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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正操的回答,快得出奇,他道:“你能的,你能弄到第二片,一定能弄到第三片
。”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甚么,因为我发现王正操的情绪是在如此的狂热之中,他根本
无法接受任何合理的解释,也就是说,他已有点不可理喻了。
果然,他立时又道:“你去想想办法,我来继续研究它,我们合作,你想想,如果
我们成功了,如果我们成功了!”
他连说了两遍,接著,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未曾向下说去,事实上,的确很难向下说下去,因为如果他成功了的话,那真是
难以想像的,如果他将他的成功公开出来,那么每一个人都可以用黄金来起屋、用白金
板来装饰墙壁。如果他成功了,“金本位”这件事,根本不再存在,金子比泥上还贱,
那会引起一种甚么样的变化,的确难以想像。
而如果他成功了,并不公开他的秘密,那么,他自然又是另一个沈万三,他可以在
一天之内,获得比美国国家金库中更多的黄金;在一天之内,他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富有
的人,连科威特的酋长,也瞠乎其后。阿拉伯酋长有的只不过是石油,而他,可以有任
何金属,他甚至可以大量复制铀。
王正操仍然望著我:“一切靠你了,你去想办法,我保证,在我成功了之后,我们
两人,对所得的利益,平均分配。”
我叹了一声,那时,我的脑中仍然很乱。
我在回想著我找石文通,谈及那聚宝盆的碎片的情形,石文通曾告诉我,当时,他
们的祖先,那几个太平天国的将领,掘到的碎片,一共有四片之多。
而我们现在得到了两片,那也就是说,在理论上而言,至少还有两片,不知下落。
自然,要得到那两片,是极其困难的事,但是困难并不等于做不到。
而且,为了那么伟大的成就,事情进行起来,就算再困难的话,似乎也值得试一试
。
我想了片刻:“好,我再去试试!”
王正操的神情,就像是他已得到了第三块碎片一样,高兴得跳了起来:“只要你肯
去找,一定找得到的,一定找得到的!”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神情又变得极严肃:“记得,千万不能将我的发明对任何
人说起,甚么人也不能说。”
我略呆了一呆:“我可以答应你不对别人说,但是我的妻子,自始至终参与这件事
,我回去之后,得对她将经过的情形讲一讲。”
王正操叫了起来:“不行,没有一个女人是可以守得住秘密的。”
我立时道:“你弄错了,她绝对可以保守秘密!”
王正操团团转了半晌,才勉强地道:“好吧,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我们的秘密传了
出去,那么,我的研究必然受到各种各样的干扰,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所以我才
要保守秘密。”
我点头道:“我自然明白。”
王正操搓著手:“为了坚定你的信心,可要我再操作一次,给你看看?”
我大感兴趣,忙道:“为了坚定我的信心,你最好让我来操作一遍,而由你指导、
解释!”
王正操道:“好的。”
我取出了一柄钥匙来,放在那微凹的金属板上,然后盖上了那块平的金属板。
王正操指导著我,按下许多掣钮,一面道:“在整个操作过程中,放在里面的金属
品,起的只不过是一种触媒的作用,好在一连串复杂的过程之中,使吸收到的游离电子
,照这种金属的电子排列方式来组合。”
我一面照他所说,按下各种各样的钮掣,看著几具比人还高的电子仪器闪著各种各
样的光亮,一面道:“可惜现在,复制出来的,只是一些粉末。”
我只不过是无意间这样说了一句而已,却未曾料到,我的话,居然大大伤了王正操
的自尊心,他立时涨红了脸:“你别小看了一些粉末,居礼夫妇当年,在一吨焦煤之中
提炼出来的镭,只不过是瓷皿底上的一些痕迹,但是镭就是那样被发现的。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陡地一动,忙道:“王博士,你知道么?就算你的研究工作没
有再进一步的发展,你也可以说是成功了。”
王正操愕然道:“甚么意思?”
