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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陆男子一生一妻。与他一起,你会幸福的。只要你幸福,我心里,便也是开心的。”
“云常,对不起……”思来想去,我终究只说了一句抱歉。
他摇头,“你不必与我说抱歉,说这些,也并不是让你心中多添忧思的。
咱们已经许久没这般的说过话了。今天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虽然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但我愿意和子扬一样,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你家中无有兄长,我长你几月,若你愿意,亦可把我当做哥哥,他日若是嫁人了。若是心中不痛快了,别忘了还有我,何时何地,一封家书,哥哥替你出头做主。可是好?”
哥哥……
四年相伴,如鸿情意,如今,他亦可为友为兄。
我心头触动,眼泪转在眼窝。赶紧转头抹了去。
季云常微微一笑,“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你赶了一天路,我亦是有些累了。”
我应了一声,与他一起行往帐篷方向,很快就到了地方。
“我到了。”
“嗯,那我走了。”他点头,展颜一笑。
月色如银,他转身离去。青色的披风被风高高鼓起,简甲洒了一层月光。
我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在我受罚时,深夜送来饭菜的少言少年。
岁月有情,却也无情,我似乎没欠过他什么,又似乎欠他良多。
轻叹一声,我转身进到帐篷。里面烛火“唰……”的一下灭了,旁侧黑影一闪,我便被包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淡淡的紫罗花味道飘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天还未暖,出去怎么不多加一件衣服。”他攥住我微凉的手,放在手心暖着。
我往后依了一些,“已经穿的很多了,就是在外面站的久一些。”
他没有过多言语,我又问,“不是明天才回来么?”
他嗯了一声,“想你了,刚好事情也办完,便就提前回来了。”
我轻笑了一声,他一把将我抱起,两步放到军榻上,扯过被子将我盖好。
“睡觉吧。”
我应声合眼,半响,他竟是轻轻一叹,“小丫头,其实那个季云常,也是挺好的。”
我睁开眼睛,心头轻跳了一下,往他的胸膛处靠了些。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军令状
合目而眠,次日一早,军中罄鼓响,我睁眼,轩辕宸已经出去了,旁侧小桌上放着粗瓷碗,里面是细米白粥。
我起身将粥吃了,才是放下瓷碗,门口又是传来齐岚的声音,“苏将军,你可是醒了?我送东西来了。”
我应了一声,她挑帘进来,左手拿着个粗碗,右手拿了一只包裹。看到我桌上海的碗,略是愣了一下,“咦,你晨起去领晨饭了?我还以为你没醒,还特意带了一份给你呢。”
将粗碗放在桌上,她将那包裹打开,“苏将军,这是上次穿的简甲,我都给你收着呢。两位元帅唤你去帐中议事,穿便服多有不便,你快换上吧。”
“齐将军有心了。”我颔首致谢,她直说我太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换上简甲,将墨玉取下塞进腹袋,扣护腕,又将长发打散束成男子发冠,收拾妥当后,这便挑了帘子出帐。
“报!”
才走了几步,远处有兵卫跑来,单膝跪地拱手道,”禀将军。营帐来了自称将军侍从的一队车马,属下不知真假,已拦在营外。”
我点点头,“却是我的随卫,让他们进来吧。”
“是,将军。”兵卫领命,跑着行远,我与齐岚这便往议事大帐方向行。
到了大帐,齐岚替我挑了帘子,却没有随我一同进去,很是意外的,议事大帐中,竟然只有苏霍一人,他背对着帐篷门口,挺直着背。
“来了。”他转过身来。
“嗯。”我应了一声。
他示意我坐下,开门见山的道,“倾沐,你昨天走后,爷爷与几位将军又研究了一番。所有人都不同意你的计划。
作为爷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做为三军统帅……
我也觉得,你的提议,却是太过冒险了些。
爷爷就算是相信你,但是国疆土地,丝丝寸土皆是有关西祁。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可否将后续计划讲出,也好让人心中有所准备。”
昨日我透过帐篷去看,苏霍其实是之处我的,但其他几名将军皆是反对,他们论了半天,似乎也没什么结果,许是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苏霍过来探我口风,研究后在行定夺。
我这计划,其实说给他听也是无妨,但此时高诉他,跟告诉所有人没什么区别,那就无趣了。
我便笑问道,“爷爷戎马半生,可是有过阵前起变的时候?”
