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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冷妃斗邪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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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想,与卖艺之人结伴同行。伪装难辨,妙哉!”

傍晚宿在同一个小镇,欧阳元青因一下午都和那孩子闹着变戏法,晚膳后喝了药很快就睡了。

莫寻雁栓好门窗,灭了火烛,取下腰间银针,坐在长塌上盘腿打坐,直到深夜方才睡去。

而此刻,京城通往云山的官道上,三匹快马飞驰,三个蒙面黑衣人向北而来。

这般在夜色中飞驰的自然是欧阳英睿和华池华藏。

在别人眼中,欧阳英睿的马车出了京城后,一路向西,赶路、打尖、住宿,一切正常。

然,那宽大的马车其实是暗藏玄机的。

离开京城没多久,欧元英睿就与事先躲在马车中的替身互换了衣衫,趁中途队伍停下来出恭,他带着华池华藏悄悄离去,马车中隐藏的另外两人顶上了华池华藏的空缺。

三人朝着云山的方向一路疾驰,并不曾在沿途去打听谁、寻找谁。

用欧阳英睿的话说,莫寻雁和欧阳元青不可能不易容,与其浪费时间沿途打听,不如直奔云山。他就不信,在云山脚下守株待兔,会等不到他们。

但愿欧阳离辰的人能顺利将他们护送至云山,那里,势必有一场杀戮在等着。

天一亮,莫寻雁就睁开了眼睛,收拾妥当后走到床榻前,看看熟睡的欧阳元青,拉过他的手开始诊脉。

赶了两日的路,换掉了他以前的药,欧阳元青虽然没有发病,但在马车上也不时唤头疼。若不是莫寻雁为他施针,不时替他揉着头,他可能早就发病了。

这个可怜的太子,不但摔坏了脑子,体内的毒也是古怪的很,七七八八,多达数十种。相生相克,不但使得他身体虚弱,也在渐渐吞噬他的生命。若再不及时医治,欧阳元青很难活过二十五岁。

这样的毒显然不是一朝一夕下到身体里的,应该是多年来慢慢浸润在他体内的。而能够这样对欧阳元青下毒的人,一定是在皇宫中极有地位的人。

这个人会是皇后么?毕竟欧阳元青若是死了,皇后所生的欧阳元凯便最有可能得到皇位。

还是,是徐婉荷?那个看似文弱淡雅的女子,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欧阳元朗,也暗中对欧阳元青下毒手呢?

不管是谁,这下毒的人应该也懂医术,否则不可能下得如此巧妙。而且,自己从答应皇上要医治欧阳元青那日开始,便已经与这躲在暗处的人成为了敌人。

他们要他死,巧妙地用所谓病痛来要了他的命,而自己要他活,用自己的医术让他安好地活下去,显然,自己便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

只是,背后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救欧阳元青的目的不过是利用,自己而今救他,有朝一日却可能毁了他,那人又会怎么想?

莫寻雁收回自己的手,也打住了思绪,唤醒了欧阳元青。

这一日继续与夜枫的人一起赶路,日暮时分歇在了离云山三百里外的一处小镇上。

“明日你不用再跟着我,留在这小镇上卖艺吧。”三更天,莫寻雁溜入夜枫的房间,“过两日你去离云山最近的一个镇,待些时日,建上一处暗桩。”

“是,阁主!”

“明日云山下定是危机四伏,你告诉书彤跟来的时候机灵点。”

“属下明白!”

次日申时末,孤诺将马车停在云山脚底的一个茶棚旁。

☆、第九十七章 尊上不在

云山前不着店,后不挨村,某一年一对老夫妻前来求医,被山上某个弟子随手医好之后,夫妻俩便在山下搭了两间草房,开了一小块地,种上些瓜果蔬菜,随时送给山上的人。

再后来,这对夫妻又在这十丈外搭了间茶棚,砍了些木头做了桌椅,让前来求医拜师的人有个坐处。

夏天的凉茶,冬天的热茶,却也并不是卖的,喝了后你若心情好,愿意放上几个铜板,老夫妻也就收着。若你不想给,他们也不要。

用他们的话来说,但凡有事来求云山的,那一定都是大事,他们不过是要与人方便,为来生多积福报。

于是,这些年,但凡来云山求医或拜师的人都会在这个茶棚子里等消息,因为外人是进不了云山的,此处是通往云山的唯一一条路,唯有等在这里,才可能等到云山弟子带话传信。  

此刻,莫寻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十丈外的云山,那日离去时还以为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不足一月,竟再次站在了这云山底下。

近在咫尺的云山还是和昔日一样笼罩在一层云雾中,那云雾终年不散,除了因为此处极北,山顶终年积雪,也因为云山老怪在山中种植了大量可以释放烟雾的植物,使得整个云山终年萦绕在云雾中。

看上去如此安宁的一座大山,没有进去过的人又岂会知晓里面的玄机呢?

