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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背对着房门,黑衣男子看不到她的样子,却被她身上散发的幽幽香气,以及迷人的身段深深迷惑,眸底色光闪闪,轻搓着双手,迫不及待的快速奔向床边,小美人,我来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欧阳少弦的世子妃,忠勇修府大小姐,肯定别有一番味道,就算因此丧命,也值了!
慕容莉和银屏步行找水,两人去的不是浣衣房,而是厨房,喜宴,厨房里异常忙碌,厨娘,丫鬟,小厮,来来回回忙个不停:
“这道菜做好了,快端去那边摆着……”
“快拿葱和姜来,油开了……”
“快加点水,别把汤熬糊了……”
“两位姑娘可是迷路了?”慕容莉衣着鲜丽,一看便知是千金小姐,银屏的衣服虽不如她,也很不错,是贵族一等丫鬟所穿的料子,定是前来参宴的客人无疑。
慕容莉轻轻笑着,天真可爱:“我们是第一次来相府,对路不熟,银屏姐姐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本来是想去浣衣院梳洗,没想到来了厨房……”
小孩子在陌生的地方迷路很正常,询问的小厮也没有多想,手指着前面的方向:“出了院门左转,走五十米,就是浣衣院!”谢轻翔大喜,来者是客,下人们对客人,自然是礼貌恭敬。
“谢谢小哥!”慕容莉道过谢,和银屏离开了厨房。
慕容莉走在前面,不着痕迹的四下观望着,带着银屏去了另一个地区,不是浣衣院,而是距离忙碌厨房较远的另一个小厨房。
“银屏姐姐,那里有井,你在这里打水洗梳下吧,浣衣院有些远,我跑了好多路,累的走不动了。”慕容莉漂亮的大眼睛隐带疲惫,银屏没有再多说什么,福福身,走到井旁去打水了。
趁着银屏不注意,慕容莉悄悄向一边移动,谢轻翔大婚,来客络绎不绝,大厨房忙不过来,便将小厨房的人都叫去帮忙,大厨房主做菜,像炖汤之类的需要熬时间的食物,就放到了小厨房,掌握好火候,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看看便可。
热汤虽然盖着盖子,却盖不住四溢的香气,慕容莉正是寻着香气,走到这里来的。
轻轻掀开,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看汤里的材料,慕容莉知道,这是喜宴客人要喝的汤。
贵族的喜宴十分讲究,每桌都有几十道菜,客人们的口味不同,吃的菜自然也不同,要想用这包毒毒死所有的客人,是不能在菜中下毒的。
汤是用膳的最后一次进食,温胃养身,无论男女老少,多多少少都会喝上几口,所以,在汤里下毒,是最明智的选择。
门外,银屏还在打水梳洗,慕容莉眸光一寒,拿出纸包,抖出毒药倒进了热气腾腾的香汤中,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谁让你们来参加婚宴的……
“莉儿,你在干什么?”身后,突兀的响起一道熟悉的呼唤,慕容莉一惊,猛然转身望去,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清冷眼眸,慕容雨不是应该在紫荆园和那名黑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震惊,慕容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黑漆漆的小眼珠咕咕噜噜的转动着,笑的天真可爱:“姐姐也是闻到香气来喝汤的吗?我知道还不到用膳时间,不过,这汤太香了,我早晨没吃什么东西,有些饿了,所以,才会禁不住……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祖母就要数落我不懂礼数了……”
一番话说的可怜兮兮,让人忍不住心生疼爱。
慕容雨微微笑着,眸光凌厉:“你刚才往汤里放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放啊,姐姐看错了吧!”慕容莉满目疑惑,不着痕迹的四下观望着,暗中寻找杀掉慕容雨的机会。
慕容雨看到她下毒了,断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否则,她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慕容雨淡笑依旧:“如果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当然可以说我看错了,但如果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你做了小动作,那就是你真的在汤中动了手脚!”
话落,慕容修,老夫人,以及多名侍卫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
慕容雨冷声命令着:“大夫,查查汤里被下了什么!”
“是!”侍卫快步上前,取来一碗热汤,大夫拿出银针放进汤中,银光闪闪的针身瞬间变成黑色:“是巨毒,入口一盏茶,就会毙命!”