我道:“现在,你的这具立体复制机,每一次,都可以复制出少量的粉末来,用来
复制白金,自然是亏本的,因为它要耗去大量的电能,但是你想想看,如果它被利用来
复制贵金属的话……”
王正操道:“例如镭。”
我道:“是啊,每一次,能够得到那么一点镭粉的话,也已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我以为我的话,一定会使王正操大大兴奋了,可是王正操在听到了我的话之后,却
现出了一脸的不屑之色,自鼻于之中,发出“哼”地一下冷笑来:“你怎么那么容易满
足?一些粉末,算得了甚么?我要完全的成功!”
我听他那样讲,便不再说甚么,最后扳下了那红色的杠杆,然后,又过了片刻,扳
回杠杆,揭起那块金属板来。
上一次,我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那些粉末,但是这一次,因为我事先留意,是以我
立即就可以看到那些粉末了,这一次,是铜粉。
王正操又用那柔软的刷子,将那些粉扫在一起,放在我面前。
老实说,我无法不承认他的确是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立体复制机。我吸著气道:“
好,我再去找聚宝盆的碎片,祝我们成功!”
王正操和我紧握著手,我告辞出来。
外面的寒风,一样如此凛冽,但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我心情的兴奋,使我完全
忘记了寒冷,如果现在不是天还没有亮,我一定立即去找石文通了。
我先回到了家中,将我见到王正操的情形,和白素说了一遍,她起先不相信,在我
的叙述中,不停地打著呵欠,可是她却无法回答我的那几个问题。
我问她:“你不信有立体复制机那回事,那么,你能解释沈万三的聚宝盆是怎么一
回事?为甚么东西一放下去,就能满盆都是?”
妻扬了扬眉:“那或许是一件法宝。”
我立时道:“所谓宝物,其实就是科学制成品,那吒的凤火轮,就是今天的机器脚
踏车,千里眼就是电视,掌心雷也和手榴弹差不多,所以,聚宝盆,就是立体复制机,
毫无疑问。”
妻笑著:“我不和你争论,可是首先得肯定一点,沈万三有聚宝盆,这个记载是不
是可靠?”
我也笑了起来:“现在已不是这个记载可靠不可靠的问题了,事实上,我们得到的
碎片,在专家的眼中,一眼就看出那是精密之极的电子仪器。”
她仍不感兴趣,再打了一个呵欠:“我不是早已说过了么?它像是一个太空船的碎
片。”
我不禁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上,她的确是早已那样说过的了。
在那样兴奋的神情下,我是无法继续睡得著,我又在书房中看著许多有关沈万三的
记载,发现那只聚宝盆,除了是“立体复制机”之外,简直不可能是别的东西。
王正操的发现实在太伟大了,可以说是打开了人类科学的新纪元。因为直到目前为
止,人类科学对于“重现”这一方面,只能停留在“平面”阶段,或者说,只是停留在
“虚像”的阶段,而没有实体的。
照片是平面的,电视是平面的,有所谓“立体电影”,但是那只不过是利用光线所
造成的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而已。但是王正操却开了一个新的纪元,他创造了立体,改进
了另一空间。
立体复制机,从立体复制机联想开去,将来就可能有立体电视机,而如果立体复制
机经过改良,可以复制一切物品,那么,人只要造出一辆汽车来,在一天之内,就可以
复制十万辆,所有的其它机器全被淘汰,无穷无尽的游离电子,成为人类取之不尽、用
之不竭的财富,到那时候,人真的可以要甚么就有甚么,世界上再也没有纷争、困扰了
。
我一直呆呆地想,做著“白日梦”,等到我陡地惊醒之后,天已大亮了。
由于兴奋,我一点也不觉得疲倦,我匆匆吃了一点东西,就去找石文通。
等到我到了石文通原来的住地,才知道他已经搬走了,幸而他的邻居有他的地址,
我又按址找了去。石文通见了我,欢喜莫名,他道:“我已用你给我的钱,开了一家小
店子。”
我道:“那很好,现在,我还想要一片聚宝盆的碎片,你有办法么?”
