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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夜……你去哪里了……”青鸢哽咽着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宛如一个孩子的撒娇。
“去给小姐酿桂花酒了。”桓夜缓缓应道,语调和十一年前并无二样。
男子胸膛的温暖将青鸢环绕,无比心安,青鸢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闹夜睡不着,就是桓夜整夜整夜把她搂在怀里,讲些昆仑仙人的传说直到将她哄睡。
第265章 两相离
可是自从上了西界,这个男子的杀意就几次刺入了她的心窝。无论是指甲想掏出她的心,还是直接的想啃噬她的生机。
“……为什么……”青鸢忆起了可怖的记忆,本能的挣脱出男子怀抱。
瞧着女子警戒的退到三步开外,桓夜似乎浑身抖了下,他垂下头,半晌才黯然地问了句:“小姐,你还信我么?”
青鸢想上去拉他的手,可最终滞在原地:“桓夜,你慢慢说好不好?从你离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几次想娶我的性命?还有你为什么要带面具,你这一身红衣是怎么回事?我们慢慢说,桓夜,就像……小时候你给我将故事一样……桓夜,我有好多好多想问你……”
桓夜瞧着女子像孩子般惊慌失措,眸底一闪而过的心痛,但他似乎在控制什么,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才抑制住自己没有冲过去抱住她。
“小姐,我不是你的桓夜了,或许,从十一年前你救回我,我就不是这个桓夜。”桓夜抬眸一笑,眸底泪花闪烁,“不过,桓夜,是小姐取的名字,我,很喜欢。”
青鸢还未回答,便觉得眼前一花。
旋即彼时还三步开外的男子就凑到自己跟前,单膝跪下,执起了她的一只手。
青鸢瞳孔缩了缩。这个姿势,她无比熟悉。
当年六岁的自己捡回他,小小的他亦是单膝跪下,尊她为小姐,誓死效忠。
“小姐,我心爱的小姐,”桓夜抬眸凝望青鸢,眸底一寸寸明亮的温柔塌陷,“桓夜,只是你的桓夜。桓夜会变得很强来守护小姐,小姐只需依赖着我就好。余下的,小姐就不用知道了。”
“不,不,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忍得住装作不知道,你是桓夜,你是陪我十一年的桓夜啊——”青鸢低头瞧着他,鼻尖酸得厉害。
“小姐就当做桓夜去远行学艺了罢。桓夜会离开一阵子,桓夜会暂时用另一个名字活着,不过,桓夜会回来的,会再次成为守护小姐的桓夜。”
男子低沉的诉说像梦呓般有些不真实,青鸢恍恍惚惚的看见他似乎低下头,吻上了自己的手背。
然后,浅笑——
“从十一年前起,我就是只属于小姐的,小姐也是只属于我的。”
青鸢深深吸了口气,身子有些站不稳:“桓夜,安好么?桓夜,会走很久么?桓夜,什么时候回来呢?”
桓夜怜惜地用脸颊蹭着青鸢手背,呢喃道:“注视着小姐安好,我便是安好的。我也不知道会离开多久,但是,当小姐身边只有我可以守护的时候,桓夜就会回来。”
青鸢有些不明所以。
忽地,脚底下一阵阵阴风刮来,宛如翻涌的飓风,席卷着青鸢往下坠去。
猝不及防下,眼瞧着女子便要被卷下去,却是一个大力接过,将女子整个身子往上抛去。
青鸢眼前一花,便瞧得自己以头朝下的方式,身子悬浮在上空。
而下方,桓夜伫立在哪里,他指尖动了动,那飓风倏忽消散。
第266章 两相离
“等等,桓夜……李沁华说,这是混沌界,除非已是真仙,否则阳世和冥府的法术都用不上,难道你是……桓夜,你到底是谁……”青鸢突然想起忽略已久的问题,声音些些颤抖。
没想到桓夜的脸色丝毫未有异样,他只是抬眸看着女子,微微勾起了嘴角:“小姐不用问太多,小姐只要记得,我是小姐的桓夜就好。”
“那,为什么不摘下人皮面具,让我看看你。”青鸢颤抖着伸出指尖去揭人皮面具。
没想到桓夜一把捏住了她的指尖,让它再无法前进一寸。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女子以倒立的姿势悬浮在上空,男子伫立在下方,二人的身影落尽对方的瞳仁,像是被夜色融化的湖水。
“小姐不要看哦,会吓着小姐的。”桓夜轻柔一笑。
不待青鸢反应过来,便觉得男子瞬时抓住了她指尖往前一拉,旋即,自己的唇齿便被封住。
