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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我了,这件事我爹可知道?”
王桂枝咧着红色薄唇冲她小小,伸着锦帕在她的身上扫了扫,一脸的担忧,可话头却不是回答她的话,只道,“别多想,事情发生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这当娘的也是心疼你,刚才说重了些,别往心里去。”
李风鸾看着她那张一点儿真情都没有的脸僵了一下,随后又追问道,“娘,我爹不知情吗?”
王桂枝一愣,打量着面前这个全身血水的李风鸾,用眼睛狐疑的扫了她上下,半晌才道,“你爹那里我会差人通知的,你要好好的,别再乱跑。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好说。你不同意出嫁娘再帮你想办法就是,别乱跑。”
李风鸾也跟着她干巴巴的笑了一下,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前,扭头说,“二娘,您回去吧,我要进去洗一洗,这一路实在是惊险不小。”
王桂枝微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不忘上下打量她一番,笑着点头,“好,好好睡一觉,有话明日再说。”
不等王桂枝再说话,李风鸾推开院门,前脚踏入,后脚就将院门关上了,“碰”的一声巨响,背后传来了王桂枝的一声冷哼,甩袖低骂,“贱人命硬!”
换做这个身子孱弱弱不禁风的原主,隔着厚厚的木门,那么小的声音是听不到的,可李风鸾,是自两岁起便在少林寺习武的个中高手,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叫她睡不着觉,那一声带着极度恨意的骂声她岂能听不到?
她微微眯起双眼,薄唇上翘,手心背后微微用力,木门上的铁环根根断裂。
冷冷的道,“王桂枝,我没死,你很担心吧?”
彼时,正对面的房间里亮起了火光,跟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那扇紧闭的木门被推开,迎面一个手里拿着琉璃纱灯的女子站在那里,瞧着门口的她。良久,爆出一声尖叫,“小姐,小姐……”
“蹬蹬蹬!”那个小姑娘迅速的跑下石阶,跑到李风鸾跟前,上下打量,不顾她身上的血水,扔了灯盏,一把将她抱住,呜咽之声响起,跟着哀嚎起来,“小姐,我担心死了,小姐,你可回来了,小姐咱不和亲了,小姐要是实在不行奴婢替您去,小姐。呜呜呜……”
那小姑娘泣不成声,很快将李风鸾胸前还算干净的衣服给染湿了一大片。
“你,你是谁?”
那丫鬟愣了一下,茫然抬头,瞧着面前的她,半晌又是一声哀嚎,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在怀里,手臂死死的将她困住,满脸的委屈,“小姐,我是百香啊,我是百香啊!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吓傻了,小姐,呜呜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百香?
李风鸾将这个名字在脑子里飞快的搜索了一遍,最后眼前一亮,笑了一下,“百香,我知道是你,我逗你的。嘿嘿……”
百香身子一僵,从她的怀里仰头打量着她那张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样的脸,“小姐你,你怎么还会开玩笑了。完了,小姐一定是脑子坏了,是不是吓到了?小姐,啊,快,我给小姐烧热水,小姐要先洗洗一洗,小姐您这是去了哪里啊?”
百香,这个原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自小两人便在一起,情同姐妹,更似姐妹。
李风鸾尤为见到亲人一般将她也抱了一下,长叹一声,“我只是出去走走,迷路了,没什么事。”
百香听话的点点头,摸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子,站直了身子,拉住李风鸾往屋内走,“小姐,可不能再乱走了,和亲一事咱们去找老爷说,老爷一定不会同意的。”
第6章 模糊
李风鸾的心又是一抽,刚才她与王桂枝之间的对话之中已经猜出了一二,现在听百香这么一说更加确信了这个和亲的事情就是王桂枝一手包办,并且欺上瞒下,将她送去和亲。
所以,远在边塞的李将军并不知情。
若非她替代原主而活,那个原主已经被烧死在了那个男子家中。她就成了一个与人私奔不成,最后双双与人殒命的卑贱之人。不知道在背后王桂枝会如何诟病她的行为!
哼!
