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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家在村子的西边,也是新盖的房子,只是人家是半石半土坯瓦房,虽没有老宅青砖房屋气派,但比自家那土坯房强多了,最起码不那么阴暗潮湿。
第40章 嫉妒
三叔在三个兄弟里脑子最活络,不仅学了一点木匠手艺,还带着大儿子倒卖山货挣钱,当然,他们是去山脚下的村子里收山货,然后到连山县城里的货栈卖掉,挣中间的差价,只是这钱挣得很辛苦,而且季节性很强。网
三叔的长子王寿来随了三叔,脑子活分能说会道,妻子是大吴村的,叫吴香香,现在有两个孩子,是双胞胎,都是男孩,今年两岁,分别叫王祥和王祥强。
老二王铜来,妻子是也是大吴村,与吴香香是堂姐妹,叫吴果果,有一个儿子,还不到一岁,叫王祥胜。
三叔长得不错,只是个子比自家老爹矮一些,今年三十七岁,周身带着既年轻又成熟的矛盾韵味,因经常出去倒卖山货,所以看着比村里人都精明,尤其是他谦和的笑容,让人见第一面就能产生好感,这也是他做生意顺利的原因吧。
三婶吴水莲长得也算是清秀,只是让人反感的是她那嘀哩咕噜乱转的眼珠儿,很明显地展示她在无时无刻的算计,跟她打交道,让人自发地心生警惕。
她娘家也是大吴村的,在大儿子王寿来的婚事上曾经跟王老太起过争执,王老太不愿意让孙子再娶大吴村的女孩,亲戚套亲戚的一旦有事,不仅影响面很大,处理起来还很麻烦,尤其是儿子和孙子之间,容易因为自己媳妇的亲戚闹矛盾。
可是吴水莲执意要娶她娘家远房的侄女吴香香,最后王老太也就不管了,所以三叔家的女人都是亲戚。网
王寿来长得跟三叔很像,就连笑容都一样,而王铜来则随了三婶,也是满脸算计的模样。
而吴香香与吴果果正好相反,吴香香笑盈盈上前招呼方知娘几个,一看就是脑子活络善于算计的,而吴果果则只会老实巴交地微笑,笑容真诚却不会摆出热络的样儿。
双方刚坐下说话儿,三婶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大嫂啊,婆婆真是护着你们啊,钱家刚说要你家担保,婆婆就带着小辈的杀了过去,不依不饶的,边现场教导边打钱家脸,真给你们出气啊。”
三婶的话说的酸溜溜的,像是很嫉妒奶奶为自家撑腰似的,方知这才想起,三婶就是个爱嫉妒的,年轻时嫉妒老娘长得比她漂亮,嫉妒二婶力气大会打架,后来又嫉妒老娘二婶都有女儿,而她的女儿还没等生下就流产了,等等,凡是老娘和二婶有点好事儿,她都嫉妒,不过她不敢惹二婶,怕二婶跟她打架,只能话里话外挤兑老娘,让人烦不胜烦。
三叔咳了两声和稀泥道:“娘谁家都护着,娘就看不了别人欺负咱们家人。”
三婶撇撇嘴接着道:“还是护着芳枝的多,那年老太太身子不舒服,还不是硬撑着去了赵家村帮芳枝分家?回来后就病倒了,我着急的啊,炕前黑白地伺候,这才让老太太好起来。”
这些话说完,就见三叔一脸的尴尬,偷眼瞟了下祁小念,方知便明白,当时衣不解带伺候的定是自家老娘,三婶这又胡说八道夺功劳了。
祁小念不愿意跟这个弟妹计较,便白了她一眼道:“她三婶,她奶谁不护着啊?芳露跟婆婆生气,赵壮不知道护着,不也是她奶带人去找赵屠户婆娘说理的吗?还有芳荷,那个正房没事找事儿,竟然打芳荷板子,不也是咱们全家堵住谢家大门,要谢老财给个说法吗?她奶看着自家人被欺负,哪里能容忍?”
