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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嗡的一响,惊的跌坐在了地上,声音传来,知道不妙,拔腿要跑,一柄冒寒光的短刀就伸了过来。
她收住脚,扭着身子看向那人,隐藏在背对着月光的那人看不清脸,却能瞧见他一身的血红,脖子上一条豁开的血口子,正在咕咕的往外流血。
她惊呼一声,“别杀我。”
俊男一愣,身子没动。
李风鸾眼珠子一转,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是同命相连,那就好好地套套近乎,于是说道,“你受伤了。”
俊男冷哼一声,弯刀一扭,沙哑着嗓音低喝,“如何?”
李风鸾看着那人,死死的盯着那只冒着寒光的弯刀,低声说道,“我是逃难的,别杀我。我,我可以给你治伤……”
俊男自然不会相信,靠近一比,将弯刀狠狠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威胁道,“你要是敢乱动我杀了你。”
李风鸾停止了小身板,紧紧的将身子贴服在地面上,梗着脖子说,“我不乱动,不过你要是不及时包扎,你会流血流死的。我,我真的会包扎。”看俊男狐疑的眼神又加重一句,“我能给你治伤,真的!”
从前在少林寺的时候没少帮着师兄弟包扎,习武之人,平常受伤的时候不少,简单的包扎和治疗小伤小痛还很在行的,尽管此人的伤口很大,不过瞧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但血一直流,不及时包扎,光是流血也会要了他的命。
俊男紧紧的锁住李风鸾的脸,手里的弯刀毫无缝隙的搁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将她身上身下足足打量了大概有一刻钟才说,“当真会医术?”
李风鸾的心咚的一声落了地,很是诚恳的说道,“是,我会。”瞧着俊男机敏的样子临了还加一句,“放心,我不收你的银子。”
“……给你,包扎!”俊男从怀里甩出一块指头大小的东西扔在了她的身上,手中的弯刀一转,收在了怀里,蹲坐在地上。
李风鸾愣了一下,将那个东西拿起来对着月光看了一下,是一个尚好的羊脂白玉,质地清明,颜色上乘,一看就是好东西。
她向着俊男身上漂了一眼,也没有迟疑,收了人家的东西就得做事。手脚麻利,绝对不拖泥带水。撕下身上还算干爽的一块衣裳就开始给他包扎,可也不能直接捆住,这显得忒不专业了点儿。
于是,四下看了看,荒地之中应该会生长一种常见的草才是,那草看着平常,其实是很好的止血药材,曾经在寺院的时候没少去采,相信这里就算是古代也应该有的吧?碰碰运气!
月光暗淡,她只能凭借气味和大概的轮廓确认,一路猫着腰一丛一丛的嗅过去。
俊男就看到她像只正在地上寻找食物的哈巴狗滑稽可笑。
不多会儿的功夫,她捧着怀里的草走了回来,蹲坐在男子跟前,嘴里鼓囊着,哼了两声。
俊男诧异的瞧着她,定睛一看才知道她将药草放在嘴里嚼,浓绿的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趁着一张满是血水的脸,实在恐怖。
俊男呆愣了片刻,看着她对自己指手画脚,知道了她的用意,说道,“只有这一处伤痕,别处的血水不是出自我身上。”
李风鸾点点头,继续嚼着嘴里的药草,苦涩和酸涩刺激着她的味觉,一张巴掌大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片刻后,将药草吐出来,歪头看着那人。
俊男瞧着她滑稽的样子,楞楞的发问,“如何?”