这个该死的贱人。
李风鸾坐在氤氲的木桶里,一条一条,一件一件的理清着这个事情。可记忆依旧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她很多事情还捋顺不清晰,迷迷糊糊的,靠着木桶小憩。
罪魁祸首,便是这个口蜜腹剑,暗中藏刀的王桂枝,是她的二娘,李将军的侧室。
“小姐,你把头第一下,我把这里洗一下,还有跟多血水。”百香清脆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声传来。
突然打破了她的思考,李风鸾身上的那厮冰冷也降了不少,面对着这样一个杀人的仇恨,她自当时讲究杀人偿命,一命抵一命的做法。原主的命,那一院子的无辜人,她都要王桂枝好好的偿还……
这么迟疑的想了一下,李风鸾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没有低头,反倒抬起头来,瞧着百香那张担忧的脸,刚才大哭之后依旧红肿的双眼,仰头冲她笑了一下,“百香,真舒服。”
百香不笑反倒是哭了,一颗泪珠子就落了下来,现在拍在李风鸾的眼睛里,她迅速低头,问道,“百香,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百香哼哼唧唧的,带着无限的委屈,“可是小姐受苦了。小姐一直都在这院子里,从来都没有出去过。现在出去两日,又这么狼狈,小姐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小姐是吃了苦头回来的。人家都说您是跟着赵公子跑了,可那赵公子这两日在京都还逍遥着呢,您的命真苦。自己喜欢的忍不重视您,您不喜欢的人却非嫁不可。呜呜……”
原来那个青梅竹马一家姓赵。
哭声震天,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无限绵长。李风鸾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握住了百香的手,“丫头,你再哭,我可就真的有事发生了。水凉了,你还要把我晾在这里多久啊?”
百香一愣,迅速的收起眼泪水。回头往里面添了温水,体贴的用身后的薄衫披在了李风鸾的身上,“小姐,有没有好些?”
李风鸾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将薄衫穿在身上,甩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发,摇摇头,“无事,我们出去,我也乏了,想睡觉。”
她本想通过这个百香多了解一些关于李家的事情,毕竟现在记忆不多,做起事来真的是不顺手。可思前想后,这个百香与原主一样,整日生活在这间小院子里,怕是知道的也不多,问多了还要被她担心,索性一个字都不提。
或许睡一觉就好了,走一步算一步。
“嗯,好!”百香乖顺的将厚衣服罩在了李风鸾的身上,扶着她的手臂。李风鸾借助百香的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小姐,头发要擦干才行,我扶您去前边,等一等就可以休息了。”
李风鸾冲她点头,看着身上的淤青,随手按压着穴道,化解淤青。坐在一张铺满了娟秀着满是桃花的软榻上,身后是真丝绣花蚕丝软枕,整个人握在软绵而又舒适的里面,那困意就翻天覆地的袭来。
不等百香从后面收拾好出来,她已经睡着了。
可感觉才刚刚闭上眼,又被人摇醒,她迷茫的带着极度的困意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嘀咕了一声,“别动我,好困!”
百香有些紧张的迟疑了一下,瞧着那边坐着的人,又一次大力的摇晃了一下李风鸾。
李风鸾脑子里的混沌被无情的摇了出去,她晃了一下脑袋,看着面前一脸不对的百香,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边不远处坐在高首上的王桂枝。
李风鸾轻不可闻的吸了口气,接过百香递过来的温茶,浅浅的抿了一口,算是清醒了不少。这个女人这么不依不饶,看来是有更狠辣的招式等着她呢。
“娘!”李风鸾叫了她一声,带着无比的亲昵和惊讶。
“嗯,听说你已经好了,我就过来瞧瞧。可舒服了?”王桂枝一本高贵的模样,这会儿光线充足,她瞧见了王桂枝身上的那身大红色的长裙,高腰束带上绣着张扬的纹路,暗红色的花纹突显了她的高贵,两臂间一条稀奇细的薄纱趁着整个人在庄重的之中有了一丝俏皮,她模样姣好,皮肤白暂,高高的发髻上盘旋着一朵云飞,简单的珠钗横插在飞云之后。
诚然,王桂枝的身上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面相,但再这样的端正模样上却生了一双水目桃花的眼,在眼角下落着一颗泪痣,娇媚纵生,魅惑万千。
“风鸾,你回来了大家心里都高兴,可事情还没有结束。宫里头来信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不是小事,与蛮夷王和亲,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蛮夷?
