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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阿英从未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柳曼槐,心里一疼,抓过她的手来,眼里噙着泪,“姑娘,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倒下了,谁去救王爷啊!”
“我要去见欧阳元朗。”柳曼槐抿了抿唇角,一把将阿英用来给她擦血渍的绢帕握在手心,“此事定有蹊跷!我要马上见到他!”
“王妃,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出府。属下担心情况还会生变。不如派人去厉王府等着,等他从宫中出来之后,便请他来问个明白。”华藏摇头阻止,“厉王尚在宫中,现在只能等。”
“能不能请太子殿下帮忙?”司空玉泽犹豫片刻,提了个建议,“太子殿下自那日遇刺后,一直在静养,今日他不在宫中,如今知道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会进宫吧,毕竟皇上也受伤了。”
“算了,不必找他们了。”柳曼槐望过来,“华池华藏,王爷安插在宫里的人可靠么?”
“王妃,爷安插在宫里的暗桩自然是可靠的,但是受身份限制,他们传递消息没有这么快。”华池有些不解,“为何不找太子殿下和厉王帮忙?”
“他们是皇子,他们的父皇重伤,自然会留在宫中侍疾。若我猜得没错,这几日他们都不会出宫。”柳曼槐颓败地坐下。
☆、第三百章 先皇遗诏
一夜忐忑。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宫里传来消息,欧阳英睿被用了刑,奄奄一息。
柳曼槐无法想像,以欧阳英睿的修为,当时根本不至于束手就擒,如何还被严刑拷打到这样的地步。
早朝之后,宫里又传来消息,因欧阳离辰尚在昏迷之中,皇太后下懿旨,命欧阳元青代行监国,她垂帘听政,明日早朝将与群臣讨论如何处置欧阳英睿。
一时间,睿王府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柳曼槐坐立不安,这皇太后素来最恨欧阳英睿,如今怕是会掐断他所有生机。思虑至此,她竟吐了血。
华池华藏、夜枫书彤也觉得事情陷入了绝境,众人在惊澜阁密议,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劫狱。
就在这时,星一求见。
“怎么把星卫给忘记了?”华藏一愣,随即激动地站起来,“如果星卫也参与进来,我们的胜算又大了一层。”
“先请他进来。”柳曼槐揉揉眉心,一脸掩不住的倦色。
随即,星一大踏步走了进来,唤了一声“王妃”,扫了一眼众人,欲言又止。
“星一,你有事么?”柳曼槐抬眼看他,想从他身上看出点端倪。她总觉得,这个时候星一前来找自己,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王妃,属下想请你去一趟苍澜阁。”星一的声音一如平常,听不出什么不同。
“苍澜阁?”柳曼槐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星一想单独告诉自己什么,起身随他前往。
星一启动机关,将柳曼槐带入一间密室,“王妃,请随属下来。”
“这是?”柳曼槐随着他走下一条狭长逼仄的甬道,心中有些惊异,逸王爷的内室里既然有这样的一条密道,欧阳英睿似乎都并不知道。
“此处是逸王爷的密室,除了逸王妃和属下,再无旁人知晓。”甬道的尽头是间密室,星一手中的夜明珠举高了一些,寻到墙上一处突出的位置,将夜明珠放了上去,随即又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另一面墙上,密室顿时亮如白昼。
柳曼槐环视了一下这间不大的密室,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旁物。她有些猜不透星一带自己前来的目的。
星一走到那书桌面前,手摁动一个角落,书桌正中有一块缓缓弹开,露出一个匣子。星一将其推开,里面是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和一封密函。
星一将那圣旨取出,送到柳曼槐面前,“王妃,这是先皇的遗诏。”
“遗诏?”柳曼槐一愣,随即意识到此物必定与欧阳英睿有关,否则星一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给自己。这遗诏里写了什么?难道是俊帝给予欧阳英睿的免死金牌?
星一不再多言,默默退到了一旁。
柳曼槐缓缓展开那遗诏,刚看了几句,脸色猛然大变。她抬起头去看星一,却见星一面无表情,低垂着眼眸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
柳曼槐复又低下头去,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将那遗诏看完,然后从头再看一遍,唯恐自己有任何遗漏。
连续看了三遍,柳曼槐确信自己已经可以倒背如流,方才放下手中遗诏,将其慢慢卷起,放回那匣子中。
随后,她又展开密函细细读了三遍,方才将密函也放回那匣子中,抿着唇角,眸光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柳曼槐一直盯着那匣子,良久,抬起头看向星一,“此事你一直知情?”
