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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斗群狼,刚才不觉得如果,此时在想。竟是生出了一丝眉门命悬一线中之感。
他似是叹了一声,走过来想要拉我,我却躲开他的手,往前一指道“你看,那里。”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道“好像是军营里的夜火。”
不是好像,我凝神看过了,那些兵穿着南疆的衣服,那就是军营,而且是敌方军营。
麦城,我来了。
“我们走吧。”我微微一笑,退下巨石便往山下走。轩辕宸应一声,随后跟上。
下山的路,似乎好走多了。
我二人时而驾轻功,时而行走,两个多小时后,便到至山脚下。
又行了半个时辰,远远便看到了军帐,帅旗是黄色,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苏字。
是我们的阵地。
我走至跟前,亮了腰牌,让守帐士兵进去通报,那士兵先是看我一眼。许是见我满身是血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去通报了。
没一会,便有一堆人马过来,为首的是个穿深青色盔甲的女将军,远远过来就是一礼,“参见郡主。”
在西祁,女子可以从军,有能力者,更可以封侯拜相,列突土封疆。所以在军营见到女子,也不不奇怪。
“女将军快快请起。”我赶紧去扶。
许是我是大将军之孙女的关系,这位女将军说话很是客气。“郡主,今天天色已晚,各将军早已经睡下。属下带您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是可是好。”
我之前刚从狼群里杀出来,身上尽是狼穴血,军中不少故人,明日再见,却是在好不过了。
“那就多些将军了。”我颔首一礼,她自然是说不必转身看到轩辕宸,问“这位是……”
我还未语,轩辕宸马上道“哦。我是郡主随从。”
女将军点点头,带我往后面拐,来到一座帐篷前,安排我住下,又给我拿了干净衣服,便就走了。
军营条简陋。还在也算有了栖身之地。宽下沾了狼学的血衣,换身衣服,便和衣躺下。
“””
☆、第九十八章 故人相见
虽是乏了,但是睡的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便就是卯时了。
晨饭的鼓声响起,营地中传来脚步声,昨夜那位女将军送来了一套简甲,看着大小还算合身。我旋身穿在身上,合了护腕,束了护腰,又将长发束成男子式的冠发,出帐篷时,轩辕宸已经等在了门口。
那女将军倒也细心,给轩辕宸也配了一套小将穿的精致便甲,虽是易容成一个普通大叔模样,不过这盔甲站袍一穿,倒更是有些杀场老将的风姿,惹的那女将军总是偷眼去看。
“郡主,沼远王,副帅,还有几位大将军都在大帐议事,咱们先过去看看苏元帅吧。”女将军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颔首,随她慢慢往议事大帐方向走。
这女将军性子豪爽,听她介绍,我知她叫齐兰,是右翼大将军齐峰之女,自幼随军,经历了大小战事无数。现为苏帅旗下先锋官,昨晚正好他巡夜,士兵便将消息禀报给了她。
我住的地方离主帐很远,此时正是早饭时间,一路上碰到不少领了餐食的士兵,他们在帐篷边角处坐着,十分小心的吃着碗里的东西,往那碗中去看,一碗粥饭里面全是野草。只有数的清的零星的几颗米粒,稀的和水差不多。
我皱了下眉,就听齐兰叹了一声,道“哎,粮草已经所剩不多,将士们已经吃了四天这样的饭了,后方粮草补给上不来,再过两天,怕是连这个都吃不上了。”
汲城流民封城,就算有粮能运出,开了城门,怕也会被抢光的。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却粮,却是个大问题啊。
我们几人又往前走,竟是路过一片伤兵区,没走过去便听到连片的呻吟,走的近了,便见一大片简帐下,或躺或坐的歇了许多伤病兵卫。
头上缠着纱布的,伤胳膊,坏腿的,总之看过去,皆是伤残病者,大致估算也得有几万人。他们的伙食,比之前看到的要好一些,粥中米粒略多了些。但是因为伤痛,皆是一脸菜色。
齐兰又道“都是咱西祁好样的儿郎!只可惜,如今缺粮缺水的,也不能让他们尽快康复,不知又要遭多少罪。”说完,她叹息了一声。
我却问她,“军中药品可还充足?”
