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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远望,海天相接处隐隐可见一道翻腾的黑线。平静的大海下,有着莫测的能力在运动着,海面上的波浪慢慢舞蹈起来。
又有暴风雨要来了。
秀振坐在由数块礁岩构成的一个小湾内,感受着拍到自己身上的浪急切起来。海面下看不到的暗流也凝聚着待发的力道,略带不安地在水中撑起身子,借着水的浮力,游到视线更宽阔的地方。
“道安——起风了,你快回来——”崔道安刚才忽然心血来潮,高兴地在周围几个大礁石堆里找鸟蛋,牧羊犬“狼狼”也兴奋地跟在他屁股后面游走着,对着受惊飞起的一只只鸟雀伸着脖子,扬着爪爪乱叫。
“道安——道安——你在哪里?”望了两遍,大海、沙滩、耸立的礁岩,越来越猛烈的风和渐翻渐涌的浪,四处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就连每日跟在他身边无聊地溜来晃去的
“狼狼”也不见了踪影。秀振叫了两声,没有听见回音,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
风徙然大了起来,灌了他满口,声音被打散在唇边,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道安,你在哪?快出来!”天水相接处的黑线扩散开来,天变暗了,海水的颜色也转成了黛黑。秀振手撑着劲爬上岩石,脸上的焦急中带了些张惶。
风声、浪声在他耳边呼啸,崔道安仍是无影也无声。
“崔道安,你要是再不出来,就不要再出现了。”他口里再喊了一声,眼睛仍在四下搜索。
“哈哈哈——怎么了,情人不见了,是不是被水怪吃掉了。”身后忽然传来很放肆地讥笑声。
这熟悉的声音,震地秀振头皮发麻,回过头来就见李敬寒抱怀站在离开十多尺远的礁石上,冷冷地瞅着他。
“你——”你怎么来这儿的?秀振差点冲口问出这句可笑的话。他是早有这个觉悟的,只要李敬寒愿意,金钱人力投下去,找到他们只是或迟或早的时间问题。
“秀振,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李敬寒眸子阴沉,就象此刻的大海一样饱含着即将爆发的掀天怒意。
秀振手摸到礁石缝中的一块硬物,心安了下来,抬眼问道:“崔道安人呢?你把怎样了?”
“崔道安?刚才不是告诉你他被水怪吃了吗?”李敬寒冷笑,这时秀振看到他身后站了十多个人,代豹安精致的娃娃脸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盯在自己身上。
“敬寒,我不会再让自己落到你手上。”秀振一笑,忽然从礁石缝中抓出支枪来,李敬寒“哼”了一声,他身后十数支枪已对准了秀振。
秀振眼神根本没有去看那些枪手和他们手中的枪,黑森森的眸子盯着李敬寒,冷静地拉开保险,毫不犹豫地把手枪插进了自己的口中,枪口向上,扣动了扳机。
“秀振——”他耳间好象听到一声喊。
“再见。”生命的最后一瞬,这两个字在他脑海中一掠而过,他等着结束一切的痛的骤袭,那粒子弹的威力可以在穿透他后脑的刹间将他的整个头颅炸飞,所有一切欢乐痛苦都将永远消失。
“咔”的一声,预期的痛楚没有传来,子弹卡壳了——在这个关头,子弹竟然卡壳了,他来不及把手枪抽出,身体已被李敬寒赶到的一脚踹倒在地,手枪飞出老远,两个人扑过来按住他的双肩,把他的手臂反扭过去。李敬寒捡起那把枪打开看了看,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很抬起他的脸,掏出手帕帮他擦去嘴角撞伤的血迹和沙粒,面无表情地道:“秀振,你看,老天都帮我,这是天意,你跑不了。”
黑色的面罩套在了他的头脸上,他被绑起来蜷着身子塞到了一箱子里,闻着里面的气味,秀振估计是车尾箱。他努力记着行车的路线,但很快意识模糊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车子猛然刹住了。他被人拉了出来,两个人架着他走得很快,好象是在下楼梯,几乎把他的身子提在空中,只有脚尖无力的拖在地上,撞在阶梯上。“吱”地一声刺耳的声响,他听到铁门的开启声,随后整个人被抛了进去。
“松开他。让他熟悉熟悉环境。”他又听到李敬寒不带感情的声音。
