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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东。”她试着叫了一声。
何耀东眼中水雾弥漫,微微地笑:“晏子,活下去。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从特护病房传出。
爵“耀东。”
晏南绯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耀东不要走。”
有人叫她的名字,“晏子,晏子。你醒一醒。”
滕她睁开眼,泪水迷蒙,头顶的人影模模糊糊,与何耀东有三分相像。
“耀东,是你吗?”她对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叫了一声。
沈如瑂的心脏骤然抽紧。
晏南绯身体虚弱,声带严重充血,居然还能发出声音。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两次心脏起搏,他一度以为她会就此永远睡去,现在她终于醒了,却是大叫着二哥的名字。
她嘶哑的声音,咯着血喊出,将旁人的心割得四分五裂。
晏南绯睁大了眼睛,沈如瑂分明看到她的瞳孔扩大,怎么可能看得清楚面前的人,偏偏一双大眼睛里滑下滚滚两行泪水。
“晏子,我是如瑂。”
一句话,似乎抽走了晏南绯的灵魂。她刚才的一番动作已经耗尽所有力气。
沈如瑂看她嘴唇动了一动,眼微合,倒回枕头上,再次陷入昏迷。
沈如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人,皮肤灰黑,脸上皮包骨头,嘴唇龟裂……晏南绯刚才大喊大叫两声,引得破裂的嘴唇上渗出颗颗血珠。
他在医院守了十几个小时,指望着晏南绯醒来能提供一点线索。可是,看她这样子,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
陈靖说,他们在沙漠里找到晏南绯的时候,她已经休克,胳膊瘦像火柴棒,脸上晒得脱皮,完全不能看……
急救铃像催命一样地响起。医生护士匆匆奔了过来。这是突国最好的医疗团队。
沈如瑂指着病床:“她刚醒来又晕过去了,救她!”
陈靖站在门外,见沈如瑂出来,劝道:“三少爷,晏小姐,现在身体着实虚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沈如瑂双手捂住面部深呼吸,喃喃道:“我知道,我不会为难她。怎么说,她也是二哥拿命换回来的女人。”
三天前,迈克分派给何耀东一批人,何耀东在突国几个重要港口都设了人,自己又带了两个人开着快艇沿着几条偷渡航线寻找。
终于在一天晚上找到了那条被劫持的罗迪岛小型快艇。
何耀东让跟随的两个人放下皮划艇等他信号,自己假扮成抛锚的阿拉伯商人向罗迪岛小型快艇求救。
何耀东的快艇上,有大量的货币。阿拉伯人带走了他,而何耀东直到靠岸都没有发出指示信号,他带过去两个跟踪器,他们便一直追踪这几个跟踪器。
其中一个跟踪器,在晏南绯身上。另一个跟踪器却留在船上,附近还有打斗的痕迹及何耀东的血渍。
许久,沈如瑂平复下呼吸节奏,问陈靖:“陈大哥,振霖那边有没有新消息传来?”
沈如瑂昨天还在瑞国开会,一得到消息马上飞了过来。大哥何振霖已经出去找二哥了。迈克也早就派出了新的人手。
陈靖的声音平和,如实回答:“暂时没有。”
两人陷入沉默。陈靖又补上一句俗语:“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怎么可能是好消息呢。何耀东与迈克是表兄弟,身形长相几分相似,如果不是特别特别熟悉的人,一时会被蒙住。那群人恨死了迈克,怎么可能轻易放了耀东。
从耀东上船到今天,已经五天了。况且他们又进入了沙漠,是个正常人都要被耗去半条命,而耀东——沈如瑂不愿意再想下去。
“我不能再等,我也去找耀东。”沈如瑂说着就要往楼下冲。
陈靖一把拦住:“三少爷,你就别去了。大少爷说万一你来了,就留在医院配合他。况且突国局势混乱,你也清楚,这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将自己能做的做好,就是最大的帮忙。”
两人正说着,何家带过来的一位医生送了检验报告过来。
陈靖迅速扫了两眼,又递给沈如瑂看。沈如瑂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晏子被找回来的时候,底裤上被血液染透,裙子上却不见血渍,身下也再没有出血迹象。我很有些怀疑,所以让他们对底裤上的血渍做了化验。”
沈如瑂手一抖,再看一眼化验报告:“为什么分析结果是耀东的血?”