她点点头,“这个还好,咱们军中有位神医,后面有片山脉,里面有很多药材,后方塑是粮草不足,药草却可以采到鲜好的。咱们苏帅的病,多亏这位神医了。唉,郡主你看,他在那里。”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去看,便见一圈伤兵中间,正围了一个发鬓花白的老者,他看起来得有六十多岁,颚下留着山羊胡,眉眼已有皱者,看起来却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许是略有觉察,他遥遥抬头看将过来。我对这种悬壶济世,医风道骨之人很有好感,便冲他略一颔首,他亦是微笑的点点头。
又往前行了一会,便到了苏霍的大帐。
守帐士兵见到她,皆是起礼,她点点头,一个士兵赶紧替她拉帐帘,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便大步跨进了帐中。
绕过隔风的屏障,我便看到了帐榻上的苏霍。
我早就料到,苏霍会是面容憔悴,但是我没想到,竟是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四年未见。我长大了,他却老的快不认识了。
曾经红润的脸庞,已瘦的满是皱褶,眼角尽是细密的横纹,光润的额头被刻上了岁月的沧桑,许是多年镇守边关,风吹日晒下,他的脸色黝黑,此时紧闭着双眼。干裂的嘴唇随着呼吸蠕动,脸颊散着一股子病黄。
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坐在榻上,竟是抓起了他的手。
这是一双,干枯如爪的苍老手掌,枯瘦的指腹上布满了老茧,我轻轻摩挲一下,坚硬的如同石头。
这双手抱过我,带我骑过马,还曾将我护在怀里,打马穿行过街市。
心里有些堵,赶紧别过头去,等到好了一些,我问齐兰“齐将军,我爷爷病情如何?”
齐兰叹道,“情况不太乐观,军医已经用了很多药,就是不见醒来。”
我将他的手轻轻放在榻上,用被子盖好,问“我爷爷,是怎么伤的。”
齐兰道,“那时候,两军休战已有些时候,大元帅点齐了兵马,准备第二日便回京。那日,他很是高兴,说是好几年没回去了,小孙女估计都长成大人了,还说这次回去,准备辞官在家,哄哄孙女,享几年天伦之乐。”
那日他是很高兴,早早便归帐休息了,谁知,半夜的时候,那南疆蛮夷竟是大肆来犯。当时状况很是混乱。老元帅心急之下,没有盔甲便骑马冲上战场。与敌军激战时,中了对方首将埋伏,被五人围在包围圈里,打斗时不甚落马,敌方首将纵马一踏,正中老元帅胸口。”
我眉头微皱,“你说什么?用马踏的?”
齐兰脸色现出愤恨,最终气愤的点点头。
我眸色一缩。心中怒火纵起。
在战场,两军交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敌方落马,你可以直接取他首级,也可以合力将他斩杀。
但是,就是不能故意纵马去踏。
战死沙场是荣誉,踏于马下,这便是对武者最大的辱蔑。更是最深的藐视。
敌军,竟然这般辱蔑人!
这不止是辱苏霍更是辱苏家,甚至整个西祁!
怪不得,陛下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只说苏霍重伤,却未说伤在哪里,原来,缘由竟是这样!
齐兰沉声又道,“那天,老元帅当时呕出许多心血,回来后,经过神医调理,也算缓过来一些,却是落了个夜咳呕血的毛病,前些天,右路先锋官阵殇,老帅一个着急,便呕血昏迷,直到现在也没醒来。”
我缓了缓心神,看着苏霍已然银白的鬓发,小心的替他掖好被角,起身出了帅账。
今日晴空万里,我抬首看了一眼无云的蔚蓝天际,开口问道“齐将军,那敌军首将是谁。”
齐兰语气愤恨的道“是南疆国的二王子,拓拔洪。”
原来是他,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娶走了公主,又重燃战火,现在又用这种方法伤了苏霍。
拓拔洪,你不错,你很好!
此次过来边疆,若不亲手将你手刃,在踏于马下,我便不叫苏倾沐!