绑绳松开,头罩去掉,秀振抬头看着李敬寒,李敬寒站在门外,眼中带着诡异的笑:“秀振,这里不错吧,这是我特地给你找的,全套装修过,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秀振这才回望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个不足三平方米的小房子,不,是一个黑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光溜溜的四壁没有一扇窗。
“这是间地下室,以前据说是地牢,我在四壁加了钢板,只要再关上这扇门,我保证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拢你。秀振,我不会杀你,你活多久我养你多久,你活也是在这里,死了也是埋在这里面。我不会再你逃掉。”李敬寒说完背转身走去,他的脚步声在地下室的空间清晰的一声声回响着。
铁门慢慢合上,光线在眼前一点点消失,黑暗中有一只手在一页页翻开他的记忆,“不——不要——敬寒——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在掌心玩弄着,一松一紧地压榨着侵噬着他最后的意志,秀振惊恐地大叫着:“敬寒——敬寒——你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没有了回应,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秀振并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扑在门上全力锤打着,嘶喊着,“敬寒——求求你——道安——道安——你在哪——救我——救我——求求你——”他用头拼命撞着门板和墙,声音叫的嘶哑,才发现门上和墙壁上都包着厚厚的柔软的泡棉,他蜷在黑暗中捂着脸哭着无目的的哀求着,头仍在墙上一下一下撞着:“道安——道安——救我——”
“秀振——秀振——”有个声音在耳边小声唤着他。
“啊,道安。”他应着,在黑暗中惶惶然张望着摸索着:“道安——救我——”
“秀振,秀振,你醒醒……醒醒,别怕,别怕,你睁眼看看。”崔道安轻轻摇着他的身子,拍着他脸。
秀振睁开眼,仍在低声抽泣:“道安……好黑……救我……我不要在这里……”他的意识还在纷乱中游走,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秀振,没事没事,你又做恶梦了,醒醒,你看看,我在你身边。”崔道安把他搂在怀里,抓着他在自己身上乱抓乱锤的双手,在他汗湿的额上吻着,道:“你只是在做梦,睁开眼就没事了,你看看,看看我,看看外面。”
秀振大口喘息着,瞪着眼睛四顾,再抬眼望着他,慢慢缩身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肩头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哎呀——”崔道安痛叫了一声,想拉开他,手碰到他的一刹又犹豫着抱紧了他,抚着他的背脊安慰着说:“醒过来了,嗯,干嘛又咬我,属小狗的?”
“知道我做梦,还不早点叫醒我,看我出丑。”秀振咬着他的肩头不放,眼角余光向外望去,这时正是傍晚,粉色的晚霞镶着亮边映照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
“你真是恶人先告状,我在睡梦中差点被你打死,哎哟,我这里好痛……”崔道安搂着他的腰,摸着他的身子已被汗水浸湿了,心中痛惜着,口里仍和他开着玩笑,想把他的情绪从不安中拉回来。
秀振手按在他胸口上揉了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怪不得那墙壁垫得那么厚那么软,原来是撞在这里。
“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又是黑房子!”崔道安把他汗湿的睡衣脱去,抱起他走向浴室。
“嗯。”秀振趴在他肩头,手指捏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和狼狼去掏鸟蛋,不见了,他把我关在一间地下室里,好小好黑的地下室。”
“我和狼狼去掏鸟蛋?拜托你做梦也做些我干正事的好不好?或者只有我们俩的好梦……”他笑着把秀振放在水池中,打开水头。
