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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莫俊明被人打成那样,腿骨俱断,她日日操心为其医治,无心细想自己的事情。加之她并无任何反应,真真把这一点彻底疏忽了。
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莫寻雁心底漫过一丝苦涩,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
“莫寻雁,你有何话说?”欧阳离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民女无话可说!”莫寻雁走到殿前,跪了下来。
“大胆莫寻雁,身为一品郡主,未来太子妃,竟然婚前失贞,与人苟且,怀有子嗣,辱没皇家尊严,罪不可恕!来人,将她拖下去斩了!”
欧阳离辰狠狠一拍桌子,怒到了极点。他终于明白青儿为何不与这个丫头完婚了,她竟然敢如此不守妇道,实在是将天家的脸面彻底踩在了脚下。
“父皇息怒!”欧阳元朗连忙为莫寻雁求情,“此事蹊跷,会不会另有隐情?金雁郡主她并非不守妇德之人。”
“陛下息怒,朗儿心善,不懂规矩。”徐婉荷当即掩住欧阳元朗的口,唯恐他再说下去,这个时候他开口求情算个什么事,岂不是坐实他与莫寻雁有私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落子断情(加更)
两个侍卫走上前去拖莫寻雁。
“父皇……”欧阳元青内心犹如天人交战,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何时发生,如何发生,可是,就算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依然不敢相信。
三年的时间,他太清楚莫寻雁是个怎样的人了,也清楚她是如何度过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竟然有了别人的孩子?
是那次【眉药】么?当时她也入了神泉湖,也喝了水果茶,可她坚称自己没有中毒,如今看来定有蹊跷。
“父皇,五皇弟说的对,此事疑点太多,不如查明之后再做决断吧!”欧阳元青一脸的伤色,话音里也带着无尽的悲哀。
曾经,他为自己与孟含薇一事恼怒莫寻雁,那是因为他爱她,他无法忍受自己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他认为那是对她的背叛。即使这样的背叛是她一手促成,他也难以接受。
而今,他为莫寻雁不贞而心伤。在他看来,莫寻雁是他的女人,莫寻雁心里也是有他的,为何却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到底有何难言之隐?
但就算知道她背叛了他,他还是不忍她被父皇处死。她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啊,他怎么舍得?
“青儿,你这是妇人之仁!”欧阳离辰怒目圆睁,丝毫没有放过莫寻雁的意思。
“陛下,这是你当日所赐免死金牌,求陛下免除民女一死。”莫寻雁跪在那里,从身上摸出免死金牌,双手举起。
众人一愣,谁也没想到皇上曾经给过莫寻雁这等宝贝。欧阳英睿眸光一闪,暗地里出了口长气。
欧阳离辰瞪着莫寻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终给向一暖递了个眼神,那太监疾步走过去将免死金牌接过来,呈到他面前。
太和殿里静得可怕,良久,欧阳离辰摆摆手,“把她拉下去,先关进宗人府。”
莫寻雁从欧阳元青身边走过,并未看他一眼,这让他心中又是一疼。
回到太子府,欧阳元青将君无和君浩叫进房中,重问当日之事,每一个细节都不曾遗漏。
种种疑点浮上脑海,他总算是想明白了,莫寻雁当时肯定也中了毒,只是,她没有选择与自己欢好解毒,而是选择了旁人。可是,她选的是谁?
当日孤诺被孤希带去红粉之地解毒,而君无与君浩一直守在自己屋外,她到底选了谁?
难道她宁愿与别的男子欢好也不愿与自己在一起?
欧阳元青又恨又气,悲痛中砸了不少东西,那记载两人三年之中点点滴滴的小册子也被他撕个粉碎。
原来,都是骗人的!所谓对自己好,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孟含薇在屋外听着欧阳元青摔砸东西,听着他像困兽一样咆哮,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莫寻雁,你再也不能【魅或】他了,从此后,他将属于我一个人!
这一夜,莫寻雁在宗人府潮湿肮脏的牢房里,静静地坐了一夜。
天还未亮,牢门打开,欧阳元青走了进来。
莫寻雁站起身来,看着面容憔悴的欧阳元青,知他这一夜定也无眠。心中霎时涌上无限感叹,却只是低头福身,“太子殿下!”
