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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若是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不免要打些折扣。不过,萧月儿却是言出必行的性子。宁汐一听这话,反而有些担心了:“你可不要随意动怒,免得动了胎气。”
萧月儿不以为然的笑道:“放心好了,我身子好的很。上一次是我装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豪爽的拍了拍隆起的肚皮。
宁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将她的手挪开:“都要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个脾气。”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四皇子的府邸。
宽敞的大门前,已经停了几辆豪华的马车。在门口迎女眷的,正是四皇子的正妃岳氏。见了萧月儿,岳氏很是热情客气,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无形中冷落了宁汐。
宁汐略打量岳氏几眼,便随意的移开了目光。
四皇子好男风一事几乎人尽皆知,府里不知养了多少男宠。岳氏在四皇子身边,简直就是贵重的器具摆设。空长了一副花容月貌……
岳氏眼角余光瞄了宁汐一眼,又瞄向不远处穿着绛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嫉恨之色。
容瑾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岳氏不善的目光,俊脸顿时冷了下来。不管是哪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都愉快不到哪儿去。
宁汐略蹙了眉头,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正好挡住了岳氏的视线。然后安抚的看了容瑾一眼。容瑾总算将心头的怒意压了下来。和容琮一起随着大皇子昂然进了府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陡然引入宁汐的眼帘。
宁汐漫不经心的目光迎上了一双复杂难言的双眸,两人俱是一愣。
四皇子既然回来了,邵晏自然不会离的太远。宁汐来之前便有了遇见他的心里准备。可在这四目相对的一刻,她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邵晏依旧是一身白衣翩翩,眉眼俊逸,唇角一抹淡淡的浅笑。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可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前世的谦和只是他的面具,本质上他是个很骄傲的男人。这份骄傲,甚至不比容瑾逊色。可这一世,四皇子事事不顺,连带着邵晏也受了不少的影响。浅浅的笑容下,眼神远不如往日镇静沉着。还有他的腿……
宁汐忍不住瞄了他的腿一眼。过了这么久,他的腿伤不知有没有痊愈。
他们两人隔得距离并不太远,因此,邵晏没有错过宁汐眼中一闪而逝的关切,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忽然没了和宁汐对视的勇气,竟转身进了府里。
走路时,他的腿一簸一簸的。他的腿伤已经痊愈,却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创痕。
这道创痕,不仅是落在了他的腿上,更落在了他的心上。曾经那样骄傲的少年,因为这个瑕疵,似乎也变的沉默寂然。
宁汐垂下眼睑,莫名的叹了口气。
萧月儿忽的凑过头来,小声问道:“你和邵晏原来就认识吗?”明眼人都能看出邵晏和宁汐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邵晏是四皇子身边最得力的亲信,经常跟着四皇子出入宫廷。因此萧月儿也认识邵晏。
宁汐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前世倾心相爱的恋人,今生却陌生如同路人。这种滋味,大概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这种唏嘘,和情爱无关,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好在萧月儿也没时间追根问底了,岳氏笑吟吟的在前领路,众人一起向府里走去。
宁汐前世曾在这里住过些日子,虽然年代久远记忆模糊,可旧地重游,竟也有几分莫名的亲切。一直高高提起的心,忽的平静了下来。
走进正厅的那一刻,宁汐很镇静。
四皇子正和大皇子寒暄,两人明明是死对头,却假惺惺的互相问候。这个一脸的关切的说“这么久不见四皇弟似乎瘦了”,那个便笑着应道“旅途劳顿歇几天就好了多谢皇兄关心”,不知道的,简直以为这就是一对友爱和睦的兄弟典范。
只有细细的看去,才会留意到四皇子眼底的冷意和大皇子眼中的戒备。天家无手足,只要一牵扯到皇位之争,血缘亲情真的算不了什么。
这一轮交锋,大皇子并没占多少便宜。就见他闲闲一笑说道:“四弟,今天可不止我一个人来看你。你这个做主人的,可别怠慢了客人。”
四皇子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向容瑾,唇角的笑意说不出的愉快:“容瑾,好久不见了。”他虽然竭力克制新潮翻涌,可热切的眼神却稍稍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容瑾面色微冷,淡淡的应道:“殿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不冷不热的声音里满是敷衍,毫无热情。原本清朗的声线,因为年龄的增长比以前低沉了一些,可听在四皇子的耳中,却依旧那么悦耳动听。
四皇子深深的凝视容瑾一眼,便挑眉笑了:“还算不错。”见到了你,我心情怎么可能不好?