莫寻雁收回视线,淡淡扫过茶棚,孤诺停马车的地方除了一辆马车,还拴了几匹马,而棚子里有两三桌前坐了人,都是些生面孔。

有的人盯着云山的方向,一脸急色,似在等待,有的人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盏,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对老夫妻安静地煮着茶,并不和客人说话。

这个茶棚能在这里开了十余年,最大的原因便是这对夫妻的不言不语。他们只是默默做事,几乎像哑巴一样,被问到云山的事,只是笑着摆手。若不是这样,以古怪著称的云山老怪怎会容忍他们的存在?

莫寻雁扶着欧阳元青跳下马车,虽已近暮春,但云山的温度比别的地方低,莫寻雁特意给他加了件披风。

孤诺和孤希跟在两人身后,四人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老婆婆端着四杯茶走了过来,看清孤诺和孤希的长相,她不仅一愣,却并未多看一眼,只是将茶水放在那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茶棚里很安静,只听到炉子上的水发出咕咕的声音。

欧阳元青似乎有些不舒服,抱着“铃铛”靠在莫寻雁身旁,莫寻雁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

暮色渐渐漫了上来,天边晕开一层淡淡的金色,竟晕染得云山的云雾也变成了淡金色。

一个云山的弟子朝着山脚走了过来,等待的那些人站了起来,急切地跑上前去,询问着什么。

莫寻雁他们只是坐着,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那个云山弟子在那些人的簇拥下来到茶棚,看到孤诺和孤希,也是一滞。视线扫过莫寻雁和欧阳元青,蹙了下眉,坐了下来。

等着求医的依次请他把了脉,讨了方子,感谢了一番后离去。也有一个,这弟子自称看不了,那人失望而去,看那样子,只等着明日前来碰运气,期待明日遇到的人能治他的病。

最后剩下的是个男子,手里攥着个四五岁的孩子,那孩子面黄肌瘦,脑袋偏大,身子细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这位小哥,在下家中贫困,贱内不久前得病去世了,丢下这还不到五岁的孩子。在下实在是无力抚养,想送到云山来习武,学个一技之长,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男子将儿子往前一推,眼里带着一丝期许。

那弟子也不说话,只是拉过那孩子,在他全身上下捏了一翻,随即摇摇头,不肯收。

“小哥,求求你,给孩子一条生路吧。就算他不能习武,他还可以学医啊。别看他小,他什么都能做,什么苦都能吃。只要给他一口饭吃,带他回山上,让他为你们洗衣扫地烧火都可以!”那男子只差没跪下来乞求。

“云山不养废物。你这儿子就算上了山,也是死。我劝你还是带他去别处吧。”那弟子丝毫不为之所动,“若只是要他活下去,送去寺庙也可。”

男子面如土灰,也知道云山向来说一不二,牵着孩子黯然离去。

“师姐、师兄,你们怎么回来了?”待父子俩走远,那弟子走上前来,对着孤诺和孤希拱手施礼,“你们不是……”

“有事要办。”孤诺摆了下手,打断他的话,“尊上此时可在山上?”

