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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中这堆衣物兜里翻出她的旧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何时再来收利息?”
可惜她一直没回。
钟有时收到他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坐在回程的出租车里,后视镜映着她嘴角莫名噙着的笑,手机就一震。
“何时再来收利息?”
她可以想象到他编辑这则短信时赤条条的样子,不自知地咽了口唾沫,却愣是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回。
而是掏出了另一部手机,那是陆觐然的旧手机,她之前一直没能解锁,如今麻溜地输入“160917”,咔嚓一声,手机就进了主页。
她昨晚问他是怎么解锁她的手机的,他回答得倒是轻描淡写:“你那么讨厌我,密码肯定不会和我有关;你不会那么笨,密码也不会是你的生日之类;我试着输了一下timeless的首秀日期和首家旗舰店的开业日期,就中了。”
钟有时也如法炮制要去解他的手机密码,可试了一轮,连15年9月19号、他在马尔彭萨机场被她碰瓷的那天都试了,依旧没解开。她不干了,把手机往旁边一丢,直接跨他身上逼问他:“到底是多少?”
他可不吃这一套,她既然都主动跨上来了,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搂着她的腰让她贴得更紧,指尖意有所指地摩挲着她的唇角,她自然能看出他的不怀好意:“干嘛?”
他呢,则把她之前说给他听的那句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告诉你……”
伺不伺候得好她不敢保证,但“折磨”他的本事她还是学了点的,最终陆觐然哽着呼吸把她从下边捞上来,完全是绷着脸皱眉看她——她这些到底是跟谁学得?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舔了下嘴唇。一个再强势的男人面对这样一幕都免不了缴械投降,钟有时就这么被他一言不发猛地扑倒,也终于套出了她想要答案——160917。
16年9月17号,是他出意外的那天。
她刚才是怎么“折磨”他的,他还真是锱铢必较,全连本带利讨了回来,她全身红得就像只煮熟的虾,也真跟虾似的缩手缩脚地在他怀里侧卧着,听他在她耳边喃喃:“这样的话,我每次解锁手机,第一时间就能算出你又离开了我多少天。100
天……200天……300天,就这么一天天数着,可能明天我就能再见到你,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而此时此刻的钟有时坐在出租车里,倒不似昨晚那样浑身通红,只是眼眶微微地红了。两年前的他就是私人手机和工作手机分开的,工作手机经常内存不够用,私人手机里却基本什么都没有——相册是空的,也不装游戏,就那么几个社交软件方便他偶尔上去看看资讯,她那时候帮他装过几个她常玩的游戏,拉他进去打个团赛什么的,美名其曰带他升级,到最后却成了他带她,一个老玩家就这么被他个新手秒杀,钟有时现在想起来反倒觉得丢人了,不过那些游戏她这两年都没再碰过,如今也早就过时了,可她刚解锁的这部手机里竟然还装着这些游戏,点进去看,竟都练到了顶级——两年前那些她梦寐以求的装备,他都替她打到了,虽然如今的她早已不需要。
相册里竟然也是满满当当的。
钟有时正纳闷着他不会也爱上自拍了吧,点进相册里一看,才发现他拍的基本都是些风景——都是这两年间他去过的地方。
可他去过的这些地方,她怎么看着莫名觉得眼熟?
钟有时一张一张划着照片——她住过的viapadova大街;她第一次被他逮到时去的那家墨西哥餐馆;
她骑着摩托车载着他躲避高利贷的那一条条小巷;她讹了他一顿大餐的米其林餐厅;
宋姐结婚的教堂,她在那儿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参加婚礼时只顾着朝他挤眉弄眼地示好;时尚风行大楼300米外的公交站,她为了掩人耳目,每次下了节目都让他把车停在公交站外等她——
那平平无奇的公交站,他这两年间应该经常去吧,好几张照片中都出现了车站,春夏秋冬四季更迭,车站的背景也随之变幻着——春的柳絮,夏的艳阳,秋的落叶,冬的皑雪,只不过这四季里,不再有那个从远处跑来、左顾右盼后钻进车里、冲他笑吟吟的她。
钟有时呼了口气,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虽这么骂骂咧咧着,可眼眶早已不其然地红了,更别提心里有多五味杂陈。钟有时告诉自己,看完下一张就不看了,不然真得当着司机师傅的面哭成煞笔,可手指划到下一张的时候,愣是满腔酸涩都被这张照片给逼了回去——
这张照片拍摄自timeless的17年早秋大秀,这场秀timeless首推折纸概念,也是令timeless声名鹊起的一场秀,所以秀场设计的一草一木钟有时都记得很清楚。陆觐然当时竟然在现场?
