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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路人站在一起。
容瑾定定神,先进了内圈。
周围到处都是人,却鸦雀无声,那种诡异的安静让人心底发毛。只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传来的一点动静。
宁汐不自觉的竖长了耳朵,听了半晌也没听清里面在说什么。过了片刻,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嚎叫:“草民冤枉啊——”那凄厉的喊叫声陡然在众人耳边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宁汐的脸更白了,一丝血色都没有,双手交握在一起,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待眼角余光瞄到那个被侍卫拖出来的中年男子时,心里一阵恻然。
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憨厚老实,显然是附近的普通农户。贪图这里树多捡柴方便,便溜上了山。没想到遇上这样的倒霉事,刚才被狠狠的甩了一鞭子,脸上也被波及,看着血淋淋的。
剩下的几个人都被吓坏了,一个个簌簌发抖。
那侍卫一脚将那个男子踹到一般,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还没洗清嫌疑,在这儿等着。”冰冷的目光在剩余几人的一一扫过,旋即点中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你过来”
那妇人早已吓的双腿发软,哪里还走得动,口中连连告饶:“民妇只是路过,什么也不知道啊大人,你就饶了民妇……”
那侍卫不耐烦听这些,粗鲁的扯了那个妇人进去了。再然后,就听到那妇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不停的嚷着“我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又听到几声鞭响,那妇人的哭喊又变成了哀嚎。
宁汐听的浑身直冒冷汗,反而镇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再慌乱也无济于事。她要冷静些,好好的将这一切应付过去。宁汐暗暗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两道浅浅的印迹。
那个妇人被拖出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痕,眼里鼻涕抹了满脸,让人惨不忍睹。那侍卫却视若无睹,目光又看了过来。
宁汐深呼吸口气,上前一步:“这位官爷,小女子愿意先进去接受问话。”
她这么镇静,倒让那个侍卫意外了,打量宁汐两眼,沉声说道:“进去吧待会儿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难得善心的提醒了一句。
宁汐点点头,默默的跟在侍卫的身后走进了人群。
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站的密密麻麻,宁汐每走一步,都感觉到有许多审视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争相恐后的竖了起来。
待停下来之后,眼前赫然坐着一个不怒而威浑身贵气的男子,年近三十,正是大皇子。旁边的青年男子小了几岁,面容俊朗气质卓越,却是三皇子。容钰容琮容瑾等人都站在一旁,目光唰的落到了宁汐的身上。
宁汐目不斜视,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垂着头静待问话。
之前两个,要么是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要么就是哭喊不休,早已惹的大皇子心烦意乱一肚子火气,现在见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脸上的戾气倒是退了几分。冲身边的亲随使了个眼色。
那亲随板着脸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是哪儿人?今天怎么会到这儿来?一样一样说清楚了,不得隐瞒。”
宁汐垂头应道:“是,小女子叫宁汐,今年十四了,去年才来京城,如今是鼎香楼里的厨子。今天告了假,便租了马车出来游玩。不知怎的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大人大量,饶了小女子。”声音清晰柔美,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和前面进来的两个人比起来简直是一天一地。
大皇子脸色稍霁。那亲随最擅察言观色,语气也跟着温和了许多:“游玩的地方多的是,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宁汐依旧低着头应道:“小女子一时兴起,便来了。当时还租了马车,车夫还在那边等我。若是不信,可以把车夫叫来对质……”
大皇子忽的张口说话了:“不用了,你暂且退下等着。”
总算过了第一关宁汐稍稍松了口气,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大皇子一眼:“小女子还有几句话想说。望您恩准”
大皇子一愣,身边的亲随已经板起了脸孔厉声喝斥道:“大胆民女,让你退下就退下。”一旁拎着鞭子的侍卫一脸阴森,手中跃跃欲试。
容瑾脸色骤变,不假思索的站了出来:“大皇子殿下,这个女子和我是旧识,我敢担保她和今天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大皇子殿下明鉴”
