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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湘离城就顺另一条路去往药筑了,所以不认得卿歌,他来的时候,那毒九娘正让我杀他,他定是猜不准敌友了。
我望了一眼轩辕宸。他似乎是睡着了,这才走向拓拔卿方向,他这会正靠坐在墙边,嘴角还有血渍,脸色十分虚弱。
“给,解药。”我将瓶子递过了去,他微微一笑。借过去嗅了一下,随即便咳了两声,没一会,他似是恢复了很多从地上站起。
“他没事吧?”卿歌望轩辕宸方向看了一眼。我睡没事,他便嗯了一声。
半响,他道,“能陪我,出去透透气么?”
我嗯了一声,先一步浅行出了庙门,立在一颗残树下。
此时天边乌云散开,一轮残月高挂,偶有夜鸟轻啼两声,分外静怡。
“咳……”他似是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
“你有什么话想说么?”我问。
他沉默半响。尴尬的道,“对不起啊,我……”
我微微勾唇,“你是在为,之前没杀了他而道歉么?”
他一楞,随即便笑了。
我亦是微微一笑。
不管他是否起过杀心,最后,他毕竟将便匕首仍了。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管怎么讨厌,他,也算是有有些君子之风。
山风清荡,我二人良久无言。
“你知道我是谁,对么?”
我不语,只是看着望着远处的溪流。
他笑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又是问道,“倾沐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刚才,援兵没有来,你也没有偷偷解看开了束住手的绳子,无关身份,不想其他,你会不会杀我?”
如果没有来……
月色中空,银光如洒。
我将头抬了一些,望着天边的缺月。
虽然,他没有杀轩辕宸,算起来也是个君子,但是……
我想活着,我想一直陪在轩辕宸旁边。
没有灵狐,我便不能回去交差,便不能完成第三件事,让佘冥给我医病。
如果他和轩辕宸之间选择,我自然还不犹豫的选择轩辕宸。
得一人心,暮首白发。
执一人手,看尽琼花。
为了活着。我也许,会杀他吧……
拓拔卿一直注意着我的眸色,见我一直不语,他似乎也是知道了答案。
“真羡慕,他能有你般的红颜知己,得卿如此,生无憾事。”他沉默良久后。轻笑了一声。
我亦是微微一笑。
是我有幸遇见了轩辕宸,他为我做的,远比我要多。
我二人又站了一会,他竟是又问“你们要那灵狐作甚,可是有谁病了?”
我便将自己的身体情况说了出来,说我这病只有佘冥可医,但他点名想要山间灵狐,当然我没说何缈之事。
听完后,他点点头,然后直接说明了他来离疆的目的。
和你我之前想的差不多,他果然是为郦后的浅咳之症而来,末了,他问我“既然,这离疆只有一只双尾狐了,你们又不知道佘医仙抓它何意,可否让我跟你们同去药筑?”
他若是随意扯谎,我便就不应了,但他实话实说,我倒是欣赏他的坦荡。
他是挑起战乱的敌国王子,我是西祁郡主。
论起来,我应该出手杀他,但这是离疆,不是西祁。
那些东西,就暂且放一放吧……
我道,“路是大家的,你想如何走,自然无人拦着,随你就好。”
拓拔卿点头算应。
话也说完了。我这便转身想要回去,他却是又道,“倾沐姑娘,卿歌之前所言,并非信口胡言。君子成人之美,卿歌不会破坏你二人之间的情意,但若有一日,他待你不好,不管你嫁他还是未嫁他,卿歌心里,永远都有姑娘的位置。
南疆不比你们西祁,南人不在乎所爱女子是否婚许,只要是心里喜欢的,哪怕你与他成婚生子,照样也可娶来。”
“谢谢,不用了。”
我微微一笑,大步往庙中走去。
一夜不表,次日轩辕宸醒来。
他的毒似乎已解了,灵狐到手,一行人这便接快马加鞭,行至断崖药筑。
天不作美,一路竟总是下雨,好在时间充裕,终于赶在约定时间前的半个时辰,到了药筑。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让她留下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晨起万里无云,佘冥正躺在药筑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铭奇将装了灵狐的笼子递过去,他起身撇了一眼,点点头道“很好,活的。”
何缈首级,双尾灵狐。