“属下的确知道。”星一点点头。
“那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遗漏。”柳曼槐的手指轻轻在那匣子上抚过,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星一低沉地讲述着,不大的密室里低低回荡着他的声音。
柳曼槐的手指渐渐紧了紧,死死抓着那匣子,心潮翻滚。
第二日,欧阳元青代为主持早朝,皇太后垂帘听政,整个金銮殿的气压低到极致。
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南风玉墨也到了,这让众人愈加意识到今日早朝的不寻常。
议完正常的政事,欧阳元青一个手势,向一暖高喊了一句,“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孟良骏当即上前两步,跪在金銮殿中央,“太子殿下,皇太后,微臣有事要奏。”
“左相请说。”欧阳元青声音平淡。
“睿王爷身为皇族宗亲,不敬皇上,并将皇上打成重伤,实属谋逆,令人不齿,群臣激愤。微臣恳请太子殿下和皇太后下旨,削去睿王爷封号,贬为庶民,并送于午门外斩首示众。”孟良骏义正辞严,一开口就要欧阳英睿死。
“臣等附议。”左相一党的若干朝臣当即也跪了下来,“请太子殿下和皇太后下旨,斩杀谋逆的乱臣贼子!”
欧阳元青蹙了下眉,站在下方的欧阳元朗和欧阳元凯也都抬头看他。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哀家觉得心中甚为欣慰。欧阳英睿多年来目无兄长,不尊皇上,一错再错,罪不可恕。太子,你意下如何?”皇太后在帘后开了口,话里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启禀太子殿下、皇太后,微臣以为,此事需慎重,还请太子殿下和皇太后三思而后行!”南风墨玉也走出列,艰难地跪了下来,“睿王爷虽然行事乖张,但向来心系欧阳皇族,扶持皇上多年,如今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只怕是另有隐情。何况,他本人只字未吐,不如等皇上苏醒后查清案情再做定夺。”
“臣以为右相所言有理,还请太子殿下和皇太后三思!”卫雁鸣随之也跪下附议。
不少追随右相多年的忠臣也都跪了下来。
“此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皇太后语音一冷,“难道,真要那欧阳英睿铸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你们才认为他罪有应得?”
欧阳元青坐在那里,感觉到身后的威压,却迟迟没有说话。
“睿王妃求见!”突然,有太监在殿外大声通传。
“睿王妃?”皇太后冷哼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虽然皇上为她和欧阳英睿指了婚,可两人尚未大婚,她便以王妃身份自居了?她一个女人,尚未被载入玉蝶,有什么资格求见?这是早朝,是议政,不准!”
欧阳元青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皇太后,睿王妃执意要觐见,她,她说她带来了先皇遗诏!”那太监倒是个胆大的,不但没有退下,反倒说出了一个令众人意外的消息。
“先皇遗诏?!”欧阳元青、欧阳元凯和欧阳元朗显然也都觉得颇为吃惊。先皇的遗诏如何会在这柳曼槐手里?这遗诏是什么内容?
“一派胡言!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会有先皇遗诏?来人,将这柳曼槐给哀家抓起来,投入天牢!”皇太后的话里带着震怒,似乎还带着一丝别的情绪。
“太后娘娘这是不遵先帝遗诏了?”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金銮殿门口,正是柳曼槐和星一。
若干御前侍卫当即现身,将两人团团围住。
“来人,将这擅闯皇宫的宵小给哀家抓起来!”皇太后怒不可遏,“未经同意,擅闯皇宫便是死罪,你二人还敢擅闯金銮殿,理应灭九族!”
