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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头发上戴着两朵蝴蝶花,扑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茫然的摇摇头:“没听明白,娘亲再讲一遍!”
小男孩拉了小女孩的手:“娘亲累了,让她休息会,哥哥听明白了,哥哥讲给你听!”
小男孩和小女孩走去一旁讲故事了,女子回过头,对着夜煞温柔浅笑:“岸儿!”
“娘亲!”不知不觉间,夜煞朝着女子走了过去。
“岸儿,娘好想你!”女子笑容诡异,美丽的容颜突然变的狰狞起来,夜煞察觉到不好,想要逃离时,已经来不及,一股冷气瞬间刺入身体,五脏六腑仿佛被冰封,冷的彻骨!
眼前的美丽景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暗黑的夜,面前的人不是谢梓馨,而是领他来这里的中年男子,目光阴冷,嗜血:“夜煞,你是我带出来的,理应死在我手上!”
夜煞望着中年男子,冷冷一笑:“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幻术已解,回归现实,他没什么可怕的。
“卡”夜煞挥手打断了长剑,抓着剑刃,猛然将体内长剑拔了出来,鲜血飞溅间,夜煞手中的断刃飞速刺向中年男子……
“哥哥!”熟睡中的慕容雨惊呼一声,翻身坐了起来,额头布满冷汗,望着熟悉的烛光,熟悉的帐幔,熟悉的摆设,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雨儿,怎么了?”身侧的欧阳少弦被惊醒,坐起身,倒了杯热水给慕容雨,拿着丝帕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做恶梦了?”
慕容雨喝下热水,狂跳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点点头:“我梦到哥哥出事了!”
“别担心,许多梦都是相反的!”接过水杯放到桌子上,欧阳少弦拥着慕容雨躺下:“你哥哥那么聪明,就算出了事,他也能应付。”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是担心他,才会做恶梦!”欧阳少弦轻轻吻吻慕容雨的额头:“暗卫在四处找他,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夜深了,别胡思乱想,睡吧,你和宝宝不能熬夜。”
窝在欧阳少弦怀中,轻嗅着淡淡墨竹香,慕容雨闭上了眼睛,最近几天,她天天思索着如何拆穿假慕容岸,让真的回来,的确是想的太多了,才会做梦……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慕容雨睡着了,欧阳少弦却再无睡意,目光幽深似潭,深不见底,暗卫查了许多天,都没查到他的踪影,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难道离开京城了?雨儿梦到他出事,会不会是真的……
夜煞刺伤了中年男子,用尽全部力气,跃过高高的草丛,快速离去,众杀手跑出大门时,门外早已是空荡荡的,除了受伤倒地的中年男子外,不见半个人影。
“夜煞呢?”杀手闪开,斗篷男子现了出来:“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还让他跑了,真是没用的废物,快追,务必要取下他的项上人头,否则,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杀手们跃过草丛,快速消失,斗篷男子望一眼受伤的中年男子,冷声道:“伤势如何?”
“多谢主人关心,皮外伤,没有大碍!”中年男子手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语气恭敬。
斗篷男子淡淡扫他一眼:“皮肉穿透,险些伤到内脏,这也叫皮外伤……”
“属下惭愧!”被自己教出来的人,重伤成这样,中年男子的确惭愧:“主人,夜煞不好对付……”
“我知道!”如果好对付,他刚才就死在这里了,哪还能逃掉。
斗篷男子冷冷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通知忠勇侯府那个冒牌货,加快速度,务必要在夜煞回去前,解决侯府!”
“主人,夜煞没有任何信物可证明他就是慕容岸,就算回去,也未必有人相信他是慕容岸!”