苏霍想了想,道,“有过两次。一次想斩副将,阴差阳错斩了敌军首将,另一次只想叫阵先锋,没想到对方出来个副帅,虽是未能将其斩于马下,一番恶斗后,敌军势气大减。”
我点点头。“这就是了。兵之一事,诡法万变。就如兵器中的长棍,急舞洒水成雾,巧舞可敌长剑短刀,一招也有千重破法。
就如倾沐上次起意偷袭,本只想烧了对方粮草,半路遇到狼群,便又起意引狼下山的,这才有了上次的胜仗。
战场之上,千息万变,我昨日既然敢当众说出计划,心中自有万分赢的把握,爷爷但可放心。此番计划成功后,孙儿一保南蛮不敢来犯。二么……”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若无意外,我西祁这次,也该阔一下版图了。”
“你……你说什么……”苏霍有点愣。
我笑了一下,行至帐中地图边,漫不经心似的抚着道,“咱们西祁,一向带人厚泽,对方挂了免战牌就不在追攻,但是敌军,却没将我们的免战牌当回事,照样偷袭。
这些年,边疆战事不断,每每都是敌军犯我。
我西祁儿郎苦守严防。却不曾有过侵蚀雷池之意。
就算是前段时间,南蛮侵我城池,咱们翻身过后,也不过是将他们打回老家,不曾在往前半步。
这么多年了,边疆就是一场拉锯,西祁虽是强兵猛将,但多年仁慈,却也让对方误会这是懦弱,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挑衅来犯。所以,咱们也是时候,要做到点什么了。”
苏霍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竟是现出浓浓的兴味。“倾沐,你是何意。”。
我看了他一眼,将绘图做战的碳笔拿起,又继续说道,“壁虎的尾巴,断一次,还会长出来。两国的拉锯战。打的够久了,若是继续一味的防守,这场拉锯战变回午休无助,随意,咱们这次改一下路数,不在防守了,咱们进攻!”
说着,我将碳笔落下,将南境一块版图,画进了西祁境。
苏霍是聪明人,论时势,他比我清楚,我落笔之后何意,他自然更加清楚。
虎目中先是震惊,随后变成忧思,到最后便又现出兴奋。
守卫边疆多年,我猜他不会没想过这种做法,但这些年列过也算安泰,他自然不会主动挑争端。
如今天下大乱,东穆太子称皇,他已经夺了北离,这南疆……
他眸子微微缩了一下,转而问我,“你说这些都对,但是,这和你计划让我军退后,又有什么关系?如你所说,的确不该在一味的防守了。但我们都退走了,又如何进攻?”
绕来绕去,问题又绕了回来,不过经过一番铺垫,事情已经很好解决了。
我这便行至桌前,扯过纸笔,刷刷刷几笔,一张军令状,落笔为据。
“今有苏家小将苏倾沐,自愿以项上人头做保,三日内夺南疆边城一座,落纸为证。”
转手滑出墨阙,我在指尖轻轻触了一下,待血珠滑出,一个手印按在纸上,这军状,便生效了。
我将纸页拿起吹干,交到苏霍手里道,“倾沐很是惜命,若无完全把握,定不会写了这个。爷爷,我是苏家女儿,将门虎子,请你信我,也信自己。”
苏霍捏着纸页,眸色变了几变,终究一点头。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句将门虎子,好一句苏家的女儿!也罢!”
他站起身,又是看了一眼手里纸页,然后攥手将其揉碎,啪的一下扔在桌上。
“爷爷……”我一愣。
却听他道,“你说的对,你是我苏家的孩子,信你,就等我信我自己!我是苏家之主,这军令状,要立也得我立!爷爷这就去和那帮老家伙们说说,倾沐啊!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吧,万事,有爷爷替你顶着!”