谁也没料到容瑾会忽然站了出来为跪在地上的少女说话,俱是一愣。容钰早已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暗暗叫苦。三弟也太冲动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随便插嘴,真是胆大妄为。
大皇子对容瑾倒还算礼遇,并未动怒,只淡淡的问道:“既然你为她说情,我就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容瑾迅速的冲宁汐使了个眼色。丫头,这个时候可别乱说话,要是真的惹了祸,我想救你都不容易。
宁汐感激的看了容瑾一眼,定了定神,才说道:“大皇子殿下,小女子只是无意中路过,这里究竟发生了事情,小女子全然不知。外面的几个路人也和小女子差不多,都是普通百姓。查问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总有无辜之人。挨了鞭子岂不是平白无故受了皮肉之苦?还请大皇子殿下面恤。”
平民百姓也是人,却被这些高高在上的侍卫们当猪狗一般对待,任意鞭打,实在有些过分了。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阴狠的四皇子,打死宁汐也不敢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大皇子却是皇子中最敦厚正直的,宁汐在前世便有所耳闻,这才大着胆子奉上谏言。
宁汐此言一出,大皇子眸光一闪,看不出喜怒。倒是那亲随目光冷然,简直像要吃人一般。要不是碍着容瑾,只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一直没出声的三皇子忽的笑了:“皇兄,这个丫头虽然话不中听,可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皇妹安然无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我们就别在这儿耽搁了,还是速速回宫吧至于外面的几个人,就叫给容统领去盘问好了。”
堂堂皇子在此审问平民百姓,传出去可不好听啊大皇子思忖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也罢,我们先回宫再说。”
宁汐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的落了下来,后背却是冷汗涔涔,简直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容瑾也松了口气,忍不住瞄了宁汐一眼。这丫头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不过,他最喜欢最欣赏的,不就是她的这份率真和善良吗?
宁汐依旧跪在地上,等大皇子三皇子上了马车之后,才稍稍抬起头来。
却不料,马车里一直昏昏沉沉的萧月儿竟然碰巧此时睁开了眼,和宁汐的目光遥遥看了个正着。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可两人却一眼就认出了彼此,心里都是一震
第二百零二章皇家兄妹
“宁汐”萧月儿喃喃的喊出了这个名字。她怎么会在这儿?
大皇子正要说什么,听到萧月儿的话陡然拧起了眉头:“月儿,你认识这个宁汐?”
萧月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待看到大皇子脸色不对劲时,才连连摇头否认:“不、不认识,我不认识她。”
一说谎话就结巴,眼神闪烁不定,从小到大都改不了。
大皇子斜睨了她一眼:“你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她叫宁汐?”刚才问话的时候,萧月儿还在昏睡,根本没醒,不可能听到宁汐自报姓名。
萧月儿哑然。
大皇子轻哼一声,掀起车帘,喊了亲随过来,低低的吩咐了一句。那亲随点点头,直直的走到宁汐面前,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宁汐姑娘,大皇子殿下有请”说请是客气的,她哪有拒绝的余地?
宁汐苍白着脸,咬牙应了,借着起身的动作平复紊乱的心跳。
容瑾心里一沉,试探着问道:“高侍卫,刚才不是问过话了吗?为什么大皇子殿下此刻又喊宁汐过去?”
高侍卫皮笑肉不笑的应道:“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要是容大人不放心,何不亲自去问问大皇子殿下?”语气里的讥讽清晰可见。
容府一门武将声名赫赫,容瑾更是新科状元,又得圣上器重,亲自点了翰林。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可这样的身份,在堂堂皇子眼中也不过是个臣子而已。高侍卫平时仗着大皇子的器重,作威作福跋扈惯了,竟是没把容瑾放在眼底。
容瑾何曾受过这等闲气,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宁汐忙低声安抚道:“容瑾,我去去就来,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不知不觉中,原本疏离的容少爷已经变成了容瑾……
容瑾紧紧抿着的唇角柔和起来,轻声叮嘱道:“别乱说话。”在贵人眼中,人命如草芥。若是一言不合惹怒了大皇子,小命可就堪忧了。
宁汐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随着高侍卫走到了马车边。短短的时间里,宁汐脑子里闪过了一连串的念头。
大皇子本已相信了她的说辞,可现在忽然又要见她……难道是萧月儿说了什么?如果问起来,她该怎么解释和萧月儿熟识的事实?
