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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他到时候把你藏在哪里,我会想办法与你见面,我可舍不得见不到你,现在一天看不到你,我就心慌得狠。”
“说话算数。”
“嗯,说话算数。”
俩人之后狠狠地拥抱在一起,即使与爵霖川紧紧搂在一起,暖冬也觉得内心不安,这种感觉太强烈,强烈得让她心慌意乱,只有不断让爵霖川吻她,她才好受点。余下的路程都是这幅甜蜜相拥的模样,直到车子进入了全州地界也没分开。
另一边,魏长春不敢让魏长生碰方向盘,于是他率先跳上车,夺过驾驶权,“哥,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揍爵爷?你们俩感情不是一向都不错的吗?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生气成这样?”
魏长生看到方向盘被抢走,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落坐进去,本不打算回答,转念一想,所有人包括暖冬在内都反对他动手打人,他有必要找一个同盟军。
魏长生呼出一口浊气,视线从前挡风玻璃透出去,爵霖川的座驾消失在马路对面,他冷笑一声,“暖冬就是我们的妹妹,晴晴。”
“什么?!”幸亏还没有发动车子,不至于让车子打滑,魏长春惊愕地转首瞪向自家大哥。
全州,魏家别墅。
暖冬忐忑不安地被爵霖川牵着手踏进魏家别墅,魏长生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在他们的前面,魏长春更是不时向她投来匪夷所思的目光,眼里满满的问号。
魏家客厅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一如既往的让人赏心悦目,只是这一次,大家都无心欣赏别墅女主人的居家摆设,一个个都神情凝重。
“我上楼拿一样东西。”魏长生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向楼梯,大步跨上楼梯,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暖冬落座到沙发一角,爵霖川陪在她身边,俩人的手紧紧相握。
魏长春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脆转身去厨房烧水,暂时避开再说。
手心一紧,暖冬偏头看向爵霖川,唇角就被他吻住,她闭眼,张口,慢慢与他缠绵,他没敢吻太久,很快放开她,“别担心,一切有我。”
暖冬轻轻点头,“嗯。”
几分钟后,魏长生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俩人面前,他直接把电脑摆在茶几上,面朝暖冬,他按下开机键,“我把你的那份保密文件拷贝了出来,我本来想找人私下破解,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先靠自己的力量查证,现在就不耽搁时间了,晴晴,你过来,输密码。”
魏长春从厨房里绕出来,他把茶壶搁到茶几上,他悄然环视一圈,见大家都无心喝茶,干脆避而不言,坐到另一侧沙发上。
晴晴。
暖冬第一次被人称呼真正的本名,颇不大适应,她怔忪了片刻才有所反应,她先看向爵霖川,见爵霖川对她点头,她才挪动身体,弯腰在那份文件上敲下几个数字。
“这日期代表什么意思?”魏长生记忆力超群,一瞬间就记下暖冬敲出来的几个数字。
暖冬偏头看他,嘟嘴,“我重生在何暖冬身上的那天。”
三个男人顿时把目光都投向了暖冬。
暖冬扁了扁嘴,不以为意,“我的生日是假的,我不记得晴晴的生日,我只记得我重生那天的日期。”
魏长生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屏幕,他手指轻点,文件被放大,人工智能阅读的声音传了出来。
“镇上靠打渔维持生计的夫妇在半夜把这孩子送过来,小女娃面黄枯瘦,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奇怪的是我能看出来她的气质非常好,就像不是普通家庭扔掉的孩子,孙军夫妇说他们在虹湾的下游捞起了这女娃,女娃还有呼吸,他们看这女娃漂亮可爱就瞒着所有人悄悄收养,然而女娃很是娇生惯养,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要天天洗澡,就这样挑食的女娃逐渐瘦成了皮包骨头,他们实在养不了这孩子,又不忍女娃饿死,逼不得已送来了福利院。”
这段自我叙述一被放出来,爵霖川等三个男人就脸色一变,唯独暖冬镇定从容,她都看过好几百遍了,此刻重听一
此刻重听一遍早已习以为常。
“当时,院长也在,院长起初似乎不同意收留小女娃,毕竟我们福利院从来没有收留过任何来历不明的孩子,都是有正规手续的,要么就穷人家的孩子被送过来,要么就是警局那里有备案可以查询,我看出来院长很犹豫。”
