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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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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难过地摇头,“月老师,您想起了从前了,是不是?您想起了就在公司里,就在那间办公室里,您曾经跟总裁两相对峙的事情。”

“兰溪……”月慕白手指微颤着,凝紧兰溪,仿佛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兰溪努力地让自己冷静,“我宁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对公司的放不下,才会让您坚持回到公司来;而在公司的时间里,也是因为我的照顾不周,才会让您被公司的气氛一点一点融入,所以才会撬动了记忆的吧?”

月慕白平静下来,弯腰伸手自己拾起了跌在地上的画册。苍白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画册上的灰尘,将它好好地放回手边的书架,“……兰溪,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觉的?”

他没否认。

兰溪握紧笔杆,心中千头万绪。

月慕白却自己笑了,“兰溪你上次提到月亮湾,其实就是在刺探我,是不是?我对大哥的怨恨,以及我跟小楼的矛盾,一切的开启都是在月亮湾。你在我眼前提起月亮湾,如果我真的是什么多想不起来的话,那我只会平静如常;可是一旦我有任何反弹的举动,你就可以知道其实我心里是什么都知道的。”

兰溪一颤。原本以为自己掩藏得小心,却原来还是什么都没能瞒过他的眼睛。

月慕白笑,笑得很苦,摇了摇头,“我那一刻就感知到了你的意思,所以我才说要将公司还给小楼,只要你;其实我当时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我以为我的回答很好了,应该不会让你起疑,却忘了——此时的兰溪你,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杜兰溪。”

“兰溪你长大了,这几年的生死考验、公司事务的锻炼,尤其是成为母亲之后,你学会了冷静地思考、耐心的守候。所以我自以为那句话回答得已经很好,可是我还是知道我错了——其实我最好的反应,不是坐出这种自以为很好的回答,而是干脆什么都不回答。”

月慕白垂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指,它们在阳光里不受他控制地轻轻颤抖着,“兰溪,对不起。我不想说我是无心骗你——我是用了心的。我怕你知道,我不想你就此离开。”

兰溪用力地呼吸。

今天她小心询问月慕白的意见,其实就是要为自己的猜测做最后的定论。月慕白还是不同意月明楼的意见的,可是他却小心翼翼掩藏着,自己不肯说出来,却要拐弯抹角地示意给兰溪,让兰溪来替他表达出来——兰溪就知道,他是早已醒来,却继续装作依旧在梦中。

【稍后第二更。】

14、手镯的语言(2更2)

更新时间:2013…6…2811:35:37本章字数:3514

“兰溪,其实真正让我醒来的事情,不是月亮湾的记忆,而是——你手上的那个镯子。”

兰溪被惊得一震,目光垂落到手腕上去,那一只紫色艳丽的翡翠手镯,此时在阳光照射下,光华流转。

“兰溪,我记得我大嫂也有一对很漂亮的翡翠手镯。她后来是日日都戴在手腕上的,因为那是她跟我大哥的定情之物。只可惜后来出了车祸,我大嫂到走那天手上还是戴着这对镯子,结果就一只镯子摔碎了,只剩下一只。”

月慕白仿佛自顾自说着,并不抬眼看兰溪。他讲的原本是他自己家的事情,都是他自己记忆里的故事。

“一对的镯子是个好意头,成双成对、白头到老,可是后来就剩下一只了,落了单,好意头就也都成了句谶语似的不吉利了。于是这镯子就被我母亲收起来,不准人再动。甾”

兰溪心尖跳了跳。

这只落了单的、仿佛成了诅咒一般的镯子,后来却被老太太郑明娥送给陈璐了,而且是作为正式的生日礼物!

兰溪不由得想起某日路过书房门口,隐约听见郑明娥老太太说什么“这是个报应”。原来,说的就是这个么挽?

将这样一个镯子送给陈璐当生日礼物,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祝福,反倒是诅咒,诅咒陈璐这辈子得不到知心的爱侣,是不是?