“不知,我下山已经好几日了。”那弟子摇摇头,虽然不断看向靠在莫寻雁身上的欧阳元青,却不曾多嘴问一个字。

“孤希,你随他上山吧,我在这里等着。”孤诺看了看孤希。

“也好!”孤希站起身,拍拍那弟子的肩膀,“很久没舒展筋骨了,正好与你比一比谁先到达山顶。”

“师姐请!”弟子话音一落,两道身影飞速对着山脚掠了过去。

孤诺看着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莫寻雁却压根没往那方向看。

茶棚里再次静了下来,欧阳元青指着天边越来越红的晚霞,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雁子,好美。”

“更痛了么?”莫寻雁的声音很低。

“嗯,很痛。”说到头痛,欧阳元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再忍一下,等下我帮你。”莫寻雁心里叹了口气,今日早上起来欧阳元青就有些不舒服,喝下去的药也吐得干干净净,到了这里,刚一下车,他突然喊头疼。莫寻雁不敢在人前为他施针,只能哄着他忍着。

“好。”欧阳元青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却还是咬牙忍着。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天边的晚霞渐渐暗了下来,孤希垂头丧气地出现了。

“尊上不在?”孤诺挑了下眉。

“尊上几日前便下山了,说是云游四海去了,无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孤希看了看莫寻雁,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尊上走前说他要去游历,没有个三年五载,是不会回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孤诺看看莫寻雁,一时也没了主意。

“我问过何嫂要如何才能联系上尊上,可何嫂说,尊上走的时候无需联系,云山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孤希瘪瘪嘴,自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罢了,我们走吧,这天下多的是奇才,说不定我们遍访名医,也能治好他。”莫寻雁说着站起身,将欧阳元青扶了起来。

今天的一切她早知道结果,不过是要做戏给人看罢了。

“请问这位姑娘,今日还能等到云山的人么?”一匹快马在暮色中疾驰而来,恰好停在莫寻雁面前,马上拱手抱拳的不是书彤又是谁呢?

“我弟弟患了重病,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想请云山老怪给他看看。”书彤怀里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也是病兮兮的样子。

“那你还是请回吧,云山老怪云游四海去了。”莫寻雁抬头应了一句,继续扶着欧阳元青向马车走去。

“怎么这么不凑巧?!”书彤一脸的急色,抬眼看看在暮色中渐渐笼上暗影的云山,“你们可是要去投宿?我能和你们同路么?”

“请便!”孤诺和孤希看了她一眼,在桌上放下几个铜板,解开马车,向着前方驶去。

车厢里,欧阳元青已经抱着头开始低声闷哼起来。换做平素他一定是满地打滚,如今靠在莫寻雁身旁,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他少了很多狂躁。

“阿元,你把头埋下来,我给你施针。”莫寻雁话音刚落,欧阳元青便趴在她双腿上,头靠在她怀里蹭了蹭。

莫寻雁身子一僵,刚想一把将他推开,又可怜他正在受苦,再想想这几日他还算听话,便由他去了。

从布包里拿出银针,飞快刺入他脑后的几处大穴,手在他背上轻轻顺着,声音略带宽慰,“阿元,好些了么?”

“好些了。”欧阳元青的声音带着鼻音,莫寻雁正觉得有些不对,便觉得自己的衣衫被濡湿了。

“阿元,你……”莫寻雁捧起欧阳元青的脸,这才发现他哭了,“怎么了?”

“寻雁,我想父皇了。”欧阳元青一把抱着莫寻雁,“我好想他。”

果然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只是,莫寻雁从来不知道生病的时候被家人安慰是什么滋味。此刻看欧阳元青流着泪说想欧阳离辰,她的心里也有些酸涩。

“别哭了。”莫寻雁迟疑了一下,没有推开抱着自己的欧阳元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欧阳元青摇摇头,“回去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只想一下下父皇就好。”

“傻瓜!”莫寻雁拍着他的背,自己的眼眶也酸了。

☆、第九十八章 遭遇伏击

夜色渐浓,伏在怀里的欧阳元青渐渐闭上了眼睛,莫寻雁刚取下银针,便听得外面马蹄声乱了。

那一直跟在马车后的书彤突然打马上前,在车窗外喊了一句,“姑娘,我弟弟发热了,骑了一日的马难受得要吐,能让他去你马车上挤挤么?”

“我们的车太小,哪里挤得下?”孤希在外面冷哼着拒绝,“再说了,我家公子也病得厉害,你这弟弟若是什么传染人的病,岂不是害了我家公子?”

“姑娘,帮帮忙吧!哪怕让我弟弟在外面坐一下都行。”书彤在车窗外敲了敲。

“让他坐在外面吧。”莫寻雁心里的警惕一下升高,她自然明白,书彤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此前在茶棚她便已经看清了书彤这次带来的是当初她救下的一个孤儿。

这小子人小鬼大,非常精灵,却偏偏长成一副人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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