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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皇室,享受荣华富贵,却也要牺牲一些东西,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太子所娶的正侧妃,无论喜不喜欢,都必须是位高权重的重臣之女,借以拉拢他们,对清颂忠心。
“侧妃人选倒是有几个,不过,正妃,尚未找到合适之人!”
皇帝点点头:“太子正妃,非同小可,的确是要慎重考虑,不可儿戏,时候不早了,跪安吧,改天有空,将侧妃人选写下来给朕!”甄选后,找个合适的日子,开纳侧妃。
大街上,慕容琳和宇文明坐着马车,一家接一家的找大夫,子时将近,药铺里的大夫全都回家了,迎接他们的,是一扇又一扇紧紧关闭的木板门,无论怎么拍,里面都无人回应。
“呜呜呜……大夫都不在,我要毁容了,怎么办呢?”慕容琳哭的伤心至极。
宇文明强忍着阵阵困意:“别哭,总会找到大夫的,你的容貌一定会恢复的,别着急!”等到明天早晨,药铺开门了,自然就能找到大夫了,宫中太医都治不好的伤,外面的大夫也不可能治得好的,又不是人人都是陈太医!
不远处,一家药铺散发着盈盈光芒,慕容琳眼睛一亮:“你说的很对,真的有大夫在!”
“是吗,那赶快过去。”宇文明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眼睛走了过去。
药铺的门关了大半,只留下两扇过人,一名老者坐在柜台后,不知在写些什么:“大夫,快看看我的脸。”慕容琳如风一般,快速冲了进去。
经过刚才的大闹,慕容琳发髻,衣衫皆凌乱不堪,大半脸又被包住,只露出一只光芒闪闪的眼睛,猛然看上去,有些怪异,老者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你是人,还是鬼?”子时,很晚了,鬼怪出现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元宵节他们也出来,不是说鬼怕节日的吗?
“我当然是人了。”慕容琳怒斥:“罗嗦什么,快来给我看伤!”
宇文明坐在稍远的椅子上,昏昏欲睡,慕容琳则和老者坐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上,老者小心翼翼的拆开慕容琳脸上绑的白布,望着那块黑褐色的疤痕,心中惊了惊:“这伤,我医治不了……”
“什么,治不了?”慕容琳猛然站起身,眸底怒火燃烧,手指宇文明:“他说你能医治的好……”
“他不是大夫,说的话怎能做数,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站起身,老者就要送客。
慕容琳怒火燃烧:“你这什么破药铺,连我的伤都治不好!”腾的一声站起身,伸手将桌子掀翻了。
“砰!”桌子落地声,将快要进入梦乡的宇文明惊醒:“出什么事了?”
“我让你治不好伤,治不好伤……”慕容琳跑到柜台后,将柜子中的药材全都扔了出来:“庸医,要这么多药材何用……”
“小姐,冷静,冷静!”老者在一旁着急上火的劝解着,慕容琳不为所动,继续扔砸。
宇文明重重叹了口气,这泼妇,还真不是一般的泼,上前将慕容琳拉了出去:“走吧走吧,再找别的大夫……”
老者快步追了出去,急声道:“小姐,公子,我的药材、药材……”
“连我的伤都治不好,还药你个头的材!”慕容琳手中一颗人参,对着老者狠狠砸了过来,头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修将好几张单子狠狠拍在慕容琳面前,怒气冲天:“在宫里打碎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深更半夜跑到外面,大闹药铺,将人家半个铺子砸了不说,还把人大夫砸伤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无法无天!”
“呜呜呜……人家只是着急自己的伤势嘛……”慕容琳哭的伤心欲绝,元宵看伤时,坐的是忠勇侯府的马车,才让那大夫钻了孔子,早知道,就坐镇国侯府的马车去了:“我的脸是被皇宫的酒泼伤的,他们要负责任……”
“那你也没必要把满屋子的贵重物品全砸了,物品又不是药,它们没了,你的伤势也好不了啊……”慕容修怒吼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元宵节才过去两天,各种单子飞来,居然都是慕容琳打破的东西,忠勇侯府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爹,伤我的人是镇国侯府宇文倩,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让她也毁容,尝尝做丑八怪的滋味。
“我可没那个脸,跟你去丢人现眼!”慕容修紧捏着单子,在慕容琳面前晃了晃:“你打碎的东西,我先替你赔了,不过,所出的银子,要从你的份例中扣!”
