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曼槐听到这里,已经红了眼眶,抬脚就往外走。华池紧随其后。
柳曼槐一口气冲进欧阳英睿屋里,却发现屋里压根没人,心里一空,随之一紧,转身红着眼睛问华池,“他在哪儿?”
“爷不顾有伤在身,硬撑着跑出去了,华藏陪着他,想必是去他师父的坟前了……”
没等华池说完,柳曼槐的身子一闪,飘了出去。
此刻,城西那座小山上,欧阳英睿负手而立,眸光幽深,静静落在师父的坟前。月光下,他的身影看上去有几分萧瑟。
听得脚步声,他身后的华藏回头一看,见是华池陪着柳曼槐前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华池对他做了个手势,两人悄悄退下山去。
看着眼前男子瘦削的侧脸,看着他的衣衫在夜风中猎猎起舞,柳曼槐突然再也迈不开步子。此前想找到他的勇气在这一瞬,突然就消失殆尽。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突然就觉得自己和他之间还是隔着千山万水,过去的种种,怎么可能因为华池的寥寥数语,就这般解开了心结?
一时间,柳曼槐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说好了放下,怎么又巴巴地跑来?她看了看欧阳英睿,咬了咬唇瓣,转身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里?”欧阳英睿就在这个时候转身回来,看着柳曼槐,冷如碎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你就这么不想见爷?”
“世子,你有伤在身,容易生寒气。如今虽是初夏,可这山上夜风太大,你还是早点下山吧!”柳曼槐没有回头,说完这一句,继续向前走。
“爷不要你走!”欧阳英睿说着,猛地上前一拉,将柳曼槐扯到自己怀里。
“世子,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醒来,我们耗费了多少心力?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感觉到欧阳英睿手上的温度有些发烫,柳曼槐又恨又气,猛地推了他一把,沉着脸从怀里摸出一粒丹药,递到他唇边,“快快服下!”
欧阳英睿心里一暖,这丫头,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在意自己,偏偏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这么想着,欧阳英睿低头将那丹药衔进嘴里,舌尖从柳曼槐的手指上滑过。
触电的感觉当即从指尖传到心脏,柳曼槐当场就愣在那里。
欧阳英睿邪魅一笑,顺势低头吻上她的唇。那久违的感觉,让他一下欲罢不能,忘情地吮吸着属于她的清甜。
“你疯了?!”柳曼槐一滞,接着用力将他推开,用手背狠狠一抹嘴唇,嫌弃地剜了他一眼,“世子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在下这么丑,你也不放过!”
“丫头,不管你多丑,你都是爷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仍然是!爷这一辈子,再不会放开你的手!”欧阳英睿眸光一闪,再次伸手将柳曼槐揽在怀里,“你还想瞒爷多久?爷早知道是你,抱琴是你,陈珂也是你!丫头……”
“爷再不许你装扮成男子混迹军营中!爷不许你碰别的男人!”欧阳英睿的情绪突然就上来了,先是一把拉散她的发髻,接着手在柳曼槐鼻子上一摸,猛地一拉,“这面具的破绽藏在鼻尖,也只有你才想得出……”
话没说完,欧阳英睿手抓着那薄如蝉翼的面具,呆呆地看着柳曼槐,再也说不出话,再也移不开眼。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云山旧事
月光下,卸掉面具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没有一点瑕疵,清新与柔媚完美结合,长长羽睫下美眸璀璨如星辰,神色淡淡却已是最美的风景。肤如凝脂,脸色却有一丝苍白,想必这一段因为照顾自己所以休息得不好。
她的美,因她的清冷华贵又添了一分与众不同的恬静雅致,美得不像十丈红尘中的凡人,好似天上最高贵的神,带着睥睨众生的气质。尤其是当她抬眼看来,美眸中波光水润,让人的心猛地一下就痒了起来,恨不得将她圈在身边,只让她的美为自己一个人绽放。
欧阳英睿的喉头一紧,不是不知道她应该是美人,却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美,这么绝色,心里突然有说不出的幸福。
他心悦她,与她的外貌无关,即使当初那张最普通的脸,他也喜欢,可一旦知道她原来这么美,心中的感觉自然是更欢喜,自己心悦的女子是这世上最美的、最好的,哪个男人会不因此而骄傲?!