“莫寻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欧阳元青双眼通红,上前一把将她拉起来,直视着她平淡无波的双眸,“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太子殿下,民女不值得你如此难过。我们的婚约解除了吧。”莫寻雁低垂眼眸,并不看他。
“婚约?原来你还记得你和我有婚约,我以为你根本不记得。”欧阳元青上前一步,将莫寻雁逼至墙角,“我到底是哪里错了?你要这般待我?”
“殿下没有错,错的是民女。”那熟悉的松竹气息萦绕在鼻端,却让莫寻雁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栗。
从前欧阳元青在她面前是温柔多情的,可此时的他却像一只受伤的困兽,浑身散发着危险。
“不,是我错了,我不该将你视若珍宝,我不该想着等大婚后才与你融为一体。我早该要了你,你就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欧阳元青说着,对着莫寻雁的唇狠狠吻下去,带着无处宣泄的爱与痛,带着难以言说的涩与苦。
“殿下,请自重!”莫寻雁用尽全身力气,将有些癫狂的欧阳元青从自己身边推开。
“自重?”欧阳元青看着莫寻雁,眼里滑过一丝伤色和嘲讽,“我曾经如此尊重你,捧着你,舍不得碰你,也不敢吻你,心心念念盼着我们的大婚。可是,你又是如何对我?”
“对不起,殿下,都是我的错,以后还请殿下忘了我!”莫寻雁低下头。
“莫寻雁,我只想问问你,你花了三年时间陪伴我、医治我,为何那时竟将别的女人送到我的床榻上,自己却将身子给了别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到底对我有情还是无情?”
欧阳元青再次上前,抓住莫寻雁的衣襟,逼她与自己对视。
“殿下,自打三岁被送往云山,我便不知情为何物……”莫寻雁低垂眼眸,轻声低语。
“啪!”欧阳元青甩手一耳光,打断了莫寻雁的话。
莫寻雁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看着这个曾经给了自己温暖,让自己学会笑的男人,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
“很好,既然你无心,从今往后,我对你也无情,余生我们彼此折磨,不死不休!”欧阳元青竭力隐忍着悲愤,对着外面大喝,“来人!”
随即君无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不忍去看莫寻雁,只是将那碗药高高举起,沙哑着声音唤了一声,“殿下”。
“如你所愿,本宫会休了你,还你自由。本宫会永远记住,你带给本宫的耻辱。既然你不爱本宫,那你便恨本宫好了,这个孩子,本宫不会让他留下!”
欧阳元青说罢一拂衣袖,扔下一道休书,“还不给她服下?”
君无心中低叹一声,将那药碗举到莫寻雁面前,“莫小姐,这药……”
莫寻雁平静地端起碗,将那药一饮而尽,只是片刻,她的脸色就变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墙上,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饮】出声。
“郡……莫小姐……”君无见她这副样子,有些不忍心,欧阳元青却猛地转过身来,吓得君无再不敢说半个字。
莫寻雁终究是撑不住,慢慢弯下腰去,蜷起了身子,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鲜血顺着她的腿滴了下来。
“走!”看到这一幕,欧阳元青的眼里似乎也要滴出血来,一扯君无,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
身后,莫寻雁疼得跌坐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一袭素衣。
欧阳元青刚刚走出宗人府,脚下便是一个踉跄,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
“殿下!”君无上前将他扶住,一脸的担心和心疼。
欧阳元青摔开他的手,擦擦嘴巴,挺直了背向金銮殿走去。晨曦中,他的背影是那么萧瑟,一步一步走得如此沉重。
想想这两个苦命的人,君无的心都碎了。
早朝过后,向一暖来到宗人府宣旨。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莫寻雁,尖着嗓子大声宣读着欧阳离辰的圣旨,一是削去莫寻雁一品郡主的封号,二是同意太子休弃莫寻雁。
“谢主隆恩!”莫寻雁强撑着跪在那里,乌白的嘴唇颤抖着挤出这么一句。
“莫寻雁,你好自为之!”向一暖将圣旨扔到地上,阴阳怪调地丢下这一句,转身走人。
不一会儿,莫云洛走了进来,一看倒在血泊中已经昏迷的莫寻雁,大惊失色。
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他上前将一粒丹药喂进她口里,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衫,包裹住她,将她抱在怀中,捡起圣旨和休书,走出宗人府。
鲜血在他身后滴了一路。
明明已经是初夏,莫云洛却觉得仿佛身处寒冬,阳光照在身上,不但没有丝毫暖意,反而让他觉得刺骨的寒冷。
远处,欧阳英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地上那道血线将他的双眼刺得生疼。
莫云洛抱着莫寻雁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回了莫府。早已等在门外的莫俊明看到妹妹这副惨象,脸瞬间就白了。
是夜,莫寻雁幽幽转醒,发现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她轻轻地撑起身子,那人手指一弹,桌上的火烛便亮了。
“外……尊上?”莫寻雁一愣,怎么都没想到三年未见的云山老怪此时会出现在自己房里。
“你还知道本座是谁。”云山老怪的语气冷漠凉薄。
“请尊上恕罪!”莫寻雁挣扎着下了床,跪在地上。
“愚蠢!”云山老怪冷冷地看着莫寻雁,低咒了一声,“既然已中【眉毒】,为何不替他解毒?你是担心他中你的‘情殇’么?莫非你对他动了情?”
