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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一处污水横流的巷道前停了下来,秀振低声骂了一句,从驾驶室跳下来。他穿着黑色的T衫,休闲裤,脚上着了双懒人鞋,脸上戴了幅墨镜,这幅装扮和他平日里一身西装,文温尔雅的样子几乎扮若两人。
秀振一边向里走,一边注意两旁。这里多是有二、三十年以上楼龄的建筑物,灰暗凌乱,巷道的死角里堆满多年没清理的垃圾,不时有穿着睡衣、踢着拖鞋,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从他身边走过。
崔道安竟会住在这种地方。
秀振虽然知道这里是个好的藏身所在,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很难相信崔道安会落脚在此处。以崔道安的性情,好歹他也会找个风清月静的地方啊。
回眸扫视周围的景物,秀振心底还是有股悲意生起,七年了。七年的时间,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崔道安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应有任何惊奇的。
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秀振按着他本以为发不声响的电铃。崔道安如果在里面,他一定早看到自己了吧。这座三层的楼房,和它旁边的环境一样,破破烂烂,积尘满地。但占的路口却有五处之多,而且都是通往曲曲折折的巷道。
“这里的环境不错吧。”崔道安的声音从一侧暗巷里发出,秀振侧过身来,看他一脸不屑地盯着自己。
“你是打算在外面谈,还是进去谈,我没有许多时间。”崔道安没有在房里等他,秀振晓得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一丝信任,不过,到了这一步,崔道安要是还相信他,也真得是白痴了。
崔道安只是冷着脸开了铁门,和他一块进去。房子里面一股久不住人的霉湿之气,桌子上扔着几个吃剩的盒饭,地上床上乱七八糟的堆着报纸。
秀振掏出一个纸袋放在桌上,道:“这里有十万块,你先拿着用。那三百万我会尽快安排给你,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儿的好。”
崔道安没有去碰他的钱,只是用讥嘲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半晌才闷声一笑,道:“秀振,你这身打扮出来,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秀振“哼”了一声。他是乘着李敬寒有事偷偷出来,为了避免被青晋的弟兄撞见,他绕了老远换了衣服租了辆破车才能来这里见崔道安。
“哈哈,要是李敬寒发现你来又臭又脏的地方见老情人,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崔道安叨着一支烟笑了起来,“这样想一想,真是好刺激的事啊,对不对?秀振,你说呢?”
秀振回他一个冷笑:“是很刺激。你有兴趣,大可马上试一试。”
“或许,他现在人就在外面呢?”崔道安深深吸了一口烟,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说。
“你。”虽然并不相信崔道安会这么做,秀振还是不安地向房外看了一眼。
崔道安看着他瞬间的表情,眼中的得意转为怒气。
“你是很在意他,还是怕他。”一掌将放在桌上的纸袋和杂物扫在地上,崔道安瞪着他道。
“这和你无关。崔道安,事情已过去七年了,你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你摆下道来,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秀振来时已想好再做最后一次谈判,“好聚好散,对你我都有好处。”
“好聚好散,呵呵,秀振,这是我这七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把我害到这步田地,还说什么好聚好散?话我上次已说明白了,你的钱,我要,你的人,我也要。秀振,这是你欠我的,这一生一世,你都还不完。”恨意又渐渐在崔道安的话中膨胀:“除非你死了,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人在江湖飘 8
“你恨我恨到这步田地,我也可以引起为傲了。”
秀振眼睛在房里找来找去,却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可以坐下的地方。崔道安是个绝对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记忆中的他名车、美酒、佳人,就是杀人的利器也设计的和人一般优雅。秀振从未见过他穿过隔夜的衣服,哪怕到了今日,他穿衣的品牌和风格,仍是深受崔道安的影响。
这样想着,他不由向崔道安的衣领瞟去。崔道安上身套了件深蓝的翻领T衫,下身是条普通的牛仔裤。眼睛在崔道安的裤子上一扫而过,秀振忙将脸转向另一边,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先走了,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话已到了尽头,没什么好说的了,秀振决定这是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崔道安却笑了起来,身子一侧,挡在了他的面前,眼睛却瞄赂自己的下身,一个小帐篷已顶在那里,他再抬眼瞟着秀振,道:“你走了,那我怎么办?”他眼中的神色变得热辣辣。但,那又不尽仅仅是因为欲望。
秀振冷笑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吗?在这地方,你要找帮你解决这事的人也容易的很吧!”
