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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翰乐却只摇头叹息,“暂且不用。”
李凤鸾知道,说到底文若生还是他的亲弟弟,自然不会下狠手,可是……
她还想再说什么,那边急着走来的文顺轩面带凝重,走到跟前才喘息口气无奈低声说,“水仙出事了。”
李凤鸾浑身一震,脸色煞白,事到如今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和铁块一样的心,殊不知在听到身边的人受伤害的此时依旧心跳如雷,手脚瞬间冰冷。
呜翰乐紧紧的抱着她肩头,她依旧在抖,声音都有些缥缈,含着泪水问,“到底怎么回事?”
“难产,人……怕是不行了,白哲差人来送消息,可对方是一个售卖山货的农夫,等他将消息送来已经过了一天。”
哄……
李凤鸾没站稳,脸色瞬间雪白,眼前发黑,抓着呜翰乐手祈求,“王爷,王爷,我要过去,我要去。”
呜翰乐回头找了找周扩,低呵,“备马,快!”
几匹快马飞快出城,顺着深深的山坳一直向前,拐进了一处农家马蹄子才终于停下来。
李凤鸾有些踉跄翻身下马,抓着手里的药包紧张的往里面走。
坐在天井里面的白哲面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未曾滑落的泪痕,李凤鸾再也迈不开步。
她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无声无泪,只慌张的抓着地面的沟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白哲看到他们过来,慌忙起身,抱着怀中襁褓将李凤鸾搀扶起来,“娘娘……”
“水仙,水仙……我,我来迟了,我……我不知道。”
白哲使劲皱眉,“娘娘,这是?快起来,水仙在里面等你们很久了。”
李凤鸾一愣,泪水终于落下来,她不敢相信的抓着白哲手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水仙已经怀孕数月却不显怀,水仙很瘦,孩子五个月也看不出来,但是水仙最近很能吃很反常,脾气不好,她曾偷偷的给水仙诊脉知道,相信水仙澡也知晓自己怀孕之事,李凤鸾没揭穿就是在等水仙体现说自己离开,没想到水仙会走的那么突然,甚至不成主动跟她打声招呼,可水仙因为太瘦,在王府日夜操劳,李凤鸾担心她跟自己一样早产。
却……
不是?
白哲笑了,抱着孩子给她看,“是不是有个村民过去送消息?呵呵,估计是没说清楚,是一个我们不认识的村妇生了孩子,水仙累倒了,我担心。”
李凤鸾松口气,抓着呜翰乐勉强站稳,失笑说,“我,我……”
“刚才是想着生孩子多痛苦,我担心水仙也这样,所以……娘娘,嘿嘿……您来真好。”
李凤鸾气的一拳头捶在他胸口,白哲吃痛,呵呵一笑,“那就请娘娘进去瞧瞧吧,那农夫没坚持下来,可水仙还是没醒啊,我担心。”
李凤鸾重重点头。
呜翰乐也松口气,无奈深呼吸,“惊险一场,我们快进去吧!”
白哲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看着李凤鸾急着往里面走,呜翰乐就将白哲给叫住了,“过来说吧!”
白哲哦一声,将孩子交给了周扩,跟着呜翰乐往出了村子。
村子不大,几步路就走出了村子口。
两个人身量差不多,只是呜翰乐更加强壮,他双手背负,硬着风,不怒自威,这份气度就知道与凡人不同。
白哲赞叹的笑着,点头说,“王爷,您越来越像一位王者。”
越来越像?
呜翰乐自认为自己从未追求过权利地位,可这一生都被赶着走,他果真是被逼的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里面各种感受怕是也只有他自己能懂了。
“文顺轩已经逃走。”
白哲还不知道这件事,听后尤其惊讶,但也瞬间明了,跟着拱手祝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恭喜我作甚?此时怕是不会如此简单。文顺轩本该一再坚持,他不退位我也没有办法,篡权夺位的事情我做不来,可现在他自杀,此时依旧密而未发,我在想……”
白哲有些不明白,呜翰乐已经对黄伟唾手可得了还在犹豫什么,“王爷,您在担心什么?娘娘吗?”
