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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轮到她守夜的时候,她总是坐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应该比谁都盼着爷醒来吧,只是,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
“爷,世子妃为了救你,又割了自己的手腕,属下那日亲眼看到的。这些天爷的药都是世子妃亲自煎的,每次她都躲在厨房里,割开手腕滴血到你的药里……”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阻止她?”欧阳英睿一愣,心里一疼,傻丫头,难怪这么热的天,你还穿成那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是不想让人发现你手腕上的伤吧。
“爷,属下怎么敢阻止?要是吓跑了世子妃,怎么办?属下可是时刻盼着你们和好如初!”见欧阳英睿的情绪有所缓和,华池替他掖了掖被子,“爷,你好生歇着,华藏肯定将世子妃留下了。你要尽快好起来,才能将世子妃追回来!”
欧阳英睿没有再说话,轻轻闭上了眼睛。丫头,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呢。
突然,华藏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很难看。
华池心里咯噔了一下,“华藏,你没留住人?”
欧阳英睿猛地睁开眼,盯着华藏。
“爷,世子妃没有走,正在厨房给你煎药呢。”华藏压低了声音,“刚才卫将军的人传来口信,军营出事了,有人暴动,厉王殿下可能压不住……”
“什么?”欧阳英睿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据说有人吵着不服,造谣说爷那日是故意只救南风夫人,后来又当众杀了云小公爷,纯属泄私愤,要厉王殿下给个说法。支持爷的将士自然不服,便与这些人吵了起来,甚至动了手。等厉王殿下赶去的时候,事态愈发混乱,居然有人吵着要厉王殿下走,要爷回去,说这西凉山的大军本就是爷的……”华藏原原本本将卫雁鸣传来的话复述了一遍。
“混蛋!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闹事!利用那些敬重爷的人!”华池狠狠一捶床沿。
“卫将军也知道是有人在闹事,可是军中已经大乱,情绪激动的将士什么都听不进去,这眼看就要暴动了。爷,怎么办?万一兵变,就算爷什么都没做,别人又如何肯信?消息要是传回京城,皇上指不定……”华藏深知这其中的厉害,打住话头不敢说下去。
“皇上正愁挑不出爷的毛病,这群有头无脑的笨蛋,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华池急得蹭一下跳起来,“华藏,你我速速赶去军营!”
“好!”华藏也要动。
“都给爷站住!”欧阳英睿轻声厉喝,“爷还没死,你们俩这么急躁做什么?!连元朗都压不住的局面,凭你们俩,就能压住?”
两人当即定在原地,回头看着欧阳英睿,一脸惭愧,“是属下考虑不周,请爷责罚!”
“什么都别说了,事不宜迟,立即带爷去军营!”欧阳英睿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却滑了下去,不知扯到何处伤口,他的眉轻轻蹙了一下。
“爷,这怎么行?你的伤如此严重,要是有个闪失,再发了热,可就危险了!”华池当即反对。
“你是不是觉得爷就在这里躺着,任事态恶化和发展,就没有危险了?若是今夜真的兵变,那些人会让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你能预测?到那时,皇兄他岂能给爷留活路?”欧阳英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华池,你先给爷更衣,我这就去找世子妃!”华藏扔下一句,冲出了房门。
“给爷把他叫回来!谁让他去叫她的?”欧阳英睿一下就黑了脸,他根本不想让丫头为自己担心。
“爷,华藏是对的,你若要回军营,必须有世子妃跟着,万一有何不对,世子妃也能及时照顾你……”
“连你也不听爷的了?”不等华池说完,欧阳英睿就怒了,“军中暴动是什么你不懂?兵变会导致什么局面你不知?她一个妇人,跟着去,会有多危险?爷宁愿死也不要她以身犯险!”
“可是,爷……”华池为难地看着欧阳英睿,“若你这样赶去军中,怎么可能瞒得住世子妃?以她的性格,不管是为了你,还是厉王殿下,她一定也会赶去的!”
欧阳英睿一滞,是啊,这丫头的性格,若是知晓了,一定会去的。元朗也是她在意的呢!心里有些酸涩,还来不及说话,华藏回来了。
柳曼槐和司空玉泽也走了进来。司空玉泽一脸的凝重,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过离开了一两个时辰,军中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起因是什么,离国大军好不容易才取得这场战事的胜利,岂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内乱?