崔道安摸了摸下巴上新生出来的硬硬的胡茬,眼中的笑意浓了起来:“我不需要再去找别人。秀振,有你在这儿,我还要去谁?他们谁的滋味能美味过你?呵呵,堂堂青晋老大李敬寒的情人!有你在眼前,我还会找那些街口暗巷里的鸡鸡鸭鸭。秀振,那样做,我岂不是太看不起李敬寒的眼光了吗?对不对?”
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伸出去摸秀振的脸颊,秀振抬手拦住他,崔道安抓住他的手掌,在手中大力握着,秀振骨节间发出“喀喀”之声,咬牙忍痛道:“好,崔道安,你这话够狠,你松手,我自己来脱,不劳你动手。”
秀振叹了口气,在来这里之前,他已把这算作最坏的打算。他的身手从来也不是崔道安的对手,和他动手相抗,结果只会更惨,他还不想弄得全身都是见不得的人的伤痕回去见李敬寒。
“你要还想见到我,就不要太过份;你要想要我死,就随你了。”秀振面无表情靠在墙上,手开始解皮带。
崔道安却抵住他,整个身子合在他的身上,把他压在墙上,下身坚硬的欲望隔着衣物传递着正在蓄积着灼热。崔道安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也是一样的炽热。两人的眼睛相距不足盈寸,互相……瞪视,不见柔情蜜意。
崔道安的唇忽然用力压在了他的唇上狂吻着,秀振下意识间咬紧牙关,抵挡他的进攻。崔道安在他唇上吻着,但墙门紧闭,弄了一会,仍不能侵入。徙然间怒气在胸腔再难控制,崔道安提膝对着秀振裆下猛击,秀振一拳锤向他的膝头,也抬腿对着他的另一脚面踢下,崔道安冷笑两声,对着他小腹重重两拳挥入,秀振避无可避,眼前一黑,痛得人无乎闭过气去,呻吟着两手捂着小腹弯腰忍痕,崔道安揪着他再抵直在墙上,抬膝狠狠挤压在他的欲望之上,对着他小肚子再是一拳。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由你……”秀振颤声衰求,痛楚满面,唇色青白。
崔道安捏着他的下巴,把舌头探入了他的口中扫荡翻搅,秀振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头却越来越晕,脚下发虚,膝头一软,人向地下瘫软。崔道安才入佳境兴致又被破坏,踹了他一脚怒道:“秀振,你少在我面前玩花招,快起来。”
秀振跪跌在地,已马上清醒过来,扶着他的腿喘息道:“道安,你饶了我这次,我这几天一直不舒服,我怕我受不了。”
“饶了你这次,哼,我还不知我有没有的命留到下次见你呢?”崔道安的手抚上他的脸,扯着他头发想把他拖起来。
“道安。”秀振默默仰脸和他对视,缓缓道:“让我自己来。”
他跪直起身子,眼前是崔道安欲破囊而出的欲望,手摸在上面,崔道安喉间释出一声呻吟,两手抓着他头发把他脸按在了跨下。
秀振环臂抱着他的臀,牙齿和舌头配合着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拉链也慢慢拉下。侧着头,秀振咬下他的内裤,舌头细细地舔着他欲望的顶端,吮吸着再慢慢把他含入,一分分一寸寸纳进口腔,直入喉间深处。两人一立一跪,紧紧贴在一起,任谁人看来,现在这种姿势也都是亲密无间。秀振运动收缩着喉部的肌肉,这种口交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可他还是希望可在这步满足崔道安的索求,如果真要做到最后一步,以他敏感易受伤的体质,他回去根本无法向李敬寒掩饰。
崔道安的腿微微抖动了起来,他明了秀振的目的,可早已喷薄等发的欲望却忍耐不住,秀振突然间牙齿轻轻一合一咬,崔道安低吼一声,按住秀振的头,骤然间炽热的欲望狂泄而出,秀振被呛地剧烈地咳着,半天爬不起身。
崔道安搂着他的腰把他拖入自己怀里,将他的T衫向上翻起套在他的头上,罩住他的眼鼻,秀振护住腰带,低声道:“道安,你放过我。敬寒要是发现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崔道安手盖在他眼上,完全的黑暗让秀振更加不安起来。