陈靖有点无奈:“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二少爷和晏子知道。”
一个接连一个的噩梦。一支接一支的镇定剂。
这是哪里?又是梦境吗?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走出沙漠?
她刚刚好像见到了沈如瑂,不,不是沈如瑂,是耀东,是何耀东。
耀东是被阿拉伯人扔进船舱的。他的眉骨上一片淤青,看到晏南绯,马上过来抱她,眼中现出一丝光芒:“晏子,你真的在。”
“耀东。”晏南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何耀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外面的阿拉伯人还在争吵。
何耀东立即插上门插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迅速扣开自己的皮鞋后跟,倒出一个耳钉一样的东西递给晏南绯。
“晏子快来。这是跟踪器,带上。”
何耀东四下一看,随手拿一个不锈钢船锚往自己手臂上狠狠一割,顿时血肉模糊。
晏南绯身体跟着一抖,自己的心似乎也被人割开一道口子。她看他手臂上鲜血直冒,宁愿那一下是划在自己手臂上。
“我的乖女孩。”他笑得释然。
我的乖女孩
?正文 我的乖女孩
何耀东二话不说,掀起晏南绯的裙子,将自己手臂上的血尽数涂染在她的内裤上。
晏南绯心疼得没法呼吸。“耀东,你这是做什么?”
“晏子乖,不要哭。”何耀东一如既往地宽容呵护,这让晏南绯的眼泪掉得更凶。
等何耀东确信晏南绯的底裤上被血染透,这才放开她。
爵晏南绯腿一软,双膝跪在船板上。她分明已经看见了何耀东伤口下的白骨。
何耀东转身翻了一卷绝缘胶布出来,胡乱在手臂上缠两圈。
“晏子不要怕。这几个人信奉一种古老的宗教,认为经期的女人是晦气的。等会靠岸,我怂恿他们丢掉你。会有人来救你的。”
滕何耀东脸上依旧带着宽慰的笑,言语信誓旦旦,充满希望。
“砰!”船舱门被什么人撞上,看来他们的商议有了结果,船舱门随时可能被破开。
“晏子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活下去。”何耀东匆匆在晏南绯额头上印下一吻,起身走向船舱门。
这个画面无数次在晏南绯脑海中重复,何耀东依依不舍地离去:
“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
“晏子我爱你,我的乖女孩。”
“耀东!”晏南绯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站在一边的沈如瑂急忙按住她。
离晏南绯第一次醒来已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每个两三个小时,她就要从噩梦中惊醒一次。
晏南绯无数次在昏迷中挥舞铅笔杆一样的手臂,输液管针头划破静脉,手背、手肘弯全是漏了血的青色淤血块。
她的手臂上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扎针。
“医生!镇定剂!”沈如瑂大呼。
医生来得很快,站在门边却害怕进来。陈靖为医生解了围:“三少爷,晏子不能再注射镇定剂了。镇定剂注射超标会导致死亡。”
晏南绯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身体状况一直没有明显好转。心肺功能弱,只能导入营养液。虽然每天都有特别护理过来做清洁、高级理疗师来做按摩,可是身体机能也在衰弱中。
沈如瑂思索良久:“叫心理治疗师吧,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二少爷,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陈靖说着就真的让出路来。
“耀东?”沈如瑂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仿佛是在辨认身边的人。
晏南绯的声音有所恢复,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让人听得心口绞痛。
沈如瑂有点欣喜,想要跟晏南绯说几句话。一转身,发现晏南绯还是闭着眼睛的——她竟然还是在说梦话。
病房内的两人都有点不忍,沈如瑂站起身,晏南绯的手突然摸了过来:“耀东,戒指……”
何耀东在船上就被阿拉伯人认出来了,正如沈如瑂预料的,耀东和迈克张得太像了,况且他的肤质和毛发,根本不像一个阿拉伯人。
万幸的是,阿拉伯人不知道何耀东找的就是晏南绯。