这两年她对这个男人的动向一概不知,他却对她了如指掌,这么想来,钟有时真就和这步步为营的家伙较上劲了,就不主动联系他,看他能憋出什么后招来。
以钟有时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那就给他一个星期时间好了,反正这段时间她都待在北京,还治不了他了?
果然,一个星期后,不早不晚,泰瑞基金方面突然告知总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来了北京,说是之前已商讨好的合作模式会稍有变动,所以得第一时间约见。合作模式变动,这事可大可小,钟有时必须得在。
当然,就算不需要她在,钟有时也想来看看,泰瑞基金和timeless的合作是否真和她想的一样,和某人有关,毕竟她上一次见他,随口提到timeless搭上了泰瑞基金这艘大船,他竟还能表现得那么淡然,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也不替她欣喜。
果然,会议当天她又见到了这位表情淡然的陆先生——
陆觐然和泰瑞基金项目负责人LEO一同出现在timeless的会议室时,林嘉琪第一个傻了眼,一个劲儿朝陆觐然的助理递眼色。助理只能耸耸肩,毕竟他也不知道这陆先生究竟是怎么想的——之前可是陆觐然自己百般重申,timeless和泰瑞基金的合作尘埃落定前,绝对不可以对外透露觐然和泰瑞的任何战略合作。
钟有时全程不动声色,就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林嘉琪要怎么继续演下去。
林嘉琪倒也不负她望,很快收起了惊讶,做一副客套状:“这位不是觐然基金的陆先生们,您怎么……”
LEO的助理很快替林嘉琪解答了疑惑:“觐然基金是我们泰瑞的战略合作伙伴,timeless这个项目还是陆先生引荐给我们的。这次合作模式有所变动,是因为觐然基金想作为新的资方参与进来。所以没来得及告知你们,陆先生就一起过来开会了。”
陆觐然倒是直接弃了一办公室的人,径直走向还想看会儿好戏的她:“你好,钟设计师。”
钟有时详装状况外:“你怎么来了?”
他一笑,竟还装着可怜:“你不去找我收利息,我只能主动找上门了。”
第98章
“你不去找我收利息,我只能主动找上门了。”
他音量把握得极好,刚刚好够钟有时一人听见,钟有时正不知该如何呛回去,会议室的门忽的又被人推开。
钟有时的目光越过陆觐然的肩头,正见罗淼急匆匆地推门而入,一边说着:“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一边朝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挨个颔首致意。
钟有时分明瞧见罗淼的目光来到陆觐然的背影时,微微一怔。恰逢此时陆觐然回过头去,瞬间,罗淼连愣怔都生生僵在脸上。
两年不见的人说出现就出现,罗淼这反应也算正常,一向对罗淼不怎么客气的林嘉琪这回大概是为了缓解下气氛,竟破天荒地没对罗淼的迟到表达半句不满,只笑着走向罗淼:“罗大设计师,你总算来了。咱们开始吧。”
全新的会议材料由陆觐然的助理送到各位手中,timeless品牌的全球运营将由觐然基金和泰瑞基金共同打理,未来五年时间里,全方位拓展箱包、鞋履、香水及配饰领域,逐步将timeless从一个独立设计师品牌打造成一个全方位的轻奢品牌。
资本的野心体现得淋漓尽致的同时,对创始设计师的利益却是一反常态的保护。毕竟按行业惯例,资本计入后创始设计师的占股将大幅缩水,最多占股10到15,她和罗淼却能占到25,搁别的品牌身上,这可都是匪夷所思的事。
资本和创始设计师的矛盾这几年来比比皆是,就好比方程,两年前因为和资方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方程不仅一步步丢掉了话语权,最后甚至被赶出了他亲手创立的chaimfong。chaimfong这两年营业额比过去六年都多,可这一切都已经与方程无关。
而如果她和罗淼的占股真能达到25%,则完全可以和觐然基金、泰瑞基金任何一方匹敌,无需担心以后步了方程的后尘、被资方赶出董事会。
这么说来,陆觐基金参与进来后提出的全新合作模式,于她和罗淼,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会议在还算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但因为合作模式改变得太突然,她和罗淼暂时无法做出最终决定,钟有时给出的答复很官方:“不好意思哦,我们目前还没法给出最后的答复,还需要内部讨论一下。”
“没关系,”陆觐然笑笑,笑得谦虚又自信,他起身与她握手,“静候佳音。”
说完就放开了她的手,直接给了助理一个眼色,由助理替他告辞:“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见。”
钟有时目送着一行人离开会议室,眉越蹙越深,真的就这么……走了?