“莉儿!”老夫人面色铁青,眸底怒火显现,好,很好,自己疼爱的孙女,居然这般巴不得自己死,她的良心,让狗吃了……
慕容修痛心疾首,目光沉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汤里下毒,存心是要毒死所有宾客,慕容修和老夫人也是客人哪!
“呜呜呜……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慕容莉伤心哭泣:“是银屏姐姐,让我将这包药放进汤中的……我不知道这是毒药,真的不知道……”
汤里的毒还没有完全化开,她不能推说是别人早下的,只能将责任推到银屏身上。
该死的慕容雨,她怎么知道自己要来这里下毒,还带了这么多人前来,亲眼目睹,人赃并获,不过,她想打垮自己,可没那么容易……
“三小姐,奴婢与你元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奴婢!”银屏眼泪汪汪,满目委屈。
“银屏姐姐,不是我不想替你背黑锅,而是,事关重大,我不能帮你背啊!”下毒毒害贵族宾客,犯了重罪,如果是侯府丫鬟犯错,可将事情推到她一人身上,处死了,事情也就了结。
可如果是侯府小姐下毒,会连累到侯府其他人,整个忠勇侯府的名声也就臭了。
慕容修和老夫人都是聪明人,权衡利弊后,肯定会弃小保大,让银屏做替死鬼。
“莉儿,你不必高声惊呼了,所有宾客都去了前厅看新娘,这里只有咱们忠勇侯府的人!”外人在此,为了顾及侯府的面子,往往会是小姐犯错,丫鬟顶罪,可若是在侯府人面前,小姐错就是小姐错,丫鬟错就是丫鬟错,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不会有半点马虎。
“呜呜呜……真的是银屏姐姐让我下的毒……为什么你们信她不信我……我是你们的亲人啊,她只是一名丫鬟……”慕容莉小手紧捂着眼睛,哭的凄凄惨惨。
“三小姐,奴婢是清白的,您不能为了自己脱罪,就将所有事情都诬赖到奴婢身上……”银屏泪眼朦胧,语气坚定,一字一顿:“撒谎会遭天谴,三小姐敢不敢和奴婢一起对天发誓?”
“如果发了誓,银屏姐姐和我依旧毫发无损,又要怎么办?”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发誓有什么用。
“三小姐!”银屏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莉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承不承认下毒的人是你?”慕容雨语气冷漠,目光凌厉。
“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为什么宁愿相信一名丫鬟也不相信我?”慕容莉哭的悲伤:“她是祖母身边的丫鬟,姐姐与她关系再好,也要主持公道,不能偏向她吧……”
慕容雨扬扬眉毛,这是在变相指责自己,讨好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欺负她了。
自己都已经出嫁了,还有讨好老夫人的必要吗?
“带证人!”既然慕容莉死不认罪,一盆脏水到处乱泼,慕容雨也没必要再和她继续讲道理。
一名黑衣人被侍卫们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见到慕容莉,死潭般的眸底寒光闪现,破口大骂:“慕容莉,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出卖老子,老子被抓了,你也休想好过,毒没下成功吧,是我告发了你,老子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慕容莉一惊,这个蠢货,怎么被慕容雨抓住了。
“你是谁,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事到如今,别无他法,慕容莉要想自保,必须与黑衣人撇清关系:“是谁买通你来指责我的?”
“老子铮铮铁骨,谁都买不通!”黑衣人厉声怒斥着:“我给你毒药害人,做为回报,你让我去紫荆园玩慕容雨,他妈的,不是艳福,是飞来横祸……”
黑衣人扑上去时,床上躺着的那人猛然转过了身,黑黑的脸庞,血红的嘴唇,下巴上冒出的浓浓青色胡须昭示,大床上躺的不是慕容雨,而是一名男人。
男人对他抛了个媚眼,嘟了嘟嘴唇,黑衣人意识到不妙,正欲起身离开,原本空荡荡的四周涌出几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一名举止优雅,气质高贵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美丽的容颜让人呼吸一窒,嘴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阁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你是谁?”黑衣人暗暗提高了警惕:她居然知道自己要来!