容瑾礼貌性的寒暄过后,便懒得再说话,略侧了身子,看也没看四皇子一眼。
虽然知道容瑾不待见自己,可被这么忽视,任是谁心里也不是滋味。四皇子眸光一闪,正待说什么,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四皇兄,你可总算回来了。”萧月儿笑眯眯的凑了过来,扯着四皇子的袖子说个不停:“自打知道你要回京城,我可天天数着日子盼着你回来呢!这半年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我们……”
多了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冷凝尴尬的气氛陡然缓和了许多。
四皇子不好不理她,只得按捺着性子应付。萧月儿本就爱说话,今晚更是出奇的话多,缠着四皇子问这问那。四皇子被吵的头痛,也没空闲去撩拨容瑾说话了。
宁汐心里泛起一阵温暖。萧月儿果然说到做到……
就在此刻,三皇子也来了。兄弟见面,自然要你来我往的虚伪客套一番。过了片刻,酒宴便开始了。
男人们坐一席,女眷们又另坐一席。中间隔了厚厚的屏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宁汐吃的漫不经心,悄悄竖长了耳朵听屏风那边的动静。大皇子声音浑厚,三皇子笑声豪迈,四皇子说话声也不小,再加上嘈杂的盏盘声,几乎听不到容瑾的说话声。
宁汐稍稍放了心,只要能安然撑到宴席结束就好。
“宁氏,今天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岳氏略有些矜持的笑问。
宁汐淡淡的笑着应道:“贵府厨子手艺好的很。”她出身低微,又曾做过厨子,总被有心人逮住大做文章。岳氏忽然提起这个话题,分明是不怀好意。
不出所料,宁汐话音刚落,岳氏便笑道:“瞧我这记性,你可是我们京城最有名气的大厨。我们府里的厨子那点微末手艺,哪里好意思在你面前提及。”
若是她以为这样就能侮辱或是激怒宁汐,那就大错大错了。
宁汐先用眼神安抚住面色不愉的萧月儿,然后浅笑着说道:“这么说可真让我愧不敢当了。厨艺好的大厨比比皆是,我不过是因着年纪小才有了些薄名。”
岳氏见她姿态放的低,心里莫名的畅快,又挑眉笑道:“你可不只有些‘薄名’。这京城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的大名。那些闺阁少女,都盼着有你这样的好运气,嫁个如意郎君呢!”
这话乍听没什么,细细一想,却实在刻薄。话语里的轻视之意更是清晰可见。
宁汐还没动怒,萧月儿却忍不住了,面容一冷:“四皇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百八十五章纷乱
岳氏没料到萧月儿反应这么大,笑容僵了一僵:“我就是随口说说……”
“你虽是随口说说,可别人未必会这么想。若是这话传了开去,宁汐以后还怎么出门见客?”萧月儿板着脸孔的时候,和皇上有几分肖似,让人看了心里暗暗发憷:“皇嫂说话也该谨慎些。”
岳氏有些尴尬,却也不好和萧月儿起争执。略有些悻悻的住了嘴。
对萧月儿的仗义执言,宁汐只觉得窝心又温暖,感激的看了萧月儿一眼。萧月儿眨眨眼,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让岳氏心里暗暗羞恼不已。
四皇子心心念念着容瑾,这早已不是秘密,甚至在京城贵族圈中广为流传。她这个四皇子妃的颜面也随之荡然无存。被流放的这半年,虽然日子寂寞了一些,倒也落了个清静自在。可一回京城,容瑾夫妇的联袂出现,便像一根刺扎在她的眼里……
咣当!一声异样的声响从屏风那边传了过来。像是酒杯打碎的清脆声响。
宁汐心里一紧,不假思索的站了起来。好在没人留意到她的失态,岳氏急急的起身走了过去,萧月儿蹙着眉头低语:“宁汐,快些过去看看。”
宁汐匆匆点头,急忙绕过屏风,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容瑾。
容瑾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衣摆上沾了些暗褐色的液体,跌碎的酒杯在他的脚边。四皇子的笑意凝结在嘴角。大皇子三皇子俱是冷眼旁观,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容琮眉宇间满是隐忍的不快。
虽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可以断定的是,一定是四皇子做了什么令容瑾难以容忍的事情或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宁汐压抑住心头的恼火,迅速的走到容瑾身边,低低的问道:“怎么了?”