男子凉薄的舌尖怜惜地勾勒着女子唇线,细密的、湿润的、轻柔的,放佛是在品尝一件珍宝。
青鸢大脑里瞬时空白。这是桓夜第一次吻她,她放佛一直忽略了的某些东西。
趁着女子发愣的当儿,那舌尖轻叩开佳人贝齿,轻轻的送了进来。温柔的吮吸着女子唇内每寸芬芳,耐心的安抚着那已经僵硬的佳人丁香舌。如水一般的暧昧和柔情荡漾开来,放佛唇齿间的纠缠,便是至死的羁绊延绵。
青鸢晕晕乎乎,视线也有些看不清,只是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的气息,像瀚海一般将她温柔湮没。
在她已经无力反抗的时候,忽地,唇齿间的温热陡然消失,桓夜一个大力将她再次往上抛去。
这个举动砸得青鸢灵台瞬时清明。她惊恐的发现,一道道金光托举着自己往上飞去。
而桓夜,这个刚吻了自己的男子,正无限的往下坠落。
“桓夜,你上来……你上来啊!那下面是冥界,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青鸢慌忙想去拉他,却发现那一道道金光不容抗拒的将她往上托去。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桓夜,不上去了哦。”桓夜轻柔应答,语调放佛在安抚一个闹夜的孩子。
“什么叫……你不上来了……那下面是冥界……”青鸢头皮一阵发麻,她已经不敢去猜测任何东西。
桓夜没有回答,兀地,一张花笺被抛了上来,上面以蝇头小楷工整的写着,荷芽鸡菘卷儿的配方做法。
青鸢无法抑制的泪如珠滚,眼瞧着有一袭红衣渐渐堕入下方,宛如一星火焰被黑暗吞噬。
死寂中,宛如儿时的语调温柔回响——
“小姐以后不要一个人哭了,夏夜不许贪凉踢被子,晚上少吃些荷芽鸡菘卷儿,小心长胖。也不许爬到楠木树丫间去念书,小心摔着可不许喊疼。已是深秋,天儿一日日冷了,小姐的鹿裘做好了么,桂花酒少喝点,不许在人前喝醉……”
顿了一会儿,那个语调渐渐含了分莫名的酸涩。
“荷芽鸡菘卷儿的配方给小姐了。桓夜不在了,小姐要学会自己做……不许让旁人,不许吃方陵朔做的……我不许……”
第267章 两相离
“等等,桓夜……李沁华说,这是混沌界,除非已是真仙,否则阳世和冥府的法术都用不上,难道你是……桓夜,你到底是谁……”青鸢突然想起忽略已久的问题,声音些些颤抖。
没想到桓夜的脸色丝毫未有异样,他只是抬眸看着女子,微微勾起了嘴角:“小姐不用问太多,小姐只要记得,我是小姐的桓夜就好。”
“那,为什么不摘下人皮面具,让我看看你。”青鸢颤抖着伸出指尖去揭人皮面具。
没想到桓夜一把捏住了她的指尖,让它再无法前进一寸。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女子以倒立的姿势悬浮在上空,男子伫立在下方,二人的身影落尽对方的瞳仁,像是被夜色融化的湖水。
“小姐不要看哦,会吓着小姐的。”桓夜轻柔一笑。
不待青鸢反应过来,便觉得男子瞬时抓住了她指尖往前一拉,旋即,自己的唇齿便被封住。
男子凉薄的舌尖怜惜地勾勒着女子唇线,细密的、湿润的、轻柔的,放佛是在品尝一件珍宝。
青鸢大脑里瞬时空白。这是桓夜第一次吻她,她放佛一直忽略了的某些东西。
趁着女子发愣的当儿,那舌尖轻叩开佳人贝齿,轻轻的送了进来。温柔的吮吸着女子唇内每寸芬芳,耐心的安抚着那已经僵硬的佳人丁香舌。如水一般的暧昧和柔情荡漾开来,放佛唇齿间的纠缠,便是至死的羁绊延绵。
青鸢晕晕乎乎,视线也有些看不清,只是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的气息,像瀚海一般将她温柔湮没。
在她已经无力反抗的时候,忽地,唇齿间的温热陡然消失,桓夜一个大力将她再次往上抛去。
这个举动砸得青鸢灵台瞬时清明。她惊恐的发现,一道道金光托举着自己往上飞去。
而桓夜,这个刚吻了自己的男子,正无限的往下坠落。
“桓夜,你上来……你上来啊!那下面是冥界,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青鸢慌忙想去拉他,却发现那一道道金光不容抗拒的将她往上托去。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桓夜,不上去了哦。”桓夜轻柔应答,语调放佛在安抚一个闹夜的孩子。
“什么叫……你不上来了……那下面是冥界……”青鸢头皮一阵发麻,她已经不敢去猜测任何东西。