可是三婶还是满肚子酸水,嫉妒地对方知道:“那哪能一样啊,芳枝,你奶真疼你啊,瞧你奶的用心,在全村人的面前又帮你诉冤,又帮你将你婆婆名声搞臭的,这下好了,等你回家,你婆婆在欺负你,也会有人帮你说话了,你奶真是用心良苦啊,哎…。,可怜我一辈子没有女儿的命呦,要是有个女儿,她奶也能多管管我们。”
方知听到三婶的话,如醍醐灌顶,豁然明白奶奶教导自己那些话用意,先是将自己与柳青划在一个阵营,博得同情,随即诉说王芳枝疯癫的缘由,让她被婆婆虐待,被婆婆欺负成为不用争议的事实,然后告诉自己,要跟娘家处好关系,这样斗争起来不仅有依仗有靠山,还有强大的打架后盾,最后,就是让自己知道,也让众人知道,更让村里人传扬出去,对待余桂莲那样阴狠毒辣,犹如蛇蝎的恶婆婆,不要用平常心去对待,不要用孝心去衡量,像柳青这般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只能是命丧黄泉,所以该出手就出手,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不要心慈手软,捍卫自己的生存权利。
想到这,方知鼻子发酸,这个老太太真是……。
“好了好了,天天都念叨这事烦不烦啊,”三叔也为自己失去个女儿而难过,可是这些年总念叨这事也听烦了,便改变话题道:“芳枝啊,要是三亩地嚼用不够,你就收些山货吧,三叔帮着你卖了,你手里也能有点活钱,三叔别的也帮不了你,只能在这方面帮你一把。”
方知很是感动,现在人都老实保守,脑子没有那么活泛,加之信息封闭,所以趟出一条生意路子不容易,三叔却不吝啬地要拉自己加入,这也是他在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自己。
只是还没等她感谢,就听三婶着急地道:“哎呀,胡说什么呢?那山货的钱是好赚的么?一年到头将腿跑断了也挣不了多少钱,他爹,你可不能将芳枝往这道上引,她一个寡妇家家的,走街串巷、挨家挨户收山货,挣不到钱不说还要惹一身的骚,不被唾沫淹死,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别看三婶最后的话说的在理,但是她那小气不想让方知沾光的心思却很明显,方知也不生气,收山货的确很辛苦,季节性又强,挣钱不容易,再说,她也不想做这个生意,更不想与三婶扯上,否则以后还不知怎么被说嘴呢?
没等方知说话,祁小念先回绝道:“谢谢三弟,芳枝娘三个有那三亩田地也能生活的很好,捣腾山货啥的就算了,过几年虎仔长大就好了。”
小包子立刻挺直脊背道:“三姥爷,我再过两年就能养家了,你就放心吧。”
三叔被逗的哈哈大笑,随后就是一堆夸赞的话,而三婶则闪动眼珠儿,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小孙儿,立刻嫉妒地撇嘴。
第41章 扬麦
当晚,方知又一次体会在娘身边睡觉的感觉,有点羞涩、别扭还有点温馨,更多的是甜蜜的回忆。
这回忆里,有一些是王芳枝的,从出生到十二岁,好像都跟着爹娘挤在一个炕上,起初大哥二哥也在,后来他们长大搬了出去,就只剩下三哥、她与小弟,过了两年三哥又搬了出去,再后来她也搬出去了。
而方知的记忆里,跟老妈睡的情景更是久远,记得在十三岁前,有时会撒娇地挤在爸妈中间睡觉,后来青春期到了,这样的行为便没了,不过那些温馨的记忆却铭刻于心,在末世动荡生活中,成为自己脆弱时慰藉的良药。
听着老爹的鼾声,老娘低语的絮叨,小花、小蝴蝶、小成子三个孩子平稳的呼吸,方知在末世空落落的心慢慢的填平,虽然还是刻骨思念前世的爹娘,但是孤单感退去,家的温暖将她充盈。
小包子去四弟屋子里睡觉了,原本方知不放心的,因为四弟那边只有一个被子,怕晚上他睡得太沉,将被子抢走让小包子着凉,所以极力阻拦,最后被小包子一句话气的不管了,他说:“爷们儿在一起,睡得舒坦,”哼,臭小子,看你回家后还怎么说?