“太后娘娘为何这般急着让人将民女抓起来,莫非,你惧怕民女手中的遗诏大白于天下?!”柳曼槐清浅一笑,笑容却冷得像冰,“民女今日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想着还能活着离开。若是皇太后一定要阻止,民女哪怕血溅金銮殿,也一定要将这遗诏公布于众。”
“柳曼槐,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你一个民间孤女,如何可能有先帝遗诏?你不过是担心欧阳英睿被处死,故意前来胡搅蛮缠罢了!”孟良骏此时自然要帮皇太后说话。
“尚未见诏书,便臆断其真伪,实在是令民女意想不到。难道我离国的皇太后,我离国的左相做事向来如此?”柳曼槐衣袖一拂,那些企图拦截她和星一的御前侍卫便犹如被定住了一样,再也动弹不得,她一脸嘲笑地走进殿来。
“柳曼槐,你若是再上前,哀家要你乱箭穿心!”帘后,皇太后的声音有些失常。
“太后娘娘,你是在怕么?怕民女将要公布的遗诏中有令你胆寒的秘密?”柳曼槐嘴角的嘲讽更甚,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护驾!”向一暖尖着嗓子大喊,勾着兰花指指向柳曼槐,“来人,快把这妖女拿下!”
“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谁敢造次?!”柳曼槐冷笑着拿出一块免死金牌,高举在手中,“太后娘娘,左相大人,请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莫要说这免死金牌也是假的!”
今日,全靠欧阳高逸当年留在宫中的人相助,否则就算柳曼槐拿着遗诏,也绝对闯不进皇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将这遗诏公诸于众,她都要救出欧阳英睿。
孟良骏离她很近,自然一眼就看出这金牌是真,当即脸一沉。皇太后再也沉不住气,径直从那帘后走了出来,站在欧阳元青身旁,瞪着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柳曼槐。
☆、第三百零一章 惊天秘密
柳曼槐在南风玉墨身旁停下脚步,伸手将其扶起,“右相大人,民女带来先帝遗诏和密函,还请你做个证,看看这睿王爷到底能不能死!”
南风墨玉从柳曼槐手中接过遗诏,缓缓打开,脸色瞬间大变。他揉了揉眼睛,细细辨认,确认这是俊帝的字迹和印章,又仔细读起来。
“朕临御二十一年,自认鞠躬尽瘁,数十年来殚心竭力,终致离国海宇升平,人民乐业。朕今虽将寿终,亦甚愉悦。然朕虽是好君王,却不是好父皇,更不是好兄长。朕愧对亲生儿子,愧对胞弟逸王。朕在离世之际,忏悔朕之失德,愿离国百姓给予原谅。”
“逸王次子,欧阳英睿,乃朕之血脉,系朕亲生骨肉,朕最爱之次子。多年来,朕愧对英睿,不曾给其皇子名分。朕愧对含辛茹苦教养吾儿的逸王。朕在此立诏,恢复欧阳英睿皇子身份,以求欣然安逝。”
“朕之次子欧阳英睿,朕多年来亲自教导,人品贵重,勇谋双全,深肖朕躬,克承大统,定能勤劳政事。加以时日,应天顺人,必使离国发扬壮大,天下安乐,四海富有。着欧阳英睿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逸王辅佐,待其及冠后方可亲政。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开元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一日 欧阳俊逸”
南风墨玉在默读的同时,柳曼槐一字一句,将那遗诏上的内容全部背了出来,她的声音加注了内力,响彻整个金銮殿,就连殿外的御林军、宫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太后听到最后,脸色惨白,身子摇晃,若不是欧阳元青起身将她扶住,她已经摔倒在地。
可她还要强装镇定,指着柳曼槐,“大胆妖女,竟敢在金銮殿上胡言乱语,欧阳英睿怎么可能是先帝的儿子?”
欧阳元青、欧阳元凯和欧阳元朗全都震惊地看着柳曼槐和南风墨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欧阳元凯的呼吸更是不由一重,如果,这遗诏是真的,那父皇的皇位岂不是窃取而来?那自己……他不敢想。
一殿的朝臣都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就连孟良骏和孟锦修父子也没猜到这遗诏上竟是这样的内容。
欧阳英睿竟是先帝之子?先帝当初竟然是将帝位传给欧阳英睿?这可能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欧阳离辰算什么?皇太后如何可能不知情?这遗诏为何到了逸王爷手中,却一直没有公布于世?
“民女有没有说谎,右相可以作证。民女所背,与遗诏只字不差。若是太后娘娘要说这遗诏系民女伪造,那么民女斗胆,恳请太子殿下上前来甄别真伪。据民女所知,太子殿下诞于开元十二年,深得先帝宠爱。先帝在世时,也时常带在身边亲自教习,想必太子殿下能准确地判断出这遗诏的真伪。”
面对色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