因为药草带有轻微的麻醉,导致她的嘴巴舌头都麻了,吐着舌头说了一通话,“……”
俊男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李风鸾急了,伸手要去抓他的脸。
“唰!”俊男不客气的举起了弯刀。
李风鸾连连退后,脸上全都是惊恐,瞧那人没有继续逼近在倒在地上继续大着舌头说,“额给你爆炸(我给你包扎),额嗖伤热(你受伤了很严重),嫩撒额(还要杀我),我问候你船(全)家,你简直臭不要脸,你死了算了,我走了……”骂人的话绝对清晰标准。
俊男皱着眉头瞧她,许久没弄明白她的意图。分析着她怪异的动作,一会儿捧着药草,一会儿指着自己,一会儿指着嘴里,一会儿又拿出那人给她的东西,一泄气,扔了所有的东西,将那块玉甩给男子,起身就要走。
“去哪里?”俊男急了,低喝一声。
“肘(走)……”
俊男愣了一下,瞧着脚边的玉石,算是明白了几分,说道,“你给我医治,你过来,我不杀你。”
李风鸾呼出一口气,心中骂了一句,“混蛋!”不就是不喜欢人靠近的怪癖吗?还拿刀子威胁,简直可恨。
此人也服软了,她暂且信了就是。
她扭头瞧着那人,叹了口气,将刚才嚼碎的药草抓在手里。几步走到那人跟前,狠命的一扭那人的脖子,看了看伤口,天色漆黑,也看不太清楚,那满手的药草很是随意的往伤口上涂抹了一下,用之前撕下来的衣裳直接捆住了他的脖子,最后还试了试宽松,确定他不会被勒死,药草不会调出来才作罢。
第4章 李府
她看了一眼俊男,还是不与这样危险人物在一起为妙。她巡视一下四周,挨着身边的墙壁坐下,两人一墙之隔。算是安全的了!
“啪啦!”玉石从李风鸾的脑袋上发出一声脆响弹跳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再之后,两人相继无言。
李风鸾靠着墙壁,仰头举着手里的玉石瞧着那透光的玉石的光芒,可玉石里面怎么有人?
有人?
李风鸾平日一个鲤鱼打挺,直挺挺的拔地而起,匍匐的在地上滚动两下最后躲进了更深的草丛里。
可哪知,那天边飞纵的身影直接扑向她。与此同时,一只只冷仄的宽刀也落在了她的脖子前。
“捞(饶)命……”
彼时,对面的男子从地上站起,对那几人低声说道,“无妨,是她救了我。”
“主子,来者何人?”
“放了她。”
“是,主子。主子,人已经走了,我们现在出城……”
“不,我还有事要做。”
“可是,主子,太子……”
俊男目光一冷,毒刺一般的射向那人。那人身子一僵,低下头去。
俊男看了一眼地上的李风鸾,沉默了一下,从怀里又掏出一袋子银子仍在了她的头顶,说道,“报仇,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说出去,杀你全家。”
什么?
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简直是眼瞎了救你。
李风鸾身子一顿,跟着翻身而起,张口就要大骂。却不想,面前几人身手矫健,她只看到五条黑影瞬间消失在了面前的低矮墙壁之间,她站在原地,鼓着腮帮子,肚子里的那句“你再威胁我试试,信不信我杀了你?”的话直接吞了回去,庆幸自己的舌头依然大着,要不然一会儿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想了一下刚才那人说的是太子?或许是太公?太平?太亮?管他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眼看天色大亮,她不能再在这里藏匿,抓着地上的东西和玉石,抄起角落处的宽刀,提步就走。
遵循着记忆力的熟悉路线,她走到了一户大门紧闭的府门前。
仰头瞧着那几个飞扬跋扈的府门匾额,默默的在心底念着,“李将军府。”
李……
爹?
一汪悲痛,如潮水般袭来,竟然有要哭的冲动。带着心中的很多不解,和心中最后的希望,她敲响了李将军府的大门,“爹,爹……”
过了很久,大门终于被人从里面开了一条缝隙,有一双睡眼惺忪甚至极其不耐烦的眼睛看过来,定睛之际,那人惊叫一声,“啊……鬼啊,鬼啊……”
那人跑走,她依旧不死心的敲打着大门的铁环。
过了很久,院子里想起了狗吠和一汪人声。
嘈杂的声音夹带着错乱而惊慌的脚步,从里面涌出。跟着,门栓被人打开,一道道横在木门上的木板被人挪走,“咯吱咯吱”一声声滚轴搓动的声响之后,李将军府的大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张惊恐而又紧张的脸孔。
在众多的脸孔之上,李风鸾寻找着脑袋里那个不断跳跃的身影,却瞧见一个衣衫高贵,身量矮小却很富态的中年女子站在最中央,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眼,脸色惨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她。
片刻的安静之后,爆出一连串的哭闹之声,“女儿,我的女儿,你可回来了……”
李风鸾愣了一下,瞧着那个只管大叫却不敢上前的女子。
李风鸾在愣了很久之后,干涩的说道,“二娘?!”