“寻雁不曾动情。”莫寻雁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既未动情,为何不与他圆房?错失良机,还落得如此下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中牵挂
云山老怪的话没有一丝温度,“那太子当时对你有心,你与他圆房,正好稳坐太子妃之位,欧阳离辰也会非常信任你。而今大好机会被你白白错过,你为何要心软?舍不得他死?”
“寻雁只是……”
“不用狡辩!你难道不明白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云山老怪狠狠甩了莫寻雁一耳光,“本座的大好计划全毁在你手中!如今他还会在意你这个破烂货?”
看着云山老怪眼里的震怒,感觉不到他一丝的怜惜,莫寻雁的心直往下沉。他真的是自己的外祖?
“师父,寻雁还是个孩子,你饶了她这一回吧!”莫云洛从门外冲了进来,跪在云山老怪脚下,“师父若要怪,就怪徒儿教子无方!”
“对敌人心软,便是对自己残酷!”云山老怪狠狠剜了莫寻雁一眼,“还敢有下次,不用别人动手,本座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寻雁知错!”莫寻雁垂首而立。
云山老怪一挥衣袖,窗户无风自开,他身影一闪,消失了影踪。
“寻雁,快上床去。”莫云洛站起身,将光脚站在地上的莫寻雁扶上床榻躺好。
“寻雁,为何不告诉爹实情?你师公他在你身上种了情毒?又是谁给你和太子下了【眉毒】?”莫云洛握着莫寻雁冰冷的手,看着女儿被打肿的小脸,心里一阵难过。
自己阻止不了师父用寻雁做棋子,这是自己和寻雁的悲剧。可是,一想到寻雁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他心里就愈加觉得对不起师妹。
“父亲,寻雁没事,你不用担心。夜了,你回去休息吧!”莫寻雁看着莫云洛眼里的歉疚,心底一暖,“都过去了,寻雁以后不会这么傻了。”
“孩子,你受苦了!”莫云洛的指腹轻轻抚过莫寻雁的脸,“其实,嫁不了皇子就不嫁吧。你师公的复国大计谋划了这么多年,也不是非你不可。日后,爹会为你寻户好人家……”
“父亲,寻雁不想嫁。”莫寻雁苦笑了一下。
“傻孩子,路还长,你会等到真心待你的人。”莫云洛替莫寻雁掖掖被子,上前关了窗,“这一个月你就安心躺着,养好身子,其他的什么都别想。”
“好。”看着莫云洛走出去,莫寻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手抚在酸涩坠胀的小腹上,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
接下来的一个月,莫寻雁一直卧床静养,但坊间关于她的流言却从未消停过。
她成了恬不知耻的代名词,在世人眼里,她不守妇道,婚前不贞,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偏要与人私通,简直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莫府,一时间也成为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门可雀罗。
卫汐雪倒不时来雁园坐坐,莫寻雁几乎很少开口说话,常常一个人捏着“铃铛”的梳子发呆,惹人心疼。
她自然不知有人为她倍受煎熬。那些想来又不能来的人心底也牵挂着她。
欧阳元青自那日回到太子府便大病了一场。
君无君浩小心伺候,从不敢在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