“孙军夫妇苦苦央求院长,说他们实在养不起这女娃,也不敢再联系曾经找过来的富贵人家,怕被对方报警把他们夫妇抓进大牢,后来院长与他们单独去了一个房间密谈,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最后院长同意把这女娃留下来。”
“孙军夫妇还说请他们不要对外透漏女娃的来历,他们夫妇结婚十几年一直无子,就想认领一个孩子,可惜家里没钱,没人会把孩子送给他们跟着他们夫妇吃苦,于是从河里捞起这孩子就动了不改动的心思,他们发誓从来没有虐待过这孩子,我检查过女娃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欺凌的痕迹,只是瘦。”
一大段自我叙述的话之后就是档案里的基本资料信息,信息里描述的正是当年晴晴的所有身体特征。
魏长生又重新按键播放了一遍,期间眉头一直紧皱,手背的青筋冒了出来,手指捏得煞白,表情冷得就像寒冬腊月里的雪,冷飕飕的。
魏长春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抓在手里的烟都被他捏碎了,散落了一地碎屑。
爵霖川更是静坐不语,整个人犹如活化石,一动也不动,一双深邃的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
良久过后,魏长生按下暂停键,他谁也没看,兀自诉说他当年的搜寻过程,“我得知你出事后就连夜从部队赶了回来,三天三夜没合眼在虹湾小镇打听你的下落,就差把整个小镇都翻了过来,这里提到的孙军夫妇,我有些印象,是个看起来就很老实巴交的渔民,我当时亲自与他们咨询过你的下落,他们一口咬定没看见,说那几天没有出海打捞,说风大,我特地去了气象局,也问过了其他当地人,那几天确实海浪大……原来我当初竟然与你阴错阳差,只差几步距离就能找到你,该死!”
魏长生一拳砸在茶几上,茶几是上好的黄花梨木,硬生生被魏长春砸出了一个凹陷来!
暖冬被吓了一跳,瑟缩着身体往后退。
爵霖川及时伸手把她搂着,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无声安抚她别害怕。
魏长生侧过身子,一瞬也不瞬盯着暖冬,“丫头,我问你,你记不记得当时自己被藏在哪里?”
魏长春皱眉,忍不住插话,“哥,晴晴那时候那么小,怎么还能记住这件事?”
暖冬睁大眼睛,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五岁以前的事都没印象,我只记得我一直待在虹湾福利院里,身边除了院长妈妈外,其余都没什么印象。”
爵霖川与魏长生相视一眼,爵霖川开口追问,“丫头,这份资料谁交给你的?夏瑾瑜?”
暖冬在车上时确实没有提及夏瑾瑜,怕的就是爵霖川会吃醋,没想到还是没他猜到了,她盯着他的目光小声解释,“夏瑾瑜给了我这份档案,我和他有约定,他希望我能保密到过了农历年,夏姨要出国进行二次治疗。”
“你为了袒护夏瑾瑜一家宁愿把你的身世藏在肚子里?”这一次,魏长春也忍不住动怒了,若不是大哥察觉出异样,请求外公帮忙,外公谎称他能够看懂唇语,演戏逼暖冬承认,这丫头还不知道把这秘密要藏多久!
“长春!”
叱喝魏长春的人不是爵霖川,而是魏长生,魏长生都不忍心教训暖冬,何况让自己弟弟训话呢?
魏长春立即住嘴,恨恨地闭口不言。
暖冬抬眼看向他们,又看向爵霖川,估摸他们心里都是这样想她的,她及时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并不是为了袒护夏瑾瑜,这事是我先让瑾瑜帮忙调查的,他为了感谢我告诉他草草的墓园在哪,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他把资料给我的那天也很吃惊,他既然把资料给了我,就任凭我做主,没想过要隐瞒这事,只是夏姨急着出国进行二次治疗,他希望我在那段时间不去骚扰夏姨。”
“我之所以不想告诉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心,事已至此,你们再追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草草……不,晴晴的身体被葬在景山墓园里,晴晴的灵魂俯身在暖冬身上,这事说出来那么复杂,何况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有劫难,压根就不想告诉你们我就是草草,只是世事难料。”
“我知道你们会埋怨夏姨他们,可是你们仔细想想,夏姨他们除了隐瞒我的身世外,并没有虐待我,瑾瑜……夏瑾瑜从小把我当成妹妹看待,夏姨三年前出国换心脏,我不忍心拿这事去质问她,我并不是存心想——”
“别再说了。”
魏长生再也听不下去,他伸手狠狠抹了把脸,深深吐出一口气,“丫头,这事绝对没完,我们一家为你多年付出的辛苦不能白费!当年的事夏瑾瑜还不至于手眼通天,说到底一切都是他母亲在背后捣鬼,我必须查出背后的真相,否则我寝食难安,如果当年我不是被他们摆了几道,我早就能查出真相,何苦成现在的局面?妹妹不是妹妹,妹妹已经变成了她人!还不能正大光明地相认!你教我们情何以堪?!”
