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联系你,你也不联系下他?你就不担心他出事?”
“他能出什么事?出车祸?得绝症?他好歹也是一名人吧,能死的这么悄莫声息?我倒宁愿相信他老菜色吃腻歪了,找新菜色吃去了。反正我不上杆子,他不找我,我就当他死了,逢年过节给他烧张纸已经是我对他最后的仁慈。”
别说,钟有时还真相信老秦做得出来这种事。
她若是有老秦三分之一那么看得开,就真如罗淼所说,还犯得着请什么陪护?让那瘸子自生自灭好了。
可能老秦眼睛里一闪即逝的那抹失落也只是钟有时的错觉吧,转瞬间老秦已一脸哄诱地冲她挑眉:“要不要去喝一杯?”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两个酒鬼一拍即合,这就换衣服出门,看来老秦今晚也不打算撩汉了,跟钟有时一样素颜出了门,这都已经凌晨一点了,老秦车开得飞快,“那酒吧新开的我还没来得及去,正好……”
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钟有时的手机响。
都这个点了,还有谁会联系她?推算一下纽约的时差,倒极有可能又是陪护公司打来的电话,钟有时掏出手机之前胡思乱想了一团,可掏出手机一看,还是傻眼了。
是中国国内的区号。
钟有时接起来,当即耳边震耳欲聋:“终于打通了……”
对方的声音都快淹没在了狂放的背景音乐声中。看来是从酒吧打来的电话。
“你是?”
对方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喊:“我们这儿有个客人喝醉了,他报了这个号码给我。”
电话声大到老秦都听见了,放缓了车速问钟有时:“谁啊?”
钟有时也一脸疑惑,刚冲老秦摇了摇头,就听电话那头的人继续扯着嗓子叫苦不迭:“这位客人已经拉着我给我上了一个小时的课了,您快来接他走吧……”
上课?
钟有时顿时一脸恍悟。
老秦力推的新酒吧看来是去不了了,中途改道去了刚那酒保电话里说的地儿。舞池旁的吧台,果然罗淼还坐在那儿给酒保上课。
酒保为了脱身,已经开始自掏腰包给罗淼买酒,一门心思等着他彻底醉死过去。
钟有时几乎是以救世主的姿态现身,那酒保听完她自报家门,几乎是颤抖地握住钟有时的手:“你总算来了……”
可酒保高估了钟有时,罗淼看着精瘦,但估计是因为个子太高,竟沉得要死,两个女人压根馋不走他。罗淼课还没上完,看样子也不太想走,这么一来二去,最后竟成了钟有时、秦子彧、酒保三人各抻着脑袋围在罗淼身旁,百无聊赖地听讲。
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钟有时听课听得都快要不顾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而打起了瞌睡,脑袋也是歪着歪着就要栽下去了,却在猛地瞌睡一醒的同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赶紧让酒保来杯特调。
琴酒和伏特加一起喝最容易醉,她这千杯不醉好几次都是被这混酒撂倒的,她就不信了,同样的招数还制不了他?
果然,三杯混酒下肚,罗淼说话都撇了。
“老师,您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吧,来,再喝杯水吧。”钟有时把这第四杯混酒毕恭毕敬地递过去。罗淼看着酒杯,眼神愣着愣着,终于两眼一翻——
彻底倒在了吧台上。
好不容易在保安的帮助下把罗淼塞进了车后座,可麻烦又来了——
把他送哪去?
钟有时可不记得他家住哪儿了。
他身上又没有证件,老秦正抱怨着:“以后这种好事可别找我了,我这一晚的运动量都快赶上去一个星期的健身房了。”
钟有时那种有求于人时特有的装乖巧的眼神就暗搓搓地瞥了过来。
秦子彧见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该不会是要让他……住咱们那儿吧?”