石文通呆了一呆:“还想要一片?据我祖父说,那东西,一共被掘出来了四片,可
是还有两片早已下落不明了,上哪儿找去?”
我早知道石文通会那样回答我的,所以倒也不是十分失望,我只是道:“那么,你
尽量留心著,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石文通连连点头:“那东西有甚么用处啊。”
我自然不便将真相告诉他,只好含糊其词地道:“那是古董,很值钱的。”石文通
皱著眉:“好,我来想想办法,在同乡人之间,尽量找找那两个人的下落,我知道他们
一个姓萧,一个姓杨,可能他们还在南京,也可能他们的后人也来到了这里。”
听得石文通那样讲,好像事情还不是绝望,我又签了一张支票给他,作订金,石文
通人倒老实,他推辞不要,我将之塞在他的口袋之中,要他一有消息,就立即来通知我
。我又去找王正操,将石文通的话转告给他,王正操高兴得不得了,他道:“最好那两
片一起找到就好了,那我可以将立体复制机,制造得更完美了。”
当天一天,我和他一起在实验室中,听他解释著许多复杂的理论和他的立体复制机
还存在的难题,我有的懂,有的听懂,但是都囫囵吞枣听著。我答应王正操,一有消息
,就立即告诉他,就和他告辞了。
在那天之后,我并没有再和王正操怎么见面,因为我怕打扰了他的研究工作,但是
我们倒经常通电话,王正操是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的,他想起甚么时候要找我,就会拿
起电话来,有时在半夜,有时在清晨。
而他打电话给我,大半是为了催促我加紧去寻找聚宝盆的碎片。我给他弄得啼笑皆
非,因为这绝不是因为著急,便可以达到目的的事。
我也照样去催石文通,可是石文通那方面,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而当我在电话中问及王正操,他的研究工作是不是进展之际,他的回答总是“没有
”,话气显得很沮丧。而且愈来愈沮丧。
到了一个月之后,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石文通突然来到了我的家中,他高兴地道
:“卫先生,总算不负所托,有下落了!”
我高兴得直跳了起来:“找到了?”
石文通忙道:“只是听人家说,其中的一片,有人看到过,是在那姓杨的家里!”
我忙道:“那姓杨的住在甚么地方?”
石文通苦笑了一下:“看到的人,是在十多年之前看到的,那时,姓杨的住在南京
,我又去打听过,那姓杨的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好像不住在南京。”
听到了那姓杨的住在南京,我已经凉了半截,更何况那姓杨的已经死了,而且,他
的儿子也不在南京。
我呆住了出不得声,石文通道:“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姓萧的根本打听不到下
落,我知道姓杨的是一个有钱人家,他们家的大屋在南京很有名,如果到他家的大屋去
找一找,或者有些希望。”
我苦笑道:“到南京去?”
石文通也苦笑著,我拍著他的肩头:“不论怎样,我谢谢你。”
在送走了石文通之后,我略想了一会,便又去找王正操,当我见到他的时候,吓了
一大跳,他憔悴得可怕,一见到我,就道:“要是再找不到另一片碎片的话,我可能要
疯了!”
我将石文通的话转告了他,他呆呆地听著,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是那样啊!”
我也不知道“是那样啊”究竟是甚么意思,我想告诉他,就算有人到南京去,那也
是没有希望的了,因为十几年来的变动是如此之大,谁会一直保留著一片一点用处都没
有的东西?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我反倒道:“王博士,如果你将你的研究工作,由科
学先进的国家,集中力量来研究,或者很快就会有成就的。”
王正操却发起怒来,喝道:“胡说,我绝不会公开的,你走吧!”
他下了逐客令,我自然也没有办法再逗留下去,所以只好走了。第二天,我打了一
个电话给他,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我放下电话,没有在意。第三天我又打了一
个电话给他,又是没有人接听。
我呆了半晌,肯定已有甚么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