正想着,耳边传来大皇子沉稳的声音:“让宁汐上马车来”
高侍卫一惊,却不敢多嘴,连忙开了车门。宁汐抿着嘴唇上了马车,压根不敢到处张望,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小女子见过大皇子殿下,见过公主。”
她没抬头,所以不知道萧月儿是什么反应。倒是听大皇子淡淡的吩咐道:“准你抬头说话。”语气中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
宁汐按捺住激烈的心跳,恭敬的应了一声,缓缓的抬起头来,和萧月儿的目光碰了正着。
萧月儿刚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的意外,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儿去。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的绸裙也有些脏了,有些狼狈。看向宁汐的目光,有些愧疚:“宁汐,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于她而言,是欺骗了自己生平第一个朋友,心里自然内疚。可对宁汐来说,她才是欺瞒了对方的那个人。本以为能安然无恙的继续这样的友情,怎么也没想到被拆穿身份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宁汐苦笑一声:“能和公主殿下相识,是小女子的荣幸。”
以前她是平易近人的五小姐,自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她亲昵的闲聊嬉闹。可现在,她是大燕王朝最尊贵的明月公主,自己却是身份卑贱的厨子,她们之间的距离何止千里?
萧月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泛起一丝惆怅和无奈。
大皇子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里暗暗诧异。萧月儿天天在宫里陪伴父皇,几乎没有出宫的机会。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认识了这么一个女孩子?
“月儿,你是怎么认识宁汐的?”大皇子直直的问道。
到了这时候,萧月儿也瞒不过去了,老实的交代:“我去年偷偷溜出宫,听说鼎香楼名头极响,就去了鼎香楼吃饭。然后就认识她了。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我是偷溜出家门的千金小姐。后来,我又去过两次,和她很是投缘,就做了朋友……”
大皇子眉头一皱,沉声呵斥道:“胡闹你若是嫌闷,就招些同龄的千金小姐入宫陪陪你。你堂堂公主身份,和一个厨子做什么朋友?简直荒谬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你这个明月公主的脸也丢尽了。我们皇家的颜面何存?”
萧月儿的刁蛮脾气也发作了,不高兴的说道:“皇兄,你别危言耸听了。我和宁汐投缘,交个朋友又能怎么样。怎么就丢脸了?皇家的颜面就容不下我一个朋友吗?我就是看她顺眼,不行吗?”
大皇子平日里最疼这个胞妹,哪里舍得真凶她,见她绷着小脸来了脾气,态度立刻软了下来:“月儿,皇兄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萧月儿强词夺理,撅着嘴巴生气:“我刚才死里逃生,差点没命,你不但不心疼我,现在还凶我,呜呜……”居然哭闹了起来。
大皇子立刻慌了手脚,连忙哄道:“月儿乖,别生气了。刚才都是皇兄不好,你别哭……”
萧月儿边哭边嚷:“我要继续和她做朋友”帕子捂着眼,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掉眼泪。
“好好好,一切都由你。”大皇子只求她别再哭闹不休:“月儿,你今天受了惊吓,刚才昏迷了好久,刚醒过来,不能再哭了。”
宁汐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那一抹笑意。她几乎可以断定,萧月儿刚才根本没掉眼泪。只是用帕子揉眼睛,然后装模作样的哭几声而已。这一套哭闹撒娇的手段,她再熟悉不过。没想到萧月儿也如此擅长。
事实证明,最简单的手段往往也是最有用的。
瞧瞧现在,威严的大皇子殿下无奈的放下身段,不知许了多少承诺出去,才把萧月儿哄的破涕为笑:“皇兄,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准耍赖”放下帕子,脸上哪有泪痕。倒是眼睛被揉的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大皇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这丫头”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眼神温柔极了。
宁汐心里忽的一动,想起了哥哥宁晖。每次她起了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