慕容琳打碎的东西虽然贵重,但忠勇侯府绝对赔的起,慕容修这么做,只是想让慕容琳长长记性,免得一天到晚的在外惹是生非,这次只是砸碎了东西,万一下次重伤了人怎么办?
张姨娘没什么额外的收入留给慕容琳,慕容琳每月的例俸是五十两银子,若是用来偿还这些贵重物品,估计一辈子也还不清……
“爹,没有了例俸,我吃什么,穿什么?”大厨房里统一做饭,但每个小院都有小厨房,方便饿的时候,或大厨房饭菜不合口时,另外做饭菜来吃,所以,小厨房其实就是自己拿钱的私人厨房,慕容琳没了月俸,不能再另外开灶,心情自然郁闷。
“放心,侯府大厨房里统一做饭,饿不死你的!”慕容修狠狠瞪了慕容琳一眼,快步走了出去,单子上的物品,他必须让管家清算一下,拿银子赔给人家……
“二小姐,该换药了!”桃儿端着药和白布走了进来,却被慕容琳一枕头砸到了脸上:“我的脸都毁了,还换什么药,滚……”
月琳阁发生的事情,绿豆一字不差的禀报给了慕容雨,临了,幸灾乐祸:“二小姐的脸是彻底不能恢复了!”要成为真正的丑八怪了。
慕容雨轻轻笑笑,不知毁了容的慕容琳,会不会还像以前那么自信,她和宇文倩之间的仇怨,算是彻底结下了,宇文明是否能哄平她……
“大小姐,大小姐……”琴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过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语气急切。
“出什么事了?”琴儿很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候。
“刚才奴婢去库房拿水果,听到两个小厮说,那个离月国的公主出事了……”
慕容雨眸光微沉:“出什么事了?”南宫雪晴在清颂出事,非同小可。
“据说她去野外骑马,一不小心,从马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
慕容雨猛然抬起眼睑:南宫雪晴七岁骑马,马术精湛到许多男子都自愧不如,坠马一事更是从未有过,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摔断腿,鬼才信,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可害她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大小姐,还有一个好消息。”琴儿神神秘秘:“下月初六,魏国公府嫡出小姐沐雪莲要嫁李向东!”李向东虽是新科状元,却犯了错,连一官半职都没有,怎么养活那生活骄奢的千金小姐呢?
慕容雨轻抿着杯中茶水:“日子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魏国公还真心急。
“大小姐最近没出门,您是不知道,外面关于李向东和沐雪莲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几十种版本呢!”谈到这件事情,烟雨阁的丫鬟们,眼睛闪闪发光:
“有的说沐雪莲和李向东早就私定了终身,魏国公嫌弃李向东出身贫寒,没有官位,不肯将女儿嫁给他,才会出现两人在皇宫偷情被抓……”
“还有的说,李向东觊觎沐雪莲美貌,一时鬼迷心窍,非礼了她,害她不得不嫁……”
“更有的说,沐雪莲天生好色,淫(和谐)乱,不甘饥渴,在皇宫赴宴时,没忍住,勾引李向东……”
慕容雨无奈的翻翻眼睑:这群小丫鬟,个个都是八卦高手……
过了年,距离马姨娘的产期越来越近,除却侯府之人外,身为母亲和娘家嫂子的杨氏和雷氏也忙了起来。
“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厨房去做!”杨氏对马姨娘腹中的孩子,比老夫人看的都重,这可是她女儿扶正的筹码,不可有丝毫马虎。
马姨娘摇摇头,笑道:“最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街上有做糖炒栗子的吗?”
“应该有了。”杨氏点点头,往年都是过了年就有糖炒栗子,今年也不会例外:“你想吃糖炒栗子?”
马姨娘点点头:“我让红菱去买……”
“丫鬟们哪知道好坏,还是让你大嫂去买吧,她选糖炒栗子最在行!”
雷氏心中不悦,面上还是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是啊,喜欢吃什么,尽管说,我亲自去买。”暗中狠狠瞪了杨氏一眼,雷氏轻哼道,女儿不过是个侯府姨娘,居然让自己这原配正室的儿媳妇伺候,这老太婆的心,偏的没边了!