我心头一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苏霍点点头,大步要行出帐篷,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看我一眼,会心一笑。
有了苏霍的军令状,事情就简单多了。
众人又是一番研究后,立三七色信烟为号,一道信烟回头,二道信烟丢盔齐甲,三道落荒而逃。
周密计划后,众人这便散离大帐,我从帐中出来,易了容的轩辕宸已经等在门口,见到我就微微一笑,随在我身后缓行。
秋瑾早已等在了帐篷中,见我颔首打礼,“主子,经你吩咐,东西已经运到营中了,这次还精挑细选了二百余人,都已安顿在了军中。”
很好。
我点点头,她又将兵营的细图递给我,我看将一番后,这便拿了笔,开始标注。
盏茶过后,我将图纸递给她,“秋瑾。你带着咋们的人,连夜将东西埋伏在我标了图样的地方,切记隐秘,莫要让人发现了。”
“是,主子。”秋瑾点头。
我又是嘱咐道,“等到有第三道信烟升起,西祁军撤离后,你们便将第二批东西,往方形图样的地方扔,然后将剩下的,扔到画对勾的地方。此间定要注意隐蔽,且定要注意安全。莫要伤到了自己。”
秋瑾点头应是,我又嘱咐了些细节,这便让她去做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战场黄沙
待秋瑾走后,我起笔沿墨,又便休书两封,火漆封好后,将其中一封的信皮涂花,另一信署名。
“来人。”
“属下在!”门口兵卫报拳应礼。
我将两封信递给他,“将这两封信送去季先锋帐内,让他当面打开署名之信,并将回函递回。”
“是!”兵卫一抱拳,双手接过后,转身跑远。
半盏茶后,那兵卫跑回将回函承上,我将纸页打开,里面以瘦涓秀体写了四个字:定不负托。
我微微一笑,挑帘出了帐篷。
晨起朗风如沐,这会儿竟是刮起了大风。
米色的军帐随风而摆,远处的枯枝在劲力折动,地上的尘土被吹高又落下,眯眼一望,天地万物似都笼罩在一层黄沙中。
万物使然,春风化雨,这场大风过后,就要过年了呢……
“外面风大,进帐去吧。”一件披蓬搭在身上。温声细语响在耳边。
我应了一声,这便转身回帐。
午时才过,秋瑾回来禀报,一切准备就绪。
未时,才吃过午饭的大批兵卫“开始腹泻”,被迫转移回城。
未时末,军中所有“重伤病兵卫”皆被转移离开,军中“人心涣散”。再次高挂免战牌……
申时,我在敌军中的信子暗报,南疆蛮兵闻西祁兵卫应兵大批撤离,定于今日戌时左右,再次夜袭……
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网以撒好,就等着你们自投罗了呢……
我将纸页撕成两半,行至火盆处,扔将进去。
“呼……”
纸页遇火则燃,顷刻间化为灰烬,有劲风从帐篷的帘角吹进,将盆中灰烬吹散一些,零星火点喷出盆沿,在地面留下几处灰点……
此时天以擦黑,但离戌时尚且还早,军中无不在紧张布署,我心中亦是有些紧张,便从帐侧挑了一本兵书,又倒了一杯白水,慢慢翻看着等候。
也不知看了多久,我抬头去看,轩辕宸不知何时坐在旁边,手里拿了半卷书,正认真的读着。
似是感觉到什么,他弯起唇角,侧脸转将过来。易了容的脸平凡无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蕴着世间所有的温柔。
我心里一暖,执起桌旁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复又低头看书。
“咚……咚咚咚……”
就这样,不知又等了多久,帐外突然传来战鼓声。这鼓声急促异常,一声一声,如惊雷一般打破军营的寂静。
“敌军来袭,集合,集合!”不知是谁在大吼,有兵器盔甲声传来,训练有素的西祁儿郎以最快的奔出营帐,整装,集合。
“敌军来犯,我们要怎样?”
“杀!杀!杀!”
将士的怒吼随风传荡,我心头燃起一股热血,拿起旁侧的亮眼头盔,行至帐门口,却又被拉了回来。
“战场,是男人的天下,你手上不许多染血腥。”他将我手中盔甲夺了,随手一抛,然后飞快的扯了旁侧的厚棉蓬。
裹在我身上后,他回身灭去烛火,揽着我一步窜出营帐,点轻功跃起,在空中虚踏数步,停在一处最高的烽火台上。
此处视眼开阔。远离战场,却将前方一切尽收眼底。
只是片刻功夫,敌军的前锋战马已然行近过来,苏霍身穿一身银盔,猩红的披与帅旗摇相呼应,执着长枪一喝,顿有战鼓擂起,先锋兵持枪执盾奔相迎去。身穿藏青披蓬的和猩红披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