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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面对爵霖川,最终选择……
呜呜,呜呜……
眼泪大串往下落,暖冬控制不住,委屈、悔恨、难过、悲伤、愤怒、绝望等等情绪交织在心头,她想要放声大哭,奈何只能屈身于这片茂密的树林里,前方的两人已经走远,她却没有力气站起来,泪眼朦胧,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脚下的草。
她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她宁愿没有重生,她宁愿不该来这里……或许,或许就没那么痛了……
“她一介孤女,死了就死了,我还有大好前程,我还有家人……阿安,这事霖川一直不知道,我常常夜不能寐,就怕夏……入梦来怪我……”
嗬,她一介孤女?她本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恩爱如初的父母,有同心协力的哥哥……真相太残忍,让她怎样和亲生哥哥说……
暖冬用手背抹去泪水,掐紧手心,脑海里不断飘着一个念头——秦芳菲,你,不得好死;爵霖川,你,不该沉默。
若不是爵霖川两个月没回西山大宅,她也不会怀疑;若不是爵霖琳说秦芳菲一直和爵霖川住在一起,她也不会对秦芳菲的谎话深信不疑。
你们俩,欠我的,夏草草必还。
必还。
暖阳夜戏结束回到酒店,暖冬已经回房,她眼圈通红,样子憔悴,心里有事,不愿见暖阳,推说累了睡觉了。暖阳得知她已经休息就乖巧地没来打扰,只说明天有场戏需要一个人客串小配角,问她愿不愿意试一试。
暖冬脑子一团乱,哪里有心情考虑这些,她尽量扯住一抹笑,“明天再说。”
切断通话,暖冬抱膝看着窗外发呆。
哭多了会心口疼,在楼下哭了那么久,这会一滴眼泪都没有。愤恨绝望的心情依然在发酵,只是没有先前那么强烈,说到底,怪她自己天真,轻易相信他人的话,为了感情悲观绝望,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也确实怨不得别人。
人总要为自己考虑的结果所付出代价。
她的代价……
唉,她对不起亲生父母,对不起一直找寻她的魏长生,对不起……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世上恶人有,好人也不少,真心待她的人还是有几个的。
说好了要与他们这些人断绝往来,离得远远的,到头来接触越来越多,温少卿认她做妹妹,孙皓待她真心实意的好,魏长生、魏长春还是她的嫡亲哥哥,爵霖川又与他们家有来往,啧啧,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做,是真的狠心报复还是阔别过去向前看?谁来给她指点迷津,谁来帮她走出困惑,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如何安心。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几秒后,暖冬才回过神来,她抓起手机,划开屏幕,眼底含有诧异,“喂,哥,这么晚还没休息?”
凌晨两点,魏长生应该早就休息,而且他不休息,按照她以前的作息习惯,他也不会在这个点打电话给她。
“做了噩梦。”电话里的背景音很静,电流改变了人的嗓音,魏长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变质,没有白天面对外人那么严肃。
梦到她了?
“哥,你是不是梦到我了?梦到我怎么了?”如果不是梦到她出事,他一定不会在三更半夜给她打电话,想来是不放心她。
魏长生轻笑一声,须臾才开口,“瞒不住你,确实梦到你了,许是白天里惦记你在影视城,夜里就梦到了,梦到你拍戏受委屈在哭,很可笑是不
委屈在哭,很可笑是不是?”
一点都不可笑。
有一股暖流悄悄从心底滋长,暖冬紧紧握住手机,这就是所谓的兄妹感应是不是?她在哭,他竟然能够感应到,还做了噩梦。
她咳嗽一声,企图阻止泛酸的眼眶,“哥,拍戏的是暖阳,你竟然梦到了我,呵呵,这梦还真奇怪。”
她不想让他听出自己的鼻音,默默挪开手机,深呼吸。
“你没事就好。”魏长生并未多说,几不可查一叹。
暖冬被他的这声叹息触动,眼泪又涌起,她低喃,“哥…。。”
魏长生正要说晚安,闻言,内心一动,“怎么了?”
暖冬用手背抹掉眼泪,弯起嘴角,“我想你。”
她想要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他,她想要他分担自己的心里负担,她想要靠在他怀里听他说一说妹妹的事。
通话结束后,暖冬枯坐一晚,天亮时分才睡去。
期间,暖阳给她打了电话,她直接回复不去串场,暖阳可惜地哼了哼,放过她让她继续补觉。
暖冬一觉睡到中午,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胡乱在床头摸索,眼睛睁不开,凭着感觉接听电话,“喂?”