半月之期已到,该做的两件事皆都圆满完成,接下来,就该是替我解蛊,然后去办第三件事了吧。
似乎知我想法一般,佘冥道“蛊不急着引出,放你身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且是先办那第三件吧。”
我点点头,“也好,第三件事是什么,先生且是说说看。”
佘冥面色略是微赫,迟迟也是不语,轩辕宸似是了然了什么,回手支退跟随过来的东虎铭奇,本是想让拖拔卿也走远点,但这人就跟看不懂眼色一般。乐滋滋就是不走。
还在佘冥也没在计较,便将想让我们做的第三件事缓缓道来。
他讲的很慢,也很详细,林林总总的说了好些,最后,我终于是明白他为何让我取何缈首级,又取灵狐了。
事情是这样的……
山中药筑枯味,所以他经常下山行游。看到有趣顺眼的人,若是有病,他好心提醒一句,若有信者则好,不信,也随他们。
有一日,他行至附近一城,正好看见一个小偷正在偷一个老叟钱袋,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并未理会。
但是他未理会,旁边一个姑娘却理会了,那女子大喝一声,蹿上去就要抓贼。贼人受惊之下,自然撒腿就跑,那小姑娘便随之追了出去。他心有好奇,便也追过去看,正敢上那姑娘于贼人在小胡同里拉扯钱袋,许是有些急了,那贼人竟是从袖中抬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本是不愿管闲事的,但当时情况紧急,他也边爆喊了一声,贼人慌,逃遁。
就这样,他便与那姑娘认识了,姑娘性子活泼,还很健谈,两人将钱袋还于失主后,聊了很多。
从天地玄黄,料到山川河流,从冬花夏雪,聊到奇异花草,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聊到最后,他竟然发现,姑娘懂雌黄,通医理。
如此发现,让他惊奇不已,女子习医,放眼列国,可都是少之又少的,他当即对姑娘生出几分敬佩。
知那姑娘经常在街市悬壶行医后,他接连几天,皆都隐在角落去看。
那姑娘抓药的模样,为人悬丝切脉的模样,还有笑的模样……
魂牵梦愫,浅笑回眸。
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他就这么爱上了姑娘。
经过好一番思量,他终于决定面对自己的心,于那姑娘说明心意。但是,也是那一天,她悬壶医诊的地方,多了一个男子。
二人眼神交汇间。万般情意缠绵。
他有些不信,一番打听下,终于知晓,那姑娘明唤乔瑾,是湘离城主的小女儿,那男名叫吴鹤,是城中一名副将,两家父母指腹未婚。早就有了婚约。
青梅煮酒十余宰,各中情意自绵然。
他看着医诊的地方,心中无限苦楚。
从湘离城回药筑后,他自己苦苦想了三天,终于也才接受了这件事。既然佳人已有芳心暗许之人,若不成人之美,便是亵渎了这么好的姑娘。
他本是,就想这么忘了的,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去城里看她,谁知连续几天都没见他,他这才知道,她那指腹为婚的吴副将,知他喜欢帽堰山的灵狐,上山后再没回来,后来有人在后山溪水处,寻到了吴鹤的兵器……
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心头又悲又喜十分复杂,本事想等她恢复一些在去城中找她,谁知,得到的消息却是,东穆大军破湘离,老城主被害,全家被屠杀……
他再死人堆里翻了一天,却是连她的尸骨都没找到。他本是绝望的,却在回药筑的路上,遇见了昏迷的她。
那天,她去帽堰山寻找吴鹤,刚好躲过了那场灭顶之灾……
佘冥将乔瑾带回药筑,虽是医好了她,却是从不曾再见她笑过,那姑娘天天将自己闷在房里研究毒药。就想着,如何杀了何缈,在毒死山中的女子为吴鹤报仇……
他说到最后,神色已是萧瑟,仿佛姑娘的苦,他都感同身受了一般。
世有千千结,情结难解,想不到怪医佘冥。也是被情所困。
我叹了口气,道“所以,你就让我们替你办了前两件事,为姑娘报了杀父之仇,又捉了灵狐给她,让她知道,吴鹤的仇也报了?”
佘冥点点头,“正是此意心结还需心药医,帮她报了仇,她许是会开心一些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吧……
我轻叹了一声,没有言语。
轩辕宸便是道“所以,你让我们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向那姑娘,表明心意么?”
