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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雨望望慕容修,难怪他从御史府回来后对张元华之事如此上心,原来是欠了张玉兰的风流债……
“侯爷……”张玉兰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慕容修,慕容修去背过身去,不看她,眸底萦绕着滔天怒气与悔恨,一直以来,自己都看错了她,她的温柔大度,不过是伪装,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才是她的本性……
“张玉兰,你这个贱人,居然害我,利用我……”雷氏扑上前来,与张姨娘扭打在一起,这个贱人并非想帮自己,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达到她的目的而已……
老夫人心烦气燥,怒冲冲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开!”这里是侯府,不是大街,如泼妇般打来打去,成何体统。
雷氏和张姨娘被粗使嬷嬷们架到外室,相互漫骂、怒视对方:“张玉兰,你这个贱人,我诅咒你死无全尸……”
张姨娘冷哼,不屑的将雷氏上下打量一遍:“拿镜子照照你这副样子,穷酸尖刻,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的想享富贵,做官夫人……”
内室,大夫也诊完了病情,在老夫人和慕容修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重重叹口气:“毒性太强,耽搁的时间太长,流血过多,腹中孩子,已经死亡……”
老夫人身体一沉,险些栽到地上,目光呆滞,她的孙子,盼了这么久,马上就要出生了,居然就这么没了……
大夫望一眼目光同样呆滞的马姨娘,眼底闪着同情与无奈:“侯爷,老夫人,叫几名丫鬟进来帮忙,我要将姨娘腹中的死胎引出来,否则,大人也会没命的……”
红菱、红烛等梨园的丫鬟们留在内室帮忙,老夫人,慕容修走到院中,望着满院的兰园丫鬟、嬷嬷,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身为侯府的丫鬟,嬷嬷,居然帮着外人设计主子,无法无天了,来人,将她们全部拉下去杖毙!”
侍卫们走上前来,解开她们穴道的同时,拖了人快速向外走去:“老夫人,饶命,饶命啊……”丫鬟、嬷嬷们大声哭喊着,求饶,老夫人不为所动,做错了事,就必须受罚,哭喊可没用!
张姨娘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她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时间去理会别人的死活。
“老夫人,事情都是张姨娘和臧嬷嬷搞的鬼,与奴婢们无关啊……”一丫鬟哭喊,慕容雨侧目一望,竟是绿意,这丫鬟可精明的很。
眸光微闪,慕容雨冷声道:“你们进了梨园,帮张姨娘抓了马姨娘的丫鬟,就是帮凶,还敢说事情与你无关!”
“奴婢愿意将功补过,将功补过……”眼看着就要被拖出梨园行刑了,绿意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呼喊。
“什么功劳,说来听听?”慕容雨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张姨娘偷了老夫人的东海明珠换银子……”
“什么?”老夫人抢在慕容雨前面开了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姨娘胆大包天偷自己的嫁妆。
“绿意,你不要含血喷人!”张姨娘厉声怒斥,眸底闪烁的寒光仿佛在说,小心你一家人的性命……
绿意现在着急自己的性命,哪还顾得上家人:“是年前腊月的事了,有一天晚上,我拉肚子,从茅房出来时,看到张姨娘和臧嬷嬷鬼鬼祟祟的去了放银子的仓库,一时好奇,我便悄悄跟了上去,臧嬷嬷以琼花酿灌醉了那两名守仓库的人,偷走了老夫人的东海明珠……”
老夫人的面色变的十分难看:“柴嬷嬷,去库房查看百宝箱的东西,再将守夜的人叫来对质!”
慕容雨轻轻笑笑,她早就查出张姨娘还她的银子,是卖了老夫人的嫁妆所得,也知道张姨娘将珠子卖去了哪里,一直按兵不动,只为寻找合适的机会,给张姨娘致命一击,绿意的坦白在她的预料之内,因为谢轻翔派出的侍卫调查此事时,发现绿意也在悄悄打听这件事情……
柴嬷嬷领命而去,半柱香后,带回消息,百宝箱里的东海明珠的确没有了,那夜守卫的两人先是不承认,后来经过‘警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全部坦白了,那夜送他们琼花酿的,就是臧嬷嬷。
“张姨娘,你还有何话说?”老夫人眸底寒意更浓:小户人家的千金,的确上不得台面,就算嫁了名门望族,也改不了她们自私,贪婪的本性,张玉兰,雷氏都是最好的例子,明明有富贵可享,还要去偷鸡摸狗。
张姨娘冷哼一声,死不认罪:“人证是可以被收买的,认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被人收买了呢!”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臧嬷嬷知道,只有两人死不松口,他们就拿自己没办法。
慕容雨笑着走上前:“祖母,您的东海明珠价值连城,一般的金铺怕是收不起,放眼整个京城,敢买下它的,只有一个宝斋行了吧,张姨娘卖东西,肯定是会记录在账的,去年的事情了,可是做不得假的吧!”