“就知道你还在睡,起床吧,我在你门外。”打电话的人赫然是魏长生。
暖冬恍惚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魏长生来了!
她甩了甩头,掀被下床,却又顿住脚步,连忙跑进卫生间,镜子里她的脸色很苍白,唇瓣被咬破的地方还在,昨晚伤心过度,眼睛红肿,一夜未睡,黑眼圈浓厚……
天!这形象也是醉了!
她迅速洗脸涂抹面霜与遮瑕膏,又急急忙忙换了衣服才去开门。
门外,魏长生一派淡然,没有丝毫不耐烦,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遍,复又仔细看向她的眼睛,他蹙眉,“哭了?嘴唇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吃面时咬到了唇,妈妈说这是有人要请我吃大餐,眼睛浮肿是因为我熬夜看小说的,情节太虐,吃不消。”暖冬伸手拉他进来,就知道瞒不住他,她跑去给他倒茶,却发现电水壶还空着。
魏长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推她到沙发那里坐下,他自己接过她手里的电水壶,直接拿起储藏柜里付费的瓶装水倒进壶里,“现在十二点十二分,午饭已经迟了,也不在乎再晚半个小时。”
暖冬咳嗽一声,站起来去拿自己的水杯,“哥,没人敢欺负我,我看了暖阳的电影剧本,就去网上找了原著作者的文看,谁知道一下子看进去,被虐到了,你半夜给我打电话,我正偷偷掉眼泪呢,被你一温暖,哭得更凶,有哥哥疼的感觉真好。”
真真假假,魏长生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想到她到底为什么伤心。
电水壶接上电源,发出工作时的嗡嗡噪音,魏长生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搁到桌上,认真看着她,“下次别再看这些东西,也别熬夜,熬夜伤身,尤其你们女孩子更不能熬夜,别让我担心。”
暖冬立即点头如捣蒜,“嗯,嗯,不看了,不看了,看了一次就憔悴成这样,我还不如玩游戏。”
水开。
魏长生给她用开水清了一遍酒店里的杯子,把水倒入她的水杯,又把水倒进酒店的杯子,来回倒来倒去,直到确定开水的温度可以进嘴,他才把杯子递给她。
“喝吧。”
暖冬笑眯眯地接过,心满意足地喝了好几口,有哥哥疼的感觉真心不错。
接下来俩人出去吃饭,魏长生带她去了一家颇负盛名的店,主打干锅,辣味。暖冬好奇地跟着他进店,悄悄问他,“哥,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一楼大厅可以看到不少穿戏服的临时演员,而且店老板一开口就是港普,刚才见到魏长生下车立即就笑脸迎了上来。
店老板亲自送他们到二楼的包厢,与魏长生简单寒暄了一番就下楼传菜,魏长生等人离开后才对她解释,“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暖冬眨了眨眼,哈哈,传媒。
她拆开筷子,用筷子戳破被塑料袋封住的碗碟,先魏长生一步拎起热水壶,“我还以为哥曾经和哪个大明星来吃过呢。”
魏长生可是传媒帝王,哪个女明星攀上他就坐等数钱数到手抽筋,一年接拍一部大制作电影就行。
“没有。”魏长生不介意暖冬的取笑,他看着暖冬把烫过的碗筷递给自己,又拿走了他的那份继续拆洗,笑了,“店老板是我认识的一位导演的弟弟,以前在一起吃过饭,听过这家店。”
暖冬呵呵一笑,魏长生这人过于正经,单身至今真的让人敬佩,既然她是他的妹妹,那么有必要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
她端起水壶替他倒茶,“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魏长生扬眉,目光清亮,隐约含有笑意,“怎么,嫌弃哥哥了?”