“陈医官,你来看看,世子如今的情况能回去么?”华池让出位置,想让柳曼槐替欧阳英睿把脉。
“轮流抱着他,用轻功赶去军营,路上千万小心。”柳曼槐没有上前,只是摸出一粒丹药,“先把这药服下,稳住心脉。”
“好!”
片刻之后,几人一起出了园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军营掠去。
远远地,便看见校场内人头攒动,无数的火把映红了夜空。尚未靠近,就听见人声鼎沸,无数人吵来吵去,骂骂咧咧。
仔细一听,不外乎两种声音。
站在云梨落一边的人为云梨落打抱不平,坚称云小公爷来边关数月,一直与将士同甘共苦,就算用粮草诱捕蒙亚图一计失败,也不能抹杀他的为国尽忠的功劳。
那日那么多人都亲眼看着,世子明明已经从落国人手中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云小公爷,最后却一掌将他拍飞,导致其惨死,这是红果果的谋杀,是泄私愤,厉王殿下既然受皇上之命统帅三军,为何不为云小公爷讨还公道?
莫非,世子的权势如此之大?大于皇权?连厉王殿下都忌惮三分?
忠于欧阳英睿的将士则觉得自己追随的世子受了侮辱,要求厉王殿下严惩这些在军中造谣生事的人。他们称,世子光明磊落,岂容尔等小人污蔑?云小公爷一事,不过是个意外,怎么怨得了世子?世子若真的想他死,当日不接战书就好,何必带伤出战?
云梨落的支持者称,这便是世子的奸诈之处,表面看大公无私,为国为民,实则包藏祸心,假公济私,当众屠杀云小公爷,天理难容,此罪当诛!
此言一出,支持欧阳英睿的人愤怒了,他们坚持要厉王殿下禀明皇上,恢复世子统兵之权,严惩“出言不逊”、“大不敬”的军士。
甚至有将士大吼着,“世子为这西凉山,为这云英城付出了这么多,我等这些年来,只知世子,不知皇帝!”
还有人在那里鼓动,“若皇上不同意恢复世子的兵权,我等就反!”
叛逆言论层出不穷!
柳曼槐一行人听到这里,深感不妙。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华池怀里的欧阳英睿轻叹一声。
☆、第二百四十五章 形势堪忧
他的声音很低,但站在华池身旁的柳曼槐却听得很清楚。
话里的无奈,语气的悲凉,都像一把锥子,直直插入柳曼槐的心脏。
逸王府也好,逸王也好,欧阳英睿也好,对欧阳皇族的付出,对离国江山的维护,其中的艰难和忍辱负重,她心里自然清楚。
今夜的一切,显然是有人处心积虑,显然是有人要将祸水引到欧阳英睿身上。即使他原本没有谋逆之心,即使他从未肖想过皇权,但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叛逆言论,都是要将这帽子死死扣在他身上。
不敢想,等下若是控制不了局面会如何。
不敢想,他一旦被逼上了绝路又会如何。
柳曼槐看着近在咫尺的校场,突然觉得步伐前所未有的沉重。
“走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欧阳英睿发出命令,华池抱着他,昂首挺胸向校场走了过去。
一行人走到校场大门口,只见里面一片乌烟瘴气,群情激动,就连他们的到来竟都没有人发现。
只见云梨落的几个亲卫都站在比武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显然被揍得不轻。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没有闭嘴,不时与支持欧阳英睿的将士对骂着。
欧阳元朗、卫雁鸣和卫汐雪护在这几个人周围,他们的亲卫则护在那比武台下。
而那些被愤怒气红了眼的将士,则一边骂,一边想要涌上台去。不少人一起振臂高呼,“不杀这些混蛋,不足以平我等之愤!”
欧阳元朗大声吼着什么,可他的声音几乎都被喧闹遮盖了过去,根本听不清。只能看见他的颈子上青筋冒起,一脸的焦急。
这是他第一次带兵,便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有些措手不及。更何况,现在双方僵持不下,军中支持欧阳英睿的人显然更多,可他若是为了避免兵变就杀了云梨落的支持者,那便是有失公允,同样会寒了人的心。
卫雁鸣和卫汐雪更是处境尴尬。这些人指责欧阳英睿杀害云梨落是泄私愤,那便是因为南风无尘,那便与卫汐雪脱不了干系。父女俩站在哪一边说话都不对,只能护在欧阳元朗身边,紧紧盯着越来越激动的将士,唯恐他们伤害欧阳元朗。
“杀了他们,看谁还敢污蔑世子!”
