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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欧阳少弦像往常一样,没有回来用晚膳,慕容雨也不饿,正准备回去休息,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慕容雨冷冷一笑,最近几天,每到这个时间,就会响起这种脚步声,一般人会以为是普通人路过隔壁,仔细听才会发现,脚步声有些不太正常。
白天人多,他们不敢硬来,晚上欧阳少弦回府,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可能有点空子可钻,不过,楚宣王府戒备森严,他们不敢轻易闯进来。
放下手中茶杯,慕容雨站起身,人家都来了这么多次了,总不能每次都一无所获的回去吧,今天,自己就发发善心,送点礼物给他们!
“世子妃,世子吩咐过,不许您出府!”尤其是,外面还来了许多不明人士的情况下,更加不能出府冒险,欧阳少弦担心慕容雨的安全,特意将最厉害的侍卫,韩毅留下来保护慕容雨。
“放心,来的人虽多,精英却只有几个,我不会出事的,若你不放心,暗中跟着我出府好了!”慕容雨之所以选择今天出府,是因为她听到来的人之中,有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世子妃!”欧阳少弦的命令,韩毅不敢违抗,万一慕容雨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可是他。
“世子不在,楚宣王府所有侍卫必须听我的,我说没事,就没事,备轿,我要出府!”那个混帐就在外面,不好好教训教训,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慕容雨是主,侍卫是仆,仆不能逆主,侍卫们只得按照她说的做,抬了顶软轿,护送她出府。
轿前,十多名侍卫们开道,轿后,十多名侍卫断后,队伍浩浩荡荡,普通人见了都会绕着走。
“世子妃,这么晚了,您想去哪里?”韩毅走在轿旁,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随便走走,在街上逛逛吧!”估计走不到大街上,就会出事。
果然不出慕容雨所料,软轿出了楚宣王府大门,刚刚拐进小巷子中,几十名目光肃杀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着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扑楚宣王府的侍卫而来。
“有刺客,抓刺客!”黑衣人和楚宣王府的侍卫混战到一起,轿外响起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场面一片混乱。
轿子四周有楚宣王府侍卫重重保护,慕容雨坐在轿中,安然无恙,两道凌厉的目光,透过人群,射进轿中,慕容雨扬扬嘴角,悄悄下了软轿,趁着众人不注意,快速向回跑去,不知道的,以为她害怕,跑回楚宣王府了。
“世子妃,世子妃……”韩毅看到慕容雨远离了软轿,想跟去保护她,无奈被黑衣人纠缠住,分身乏术,急的大喊:“立刻甩开刺客,去保护世子妃!”
慕容雨离开软轿,来到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子中,一名黑衣人从角落中走出,挡住了她的去路,眸底冷光与嘲讽尽显:“世子妃,就算你再怕死,也不应该下软轿的,在轿上,有侍卫保护,在这里,可没人能保护得了你!”
慕容雨冷笑一声:“你主人有你这么罗嗦的手下,做事注定失败,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雨,楚宣王府的侍卫都被绊住了,你凭什么抓我?”黑衣人目光冷冽,暗带嘲讽。
慕容雨冷笑道:“就凭我!”话落,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现于手中:“刷刷刷!”匕首带着凌厉的攻势,直奔黑衣人而去。
“你居然会武功?”慕容雨出招快、狠、准,又是在黑衣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招,虽然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躲闪了,锋利的匕首还是划破了黑衣人的衣衫,肩膀上,两道血痕惊现。
慕容雨没有说话,手中匕首顺着她的招式,再次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是训练有素之人,提剑与慕容雨战到了一起,可不知是他肩膀上的伤在妨碍,还是什么其他问题,一向厉害的他居然被慕容雨打的节节败退。
一不小心,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不说,胸口还挨了慕容雨一脚,清冷的眸底,闪着蚀骨的恨意,慕容雨对着黑衣人,连踢带打,黑衣人被狠狠踢倒在地,大口喘气,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般,疼痛难忍:慕容雨恨自己,她知道自己是谁?