好在新公寓够宽敞,秦子彧也算帮忙帮到底,让罗淼暂时在客房落脚。
可她们刚把人搀进客厅,秦子彧一撒手,罗淼就连人带钟有时一起倒向了沙发,好在钟有时眼疾手快,连忙撒手从他胳膊底下钻走,才没被这醉鬼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反观罗淼,已经仰面闷倒进了沙发里。
秦子彧可是累得一丝力气都不存,走路都发飘,更别提早已满头大汗了。她开了空调就直奔卧室:“我去冲个澡,妈的,胳膊都快断了。”
钟有时也好不到哪去。
看沙发上的罗淼睡得安详自在,她简直恨从中来,抬脚就要踹他。
不料他一个翻身,钟有时不仅没踹着,还差点一脚踩空摔个大的。
“我真是太善良了……”钟有时忍不住夸自己。
再看一眼罗淼,他这么趴着睡,估计能憋死自己,可她又翻不动他,只能不客气地拍他的肩膀:“喂!”
可琴酒兑伏特加杀伤力太猛,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
他竟然挥手打掉了她推他肩膀的手。
钟有时放弃了,心理暗忖着憋死就憋死吧,转身要走。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好像在说话,可惜声音闷在沙发里,钟有时压根听不清,只能凑近了。
这回总算听清了——
“别走……”
“……”
“别回去找他……”
“……”
“留在……”
可她宁愿自己压根没听清了……
第86章
宿醉的隔天头痛欲裂地醒来,周遭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昨晚断片的厉害,至于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光着个上半身……
低头看看上衣失踪的自己,刚要撑起酸痛的脖子坐起来,罗淼却生生一定。
怎么……感觉到……一道视线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游走?
罗淼僵硬地扭头看去,只见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个衣冠楚楚的女人,就这么喝着燕麦早茶默默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已经这么看了他多久。
见他扭头看过来,对方还冲他一笑,啧啧叹道:“真没想到现在的小孩身材都这么好……”
罗淼顿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赶紧捞过抱枕遮住自己上半身。
秦子彧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终于索然无味地站了起来。
罗淼赶紧叫住她:“我衣服呢?”
既然没法再饱眼福,秦子彧回答时头都不回,只一边走回卧室准备继续睡回笼觉,一边丢回一句话:“你昨晚吐了一身,老钟把你衣服扔了,你就先光着膀子吧。”
说完人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留罗淼一个人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好歹是从眼前的一片陌生中摘出了点有效信息——
那女的刚才话里提到了……老钟?
罗淼皱眉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刚才那女的他之前应该见过,就在他和钟有时启程前往纽约时,钟有时有个特飒蜜范儿的闺蜜来机场送行,似乎她当时就管钟有时叫“老钟”……
当时那飒蜜化着精致的妆,罗淼真是万万无法把那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和刚才那张素颜的脸孔划上等号。
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他抱着抱枕走去卧室敲门,里头的人连门都懒得开,只扯着嗓子问他:“什么事?”
“钟有时人呢?”
“她没跟你说么?她先回纽约了。”
罗淼一愣。
还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房门里的人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她,先回,纽约了!”
这鸽子放的可真够大的,他们之前明明订的是周末的航班回纽约,原想着北京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多待几天,她当是也满口答应,毕竟她也想和朋友多聚聚,罗淼也了解,在纽约新建立的社交圈,哪比得上国内的老朋友真情实意,可怎么…
…突然就提前走了?
连声招呼都不打。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罗淼的喉间一涩:“她……有说她是因为什么急事才提前回的?”
一门之隔的卧室里,秦子彧气得腾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小鲜肉问起问题来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看来这回笼觉是彻底没法睡了。看在他的八块腹肌陪了她一杯燕麦的时间,姑且原谅他好了。秦子彧手抻着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她和老钟好不容易把这小鲜肉扛进家门,她撒手不管把人扔进沙发就算了事了。准备去冲个澡睡觉,人都已经进了卧室,这才想起来自己刚买的限量包包还在沙发上,赶紧回去一趟。
好在这醉鬼没把她的包怎么样,可……他却把她的老钟给怎么样了。
确切来说其实也没怎么样,就是他抓着老钟的手不肯撒开,顺便疑似表了个白。老钟呢,则是一脸她看不太懂的便秘表情。
不过老钟见她去而复返之后,很快就拨开了他的手,倒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
秦子彧也就没多想,赶紧把自己的限量包包小心翼翼抱进衣帽间里放好。
只不过后半夜秦子彧又被吵醒了,循着声音来到阳台,才发现老钟正在打电话。只可惜秦子彧推开落地窗时,老钟的电话刚打完,正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回屋。
二人就这么撞了个正着。
秦子彧还没来得及说话,老钟已经满腔无力道:“我得订最早一班航班回纽约。”
秦子彧自然傻眼。
昨晚才刚约好隔天带她去自己的工作室看看的,怎么这回又说走就走了?“什么事这么急?”