“来人,去宝斋行查看!”老夫人望向张姨娘,目光冷冽,仿佛在说,证据确凿后,看你还有何话说。
张姨娘没与老夫人对视,愤怒的目光望向慕容雨,咬牙切齿,眸底燃烧的熊熊烈火,似要将慕容雨焚烧怠尽。
慕容雨毫不示弱,微笑着与张姨娘对视,清冷眸底猛然迸射出的魔魅之气,惊的张姨娘的大脑瞬间空白,久久回不过神。
强定下心思后再次望去,慕容雨已恢复正常,目光清冷隐带笑意,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场幻觉!
侍卫们办事的效率很高,不消片刻,证据取来,除了账册外,还带来了掌柜,和一些相关证据。
听着掌柜的叙述,望着账册上明明白白记着的东海明珠八万两黄金,以及另外的单子上,张姨娘的亲笔签名和手印,老夫人怒不可遏:“来人,将张姨娘送往大理寺!”谋害侯府子嗣,偷盗老夫人嫁妆,只这两条罪名,就足够她坐一辈子牢了。
“祖母,求你饶了张姨娘吧!”慕容琳不知何时得到了消息,跑来梨园,为张姨娘求情:“事情一定有误会的,一定有误会……”
老夫人不为所动,证据确凿,还能有什么误会……
慕容琳转向掌柜,怒声道:“你一定是被人收买了,制造这些假证据来陷害姨娘,每天接待那么多客人,你怎么可能记得清每个人的模样?”
掌柜摊摊手:“小的的确没那么大本事记清每位客人的模样,可这位姨娘却是记得住的,其他人去小铺,不是买首饰,就是定做首饰,可这位姨娘,曾到小铺子寄卖过首饰,后来,又去小铺卖东海明珠,她的行事与别人完全不同,小的才记住了她……”
被掌柜堵的哑口无言,慕容琳再次哀求老夫人:“祖母,看在张姨娘服侍了爹爹多年的情份上,饶了她吧。”
老夫人从慕容琳手中抽回被她紧紧抓住的衣袖,冷声道:“我已经看在侯爷的面子上,饶了她很多次了,正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手下留情,她才越发的无法无天,偷我的嫁妆,害死侯爷儿子,这些都是大罪,若我再饶她,她下次可能会要了我或者侯爷的命……”
张姨娘骂老夫人是老太婆那句话,老夫人一直记忆犹新:“如果你再为她求情,就和她一起进大理寺!”老夫人是真的怒了。
慕容琳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自己一直都将祖母哄的很好,之前,自己求她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为何这次,她这么坚决……
“还愣着干什么,把兰园的丫鬟、嬷嬷全都拉下去杖毙,至于绿意,也算有功,赶出侯府,永不再用……”
慕容雨轻轻笑笑,绿意背叛了张姨娘,若是被赶出侯府,就等于失去了靠山,御史府的人,随时都可将她抓回去惩罚,老夫人并不打算放过她,只是让她多活几天,换种死法而已……
臧嬷嬷等人惊叫着被拉下去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随后响起,将她们的哀嚎压了下去。
老夫人望向张姨娘,目光冰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送去大理寺,并将所有证据呈上,让府尹大人审理此案!”忠勇侯府可是名门望族,老夫人又是如此慎重交待,再加上,现在的御史府,几乎是人人喊打,府尹定会重判张姨娘,坐牢是一定的,如果再有人施点压,判死刑都有可能……
“侯爷,你救救我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张姨娘被人拖着向外走,不停挣扎着,哀求慕容修。
老夫人下了狠心,想置她于死地,断不会手下留情,慕容雨与她是敌对,巴不得她早点死,绝不会给她求情,慕容琳的求情被拒,张姨娘能求的人,只有慕容修了。
慕容修望望老夫人,又看看屋内,那一盆又一盆不断端出的血水,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任由侍卫拉走了张姨娘:说白了,她都是为了侯夫人的位置,才会算计别人,哪是为了自己,如果梓馨还活着就好了……
张姨娘虽被休弃回府,但她原本是侯府姨娘,如今伤的是侯府的人,老夫人有权处置她,雷氏是帮凶,但她是马家的人,马府长辈又在此,老夫人不好越俎代庖,冷冷扫了马老夫人一眼:“雷氏就交给你们了!”