黑衣人倒地,狼狈不堪,嘴角,隐有血痕渗出,慕容雨手持匕首,步步逼近,准备给他最后一击:李向东,抓我要挟陆皓文,从而害死边关将士,重创皇上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匕首对着黑衣人狠狠刺下,一道寒光凭空出现,打落了慕容雨手中匕首,一道黑影闪过,捞起黑衣人飞离的同时,手中长剑对着慕容雨刺了过来,慕容雨未来得及躲闪,眼前白影一闪,强势的掌力挥到黑影身上,将两人打出几米远……
两道黑影倒地后,狼狈的打了几个滚,狠狠瞪了慕容雨一眼,快速起身离开。
“宇文振,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慕容雨只顾着教训黑衣人,没注意四周。
“在家里闷的无聊,就出来转转,无意间,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就过来看看热闹……”宇文振说的轻描淡写。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由始至终,慕容雨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就刚刚,你追着黑衣人打的时候!”当时的慕容雨,招招狠毒,毫不留情,显然是和那黑衣人有仇:“你知道他是谁?”
“他们是叛军的人!”李向东的真正身份,慕容雨决定暂不透露,不过,李向东不是病的快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出来抓她,并且,力气好像还恢复不少了,难道叛军派人治好了他的病……
“我知道他们是叛军的人,所以才放他们离开!”宇文振目光幽深:“在叛军那里,所有任务失败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与其咱们杀了他,脏了自己的手,倒不如,让他们窝里反,自相残杀!”
李向东的命还真硬,不过,少弦的计划一出,他必定失败,离死也就不远了……
“你知不知道,万一那名黑衣人的武功在你之上,你就会被他们抓回去了!”刚才宇文振虽未出手,却一直在暗中戒备着。
“放心,前面就是楚宣王府,我早就安排好了!”弹指,一记红色的信号升空,高墙上瞬间涌出大批手持长剑的侍卫:“我可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雨儿!”欧阳少弦从天而降,面色阴沉:“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出府吗?”天知道当他听到侍卫禀报慕容雨出府去会刺客时,他有多担心她,叛军不是好对付的。
“我再三确认过,他们没来高手,才出府的!”慕容雨不急不缓的解释:“叛军开始的计策有两个,时间越来越紧迫,我这么做,是想让他们绝了抓我的计策,选用另外一个计划,全力实施……”
“我不在府里,没有几个人能保护得了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欧阳少弦眸底怒火燃烧。
慕容雨暗自腹诽,你在府里,他们哪里还敢来抓人:“我已经调了许多侍卫在暗中,确保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出事的……”
欧阳少弦的目光,顺着慕容雨望到了侍卫边上的宇文振,宇文振笑笑,识趣的告辞:“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转过身,宇文振向着大道悠然走去,慕容雨的事情,欧阳少弦应该会处理妥当,自己还是费心去找找二弟吧,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自己找了他好几天都没见到人影。
李向东一走,其他黑衣人也撤离了,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回了轩墨居,欧阳少弦面色阴沉着,慕容雨和他说话,他也不理,端着酒杯,径直坐在美人塌上饮酒,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雨沐浴前,他在喝酒,慕容雨在屏风后沐浴完毕,回到内室时,欧阳少弦还在喝酒,忍不住说了一句:“酒多伤身!”
欧阳少弦回她一句:“你不听劝,让我伤心!”
“我做事有分寸,不会出事的,你不必担心!”放下帐幔,慕容雨盖上被子休息去了,明天欧阳少陵和秋若颜成婚,她还要去祝贺,必须早休息。
稍顷,帐幔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欧阳少弦喝酒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好气又好笑,自己坐在这里为她担心,她居然放心的睡着了。
放下酒杯,欧阳少弦来到床边,掀开了帐幔,慕容雨躺在大床里侧,像蚕宝宝一样,紧紧裹着一条被子,背对着欧阳少弦睡觉。
慕容雨裹的紧,欧阳少弦进不去锦被,只得躺在了慕容雨身侧,嘴巴凑到了慕容雨耳边:“雨儿,你痛打的黑衣人是李向东?你很恨他?”
“从李向东高中状元那年开始,他就和张姨娘联合起来设计我,我岂有不恨他之理!”慕容雨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却能让欧阳少弦听清她的大致意思。
“放心,这次计划一过,无论是在皇上这里,还是在叛军那里,李向东都会彻底垮台,你的仇我帮你报!”欧阳少弦语气肯定,眸底隐有寒光闪烁。
慕容雨裹着锦被,艰难的转过身,面对欧阳少弦:“你的计划,什么时候会实施!”