“秀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做这事吗?你在办公室里诱惑我,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是梦一样,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你的胆子好大,老大和何伯进来就坐在桌子对面,你躲在桌子下面,仍是抱着我的腿,嘴和手都还不肯老实。”崔道安自嘲地笑:“我明知被他们发现的后果,却偏偏舍不得责怪你一句,不但如此,我还觉得那刺激,好兴奋,你做的一切都叫我快乐、愉悦。”
秀振一句话也说不出,身子颤抖起来。
“你不要怕。真正害怕的是我,”崔道安咬着他的唇瓣,寒意森森,“秀振,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在一夜之间背叛了我,而且背叛的那么不留一点情、一点义。”
人在江湖飘 9
“我没有……背叛你。”秀振在他的唇下喘了一口气,两人的视线又对在了一处,崔道安眼中的讥嘲尖锐的可以杀人,秀振抬手拭了下嘴角,垂下眼睫,道:“是我对不起你。”
崔道安翻出个古怪的笑意,道:“好,好,你没有背叛我。秀振,我真是好佩服你,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崔道安推开他笑得变了腔,“秀振,我的身家性命,都曾放在你的手上。这七年来我遭受的一切,都是由你所赐,如果那还不叫背叛,那叫什么?你告诉我,背叛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秀振,我有时在想,不,不是有时,是我常常在想,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他转过脸来,坐在床上的一堆报纸上,盯着自己的脚,仿如自言自语般冷笑:“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背叛?至于你承不承认我早已不感兴趣!哼,你和李敬寒那小子何时混在一起的,我另一个奇怪的问题是,你怎么会对他有兴趣?看你提到他紧张的模样,真是下贱。”
秀振原本很安静的听他的讽刺,说到李敬寒不由神情变了变,爬起来道:“道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和我谈这个。洗手间借我用一下。”
崔道安嗤得一笑,手扣着下巴。
秀振看了看手表,他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嗓子底又肿又痛,要去找点药打理一下。洗水间里面更是污秽难闻,匆忙嗽了口,憋着气走出来,秀振用手爬了爬头发,道:“道安,我先走了。”
崔道安低着头吸着烟,半晌才冷笑:“你不想我送你吧!呵呵,不要说我没提醒你,秀振,同荷里的人在找你呢?你最好祈求上帝,不要落到任凯手里。”
“我知道,我不会落到他手中的,你放心。”秀振拍了拍衣上的尘,看着他道:“道安,如果你改变主意要离开这,随时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去哪?去见阎王爷吗?哼,不敢啊!敬谢不敏!当然,我要是想找你,我会随时告诉你的,我也希望你马上就来,不要和我说你要留在那小子身边侍候他,我现在岁数大了,耐心越来越少,你要明白。”崔道安眉间杀气一掠而过。
秀振拉开门回望向他,欲言又止,终于扭头而去。
崔道安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靠在床上吸着烟闭目养神,他显然在想着什么,手夹着烟头凝住了,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烟头烧到了他的手指。他手指骤然一抖,把烟扔在一旁,翻身坐起在床沿上看着秀振带来的那个装钱的纸袋。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额旧币,厚实实的十万元躺在袋中,崔道安拿起一叠,用指头在上面轻轻拈过,眼睛却是暗暗的,毫无光彩。
“我到底是想要什么?要什么?报仇解恨!秀振,你来回答我!这都是因你而起的,你要给我个答案,告诉我,我是想来找回什么?”崔道安自己无法回答自己,秀振早己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