直直地看了她片刻,欧阳英睿突然伸手虚虚地蒙住她的美眸,声音有些暗哑,“不要这样看着爷,爷会受不了!”
“世子莫非被炸伤了脑子?”柳曼槐没料到欧阳英睿竟然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具,彻底怒了,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声音冷得像冰,“莫寻雁已死,玉蝶已经除名,你我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莫寻雁早就死了,与你何干?开元二十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魏王府一夜灭门,当夜死在魏王府西苑的不是莫寻雁是谁?你是谁,你知道,爷也知道,不过你是谁不重要,因为不管你是谁,你都是爷的女人!玉蝶除名又如何?只要爷不放手,你永远都是爷的女人!”
看着她眼底的冷淡和疏离,欧阳英睿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要赢回一个人的心,真是比攻下一座城池还要难。
“世子会否太自信了?凭你现在的本事,你觉得你能约束我?”柳曼槐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她心中的心结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
柳曼槐话未说完,欧阳英睿的手紧紧箍住她的纤腰,唇再次落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吻着,“你敢再走试试,爷会一直吻你!”
“欧阳英睿,你无耻!”
“爷一直如此,你又不是不知!”欧阳英睿欺负够了,放开她的唇瓣,手却始终揽着她的腰。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柳曼槐浑身散发着怒气。
“你自然敢,爷没有任何不舍得你动手的理由。”欧阳英睿看了看柳曼槐,“只是,爷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事关云山,事关你的身世,你确信你不听?”
柳曼槐闻言抬起眼来,直视着欧阳英睿。欧阳英睿不躲不避,也直直地看着她。两人对视片刻,眼里深深装满彼此。
眼见他的眼里又泛起一丝危险的信号,柳曼槐眸光一缩,避了开去,“世子要告诉我什么?”
“爷给你说个故事。”欧阳英睿凤眸中蕴着一层暗影,思绪拉回当年,自称也变了,“数年前,我在这云英城无意中救了一个人,后来,他成了我的师父。”
“救下师父的时候,他伤得很重,一看就是被高手所袭,打伤他的人似乎恨不得要他的命,下手狠辣,若不是因为我每月寒症发作,父王不放心,命朱伯一直跟着我住在云英城,我就算有心救他,他还是会死。”
“师父醒来后告诉我,他姓尹名思愁,从前朝开始便一直隐居云山……”欧阳英睿说到这里站起身,转身看着柳曼槐。
柳曼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有听错,当年我救的那一个,如今躺在这里的,才是云山真正的主人。”欧阳英睿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而如今世人所称的云山老怪原名陈让墨,只是我师父的一个弟子。”
柳曼槐脸上的平静出现一丝龟裂,缓缓抬眼,直视着欧阳英睿,衣袖中的手指几不可闻地抖了抖。
“当年,陈让墨突然出现在云山,衣衫褴褛,奄奄一息,那时恰逢陈国灭亡,先皇刚刚建立离国,正命人四处搜捕陈国余孽。师父的两个弟子发现了他,唯恐他是陈国流亡贵族,说什么也不愿他留下。”
“师父心善,救了来历不明的陈让墨,他苏醒后告诉师父,他被仇家灭门,全家数百人只有他一人逃出生天,他一路东躲西藏,最后流落到了云山。那时的云山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师父是一个真正的隐世高人,面对把自己说的如此可怜的陈让墨,他心生怜惜。”
“所以,当陈让墨表明想拜师隐世,心地善良的师父并没有怀疑。加之陈让墨再三表态,他已心灰意冷,只想远离尘嚣,安度余生,故而师父决定收他为徒,让他留在云山和自己一起隐世。”
“那时师父在云山隐居了近二十载,身边只有两个弟子,极少和人打交道,并未看出陈让墨的险恶,收他为徒后,只尽心将自己毕生武学传授于他。陈让墨本身就有一定的武学底子,加之他没日没夜的勤学苦练,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功力突飞猛进。”
“陈让墨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精通医术,师父平生除了武学也醉心医学,师徒二人时常一起探讨,其乐融融。那时候,师父甚至觉得,陈让墨资质远胜两个大弟子,是上天赐给他的好徒儿。”