欧阳少弦笑笑,目光诡异,高深莫测:“明天就会实施!”上次欧阳少陵串通秋若颜设计他,这次,欧阳少陵,秋若颜大婚,他当然要送份特殊的礼物前去祝贺。
152太妃众叛亲离,宇文明生病【手打文字版VIP】
腊月初六,欧阳少陵,秋若颜成亲,婚事虽是皇帝赐下,但纳的是侧妃,婚礼并不是特别隆重,派遣最信任的侍卫前去迎亲,北郡王府只请了最亲近的一些亲戚、朋友前来祝贺。
苏府是太妃的娘家,自然在邀请之列。
欧阳少陵纳侧妃,掌管着整个北郡王府内院的南宫雪晴事事亲力亲为,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将苏府的客人安置到客厅后,又出去做别的事情了。
北郡王妃也关心儿子纳侧妃之事,在礼堂周围指挥着下人做这做那,于是,在客厅陪着亲戚、朋友聊天的自然是太妃。
苏府来的客人是太妃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和儿子、儿媳,也就是太妃的侄子和侄媳妇,北郡王也有事在忙,太妃找个理由禀退所有丫鬟,嬷嬷,轻抿着杯中茶水,凝深了目光:“哥,北郡王府的现状你也看到了,掌权的不是我,是孙媳妇……”
“你究竟想说什么?”苏老太爷放下手中茶杯,目光淡淡,似笑非笑。
“哥,你要帮我夺回管家大权才行,只有我掌管了北郡王府,咱们苏家的人,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媚药一事后,北郡王等人明显与她离了心,每天除了正常的问安外,基本都不去看她,更别提与她商量事情了。
太妃是长辈,在这北郡王府,晚辈们尊重她,吃,穿,住,用都不缺,但她掌管了几十年的管家大权,猛然一放手,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不踏实。
“这里是北郡王府,掌权的是你的儿子,孙子,儿媳,孙媳,他们的权,你也要夺!”苏老太爷望了太妃一眼,语气微冷。
“他们阅历不够,我只是想给他们把把关而已……”天天闷在院子里,像看犯人一样被人看着,太妃真的很难受,她想恢复以前那种生活,消除芥蒂,为儿子,孙子出谋划策,共同对敌。
“你和北郡王,少陵是一家人,有事情,可以商量着来!”苏老太爷淡淡开口:“更何况,你是长辈,早晚要走在晚辈们的前头,如果你真心为他们好,应该早早放手,让他们学着自立,否则,就算他们事事依赖你,取得了成功,等你走了,无人为他们谋划,他们岂不是还会失败……”
“更何况,你早就出嫁,是欧阳皇室的人,你的儿子,孙子,也都姓欧阳,不姓苏,我虽是你的哥哥,在北郡王府,也是外人,很多事情,不方便插手……”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太妃敏感的察觉到苏老太爷对北郡王府事情的态度变了:“以前,你对我是有求必应的……”
“以前是我太笨,大意,总拿真心去换别人的无情利用,临了,不想再因自己的错误命令连累后代子孙!”苏老太爷的话,冷冷冰冰的,毫不客气。
太妃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老太爷横了太妃一眼:“苏侧妃的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必我再多说一遍吧,当年,你让那孩子进楚宣王府时是怎么说的……”
“楚宣王妃过世后,楚宣王也病重,我还来不及劝楚宣王将她扶正……”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苏老太爷强忍了怒气:“你以姑姑身份,好心好意让她做侧妃,并非为她好,只是想利用她来打击楚宣王,绝孕药,就是你这个所谓的亲姑姑亲自下在她身上的,让她绝了子嗣,楚宣王死了,她对你没有任何价值了,你怕她泄露你的秘密,就让人害死了她,对不对?”
“哥,我也姓苏,怎么会对自己亲侄女这么狠毒,一定是外人在造谣诋毁我,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太妃还不死心的狡辩着,可恶,苏侧妃已经死了,是谁泄露了这件事情。
苏老太爷冷哼一声:“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我之所以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