佘冥脸上隐有些把自然,终是点点头,说是。
看的出,他对那姑娘用情颇深,但就怕是江郎有意,落女无心啊。
灭门之仇,殇情之痛。我皆是身有体会。
转想我自己,假如凤青鸾苟且的残活,心里除了恨,实在难有再多思量。
时隔这么久,我对当年之事都不能释怀,他虽然借我们之手替那姑娘报了仇,但是……
奏出一曲凤求凰容易,求得佳偶,难比登天……
若不是自小遇见了轩辕宸,若不是他给予的百般温暖,我又怎会动了心思。
佘冥似也知道情况,又是道“这第三件事,并非是让她非得同意我对她的情意,而是……”他顿了一下,道“而是,她一直想云游四海,我怕她知道了大仇已报,就离开了这里我想让你们像个办法,让她不要离开。哪怕她不接受我,能天天看到,也是好的。”
“这……”
我和轩辕宸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有所触动。
若说他痴,他也是够痴,若说他自私,也真是有些自私。
不过,情字面前,谁又能不自私呢。
“她就在药筑后崖,我带你们去吧。”
佘冥这便转身,绕过竹筑,又走过一处悬崖吊桥,指着前方一处一茅草庐道,“她就住在哪里。”
我浅眼去看,那茅庐搭在悬崖峭壁的边上,门临绿树。开窗便是万丈悬崖。风吹树摆,蓝天云彩,若是是身无旁骛,倒是个偷得闲散的好地方。
“呼啦……”
一声轻响,草庐的门被打开,自门里面走出一名女子来。
这女子身穿一身素衣,头未挽髻,只是再鬓角别了一朵白绢,素衣素鞋素的,还带了一方素色面纱,我心声好奇,凝神穿透面纱去看,但见她脸颊左右各有两处深深的抓狠,像是用指甲用力抓挠出来的一般,狰狞的很。
想到毒九娘那枯槁的手,我心里猛然一惊,这伤,不会是她去寻吴鹤撞见毒九娘,被那疯恶女人留下的吧!
应该是了,佘冥既然让铭奇给我们送解药,自然是对帽堰山中状况有所了解的。山中灵狐只有一只,我们要夺灵狐,自然得先杀了毒九娘,这样,乔瑾的仇,也就报了……
这样看来,我身上的毒,他定然早有把握解开,当初说我只有三日可活,只是故意引的我们绝望,在于绝望中给我们一些希望,这样一来,我们便只有为他办事了。
为这女子,他也真是费心费力呢。
我心中思量,却也并未多加记恨。
若不是被他一唬,我也不知道对轩辕宸的情意,这也算是一谎成真吧。
我心头一触,转而望了轩辕宸一眼,他弯唇一笑,转而用手包住我的手,攥进掌心里。
许是山间风大,他掌心微微泛凉,我便展开手,与他手指交叉,紧紧的握在一起。
四目相触,山崖劲风大起,心中万般柔情。
“咳,咳……”
拓拔卿突然咳嗽了两声,我二人浅浅一笑,转眼去看,才见乔瑾已近走近过来。
“佘冥大哥,是你。”女子浅言一句,虽是蒙着面,单看眼瞳,也是清如剪水,柔若霜花,若不毁容,定然也是倾国倾城。
“哎,哎!”
佘冥应了两声,脸竟然就这么红了。许是觉得太尴尬了,便指着我们三个道“这,这些是我朋友。”
乔瑾颔首为礼,我们几个皆是回礼。
佘冥刚才与我们讲的倒是涛涛不绝,这会儿。竟是没了音,就这么立在当场。
乔瑾忘他一眼,又望向我们,开口道,“可是有事?”
“有……额,没有……”
佘冥点点头,随即,又是摇摇头。
乔瑾似有不解“佘冥大哥。到底有事还是无事?”
佘冥的脸刷的红了,竟是不在说话,我终于知道为啥他将想让个姑娘留下来,算做第三件事了,就这打个招呼都脸红的状态,有些话,估计他还真说不出来。
拓拔卿有点看不下去了,从后面一推。将他推到前面,“有事,当然有事,他有东西要给你。”
“哦,对!”佘冥点头,赶紧从拓拔卿手里拿过笼子递给乔瑾道,“这个,给你的。”
乔瑾一愣,接过笼子,将外面的档布掀开,里面的小狐遇光懒洋洋抬头,一双蓝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