呜翰乐点头。
王者,居位最高,可高处不胜寒,那里孤独也就罢了,一旦登上去,他最担心的便是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
他看多了登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一个又一个,最后都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期初他还在像是否人本就如此,可现在他清楚,其实坐在那个位子上就注定了人会被一步步的逼迫成那种势力毫无人性的国军,他又手握重兵,怕是以后的他会更加冷血残忍。
他最担心的自然是陪伴到他此时的李凤鸾。
他亏欠她太多。
“王爷,有些事情必须面对,尤其……尤其……尤其娘娘也希望您如此才是。至于后宫的事情,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后宫……
自古佳丽三千,虽然没有三千,可十之八九会被各方势力塞进去七七八八,他做与不做都对不起李凤鸾啊。
远处站着的李凤鸾双眉紧促,早就听到了呜翰乐的话的她没有上前打搅,甚至叫住了想要上前禀告的赵铎,听到这里,她转身离去。
回到房中,水仙已经醒来,看着坐在身边的李凤鸾,赶集的流下泪来,“娘娘,您这是何苦?为什么要过来?您可知道现在多危险?世子和公主可好?”
李凤鸾心头一跳,豁然起身,“糟了!”
第452章 选择
府内,一片烟火,从府门前一直延伸到院子里,到处都是残肢断骸,血流成河。
李凤鸾疯了一样在院子里面寻找孩子的身影,他们还那么小,小小的身子才巴掌那么大,是多么残忍才会将他们带走?
呜翰乐已经双目赤红,带着人直接杀进了宫中。
而此时,战争一簇激发。
站在城门之外,那不过上千人的兵马之首便是文若生,他脱去了假肢,坐在马背上,手中举着一只黑色的包括,贯穿黑包的长剑上流淌着献血,李凤鸾见了浑身都在颤抖,可早已经失去理智的她到底还是存着几分镇定,站在城门之上俯瞰下的文若生。
文若生张狂大笑,“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我要你们看看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的痛苦,孩子吗?哈哈……你可知道我的腿就是被你们硬生生隔断的时候就等于失去了我孩子,还有我的一辈子。”
李凤鸾死死的扣住城门的城墙夯土,怒瞪着城门之下的他们,身边的呜翰乐怒火早已经冲出了脑门,只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等待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文若轩正带着兵马从军中赶来,文若生区区几千人,他不需要吹灰之力就可以将文若生的兵马包围斩杀殆尽。
远处烟尘滚动,呜翰乐一声爆喝,率先举着手中宝剑冲了出去,“给我杀!”
眨眼之间,双方交火,呜翰乐一马当先,一飞冲去,直奔城门之下的文若生。
手起刀落,却在关键时刻李凤鸾将他拦住,“王爷!”
呜翰乐紧握手中宝剑,蓄势待发的刀剑上蓄满了内力,就算刀子没落在他的脖子上,依旧带着几分火烧,血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淌。
文若生依旧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张狂的大笑,眼中满是怒火。
李凤鸾将黑色的包裹大开,里面只有半只羊腿,她的心终于放下来。
不过一刻钟,文若生的人已经被杀了个精光,文顺轩愤怒的跑来,看到落在地上的半只羊腿心口上的怒火才渐渐消散,一把将马背上的文若生拽下来。
呜翰乐吩咐人寻找孩子的下落,他则策马拖着文若生领着文顺轩去了林子里。
谁人都不知道,在林子中的两个时辰里面发生了什么,三兄弟进去,出来的时候只有呜翰乐一人。
李凤鸾带着大批兵马在附近找寻了三天,都没有半点孩子的消息。
五天后,李府的人被找到,李将军一只眼睛,身上多少鞭痕已经看不清楚他原本的皮肤,二叔身中剧毒,好在李凤鸾救治及时才抢回一条命。
失踪的人也都先后被找到,长达半年之后,王城在渐渐恢复平静。
而两个襁褓依旧毫无踪迹。
李凤鸾似乎半年之内老了将近十岁,所有的头发已经花白,脊背也有些弯曲,她每日坐在王城的城门上等待着来人的过往,看到有人抱着孩子她都要上前去查看。
每每如此,水仙会抱着孩子站在她跟前,“娘娘,天气凉了,我们回去吧!”