“我得回去……”老种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好好教训一个人。”
究竟远在纽约的哪位能人异士隔空得罪了她,逼得她连夜就想往回赶——
罗淼还站在卧室门外等着里头给出的答案,不料一声不吭间房门竟然开了。
门里的秦子彧一脸严肃地打量打量他。罗淼还不习惯被人这么赤。裸。裸地盯着,不免又紧了紧怀中的抱枕。
秦子彧见状,不免心生遗憾。这孩子也太嫩了吧,徒有一副性。感皮囊,举手投足间却是一点都不性。感。
就好比昨晚,拉着老钟的手有什么用?远不如直接拽倒来个暴风雨式的狂吻。那画面光想想都性感得滴水,秦子彧及时打住遐思,可能她最近真的旱太久,A。V画质都敢往好友和小狼狗身上套——她正一正脸色,不无惋惜道:“可能她被你的表白吓到了,所以丢下你跑了。”
“表表表……表白?!”
秦子彧耸耸肩——谁说不是呢?
钟有时下了飞机就直奔陪护公司。昨天她人还在北京,陪护公司派去的第四个陪护工作了一天就被开了,事已过三,陆觐然的目的也达到了,他终于上了陪护公司的黑名单,钟有时加钱都没用,陪护公司把钱退给钟有时的同时,陆觐然公寓的备用钥匙也退给了她。
钟有时从对方经理脸上已经明显看到“恕不接待”四字,再纠缠也无意义。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可得满意了——她终于忍不住亲自上门兴师问罪去。
车子最终一个急刹停在了公寓楼外的停车格,车身还没彻底稳住她就已经下了车,哐当一声关上车门。
杀到305门外也不过转瞬的时间,门被她敲得震天响,却迟迟没人来开门,没准他因为行动不便来不及来应门,更没准他压根就是故意慢条斯理地逼急她。
想都没想掏出备用钥匙就开了门直冲里屋,客厅没人厨房没人卧室没人洗手间——
钟有时浑身僵硬地停在洗手间门外。
陆觐然正在,上厕所。
背对她,单脚站着,一手还扶着洗手台,轮椅则停在一旁。
一路赶来的怒意被硬生生地压在喉间,钟有时正僵着不知如何应对,他头也不回地说:“给我半分钟私人时间。”
钟有时这才僵硬地后退一步,顺便把洗手间的门带上。
半分钟后他终于坐着轮椅出来了。洗手间的门宽刚够他的轮椅穿行,他很谨慎地滑着轮椅出了洗手间,抬眸看她的样子同样谨慎:“你不是应该在北京么?”
钟有时真觉得他在明知故问,刚被洗手间里撞见的那一幕顷刻间又翻了上来:“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他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相对她的近乎暴跳如雷而言,陆觐然的平静简直宛如一潭死水:“因为担心我。”
只是这死水下藏着多少暗涌,钟有时压根没工夫去解读,他越是平静,她越气得上头:“我呸!”
可有什么用呢?她态度都如此恶劣了,他还顺手拿了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下一头的汗——她这一路有多风尘仆仆,由此可见一斑。
钟有时没接:“为什么我给你找一个陪护你就辞掉一个,你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我希望你担心我。”
怎么能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
钟有时无话可说了。
他的轮椅无声地滑至她跟前,钟有时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估计他早就瞅准了她退一步就是茶几,此刻她自然已经退无可退,只能被迫与他对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给我这三个月的时间,不行么?”
“……”
“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说不,我会离开,再不纠缠。”
把她逼来这儿,却又向她示弱,若这是一个谈判专家、而她有只是个看客的话,真的要忍不住为他的谈判技巧拍手叫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正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