“但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开初师父他老人家对陈让墨更多的是同情,收他为徒是念其可怜,对他声泪俱下的哭诉信以为真,教授他也是毫无保留,而陈让墨起初的表现的确也无可挑剔,成日痴迷练功,废寝忘食,从不踏出云山半步。”
“一年后,师父发现陈让墨开始悄悄瞒着他下山。起初,师父并未引以为意,毕竟陈让墨较为年轻,进到云山不过一年,耐不住寂寞也是可能的。”
“可是,后来师父慢慢发现事情有些不对,陈让墨骨子里的偏激渐渐透过一丝蛛丝马迹流露出来,师父屡次劝解,都无法让他放下心中的仇恨。最令师父担忧的是,陈让墨每次下山都会带回一些秘籍,偷偷修炼。”
“本来,习武之人醉心武学无可厚非,但师父发现他所偷练的武功路数都太过阴毒,且他背地里最喜欢研究的药理和药材竟都是些毒物和蒙汗药、迷魂药什么的,这让师父开始对他的为人和上山拜师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师父那时本打算要将自己最高的武学传授给陈让墨,但发现这些问题后,师父心生犹豫,决定暗中观察之后再做决定。于是师父让两个大弟子暗中跟随陈让墨下山,看他每次下山到底都在做些什么。这一跟踪,发现的问题让人大吃一惊。”
“原来陈让墨压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准备在云山隐世,相反,他每次下山易容后四处联系一些人,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
“让师父震惊的是,陈让墨发现两个师兄在跟踪他之后,竟不顾同门情谊,暗中对他们下毒,若不是师父及时察觉不对,两个师兄怕是已经没了性命。”
“师父思考再三,决定亲自找陈让墨谈谈。他等了数日,陈让墨终于从山下回来了。陈让墨那日回山是在午夜,师父那几日都睡得不踏实,听见他房门发出声响,便起身下了床,缓步来到他的房前。”
“屋内一片漆黑,却听得出陈让墨的呼吸有些浊重,似乎内心焦躁,在做某种重大的决定。还没等师父上前拍门,便看见一道刀光闪过,随即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是陈让墨倒在地上的声音。”
“师父大吃一惊,却又觉得疑惑,他没有冲进去,而是飞身上了屋顶,轻轻移开一匹瓦,看向屋内。这一看,他彻底惊呆了。原来陈让墨竟然在屋里自宫了……”
“什么?!”柳曼槐身子一颤,眼里闪过强烈的震撼。这是真的么?难道尊上这么多年来,身边没有女人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孤僻冷漠,不是因为他喜怒无常,而是因为他早已不能人道?!
“我是说,陈让墨挥刀自宫,倒在血泊中,这是师父亲眼在屋顶上看到的。”欧阳英睿看了柳曼槐一眼,声音依旧很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陈述事实。
“师父当时也无比震惊,呆在那里看着陈让墨昏迷片刻之后爬起来,从容不迫地给自己上药包扎,看着他忍着剧痛起身处理地上的痕迹。”
“待他躺下后,师父才悄然离去。那一夜,师父整夜无眠,第二日,他暗中将两本武功秘籍交给两个大弟子,要他们速速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日后若是没有他的召唤,再也不必回云山。”
☆、第二百五十章 师徒故事
“临别时,师父告诉我的两位师兄,若有一天,陈让墨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残杀同门,那两本秘籍中的武功足以对付陈让墨。”
柳曼槐眉心一跳,不由得想起木音交给自己的两本秘籍,难道是他师父的?
“两位师兄走后,师父不动声色,和往常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陈让墨推说身子不适,休整了两日后装着没事人一样又跟在师父身边练功。师父屡屡想开口问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暗中观察,对他加以提防。”
“陈让墨自然也发现两位师兄接连几日没有出现,不过师父只说他们下山办事去了。发现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不少,陈让墨便又像以往那般缠着师父,央求他教自己绝世武功,可他提了几次,师父却一反常态,以各种借口拒绝了,师父甚至说,他的武功已经可以独步武林,完全没有必要急着再学。”
“后来,陈让墨又提了几次,师父总说来日方长,日后他在这云山的日子还长,很多东西不要急于求成,慢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