马姨娘笑笑:“有劳大嫂了,只买糖炒栗子就好!”其他的东西,她也没什么胃口。
雷氏提了小篮,拿着银子,笑容满面的出了梨园,前往大街上买糖炒栗子,路过月琳阁,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摔打声,心中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哈哈,慕容琳,再让你和重舟抢请贴,受到报应了吧,那请贴是我家重舟的,你抢了进宫,不出事才怪……
带着幸灾乐祸的好心情,雷氏出了忠勇侯府。
清颂京城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雷氏边走边寻找糖炒栗子,终于看到一家卖的,快步走了过去。
马姨娘喜欢吃这种口味,为防自己再多跑一趟,雷氏买了满满一大包,身上的铜钱不够用,就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摊主散碎的银两少,找不开,去隔壁摊位上换碎银两,雷氏站在摊前等候,一阵清风吹过,摊桌上盖着的油纸被风吹起,露出一件叠放整齐的女式美丽成衣,和一支金灿灿的发簪。
发簪的样子很普通,只打造了点形状出来,上面也未镶嵌任何其他装饰,但雷氏的眼睛却在瞬间亮了起来,她生活于官员之家,自然看得出,那发簪是十足的金,应该是自己存金子,然后让人加工成发簪的,否则,不可能不镶嵌其他东西。
雷氏的首饰虽精美,却是夹杂了许多不太纯净的东西,只能算三等货,这只金簪,金量足,就这个样子拿出去,也可算是二等货了,若是再配些珍珠之类的来装饰,那就是上等货。
抬头望向摊主,还在与人换银两,雷氏的眸光闪了闪,伸手将金簪拿了过来,塞进袖中……
摊主换完银子,回到摊前,将碎银子找给雷氏,雷氏接过银两,逃离般,快步离开了摊位……
走至无人的角落,雷氏将金簪拿了出来,仔细打量着,心中欣喜,发簪的样式太普通了,不喜欢,改天拿到铺子里让人融化掉,重新加工一下,就可以戴着它出门了,虽然比慕容雨的首饰成色差些,可也算很不错了……
“偷了别人的发簪,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你有没有点羞耻之心!”拐角处,走出一名美少妇,赫然便是张姨娘。
雷氏心中一惊,快速将簪藏了起来,目光闪烁着,警惕道:“你是谁?”糟糕,偷拿金簪,居然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呢?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偷了别人的金簪,要被送去官府治罪……”张姨娘悠然自得。
“你胡说,这金簪明明是我买的……”雷氏争辩着,却明显底气不足,眼睛急转,思索着解决方法。
“那摊主已经发现丢了东西,正火急火撩的四处寻找呢,你敢不敢回去与我对峙?人家攒了好几年的钱,方才为娘子做了只金簪,打算做为生辰礼物送出,哪曾想被你给偷走了……”张姨娘目光凌厉,冷冷笑着,步步紧逼:
“若是被人知道,堂堂从五品官员的儿媳妇,居然偷拿人家小贩苦心攒钱才加工成的金簪,啧啧,欺负平民弱小啊,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猜,你公公、婆婆会不会逼你相公休了你?”
偷盗可是罪,没有哪个官员会容忍家中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即便只是为了平息民愤,马大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让儿子休了雷氏!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雷氏眸底充满了惊恐:万一她告发自己,自己的一生,可就完了。
张姨娘眸光一正:“还是那句话,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想拿走金簪,并继续呆在马府做你的少夫人,还是被小贩扭去见官,被休,坐牢?”
“当然……当然是前者了!”有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选择进大牢,名声尽毁。
张姨娘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帮我做件事情,你不但可以拿走这只金簪,继续过你的幸福生活,我还可以帮你儿子娶到慕容雨,得到她那不计其数的嫁妆!”
“真的?”雷氏将信将疑,眸底却隐有亮光闪烁。
“我从不说假话,也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张姨娘一字一顿,眸底寒风闪烁。
雷氏低头思索,慕容雨身为侯府嫡出小姐,嫁妆不计其数,重舟取到她,自己也就跟着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自己一时半会想不出设计慕容雨的方法,既然这人能想出,自己不妨与她合作一下……
雷氏抬起头,眸底闪着坚定:“你说吧,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