“傻孩子,我是你娘啊,说过多少次,你娘早都没了,我就是你娘啊。你,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将小姐扶进来,快啊,你们愣着做什么?”那女人一跺脚,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匆匆上前,瞧了一眼面前犹如鬼魅一样的她,可那些人谁都不敢伸出手,尴尬的瞧着她。
李风鸾深吸一口气,“娘,我回来了。我,我回来了,我要找我爹。”
那女人听到她要找李将军,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可在阴暗的光晕之下,谁人都没有注意到她转瞬变化的表情之下掩盖了一层叫人心生害怕的寒意。她愣了一会儿,笑着上前,有些迟疑终究还是握住了李风鸾的手,“女儿,快跟我进府,有话咱们慢慢说。”
“娘,我,我爹呢?”李风鸾还是有些混乱,但是她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这个原主的母亲,并且是后妈。这个后妈姓王,叫王桂枝,是家中长女,也是京都从前有名的商贾之最。
和亲那日,王桂枝的嘴脸清晰的在眼前,可脑袋一痛……
记忆混乱,她只能想到这些,看着王氏牵住了自己的手,她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和亲情,以及瞧着王桂枝脸上的那道笑容都显得更加的突兀。
“女儿,你可回来了,娘盼了你很久。你这两天都去了哪里啊?叫为娘的好生担心。”
李风鸾木纳而生涩的瞧着她,顿了顿,将刚才经历的事情全都咽进了肚子里,说道,“娘,我出去走走,迷了路。”
王桂枝的脸上顿时生出一丝惊骇来,攥着李风鸾的手更加的紧了,“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人,去烧热水来,你这一身……是不是遇到了坏人啊?”
李风鸾摇头,“娘别担心,我半道上遇到了野狗,野狗都被我打跑了,这不是我的血。”
这样狗血的谎言谁会相信?
王桂枝却一脸的相信,拍拍她满是血水的手宽慰道,“别担心,现在回家了,一切都由娘做主!”
李风鸾默默的点头,瞧了一眼王桂枝那张突然就没有了任何表情的脸,心中一荡,片片零散的记忆袭来,惊的她煞时缩了手。定定的瞧着眼前的王桂枝,暗自说道,“原主要逃走,与青梅竹马躲避两日,却不想有人寻来,她被淹死,男子被杀害,甚至连那男子一家都不放过。最后还要放火烧尸……”
呵……
第5章 阴险
王桂枝,你敢说那些事情与你毫无干系吗?
尽管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具体细节,可猜也猜的七八分了。
李风鸾冲她扯扯嘴角,干巴巴的笑了一下,跟在她身后,默默的往前走。
李府的院子很大,不愧是三朝元老下来的将军府邸,内外三重的正厅大门,此刻只开了两层偏门。
王桂枝领着她往里面走,拐入正堂的时候就入了小门,上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上了后院的回廊。
一路上,只有莎莎的脚步声,却不见王桂枝那张谄媚的脸回过来瞧上一眼。
将李风鸾送到了院子前,王桂枝才转身看她,将她又是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就笑了,“女儿,这一身实在是可怖,才刚下人通传说看见鬼了,大家都被吓一跳,还以为那个老家伙老眼昏花,却不想是女儿回来了。”
李风鸾看向王桂枝,又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和家丁们,各个神色复杂,有惊恐有猜疑,更多的还是惊讶。
“娘,我现在实在狼狈,吓着了大家,实在是……哎……”李风鸾浅浅低头。
王桂枝叹了口气,说道,“女儿路上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件事咱们回头再说。我去命人到外面打探打探一些事情,你是不知道,你消失的这两日,宫内宫外都急坏了。虽说和亲一事咱们做不得主,时间也还早。可你人没了,这上哪儿找人去啊?当娘的不怪你不懂事,可你也要体谅这一家老小不是,幸亏宫里头没怪罪下来,皇后仁慈,顾念我这当娘的也惦记女儿,还要帮衬寻你。哎……”
李风鸾默默点头,没有言语。
王桂枝连连叹息,严词善母的做派十足,说了李风鸾一会儿,瞧她也不再说话,温婉的问她,“是不是吓傻了?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去找人说,你先回自己的院子待着,别再乱跑了。娘去找人给宫里送信,一会儿过来再看你。”
李风鸾在心底冷笑一声,看王桂枝的眼神就微微变了一下,可转瞬的清明,叫她提起了对王桂枝的防备,“娘,我有些累了,您就不要来看我了,这件事我爹可知道?”
王桂枝咧着红色薄唇冲她小小,伸着锦帕在她的身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