“怎么会?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暖冬摇头,瞪大眼睛,她用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可不是给阿姨……干妈说情,我是为你考虑,虽然你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但是你已经认了我为妹妹,我是你的妹妹,自然要为你着想,你为了……单身至今,我想她知道的话,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哥哥,我真的不需要你如此舍弃自己的幸福,我已经回到你身边,你可以幸福了。
了。
暖冬在心里说完未尽的话。
昨夜她还想找人诉苦,忍不住想要对魏长生全盘托出她的秘密,今天他的到来让她深受震动,今生的温暖已经降临,有恩爱如初的父母,有暖心的妹妹,现在还有待她如珠如宝的大哥,她何苦还执着于那些前程往事,向前看让自己活得更精彩才是王道,当然,她依旧不会放过秦芳菲,她总有机会能够对付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与其告诉魏长生真相让他跟着她痛苦,还不如一直隐瞒下去,让他以为妹妹还活在这个世上,而不是她‘这种形式’。
“好,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魏长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房间里空调好像坏掉了,冷气不足,他挽起衬衫袖口,“不过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找人过日子不是小事,要认真考虑。”
暖冬笑眯眯地点头,只要他开始考虑就行,有想法还愁没人选么?她可以偷偷和干妈通气,另外自己有空再帮他物色几个人选好了。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端着不锈钢干锅进来,暖冬下意识坐直身体,已经闻到了鲜辣的菜香味,干锅被放到电磁炉上,最中间是白色的汤料,周围一圈都是做熟的荤素搭配的菜,另外一名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一份干切的面条,两份南瓜小圆子甜点。
“面条下汤里,现在下或者最后下都行。”服务员解释了一番,随后退出去。
暖冬迫不及待用勺子咬了一勺汤,低头啜饮,“啊——鲜美!好像放了药材。”
“慢点喝,小心烫。”魏长生见她兴致高,自己也跟着有了食欲,他很少碰辣,想着小女生应该都喜欢吃这些,天气又热,这丫头可能没有胃口,他才带她来的这里。
“嘻嘻,好的,哥,那我们开动吧。”
“嗯。”
荤素搭配的菜很鲜美,还配有靓汤,不会让人觉得太干,这家店老板真会做生意。她以前和同事去吃过干锅,那些干锅就真的是干锅,没有配汤,只有冷的酸梅汤,一热一冷吃得一点儿都不舒服,往往是没吃前激动,吃完了又后悔。
魏长生用餐几乎不说话,暖冬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聚餐中,如非必要,一般他都不开口。他曾经是军人,退役后有些习惯还是会随身使用,比如他一直秉持食不言原则,吃饭就是吃饭,专心致志得让人不敢随便插话。
暖冬不怕他,在古镇老宅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怕他,那时哪里想到她和他的缘分如此奇妙,他救了十岁那年的暖冬,草草死后重生为暖冬,或许冥冥之中这就是善缘,他种下的因,她得到了果。
“哥,和我聊聊你妹妹的事吧,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八分饱,暖冬放下了筷子,见魏长生在喝茶,她开口问他。
海岛夜聊,魏长生想要和他们聊,却被她打断,那时她刚得知真相,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个冲动让他们嗅出端倪。此时,她有足够的准备,能够静静聆听他的诉说。
魏长生想到幼时的妹妹,忍不住会心一笑,他放下茶杯,偏头看向窗外,灰扑扑的街道,从这个位置看出去哪里像是在世人皆知的影视城?
片刻,他慢慢诉说,“她叫魏晴,晴天的晴。”
“魏晴?”暖冬忍不住插嘴,她低喃好几遍,脑海没有任何印象,她儿时的记忆空缺,只记得福利院的那些时光,若不是她清楚记得自己五岁时的长相,她还真的就错过与魏长生相认。
魏长生看向暖冬,她好像很奇怪,柳眉微蹙,似乎在烦恼什么事情,“怎么了?你听过这名字?”
暖冬立刻回神,对上魏长生微微打量的眼神,摇头,“没有,这名字很好听,晴晴,我开始还以为是‘魏长江’或者‘魏长河’这些……”
魏长江?魏长河?
魏长生无奈一笑,拿这丫头的异想天开没辙,“那倒不会,妹妹的名字是外公起的,我和长春的名字是咱妈随便叫的,久而久之也懒得改,就成这样了。”
咱妈。
暖冬莫名被这词暖到,她咯咯一笑,“那咱外公叫什么名?对了,我还不知道咱妈的名字呢?!”
魏长生莞尔,抬起手指伸进茶杯里,沾了点水,然后在木桌上写字,“外公姓单,不是简单的单,这是多音字,他老人家叫单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