记忆之中,她就是躲避和亲,并且在离开李府之前是被人偷偷的运走的。瞧百香的样子应该是以为她是自愿和亲,所以,李风鸾猜测,王桂枝背后定是用了非常的手段,叫李风鸾信以为真。但是又一想,她爹李将军不正在边塞打仗回不来吗?
为何在打仗的间隙还要和亲?这不是摆明了要准备收手吃败仗的准备?
不甚明了……
或许,有别的目的?
不管如何,李风鸾都明白了王桂枝的意图,这个家是容不得她了。
言外之意……
第7章 和亲
和亲一事还要继续进行,她还是要出嫁。
但也都是王桂枝单方面所言,谁知道她是否真的派人去了,是否真的叫人去宫里了?那和亲一事可大可小,说成就成,说不成就不成?
有猫腻啊!
李风鸾没有多做表情,只坐在那里端详着不近不远的王桂枝。
瞧李风鸾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王桂枝更是没有表现出多少神色出来。
王桂枝便挂着一张极为为难的脸继续劝说她,“有些事咱们做不了主,你要是极力反抗,就会生出变故。为娘的有几个不心疼女儿啊,我这个做娘的心中也不好过,你再不是我亲生的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不是。这门亲事虽然违背了你的心意,可你也不想这个事情牵连到家人是不是?”
李风鸾的性子向来就是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两脚,从不做吃亏的受气包。如今,王桂枝摆明了要给她小鞋穿,暗中使计量赶她出府,她岂有再继续忍耐下去的之理?!
面对着王桂枝这样的警告,她绝对不能再给她一个自己好欺负的样子了。
她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叫百香给她穿好鞋子。她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在王桂枝的面前来回的踱步,看了看周围站着的丫鬟,带着镇定自若的语气,冷冷的说,“百香,叫她们都出去,你从外面将门关好,我有些话要与二娘单独商议。”
百香低头应着,瞧了一眼站在王桂枝身边的两个丫鬟,走上前,就要说话。
王桂枝会意的笑了笑,一甩手里的手帕,“都出去吧!”
那两个丫鬟微微欠身,便跟着百香出去了。
百香从外面将木门关紧,“吱呀”一声,留下了一室的安静。
木门紧闭,李风鸾便几步走回了自己的软榻上,瞧了一眼王桂枝,“二娘,我爹那里怕是不知道我和亲一事吧?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这样一意孤行怕是会遭到不好的结果。更何况,你一直以你一人之口我如何信你?不错,我是你一手带大,可我李风鸾却从来不在心中念着你的那几分好,因为,你可从未对我关心过。今日若非为了安抚我和亲,你岂能踏进我的院门半步?还有,当娘的说自己的女儿是贱人这样的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此话一出,就镇住了面前的王桂枝,她眼中的李风鸾向来是指东不敢向北的软面条,她说一不敢还嘴说二的傻姑娘,为何今日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通话?!
王桂枝打量着一番李风鸾,那双眼犀利无比,带着刁钻的魅惑和能够看破一切的毒光,对于李风鸾突来的变化竟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震惊之色,只在心底琢磨了片刻,转瞬间就来了对策,“女儿,我知道你在恨我,可皇上的意思,谁都做不得主的。你爹虽说在边塞也胜过几次,可到头来还不是吃了几次败仗。都说你爹老了,在狱中的那几年磨去了锐气,可这东越上下,又有几个能够上阵杀敌的?!皇上的意思很明确,和亲就能摆平的事情何必还要流血牺牲呢?!”
是啊,男人摆平不了的事情就送女人,这个直男癌晚期的懦弱皇帝还真会想。
李风鸾在心底耻笑一声,鄙夷的看了一眼面前打着为她好的王桂枝,回道,“自古以来和亲都是公主,将相家的女儿,为何偏生这一次就挑选上了我?”
王桂枝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没有脑子的李风鸾会问出这样的话来,顿了半晌,僵硬的脸上的笑容说,“因为皇上也不想再叫你爹因为从前的事情喊冤入狱,这次打仗也是骑虎难下被逼无奈,将他的女儿送去和亲是万中无一的选择,只有这样蛮夷人才会熄火啊!”
说来说去都是你王桂枝的理由,要是皇帝真的要为李家着想,为了天下着想,早就广征天下兵马,与蛮夷人抵抗到底。却不是,拿一个柔弱女子送人了事。
王桂枝瞧着李风鸾的样子,自知再僵持下去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