“不杀他们,我等就反!”
“杀了他们,告诉皇上,这云英城是世子的,西凉山是世子的,三十万戍边大军也是世子的!”
不知是谁在下面吼了几嗓子,忽然间,人群就开始乱了起来,不少人冲上前,与欧阳元朗等人的亲卫扭打在一起,强行想冲上比武台,杀了云梨落的人。
“这天下是皇上的。世子只是臣子,你们这么做是在谋反!”云梨落的亲卫也是不怕死的,或者说,今日这事,他们敢于闹出来,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也要将欧阳英睿一起拉下地狱。所以,此刻,见台下的人吵闹,他们非但不闭嘴,反而火上浇油。
“谁敢和世子过不去,就是和我等过不去!反了又如何!”
“是啊,反了又如何?难道世子就做不得皇帝?”
“世子带着我等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皇上又在哪里?这么多年,没有世子,这西凉山早就守不住了!没有世子,离国早就被落国打败了。凭什么打了胜仗,你们就翻脸不认人,要变着法子害世子?我等岂能容许你们这样做?”
“是啊,绝不容许!”
“世子的腿是谁炸伤的?是谁想要世子的命?难道不是某些人想趁机夺了世子的兵权么?可世子计较了么?他没有!他明明腿伤未愈,却千里迢迢赶赴西凉山。带伤与蒙亚图决战,他为的是什么?这样赤胆忠心的世子,你们有何资格污蔑他?”
“你们有何资格?我等不服!”
“对,不服!将领兵之权还给世子!”
“我等只愿意跟着世子,其他人谁也不跟!”
“反了,反了!”
又是一浪盖过一浪的狂喊,冲破元宵,划破夜空。
柳曼槐眼眸一暗,这局势,比她想的还要糟。很显然,台下的人群中混入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些人很擅长扇阴风点鬼火,很懂得如何利用这些头脑简单、性格率直的将士。
如今,正直单纯的戍边将士们已经被愤怒点燃了热血,烧昏了头脑,局面眼看就要失控了。
“让我先去!”司空玉泽也是个性情中人,素来敬仰欧阳英睿,但却又比这些将士有头脑多了,此刻见这番情景,当即飞身上去,想要阻止事态的演变。
“爷……”华池华藏一滞,并未想到他会冲了过去。
“司空刚协助厉王殿下打了几场胜仗,在军中也有一些威信。他虽然直爽,可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先看看他怎么说。”不等欧阳英睿说话,柳曼槐开了口,“世子才刚刚苏醒,话说多了对身子不好,暂且静观其变吧!”
华池看了一眼欧阳英睿,见他没有反对,便也不再急着上前。
“华藏,你去找个椅子来,世子等下终究是要坐着的。”柳曼槐忽又想到了什么。
“好!”华藏回身向营帐区掠去。
欧阳英睿抬眼看看一侧的柳曼槐,夜色中,她抿着唇看向落在比武台上的司空玉泽,看向焦急的欧阳元朗,脸上并没有太多紧张。
虽然,她不曾看他一眼,但是,话里话外,却又无处不透着对他的关心,这让欧阳英睿的心里暖暖的。若不是不能动弹,若不是在这样的一种场景下,他怕是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将她揽在怀里。
 ;“各位兄弟,大家先不要激动,且听在下说几句!”此时,司空玉泽已经在比武台上站稳了身形,他用内力对着台下大吼,台下的人一看是他,稍微静了一静。
“在下和各位兄弟一样,都很敬仰世子,也清楚世子这么多年来都为这边关付出了多少。看见兄弟们为世子打抱不平,在下心里觉得很感动。至少,在大家伙儿心里,孰是孰非,是非黑白,都很清楚。”
“可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不管我们有多不满这些污蔑陷害世子的人,也不能自相残杀,更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在军中谋反,否则,我们不是在帮世子,而是将他推到了不仁、不义、不忠的境地啊!”
“什么不仁、不义、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