斗篷男子轻哼:“只要夜煞出现,冒牌货的身份就会被怀疑,他还有机会整治侯府吗?”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方法,就算夜煞回去,也是个空壳子在等他,报仇,做梦。
夜煞跃出草丛,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跑向哪个方向,只知道,尽力向前跑,远离那座大殿,他就有生还的希望。
夜煞伤的不轻,为了掩饰踪迹,他一直强勒着伤口,一路急奔,血流加快,伤口被震的更裂,血再也抑制不住渗透衣服,有一滴,没一滴的滴落在地。
失血过多,夜煞的眼睛有些模糊,身体也变的软软的,没有力气,眼神迷蒙间,不远处现出一座大院,夜煞警惕的走了过去,拍拍高墙,是实体的,不是中年男子用来设计他的假相。
深吸一口气,慕容岸翻身跃进了院内,他没有恶意,只想找些药材,止住伤口,否则,他会失血过多死亡的。
夜深了,院子很静,夜煞放轻脚步,缓缓前行,一盏茶后,来到一座小院前,轻轻走了进去,院子很精致,除了小路外,到处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这些花草不止能观赏,还可入药,阵阵清风吹过,花香怡人。
偏房门外,挂着一个箩筐,是用来盛放草药的,夜煞心中一喜,这里应该是存放草药的仓库,快步上前,推开了偏房门。
屋子很黑,夜煞点燃了火折子,四下望去,果然是一屋子的草药,不过,没有一样是成品药。
随着血液的流失,夜煞的体力越来越差,反应也越来越慢,头部传来一阵晕眩,夜煞来不及再去寻找成品药,凑和着找了几样止血的草药,正欲研碎,敷到伤口上,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夜煞一惊,猛然回头望去:“什么人?”
“砰!”他转身的瞬间,一根棍子狠狠打了下来,夜煞想躲闪,却全身没有力气,棍子打到了他后颈上,昏迷的前一刻,他看到了一张美丽,惊恐又愧疚的小脸……
“什么?慕容岸恢复记忆,快要回来了?”集丝行内室,假慕容岸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大张着,半天没合拢,自己回来三个多月,福都没享够呢,哪能轻易离开。
侯府大少爷做惯了,每天锦衣玉食,再让他去过那清苦的日子,绝不可能。
“主人吩咐,侯府的事情,要速战速决!”在慕容岸回来前,将事情全部解决,就算他没被杀死,侥幸跑回来,也无依无靠。
“我明白,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假慕容岸承诺的很好,可是,心里却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想离开忠勇侯府。
他是主人派来暗算忠勇侯府的,但是,侯府大少爷,很悠闲,很享受,他当了,就不想再离开,本以为,侯府是百年望族,他每月向主人上交一到几万两银子,将侯府掏空,混上个几年,十几年的没问题,哪曾想,真的慕容岸恢复记忆了,他被逼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侯府。
慕容岸啊慕容岸,你做你的杀手夜煞,让多人闻风丧胆岂不很好,恢复记忆干什么?害得自己也没福享了……
心情郁闷,假慕容岸闷闷不乐的向前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人,挡住去路,慕容岸皱皱眉头:“麻烦让路!”四字尚未出口,对方已抢先出言:“慕容公子怎么心事重重的,可是遇到了难事?”
慕容岸抬眸望去,欧阳少陵正站在面前,笑容如三月春风:“世子!”慕容修带慕容岸见过不少名门贵族,欧阳少陵是欧阳少弦的堂弟,他自然认识。
“一点儿小事而已,有些烦心!”慕容岸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世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身为北郡王府世子,又在外历练多年,肯定是厉害人,真慕容岸恢复记忆,身为冒牌货的假慕容岸自然心虚,怕被欧阳少陵看出端倪,故而,不敢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快走几步,慕容岸擦着欧阳少陵的肩膀走过时,魔魅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是怕真慕容岸回来,会将你打回原形吧!”
慕容岸猛然一惊,转身望向欧阳少陵,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周身严密戒备:“你究竟是什么人?”对自己的事情,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否则,我会去忠勇侯府,警示老夫人和侯爷,而不是站在这里,与你闲话家常!”
宇文明死后,欧阳少陵心情不好,去酒馆喝酒,无意间听到了慕容岸和慕容莉的谈话,疑惑不解之际,让人暗中调查,发现了事情真相。
周围,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慕容公子不会是准备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吧!”慕容岸的身份,可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世子请!”不远处,有间茶楼,很清静,雅间也是隔音的,是说话,聊天的好去处。
小二送来茶水,转身退出,并关上房门,慕容岸急于知道欧阳少陵的目的,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开门见山:“世子叫我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欧阳少陵轻轻笑着,持起茶壶,为自己和慕容岸各倒了一杯茶:“想不想做忠勇侯?”