桓夜没有回答,兀地,一张花笺被抛了上来,上面以蝇头小楷工整的写着,荷芽鸡菘卷儿的配方做法。
青鸢无法抑制的泪如珠滚,眼瞧着有一袭红衣渐渐堕入下方,宛如一星火焰被黑暗吞噬。
死寂中,宛如儿时的语调温柔回响——
“小姐以后不要一个人哭了,夏夜不许贪凉踢被子,晚上少吃些荷芽鸡菘卷儿,小心长胖。也不许爬到楠木树丫间去念书,小心摔着可不许喊疼。已是深秋,天儿一日日冷了,小姐的鹿裘做好了么,桂花酒少喝点,不许在人前喝醉……”
顿了一会儿,那个语调渐渐含了分莫名的酸涩。
“荷芽鸡菘卷儿的配方给小姐了。桓夜不在了,小姐要学会自己做……不许让旁人,不许吃方陵朔做的……我不许……”
第268章 仙论政
青鸢狠狠的点着头,哭得像个孩子。
自从下了崤山,她很久都没有这样哭过了。可是却没有那一袭玄衣的男子为她擦去泪水,笑她哭丑了嫁不出去。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袭红衣消失在脚下无尽的黑暗里,宛如熄灭的烟花,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她珍重的将那花笺拾好,然后倦怠的闭上了眼。
她决然想不到,这一次的诀别,再若干年后的重逢,他是以怎样光辉瞩目的姿态重现世间。
然后,震动了整个泱泱三界。
……
桓夜,下一次见面,我们会如何相对呢?
桓夜,我不要自己学做荷芽鸡菘卷儿了。因为,这是只属于你的味道。你不在了,我食之如鲠在喉。
……
青鸢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长得放佛耗尽了她的半生。
待她再次睁眼,眼前是顾雲川焦急的瞳仁,王游雪立在一边,手里还端着个药碗。
“鸢鸢?”顾雲川见青鸢醒来,忙上前扶起她,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重复着,“鸢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王游雪也走过来,关切问道:“我和顾前辈四处找你,后来发现你躺在一处荒原,好在身上也无伤口,听闻这杀戮之气引起的地壑可直达冥界,你可有遇到什么脏东西?他们没为难你罢?”
这最后几句话放佛触动了不堪的回忆,青鸢浑身一抖,惘然若失的傻瞧着顾雲川。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夫子在这里。”顾雲川扣住青鸢的后脑勺,把她拥到怀里,眸底满是失而复得的宠溺。
王游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尴尬,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男子温暖的怀抱和坚实的臂膀,让青鸢些些缓过神来,不过瞬时,她就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温暖的怀抱和坚实的臂膀,这一切一切的触感如此真实。
而在以前,顾雲川是魂魄之体,自己碰到他就如碰到空气。
“小顾……你,有身子了?”青鸢愣愣的摸了摸他的指尖。
“是。在你走失的日子,夫子以三生石重化躯体,你瞧。”顾雲川反手握住了青鸢的手。
男子的指尖干净修长,些些凉薄的温度,宛如玉石的触感,一切真实无差。
“小顾——”青鸢眼睫毛一闪,蓦地扑到男子怀中,纵声大哭起来。
顾雲川微微惊了跳,但只是片刻,他就恢复了静然。他抚摸着女子淌在他膝上的如云青丝,柔声唤道:“鸢鸢不哭,鸢鸢不哭啊……”
而那个女子,却哭得,放佛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
咫尺崖的书塾传来彻夜呜咽声,混着冷沁的秋风化为漫天白霜。只有那男子温柔的安抚,如同隐约的笙箫,湮没了所有的梦魇。
敬天十二年十二月。
秋意渐悄,初冬新上。西界福地银装素裹,林寒涧肃。
青鸢一行人告别了咫尺崖,乘着几匹飞廉神兽,向那空桑山飞去。
王游雪第一次乘坐风神飞廉,英气风流的容颜带了分苍白,她瞧着身旁的青鸢,神兽头部伫立着瞧路的顾雲川,微微叹了口气:“青鸢,你们不该扯进来。”
青鸢翻看着手中的《武穆新书》,笑应道:“上次在坊市你们就被道士刁难成那样子,如今去那空桑仙山,怕你们几个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