而后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是如此。陈璐那样喜欢月明楼,为了他不惜进入月集团当一个众人眼中钉一样的小助理;后来又眼睁睁在自己的生日会上,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当众揭发自己的生身父亲……

这镯子的身上若是真的烙印着什么诅咒,那么它是真的应验了。

月慕白看着兰溪的面色苍白,苦涩一笑,“就因为对那镯子的印象实在是太深,所以我怎么会是认不出来的?就算你将它染了色,可是我还是认得出来的。兰溪你忘了我是画画的么,我的眼睛是最善于穿透色彩的变化,看见物体的真实情态的。”

兰溪颤抖起来。

那个晚上月明楼到屋顶的小花园里去,就那么伶仃地站在几杆修竹旁。天上的白月光照下来,将他的影子在地面拉长,原本强健的男子,影子却是那么伶仃。

他站在那里没心没肺地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扯起,说他小时候跟他母亲时常在竹子的土壤里头玩儿藏宝的游戏。说那土壤里头藏着的,都是他们母子想要送给对方的礼物。

彼时陈志才的官司尚未最后宣判,那时候的她也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法庭上将要发生什么事,她只是听着他的讲述,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回应,于是只能循着本能装作没听懂。

后来他替她爹顶了罪入狱而去——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落泪,她就在家里所有人都睡熟了的凌晨,自己爬上这无人的小花园来哭。漫天的星光一闪一闪,仿佛全都是谁的泪珠。

她就想起了他的话,刨开竹子下头的土,看见他用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镯子。

这镯子她也见过,从前郑明娥将它送给陈璐的那天,她就在场,还曾经为了这镯子难过了好一场——也是那天他吊儿郎当地对他祖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一刻她才明白,他说从前跟他母亲的那个故事,为的是什么;她也才明白,法庭宣判那天,他怎么会那么奇奇怪怪地替陈志才又顶下了几桩指控。

这些看似做得容易,实则对于他来说该有多难。他原本是性如烈火的人,这一生最大的放不下就是父母的命案,他这一生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杀害他父母的人——可是他为了重新得回这只手镯,宁愿放陈志才一马;他为了能让她收着这只手镯,他又宁肯替她爹顶了罪。

做了这些事,就等于要自己对不起父母的在天之灵,他做出这一决定的那一刻,定然疼得不啻将他自己凌迟了吧?

那晚兰溪抱着这只手镯,坐在温玉颜亲手建造的这个小花园里,无声地哭了整夜。她不是一颗一颗默默地流泪,而是以嚎哭的姿态,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于是再想遮掩别人的眼睛,她还是不能不将这镯子戴在腕上,否则便觉得对不住他。可是月家人却都是认得这只镯子的,她又不敢造次,恰好在电视上看鉴宝的节目,知道如今翡翠造假的技术早已发展到登峰造极,那看似极其清透坚硬的石头也是可以被染色的——她心上一动,便找了玉器铺子,将这手镯染了色。

染色的时候她还几番犹豫,很舍不得改了它的本色。那玉器铺子的老板看出来了,便温言劝慰,说染色的究竟是染色的,不是本色,所以染在这镯子上的颜色,慢慢是会消退的。可能几年,最长不过十几年,那伪色就会褪尽了。

老板的话说的无心,她却听出深味来:其实这世上的事情也是如此。有些事也许有伪装,也许要遮掩,但是时光是最清澈的水,总能将一切虚饰荡涤尽,露出本来的颜色来。

她终于打开心结,放心地将镯子交给了老板。

后来她手上就出现了这一只紫色的翡翠镯子,她去探监的时候也特地戴了去。不管他能不能看明白,她总归不想白费了他这一片心。

古人说得好:一片冰心在玉壶。心与玉,总是相通。

“……可是兰溪,这镯子你却不该收,更不该戴在手腕上。”

月慕白的目色沉痛,“我知道是小楼将这镯子送给你,而你戴在手腕上就几乎是在宣告自己要守着对他的那份情——可是小楼他怎么可以将这样的一只镯子送给你?”

“那是孤鸾失偶的手镯,我大嫂戴着它,多年凄苦;后来甚至丢了性命。相信三人同在车上,一同踏上黄泉路,我大嫂就是到死的那一刻,也是不心甘的吧?”

月慕白眼中含了泪光,“可是小楼他,竟然将这样一只手镯送给你!兰溪,我怎么能放心?就像将公司交还给他,我不放心一样;我更不放心你要回到他身边去。也许他爱你,可是他不懂得珍惜你,那我就不放手,就算想起了过往,我也要将你留在我身边。”

“兰溪,我们已经是夫妻。我现在明白告诉你,我不会放手。不管怎样,请你今生忍耐。”

“混蛋,你可真是过分!”