呃!慕容岸瞬间怔愣,高官厚禄,谁不想要,没进忠勇侯府前,他连做梦都在想:“世子能让我成为忠勇侯?”
“慕容家的忠勇侯位是世袭的,只要慕容修死了,就会轮到你来做!”欧阳少陵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慕容修死,是与吃饭,睡觉一样,很平常的事情。
“我不知道慕容修的亲生儿子在哪里,却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如果真正的慕容岸回来,你将一无所有,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有手段,有计谋,方才能成就大事!”
“世子的意思,在慕容岸回来前,我当上忠勇侯!”如此一来,即便真正的慕容岸回来了,无凭无据,又没有证人,他拿自己没办法。
欧阳少陵目光赞赏:“果然是聪明人!”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慕容雨好像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慕容雨对他很不错,不过,慕容莉时时警告他,让他少和慕容雨说话,以免露出破绽。
“放心,我有办法让慕容雨不再怀疑!”如果冒牌货成了忠勇侯,她就算再怀疑,拿不出证据,也没用。
“世子会协助我成为忠勇侯吧!”慕容岸沉思片刻,下定决心般,昂头饮下了杯中茶水,成为忠勇侯,就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比天天呆在那黑暗的地方,吃苦受罪强。
“当然!”欧阳少陵笑容加深:“做为回报,还请慕容公子也帮我一些忙!”
“咱们两人合作,互惠互利是应该的,不知世子说的是什么事情?”想想成为忠勇侯后的荣华富贵,慕容岸心情愉悦,只要不是要他的命,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希望侯爷能支持我!”和楚宣王府的教量,他需要一些坚实的后盾,忠勇侯是百年望族,在京城,有一定的威信,得到了他的支持,就相当于积蓄了一部分实力。
慕容雨和这个冒牌货是名议上的兄妹,如果他都反过来帮自己了,朝中大臣肯定会非议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的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打压楚宣王府的气焰,何乐而不为。
“世子帮我大忙,我支持世子是应该的!”慕容岸语气豪爽,他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出面表表态,支持下而已,小意思。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欧阳少陵轻轻笑着,举起茶杯,与慕容岸的茶杯碰到一起:“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慕容岸笑着接下欧阳少陵的话:“以茶代酒,敬世子一杯!”
昂头饮下杯中酒慕容岸堆满笑意的面孔,有些阴沉,目光不自然的闪烁着,犹豫片刻,慢吞吞的开了口:“世子,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近郊的景色,非常迷人,大树掩映中,现出一座大宅院,青砖红瓦,建筑古老。
昏昏沉沉中,夜煞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受伤的腹部还有些疼,嗓子干渴的难受,潜意识叫着:“水……水……”
眼神迷蒙间,惊喜的女声响起:“小姐,他醒了,他醒了……”
脚步声快速远去,又急速奔来,瓷杯触到唇上,冷热正好的温水喝入口中,干渴的嗓子好受了许多。
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惊喜的小脸,这张脸他昏迷的前一刻曾见到过。
“你醒了!”女子身着浅蓝色的上襦,下穿同色的罗裙,精致的飞云髻,戴着一只累丝银簪,笑意盈盈,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随即,女子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昏你的,我以为,你是小贼……”
“这是哪里?”天蓝色的账幔,浅蓝色的被子,房间中简单有序的摆设,夜煞如坠云里雾里,猛然坐起身,却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是郊外,伤口还没愈合,你别乱动!”女子急忙制止。
“我昏迷多久了?”夜煞语气冰冷,全身戒备,不是他怀疑女子,而是多年的杀手生涯,他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面对陌生人,就会戒备。
“三天三夜!”
“小姐,药熬好了!”一名丫鬟端了药过来,望着夜煞,忍不住赞叹:“公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