这是在阿根庭的一个滨海小镇,他们来这里已近两个月了。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各种精美的小吃和一种本地产的葡萄酒让他俩都很满意。秀振的体质也恢复的不错,照这样下去,再过些日子就可以考虑接受手术了。唯一折磨人的,就是秀振经常做一些的恶梦,崔道安遇到这种事两次后,就不敢再离开他超过两个小时。
“我真是没用,大白天也会做这种梦。”秀振靠在他的胸口,由着他在水中给自己不知是清洗还是玩耍,这个浴池是圆形,池里的按摩水柱弄得身体麻酥酥的,让他原本就没安定的心绪又燥动起来,“道安……道安……”他忽然转过身来,抱着崔道安的脑袋,把自己的唇狠狠压在他的唇上,大力的亲吻着,吮吸着,把自己的舌头探进他的口腔,勇猛地冲击扫荡着他的每一线空间。
身体也被勒得紧紧地,崔道安被吻得快透不过气来,口鼻更被他差不多按入水中,崔道安挣扎着扒住池壁才没滑入水中,
反臂将秀振揽入怀间,深吸一口气,笑骂道:“够劲,你要谋杀亲夫啊。”说完将他的半个身子抬出水面,轻轻一口咬在了他樱色的乳珠上。
“唔……”秀振不满的咕哝了一声,眼底水色却浮了起来,脸红红的,喉间低喘着懒洋洋的呻吟着,身体体温越升越高,象是要被水煮沸了:“热……道安……好热……难受……”
“我给你降温。”崔道安一把扛起他,两个湿淋淋地倒在了大床上:“我就是你的冰块。”崔道安扑在他身上,堵住他微微张开着喘息着的诱人的红唇。
秀振和他在口中短兵相接,两个纠缠在一起,崔道安从他的唇吻到喉节,再做胸口,一路下到侧腹,不知不觉中带着他翻了个身,咬在他的后颈上。
“嗯……”秀振发出顺服的低呻,在床上很乖地趴着。
“秀——”崔道安伏在他的背上,舌头在他的脊椎骨上卷过,秀振的背部线条很漂亮,皮肤光滑富有弹性,他的舌头还没舔到上面,热气的轻呵已让秀振的肌肉收紧起来,每一个毛孔似乎在轻轻哼哼叹着气,崔道安满意地在上面磨蹭着,一只手更悄悄偷袭向他的翘臀。
“嗯……”秀振漫应着他,手臂支着床,微微弓起身子,背脊处象被电击般一阵阵酥麻直透脑门脚心,让他全身都控制不住地打颤,“啊……可恶……你的手在干嘛……拿开啊……”他扭过脸来瞪着崔道安,眼睛亮亮的象两把锋利的小银勾子,崔道安呻吟一声,趴在他耳边说:“大将军要冲锋陷阵了,先派个小兵探探道,你要不要投降先——”
“去你的——又在胡言乱语,”秀振翻他个白眼:“看你等会怎样丢盗弃甲。”
“哈哈哈,好好,你每次都是嘴上硬,看我这次让你怎样求我。”崔道安高兴地怪叫一声,压在他身上开始行动。
两人从欲望中释放出来,摊在床上,这时明月已悬在半空。秀振头埋在枕上,脸色有些发白。崔道安挨近他,吻着他的唇,道:“痛的厉害?”
秀振斜着眼瞪着他,“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不理他。
崔道安趴在他身边,小声道:“不要生气啊,我又不是有意的,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我发誓,下次决不会这样。”
秀振抓起枕头对他扔过去恨恨道:“你还不是有意,我……”——我求你都求到声软了,你竟说脑中一片空白,没听到。秀振咬着唇飞红着脸,这时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后半句话。
“秀振——”崔道安拖长声调和他撒着娇,“你马上就要去动手术了,那些日子我怎么办啊。”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我独守空床——”
“去你的。”秀振不理他,他躺上床上想了想道:“要离开这里了,真有点舍不得呢。今天是几号?”
崔道安道:“这还不简单,等你好了我们再回来,在这儿当渔夫也不错。几号?好象是十七日,怎么了?”
“天,我忘了取消一个订货。”秀振在床上支起身,去摸床头的电话。
“订的什么东西,订就订了,取消干嘛?”崔道安不解的道。
秀振这时已接通电话,用英语要求取消订货或更换交货地点,片刻后他放下电话。对崔道安道:“来不及了,他们正好有人去参加珠宝工艺展,就把东西带去了,现在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不过从时差上说已来不及了。”
“什么东西,你怎么学得说话也这样含含糊糊。”崔道安莫明其妙地道,但从秀振的脸上看,显然这不是什么小吃葡萄酒等东西。
“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