下船后,一个阿拉伯男子拖了晏南绯便往一个土堡里丢。何耀东双手被皮筋绳索捆绑住。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他不能冲过去,那样会让晏子受到更大的伤害;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晏子被侮|辱。
不过几分钟,时间却在心头刻下累累伤痕。
那个阿拉伯人大骂着走了出来。土堡内一片恢复静寂,晏南绯没有哭叫一声。何耀东只能在心里跟她说话:“晏子是乖女孩,要坚强。”
纵然两人相对,他们俩人也要装着不认识。
何耀东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承担了那些人的怒起和怨气。
阿拉伯人用何耀东游艇上的钱买了骆驼,拖了他们俩上路。路上遇到大风沙,阿拉伯人觉得晏南绯晦气,终于把她给扔了……
三天后,晏南绯被转回港城医院。
沈如瑂一开始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戒指,等陈靖从小小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葡萄藤编织的小戒指,陈靖说:“这是在晏子的右手无名指上发现的,她说的大概是这个。”
只有何耀东才会弄这种玩意儿——沈如瑂顿时觉得胸腔内缺氧,他把葡萄藤戒指给晏南绯戴回去。
又过了一些时日,沈如瑂再去医院,站在晏南绯的病房前。床上那个小小的人,只剩下巴掌大一块脸,一双眼睛倒显得黑亮黑亮,常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发呆。看着看着,她就会流下眼泪来,然后一闭眼,泪水滑下来,吻上自己的戒指。
许多爱由家佣陪着来医院,她的肚子已经很显了。沈如瑂在医院走廊里见了,匆忙迎上来:“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晏子,听说她的状况不是很好。”家佣退下,沈如瑂扶着许多爱往晏南绯的病房这边走。
“刚才大哥还在医院,现在不知道上哪去了,我等会去叫他过来。”
“不了,他已经去公司了。这几天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很多决策,还是要等他去做。”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许多爱隔着玻璃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我进去跟她说会话吧。”
沈如瑂点点头:“我就在外面坐着,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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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绯在土堡内的事件有个疑点,写到两年之后如风会再提一下,做解释。若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疑点的,就忽略吧。
一个小白文吧,也不用推敲太多,汗,虽然我自己很喜欢。
唔,看到留言了,现在开始简化剧情吧。
美丽的谎言
?正文 美丽的谎言
港城的初秋,些微有些凉意。窗外松树叶子静悄悄地落下。
有人影靠近,带着温馨而娴雅的气息。晏南绯的心境因为这一阵气息,有片刻的安宁。
“许多爱。”
晏南绯回到港城后,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心理医生说她可能受刺激过度,造成自我封闭。沈如瑂护送她回来,跟她说话,她却像不认识人似的。
爵许多爱没料到晏南绯会主动叫自己的名字。她慢慢靠近晏南绯,撑着腰,在晏南绯身旁坐下。
“是我,晏子。”
许多爱的笑容柔和,带着母性的美。她初见到晏南绯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看到一个东方女神,双腿修长,身体新鲜富有韧性,一把小提琴架在肩膀上,音乐极富感染力。
滕那是一个像金子一样闪耀着光芒的晏南绯。
可是现在病床上的晏南绯,头发干枯,皮肤没有光彩,五官不如以往那样灵动,一双眼睛大且有光,却没有神。
晏南绯丢失了她勃勃的生机。
她今年不过二十岁。
她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许多爱,许多爱心里软软的。她伸手抚了抚晏南绯的肩膀,晏南绯身体微微倾过来。许多爱顺势抱住了她。
晏南绯的脑袋,轻轻地依靠在许多爱的肚子上。大概有六七个月了吧,饱满而安全的大肚子。做一个婴儿,待在妈妈的肚子里,可真好啊。
“他/她听话吗?”
“恩,他很乖。舒展时间有规律。”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