“慕容莉的姐姐,慕容雨!”慕容雨虽然在微笑,清冷的眸底却如千年寒冰,冷的令人窒息:“你以为莉儿是真的在帮你么?她是我的亲妹妹,自然向着我,骗你这个采花贼到此,只是不想再让你继续害人……”
“呵呵,你少骗我,慕容莉一向与你不合,你这么做,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吧!”黑衣人在外办事,也是有些头脑的,对慕容雨说的话,半信半疑。
慕容雨淡淡笑笑:“若非莉儿提前告诉我你会来,我又怎会在这里布了天罗地网恭候?”
黑衣人沉下眼睑,眸底隐有寒光迸射,他来这里的事情,只有他和慕容莉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若非有人事先通知慕容雨,她又怎会将抓捕自己一事安排的如此妥善……
“不相信也无所谓,还有没有什么临终遗言要说?”慕容雨语气冰冷:“今天,你必死无疑,休想走出这里!”
黑衣人沉下眼睑,没有说话,慕容雨微微笑笑:“不说话,就是没有遗言了,抓住他,死活不论!”
慕容雨一声令下,侍卫们蜂涌上前,将黑衣人团团包围,黑衣人的武功只能算是一般,对付两三个侍卫没问题,可同时应付十多名侍卫,他力不从心,不消片刻就被抓住了。
身上,脸上全都挂了彩,模样极是狼狈,慕容雨淡淡扫了一眼:“这个采花贼肯定没少祸害良家女子,拉出去,斩了!”
“等等!”黑衣人急忙制止,慕容莉下毒,害死一部分贵族之人,可以直接去主人那里领功,不需要他从中牵线搭桥了,就来一招诡计,让他死在慕容雨手中,真是聪明又狠毒的女子,自己死了,也要拉她做垫背……
抬头望向慕容雨,黑衣人眸底寒光闪现,语气坚定:“我不是采花贼,而是杀手,你知道慕容莉去干什么了吗,在宾客们的食物中下毒,她想害死所有参宴的客人……”
“你这个蠢货,笨蛋,你上当了知不知道?是慕容雨故意设计你,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让你来指证我……”听完黑衣人的叙述,慕容莉忍不住怒吼,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笨蛋,笨蛋,笨死了!
吼过后,慕容莉猛然发现自己说多了话,手捂着嘴巴,抬眸望去,老夫人,慕容修,都在痛心疾首的望着她:“莉儿,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莉年龄小,心机重,心思还不够成熟,被黑衣人一激,自己将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为什么,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事情被拆穿,再掩饰也于事无补,慕容莉释放真实情愫,对着慕容修,老夫人大吼:“在侯府多年,你们可曾将我当成过自己的亲人?”
慕容修强忍怒气:“无论是雨儿,琳儿,还是你,都是我的女儿,我对你们是一视同仁的……”
“闭嘴!”慕容莉怒吼着,目光冷冷扫视着老夫人和慕容修:“你们两人,重男轻女,天天叫着要儿子,要儿子,慕容岸归来后,你们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他身上,何曾正眼看过我?”
无论是冒牌货,还是真正的慕容岸,都像温室的小花一般,被老夫人和慕容修小心翼翼的宠爱,关心着,相比之下,慕容莉就如同门外的小草,孤苦伶仃,无人关心。
“我,慕容雨,慕容琳的确都是爹的女儿,可是,在侯府的吃,穿,住用,差了不止一截,雨姐姐出嫁时,一百二十抬的嫁妆,还有十多家赚钱的铺子,琳姐姐出嫁,却只有二三十抬的嫁妆,你们舍不得给庶女陪嫁,到我出嫁时,是不是直接变成五六抬?”
在侯府多年,慕容莉受尽了各种不公平的待遇,一朝暴发,不可收拾:“侯府诺大的家业,将来是要留给慕容岸的吧,我呢?吃于我的东西在哪里?最多也就几抬嫁妆吧,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偏不向,一视同仁?”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庶女与嫡女岂能同等待遇,地位哪及得上嫡子高贵!”老夫人冷声开口教训,身份低贱的庶女,居然这般不识抬举……
身为庶女,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谁让她是庶女了!
“是谁害死了我的弟弟,让我形单影只,又是谁杀了我的母亲,让我失去关怀,成为累赘……是你们这些自以为身份高贵的嫡出之人……”
老夫人皱皱眉头:“岸儿,雨儿,琳儿是你的哥哥,姐姐,你怎么是独身一人?马姨娘是为伸张正义,和你舅母同归于尽,害死她的可不是我们……”
“你少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