妹妹不是妹妹,妹妹已经变成了她人。
暖冬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拼命压抑
她拼命压抑心底的无名之火,激动地叫道:“哥,说到底我还是你的妹妹,这又有什么区别?还是你现在瞧不起现在的我?如果这样,不如就解除干亲。”
“你再说一遍!”魏长生唰地扭头瞪向暖冬,眼神从未有过的凶狠,似要吃人的野兽,双眼通红。
女生都是感性动物,暖冬立马落泪,委屈极了,她也是好心好意啊,她就是不想看到他们伤心难过自责的样子!
爵霖川心疼地把她按在怀里,柔声劝哄,“乖,丫头乖,别哭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魏长春也见不得暖冬哭,何况大哥这样剑拔弩张,他也有点担心,这都是些什么狗皮倒灶的事啊!真的快要逼疯他了!
“霖川,你过来,我们到书房里聊几句。”魏长生猛地起身离开沙发,看也不看暖冬,率先走向楼梯右侧的书房。
暖冬按着爵霖川的手不让他去,爵霖川又是一番劝哄,才让她松手,“没事的,我必须和长生聊一下,长春,麻烦你热杯牛奶给小冬。”
魏长春点头应下,“好,我去给她热。”
暖冬起身目送爵霖川离开,她站在客厅里踌躇良久,始终不放心,于是悄悄垫着脚尖靠近书房,中途被魏长春拽住手腕,手心一热,一杯温热的牛奶被递到了她手里。
“别去管他们,你把牛奶喝了。”魏长春这会也有些尴尬,真相太难以消化,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丫头。
夏草草,何暖冬,魏晴。
老天爷太他妈狠了,竟然把这三个丫头给扯到了一起!不,夏草草就是魏晴,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妹妹,擦!
魏长春头疼,对暖冬摆了摆手自个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走到一边试图冷静一下。
暖冬站在原地没动,手里的牛奶冒着香气,她却喝不下去,她竖起耳朵倾听书房里的动静,奈何里面悄无声息的。
只要不打架就好。
暖冬呼出一口气,慢慢放下吊着的一颗心,端起牛奶,抿了一小口,香浓的牛奶还没入喉,书房里猛地传出来一阵天翻地覆的动静!
椅子被摔倒在地的声音!茶杯被打碎的声音!另外还有魏长生的几句叫骂!
手一滑,手里的牛奶跌碎在地,暖冬顾不上去收拾,两眼圆睁,急忙奔到书房门口,大力拍门,“哥!哥!霖川!霖川!你们给我开门!你们不准打架!听到没有!给我快开门!”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打起来了?!”魏长春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说话吐词不清。
“开门!你们给我开门!”暖冬双手拍得通红,里面的动静都没消停,她气得咬牙切齿,干脆不顾礼仪,用脚踢门。
魏长春忙不迭吐掉嘴里的烟,用脚踩灭,手一伸就把暖冬拽到身后,他顺手从暖冬的头上抽出一个黑色的发卡,用手扳弯,然后戳进锁芯里,来回搅动几次,门锁就被他打开了。
暖冬此刻没心思惊讶、称赞魏长春的这一手绝活,慌忙跑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俩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各自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屋内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书桌上的砚台被摔得四分五裂,暖冬都不敢想象这要是砸到了身上该有多疼!
她第一时间看向爵霖川,跑到他身边,跪下来,还好,还好,他额头和拳头有些血迹,嘴角有淤青之外,身上并无大的伤痕。
暖冬恼羞成怒地瞪着躺在另一侧的魏长生,声嘶力竭指责,“魏长生!你动手教训过霖川一次就够了,做什么还要继续动手打人?你在部队里学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