在娘的絮絮叨叨中,方知睡着了,仿佛回到前世,回到末世前,回到十三岁前,再一次挤在爸妈中间,背靠着爸爸厚实的胸膛,依偎在妈妈的温暖怀抱里,幸福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祁小念便起来了,紧跟着就听院子里有大嫂和三嫂小声说话音,应该是准备做早饭,好趁着凉快早点下地干活。
方知也急忙起来,给几个孩子盖好被子,就穿衣穿鞋快步走了出去。
这是正儿八经的农村生活的清晨,熬猪食剁鸡食,喂猪喂鸡,烧火做饭,在将院子打扫干净,有时间在浇浇菜地,男人起来后就挑水劈柴,帮着清扫猪圈鸡舍,将肥料堆在猪圈旁边的沤肥坑里。
平时王家早饭很少有干粮,都是浓浓的糊糊粥,喝两碗混个肚儿圆,没一会便又饿了,现在是收麦季节,早上便有了干粮,黑面与玉米面混在一起做的饽饽,还有方知已经吃过的,打死卖盐的,齁死人不偿命的黑乎乎咸菜。
不过,给孩子们弄的是鸡蛋汤,用汤泡着干硬的饽饽吃。
吃完饭,王石柱带着几个儿子都下地了,大嫂和方知也跟着去了,同时还带了一群小萝卜头儿。
昨晚大哥大嫂去钱家帮忙,钱万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冷嘲热讽不说,还凡事不让王家人插手,所以昨晚二哥王财来就宣布,谁也别去了,省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当然,这件事还是要请示奶奶的,王老太一听这样的情况立刻拍板:“既然人家不愿意用咱们家人帮忙,那就算了,我一会去村长家说一声,别让人误会咱们无情。”
就这样,钱万金将王家人越推越远,与王财来的婚姻也算是破裂了。
方知虽然不会割麦,但是她力气大有异能,捆麦子、往牛车上码垛很神速,让王石柱和王福来他们倍感压力。
后来王石柱让她去打麦场上拉碾子,只让大嫂和宝来捆麦子,用牛车往打麦场送。
牛车是谢老财家的,由于佃种他家的土地,耕种麦收都会提供牛车和各种农具。
方知很无语,只好嘱咐正捡麦穗的王祥栋带好几个弟弟妹妹,这才去了打麦场。
打麦场面积很大,每家都画出一块面积,王宝来牵着牛车来到自家这片区域,将牛车上的麦子捆卸下铺开,开始晾晒。
而昨天割下来的麦子已经晾晒的差不多了,翻动几下后,就可以用石滚子碾压。
这是古代脱粒的办法,方知感觉有趣,碾子重量对于她来讲一点都不沉,反而让她在跑动中增大阻力,加快异能运转的速度,于是她便越跑越快,最后将鞋脱掉,光着脚在麦秸上奔跑起来。
王宝来看的是瞠目结舌,他知道姐姐力气大,但是也不能这般大吧,拉着石滚子就像拉着木头块似的,就喊道:“姐,我来试试。”
方知停下脚步,笑着道:“你恐怕拉不动。”
王宝来不相信,上前接过绳子,然后弯腰躬身开始用力,只见石滚子动了动,却没有往前滚一下。
这个石滚子平时是两个男子拉动的,所以王宝来一个人,又是个年岁小的,自然拉不动。
方知哈哈大笑道:“快回去装车吧,我赶紧将这片压出来,好腾出地方晾晒麦子。”
王宝来沮丧地走了,他还想自己长大长本事保护姐姐呢,看到姐姐跟个大力士似的,真是太受打击了。
当村里送麦的人来时,就看见在宽阔的打麦场上,一个女人拖着石滚子奔跑景象,让一众人惊得是张口结舌。
谁能想到啊?平时柔柔弱弱的老实丫头,竟然暗藏这么大的神力,太颠覆三观了,还有那些虐待她的赵家人,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没被这丫头在疯癫时打死,真是烧了高香啊。
一位有经验的大叔喊道:“闺女啊,你的麦子压的差不多了,不用压了,该扬麦了。”
方知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停下,笑着问怎么扬麦,扬麦可是个技术活儿,真正的农家汉子都会,她知道扬麦是要靠风的力量将麦皮吹走,可是操作起来却不行了。
那位大叔拿着木杈开始挑动麦秸,先是抖动,将麦秸里的麦粒抖下来,在开始扬麦。
方知学了一会,也不好耽搁人家太长时间,便接过木杈练习,好在她在末世练得动手能力很强,没一会就掌握些要领,便干的有模有样。
等王宝来又送来一牛车麦子时,方知这一片的麦子已经扬的差不多,她没有经验,怕浪费粮食,便没有加快速度,想等到家人来验收后在继续。
王宝来惊愕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姐,你怎么弄的这么快?”边说边蹲在麦秸处查看有没有遗留的麦穗儿,可是翻弄半天,都没有找到,看样子姐姐将麦子滚压的很好,麦穗儿都掉了下来。
第42章 埋哪
姐弟俩正说话间,就见有位大嫂跑到打麦场边上喊道:“大家快去钱家啊,那个恶毒的钱老太要将她儿媳妇埋在咱们村子边上哪。”
送完麦子,男人们就又回到地里割麦,打麦场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妇女小孩老人,她们干不了重体力活儿,就帮着将麦子铺好晾晒,等男人割完麦回来,在拉石滚子脱粒。
所以这一嗓子喊出来后,所有的妇女都站起身,其中一位大娘焦急地道:“什么?这可不行,那柳青死的多惨啊,肯定身上带着怨气的,要是埋在咱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