至于罗淼,觐然基金和泰瑞基金两方人马都要走了,他还坐在会议桌边若有所思地转着笔,半点都没有要尽地主之谊的自觉。
钟有时就这么不甘不愿地目送一行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大高个儿消失在会议室门口,这才回神发现状态不太对的罗淼,她走过去,刚要拍拍罗淼的肩:“你怎么了你……”
话音未落、手也敢碰到他肩膀,就被罗淼抬手挥开了。罗淼一身的烦躁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他踢开身。下座椅的动作上,座椅就这么被他踢开半米远,他也直接忽略了面前的钟有时,直接冲着刚送完客回到会议室的林嘉琪嚷嚷:“林嘉琪,底下人你都是怎么管的,大清早的开会,我都快困死了,咖啡机还坏了。”
林嘉琪当仁不让:“你吃炸药了?公司咖啡机坏了,你让秘书楼下星巴克买一杯不就行了?”
罗淼被林嘉琪怼得,直接夺门而出,留下钟有时给他善后:“他估计昨晚派对嗨过头了,酒还没醒,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嘉琪撇撇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钟有时从会议室一路回到办公室,都没再看见罗淼的身影。她的手机倒是响了:“钟大设计师,能否赏脸喝杯咖啡?”
钟大设计师……这个称谓从陆觐然口中说出来,钟有时莫名一阵恶寒,但这并不妨碍她一字一字地敲回去:“不好意思,我很忙。”
刚才走得那么潇洒,现在知道约她了?钟有时觉得自己必须教会这个男人,什么叫“过时不候”。
刚揣回手机,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钟有时赶紧收起贱嗖嗖的表情,一板一眼起来:“进。”
对方推门而入,钟有时先看见的却是只拎着个星巴克袋子的手,她刚怀疑地一挫眉,陆觐然的身影已站定在了门边。
扫一眼她连电脑都还没开的办公桌,笑:“你不是在忙吗?”
“……”
“哦,忙着想我是吧?”
这两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竟然学会了一本正经地油嘴滑舌。钟有时看着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在对面入座的同时把咖啡推到她面前。
钟有时审慎地瞧他:“既然你都自投罗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刚一脸严肃地说到这儿,就被他打断:“怎么?又想扒我裤子?”
说这话同他脸上竟还能保持一本正经,怎么这人现在这么爱撩她?钟有时顿时恶向胆边生,优哉游哉地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这边,半倚着桌角,低眉看他。
她站着,陆觐然坐着,这角度很好,她越发像个调戏良家妇男的恶霸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钟有时一伸手就把这陆先生连人带领带地扯到了自己跟前。
他也不怵,好整以暇地回视着她,等她下一步举动。
可钟有时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办公室的门就再度被人推开了:“有时,一会儿……”
林嘉琪边说边推门而入,瞬间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停了脚步。
林嘉琪在公司里一向是进出自如的,来钟有时这儿也习惯了不敲门直接进,可俨然今时不同往日,钟有时赶紧送了手中的领带,可为时已晚,林嘉琪已经识相地低着头退了出去:“你们先……忙,我待会儿再过来。”
从林嘉琪刚才的视角,恐怕真误以为她在强吻这个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