容瑾眸中闪过冷意,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将心头的怒火暂时压了下来:“没什么,刚才一不小心把就被打碎了,扰了大家的雅兴,真是对不住。”以他的脾气,此时还能按捺住不发火真是难得了。
岳氏忙笑着打圆场:“来人,快些将这里收拾干净。容大人,你身上的衣服脏了,去换了干净的再过来吧!”边说边冲站在一旁的邵晏使眼色。
邵晏笑着走上前来:“容大人这边请!”
容瑾淡淡的应了一声,正欲随容瑾一起离开。宁汐不假思索的说道:“相公,我陪你一起过去。”当着众人的面,牢牢的握住了容瑾的手。
容瑾心里一暖,轻轻的嗯了一声,反手握住宁汐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大皇子四皇子不约而同的看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一眼,心里各自想些什么,无人知晓。
邵晏在前领路,往最近的客房走去。身后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他不自觉的竖长了耳朵倾听。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宁汐声音轻柔极了,满是关切。
骄傲别扭的容瑾在她面前倒是收敛了扎人的尖刺,压低了声音应道:“回去再和你细说。”宁汐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再追问。
邵晏虽没回头,却似能感受到身后紧紧手拉手的小夫妻双目对视间默默流淌的情意。心底深处浮起一抹难耐的酸涩和痛楚。那感觉,似乎是有什么曾属于自己的珍贵东西,却被人生生的抢走了一般……
进了客房,邵晏定定神,挤出笑容说道:“容大人稍等片刻,我先去找身干净的新衣。”
容瑾面无表情的应了句:“找谁的衣服都行,不过,四皇子殿下的衣服我不穿。”
邵晏眸光一闪,忽的笑了:“容大人多虑了,你的身材和殿下身材全然不同,殿下的衣服你穿了也不合身。”明明满脸带笑话语温和,可那丝讥讽之意却隐隐的流露了出来。
这句话可算是踩中了容瑾的痛处。
他的个头一直不高,成年之后,长到了一米七二左右便停滞不前。又偏瘦,比起身材高大的四皇子自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再者,在明知四皇子对他心怀不轨的情况下,邵晏提起身材差距是什么意思?
容瑾的神情陡然冷了下来,眼神冷冽的像刀子一般。
邵晏倒是心平气和,笑道:“我去去就来,请容大人稍等。”便迅速离开了。容瑾满肚子的怒火没地方发,脸色难看极了。
宁汐柔声安抚道:“别生气了,他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容瑾眼眸微眯,眼眸深沉:“你好像对他很熟悉。”这种无意识流露的熟稔是怎么回事?
宁汐笑容一顿,在容瑾锐利的眼神下有些心虚和狼狈,强自镇定的解释道:“我是在洛阳的时候认识他的,之后有过几次接触,你大部分都在场,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会儿吃起干醋来了。”
容瑾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宁汐。
如果说容瑾之前只是隐隐的疑心,现在这份猜疑顿时涨了几倍不止。
邵晏对宁汐的爱慕,他一直都知情。也知道宁汐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因此一直没怎么把邵晏放在心上。可此刻,他忽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宁汐对邵晏,根本不如表面显露的那般淡漠,反而有种不自觉的关切和熟悉……
正如宁汐所说,她和邵晏接触的机会极少,这份熟悉到底从何而来?
宁汐在容瑾深沉犀利的眼神里力持镇定。她和邵晏之间的事情,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她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这个秘密的打算,包括容瑾!
推门声适时的打断了夫妻间微妙的沉默。邵晏捧着一身干净的新衣过来了,容瑾二话不说接过了衣物,到屏风后更换。
宁汐悄悄松了口气,一抬头,却见邵晏正在看她。
曾那样的爱过他,她对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