雷氏是马大人,杨氏的儿媳妇,可马姨娘是他们两人的女儿,又是侯府姨娘,若他们偏帮儿媳妇,对女儿不好交待,若是偏帮了女儿,对儿子和儿媳妇不好交待,所以,事情必须公证处理,雷氏绝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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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冷冷扫了雷氏一眼:“雷氏,十多年来,念在你是中亭的正妻,重舟的母亲,我一再对你宽容,哪曾想你如此的自私自利,爱慕虚荣,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听从别人挑拨,对自己亲人下手,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我马家不敢再要,中亭,写休书!”
慕容家身为名门望族,侯府建造的富丽堂皇,老夫人一件嫁妆价值八万两黄金,可见侯府的钱财根本就是多的花不完,皇上赐给马大人的那座府邸,连侯府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再加上马大人初到京城,除了月俸外,没什么额外收入,装饰方面,更是不能与侯府相提并论。
本想着等马姨娘扶正后,掌管了侯府大权,帮衬马府一些,哪曾想她的孩子胎死腹中,生不下儿子,就不能扶正,掌握不到侯府大权,就拿不到银两帮衬马府,害事情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儿媳妇,杨氏岂会不恨,不怒。
“娘,你不要让中亭休我……其他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救求你,求求你了……”雷氏哭的泪水满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荣华富贵谁不想,自己不过犯了一次错,他们就要休了自己,自己娘家绝不允许被休的女儿回去,自己已经三十岁了,人老珠黄,不再是十七八的大姑娘,若是成了弃妇,还怎么活?
杨氏皱了皱眉,不为所动,雷氏的娘家已经没落,帮不上自家多少忙,老爷升了官,马府也算是稍稍有名的官员之家,中亭相貌不错,且刚过而立之年,正是男人一生中的大好年华,若是休了雷氏,娶名商户千金过门,不是不可能。
刚才在喜宴上被人羞辱,杨氏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
自古,官商地位悬殊,若是两者联姻,商家借助官家的势力,官家借助商家的财力,两家互惠互利,放眼京城,商家多了去了,总会找到一家商户与自家合作,愿意嫁给中亭的。
马大人的目光,从意志坚定的杨氏身上,望向泪流满面的雷氏,再转向满眼苦涩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中亭,写休书吧。”雷氏害了侯府姨娘,若是不休,就无法给人交待,更何况,雷氏还利用了马大人偷令牌,想到这点,马大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一世英明,到头来,居然被儿媳妇算计了。
“爹,这休书,非写不可吗?”马中亭面露难色,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马中亭有些不忍。
马大人点点头:“写吧,这次的事情,雷氏做的太过份了,谋害的可是侯府子嗣!”若是马府之人不对她做出相应的惩罚,事情传出去,少不得会惹人非议,朝中的对手,定会联名上书,弹劾马大人……
“爹,求求你,不要休了娘!”马重舟急步走上前来,抓住了马中亭握笔的衣袖。
杨氏瞪了马重舟一眼,怒声道:“重舟,不要捣乱!”
“祖母,我知道娘做错了事情,理应受罚,可求你千万不要休了她,否则,离开马家,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怎么活下去……”马重舟眸底隐有泪水闪动,他知道他的母亲为人自私,可对他这个儿子,却是好的没话说,他必须要留下她……
“重舟!”雷氏声音哽咽着,泣不成声。
“她犯的错,不可饶恕,她害死的,可是一条人命!”杨氏加重了语气:“若是有人害死了你的弟弟、妹妹或儿子,女儿,你会不会三言两语就放过那人?”
马重舟没有说话,紧咬着嘴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愿意代母亲受过!”
“众目睽睽之下,犯错的是雷氏,你受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