李凤鸾不吭声,坚持要看到太阳洛神才肯罢休,日复一日,又过了一年整。
漠北和匈奴长达两年的战事终于平息,边飞天胜利归来,身侧是一只水晶棺材,里面睡着面貌不成改变的边步天。左侧的马背上是匈奴可汗呜呼克拉。
呜翰乐依旧坐在王府的太师椅上,带着文武百官接待可汗和漠北的逃犯两位公公以及当年逃走的老太师。
老太师已经年过八旬,身子依旧硬朗,此次征战就是他在做主帅,若非因为两军联手,这一场仗不知道会拖延到何年何月。
李凤鸾起色大不如从前,整日忧愁,就算有宾客来访她也不会出来接见。
而今日不同,她看到了自己惦念多时的边步天,坐在烈日之下,她就蹲坐在水晶棺材的旁边低头看着里面睡着一样的边飞天。
边步天紧皱双眉,想要上前劝说,被身后的李云拦住,“边将军,还是不要过去了,叫她们好好说说话吧,我姐姐半年没说过话了。”
边步天浑身一震,担忧心脏都紧缩在一起。
他对李云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李凤鸾的隔着水晶棺材轻轻的摸着里面的人连,眉头打结,张了张嘴,却依旧没有说出话来。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已经不能说,连呜翰乐都不知道,她已经因为要制造最后的药丸和想要找到孩子而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但是她懂,呜翰乐也懂,只不过一个眼神,两人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只是……
她似乎已经好久没见过呜翰乐来过自己的房中了。
她变的很丑,面色难看,身材走样,她不再是从前的李凤鸾了,如今的她再不是别人人人称颂的神医,也不是那个过目不忘的聪慧女人,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一无所有的可怜人。
她终于见到了当年的知己,却已经是阴阳相隔,这个时候她在想,如果当年真的撒手不管跟着眼前的人离开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看了,他还活着,自己也不会遭到报应的失去两个孩子,那呜翰乐会成为皇帝,他会身边美女环绕,一切都是美好,是不是很好?
如此,泪水垂落下来,她依旧慢慢的抚摸着水晶棺,一时心急想要伸手触碰里面那个真实的人。
隔着一座低矮的院墙,外面站着的呜翰乐眉头紧皱,岁月似乎对他尤其的眷顾,不成在他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他依旧俊朗刚毅,只是最近他很消瘦,可气质完全不同。
他定定的瞧着那个纤细柔弱的身影,想去打搅,却被身边的呜呼克拉给叫住了,“王爷,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呜呼克拉不比呜翰乐的担心来的少,两个同样记挂着李凤鸾的男人,一个是即将成为中原的皇帝一个是匈奴的王,他们的心中却都纤细着同一个人,可那个人现在满心伤痕,早已经不似从前。
走在后院的林荫小径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谁都没有先开口。
良久,到底是脾气有些急躁的呜呼克拉先说,“王爷,凤鸾她……不会好转了吗?为何不说话?”
呜翰乐没吭声,只收住脚,紧皱眉头的远远跳过更远处,好似思绪也慢慢的飘到了远处,良久的沉默,却只有一声冗长的叹息,“她早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可她却从未将这件事告诉自己。
每次她想要去她的房中说一说话,等待他的都只有一道冰冷的房门,失去孩子他也难过,可为什么他就不能等到李凤鸾的轻言诉说,他说希望李凤鸾能够不顾一切的将他视为一座高山,他宁愿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上几分也不想看到李凤鸾成为现在这副样子,可是……
他再转头,李凤鸾已经出来,她看向远处的呜翰乐和呜呼克拉,却没有上前,只定定的瞧着,收拢着额头前的白发,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
呜呼克拉看着心痛无比,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王爷,她想叫你过去。”
呜翰乐却站着没动,只轻轻摇头。
“王爷,你们这么多年,为何依旧不了解她?凤鸾其实不是多么坚强的人,她只是希望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人支持,可是王爷……您可有想过,凤鸾现在这样子是最难过,他看着自己一日不如一日,而您即将成为皇帝,她在给自己准备后路也再给您准备后路啊……”
后宫?
呜翰乐不相信,他一直坚信当年李凤鸾与他的约定,他不会再娶,她也不会在离开他,这就是条件啊。
孩子吗……还可以再生。
并且,他坚信,那两个还未取名字的孩子还活着,只是需要时间,可是……
他微微吸口气,依旧没吭声。
呜呼克拉无奈摇头,从他身边走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