夜色兜兜转转,将杯里的酒都给染成黛色,兰溪有些醉了,盯着自己的腕上的手镯低骂:“我知道,这手镯是你妈的遗物,你珍之慎之,你把它送给我也是一片深意;可是尼玛,你难道不知道这手镯里的意思啊?”

“月老师都那么小心地留意了,可是你内,你还真是粗心啊你——就凭这个我就该给你一拳。妈的,你真想咒我一辈子孤单啊?好啊,那我就孤单一辈子给你看。混蛋,我就孤单一辈子给你看……”

酒杯空了,兰溪有些没回过神来,睁大眼睛凑过去仔细看那杯子。

哎?怎么空了啊?分明刚刚还有大半杯的。她都看见那酒水被夜色给染成了黛色的,怎么一闪神之间,就没了啊?

兰溪想起小时候老妈讲过的故事:过年的时候要给祖宗上供,各种好吃的,老妈却不许她在那盯着,防范她偷吃,还说什么过了午夜,祖宗的灵魂会回来吃这些东西的,所以不许人在这儿盯着……

兰溪就嘎嘎地笑起来。嗯,说不定真的有路过的魂灵,偷喝了她的酒啊。

兰溪便笑着拍拍吧台,“酒保哥哥,再给我来杯酒。嗯,多一点……酒保哥哥,你好帅啊。”

酒保被夸帅,便勾起更帅的笑容来,用白色的巾子包了长颈酒瓶,躬身过来,潇洒地给兰溪满酒。兰溪咯咯笑着,仰望着酒保的容颜。

嗯,她是真的醉了,灯光这样朦胧地罩着,她觉得眼前的酒保长得好像一个人啊……这个世上凡是长得跟他有半分相像的,就都是帅哥内。

酒保也买账,与兰溪四目相望起来。灯光氤氲,仿佛人的心思都漂浮无主起来。

冷不防旁边递过一块手帕来,有人用比冰块还冰的嗓音说,“杜兰溪,你哈喇子都淌下来了,赶紧擦擦。”

兰溪下意识赶紧吸溜了一下,发现被骗,便转头来瞪,“……哪儿来的神经病?”

【嗯,这手镯之前哪位亲还说一直没发现来的?咔咔——还有,小楼乃这镯子送的好像拍马蹄子上喽。偶算算哦差不多下个月正文就能完结了~~】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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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更吹落,星如雨(①更)

更新时间:2013…6…299:57:11本章字数:3384

她骂他神经病,而且就当着酒保的面,还那么尖声尖嗓地,都惊动了吧台边同坐的几个红男绿女了。

他只能乐,乐得无可奈何。眼见着她这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呢,她一旦豁出去了,是绝对不会给他留面子的。甭看她从前在公司、如今在月家,凡事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的模样,可是她一旦那层伪装撑不住了,自己掀开了面具去,那下头露出来的就都是鲜香麻辣的——而那些鲜香麻辣的,九成九都只是冲着他露出来。

他甘之如饴,谁让他一向重口。

他只能眯起眼睛来,不由分说掰开她手指头,将她手中的酒杯给抢走,仰头又都吞进了自己口中,“你说我神经病?嗯,那我还就神经病了——法律上来说,神经病只要不杀人,其它的民事责任是可以免除的。嗯,谢谢你提醒我,我觉得我该趁机犯点罪。”

兰溪盯着他半晌,被酒精麻醉了的脑袋才转过弯来,想明白他对什么已有所指呢甾。

她只能避重就轻地扬手去抢他夺走的酒杯,就算已经看见那酒杯空了,却还是忍不住大叫,“你凭什么抢我的酒喝啊!你要喝,自己买去啊。”

他只是不慌不忙地将杯子举得更高,让她够不着,然后漆黑漆黑的瞳仁就那么无声地落在她面上,仿佛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那不一样。”

都怪他这么没头没脑冒出来的一句话,兰溪的脑筋就又有点打结了——酒跟酒,能有什么不同?她喝的也不是自己留在吧台里的专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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