长缓一下心神,我大步往议事大帐方向走去。远远的,就听里面一干人等在激烈的争吵。我站在帐外听了一会,也便听懂了缘由。
就在昨日,我下山之前,敌军又进修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偷袭。因为敌军总是夜袭,西祁军也做了防备,所以这次袭击,伤亡不大。帐中这些人,此时正在研究防守的办法。
一道洪声先道,“咱们应该多设障卡,这样。敌军来犯,咱们便有时间做出应对,想着怎样将伤亡降低。”
另一道年轻的女子声音道“朱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这段时间,总是吃夜击的亏,问题就出在防守上。”
另有一男子在账中道,“光设路障可不行,咱们应该在设障的同时,加以埋伏。说不定,也会让敌军吃亏。”
“嗯,这是个办法,而且是个好办法。”
众人皆是赞其说的有道理,又研究了一会,最开始那道洪声便道,“沼远王,副帅,我们几个研究出的这套加强防守的攻略。二位看来如何?”
帐中略有沉寂,随即,便又一道声音道,“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是七皇子,赫连云泽的声音,我听的出。
“那沼远王呢?”那道洪声又问。
帐中又是一片沉寂,随即,便传来赫连云沼的声音。
“仔细斟酌。也却是一个办法。”
办法,这也叫好办法?
我笑了。
“我觉得,一直防守不是办法,是时候出击了!”
我大帐外朗声一喝,随后,不顾左右阻拦,直接挑帘进了大帐。
“唰……”
我进去的突然,声音又略大,帐中所有人皆是转头看来。我挺胸抬头的去看,帐中一共站了八个人,皆是穿着凯甲。
最中间的两人,一个是八皇子赫连云泽,另一个,则是沼远王,赫连云沼。
在他二人右侧是两个年龄较大的老将军,一个冷面无须一个络腮胡子。在往后是一个青年,和一名女将,最靠门边的,便是季云常和荣子扬。
月余未见,这二人都黑了许多,但是眉宇间却都多了些硬朗,战场,果真是个让人快速成熟的地方。
“苏家妹子?”荣子扬不可思议的呼了一声,季云常似是皱了一下眉,两个小将面上把并无异样,倒是那元络腮胡子的老将竖起眉眼,怒目道,“哪里来的小女娃,怎敢擅闯议事大帐!”
我微微一笑,双手搭起做了个礼,朗声唱道,“苏霍之孙苏倾沐,参见沼远王,参见元帅,参见几位将军。”
那络腮胡子将军一听我是苏霍的孙女,脸上神色缓了不少,竟然漏出一个笑脸,道,“嗬!原来是苏帅家的娃子,看模样,也像个有胆色的。不过娃子啊,咱们这是议事大帐,可不是胡闹玩耍的地方,娃子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待会跟你朱叔叔说,哈……。”
我看他人挺粗狂,说话倒是还算和善,便朝他颔首一个浅礼,道“多些朱叔叔好意,不过,既然倾沐进了这议事大帐,自然不是胡闹玩耍的,倾沐。是过来议事的。”
朱将军笑了,“你这娃子才多大,就敢说是过来议事的,行了行了,莫要胡闹才是。”
我微微一笑,也不在与之言语,而是将眼神看向了赫连云沼。
几年未见,他黑了不少,眉宇间的温润虽还隐在,脸颊却多了一些冷峻,许是多年的战场的肃杀,磨硬了人心吧。
在我看他的同时,他也将目光望将了过来。
目光中有审视,有奇怪,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也许,那是怀疑吧,我想。
他就这么看着我,亦如当年家宴时一般。
我亦是微笑,浅然的看着他。
微风吹进帐篷,将铁色铠甲的味道漫开,吹动将军肩上的披风。
一室寂静。
半响,赫连云沼眸色一扬,润声道,“既然是来议事的,那便说来听听吧。”
☆、第九十九章 偷袭
我颔首一礼,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桌前。
看了一眼地形图,先不说意见,而是问那位看起来很是耿直的朱将军,“请问将军,我们多久没打胜过了?”
他脸上现出一抹愧色,竟是直接抱拳,道,“细算之下,自从重起战火,当真就是一直吃败羹。老夫从军几十载,历经大小战役无数,如今竟被那蛮夷,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真是愧对苏帅,愧对将士,愧对我主陛下啊!”
说完,他眼角隐有泪光闪现,其他几人脸上也都是略有愧色。
其实我并没当面奚落的意思,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必多加纠解了。我便继续问道,“我咱们,有多久,没有主动出击了?”
那位女将马上道,“既然一直吃败,自然是以守为主。我们现在的状况不乐观,能防守的好。就算没输。”
我笑了,随即冷下脸,朗声的问道,“蛮夷侵我疆地,夺我城池,伤我将士,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