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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立刻躬身应道,“是!”
这时,夜浮生的声音又悠悠地在房内响起,似从天外传来般,有些缥缈,却又十分真切!
“王爷,刘宾即便能监视张逸,可是若张逸真有异动,他能控制得住局面吗?既使他能飞鸽传书给远在万里之外的王爷你,恐怕那时王爷也只能鞭长莫及,抑或只好疲于奔命,结果左右难以两顾吧!”说罢,夜浮生不由蔑然地笑了笑。
秦如风并不是没有想到这层,只是一时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而自己又必须得前往青镛关,因为赵彬实在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时,“苏远”两个字一下逬入了秦如风的脑海,随之而起的还有一丝淡淡的愧疚,其实与其说是愧疚,莫若说是悔恨,悔恨当初为何那么鲁莽,竟然为了印符而对其下手,以至于今日需要用人之时,无人可用!
这时,秦如风不由转念一想,夜浮生此刻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呢?他不由用究寻的目光望着夜浮生!他一边凝视着夜浮生,一边暗暗忖道:莫非他有了合适的人选?抑或夜浮生找到了苏远?立时,秦如风的心便若坠入了万丈深渊般,胸中阴云密布!若夜浮生真得找到了苏远,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得到了印符!夜浮生若有了印符和苏远这两张牌,他手上的砝码就又多了一个追风堂!那么离他获取皇权的目标显然就又进了一步!而自己此时手上的牌只有赵彬!且不提赵彬和自己本就有些过隙,就算没有,赵彬此人忠于的也只是天启国,而不是自己!思虑至此,秦如风的心不由愁云笼罩!突然,在那厚重的愁云后,闪现了一丝阳光!秦如风此刻想到了柳云昔,那是自己最后的希望!若她答应了自己的交易,那么自己和夜浮生,谁能笑到最后,就很难说了!如此看来,自己现在不仅应该拉拢赵彬,还应该多在柳云昔身上下些功夫!想起柳云昔,秦如风又不由想起了芳婷!当初,自己能为她放弃一切,不惜私奔,只求得和她长相私守,可是她不仅泄漏了消息,致使自己禁闭,事后还托人带信,以江山社稷为由,让自己今生断了所有的妄念!思及此,如潮的凄痛和哀伤一下同时涌现,它们无情地冲刷着秦如风的心!他有些痛苦地阖上了眼帘,蓦然间,几日前马车内的情景又蹦现,柳云昔和芳婷虽然性格迥异,可是为何她们的相貌,包括身体特征、疤痕等又那么相似呢?世间即便有长相相同的两人,那也一定是双胞胎,可是从未听说过婷儿有胞姐或胞妹?更何况即便是双胞胎,也不可能连疤痕都一样呀?然而,若柳云昔就是婷儿,那么现在赵府的芳婷又是谁呢?倘若那个是假的,而赵彬又确实中了毒,那么一切便不难解释了!可是,婷儿她又是怎么离开赵府或者皇宫,出现在京郊山林中那座荒弃的小庙中的呢?而且,她为何又执意否认自己是芳婷,坚称自己是柳云昔呢?她又为何会性情大变,且抛弃和自己十几年的情意,执意嫁给夜浮生呢?重重的谜团撞击着秦如风的心,让他如坠迷宫般,惶惑而不知所措!
刘宾一听,脸上不由现出一份尴尬之色!思虑一阵,觉得夜浮生所言虽然有些不中听,可是却句句实言!因而,原本还想申辩一下的刘宾便打消了念头,只是垂首恭立,静待秦如风最后的定夺!
望着脸色阴晴不定、失神沉思的秦如风,夜浮生轻唤,“王爷!”
这声轻唤将秦如风拉回到现实,秦如风忙敛了所有的思绪,问夜浮生,“夜公子所言,本王也不是没有思虑到,只是苦于无人可以担当此任,不知夜公子可有合适的人选吗?”
夜浮生微笑着对秦如风说道,“有是有,就是不知王爷可会屏弃前嫌?”
秦如风一听,心下便肯定夜浮生提到的人必是苏远无疑!当即笑道,“过往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更何况,在本王心中,本也是极敬重他的,当时所为,实属一时糊涂!若非夜公子出手相救,使他转危为安,本王定会悔恨终生!现下,他既安然无恙,本王希望能当面向他谢罪!”
夜浮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旋即说道,“谢罪就不必了,因为他现下不在这里!不过,他的儿子在,明日让刘宾和他一同回去吧!”稍顿,他又继续说道,“王爷,那么一切就这么定了!我们明日出发!”
秦如风颔首示意!
之后,夜浮生离开了花厅,去见刚至的苏翱了!苏翱刚梳洗妥当,正坐在房间内等候着夜浮生!见到夜浮生跨进房间,忙起身,恭谨地说道,“属下苏翱见过庄主!”
夜浮生一扬手,示意苏翱免礼。然后,他拣了苏翱对面的一张兀凳坐下后,方微笑着问道,“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苏翱立即双膝跪下,诚挚地对夜浮生说道,“家父已经痊愈!”说着,一边叩首,一边继续说道,“此番多谢庄主的救命之恩!”
夜浮生微一倾身,虚扶一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须行此大礼?”
待苏翱起身坐下后,夜浮生对他关切地抚慰道,“这些日子,实在辛苦你了!”
苏翱一脸肃然,恭敬地起身躬首说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再说,也是家父请求庄主搭救秦如风,所以真要说来,应该是属下代家父向庄主言谢才是!”
夜浮生听罢苏翱至情至理的一席话后,眸光中不由露出点点赞许。稍适,夜浮生才肃严问道,“追风堂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
苏翱点点头,“听闻张逸现在在追风堂以庄主自居,大肆地调动人员!”
夜浮生继续说道,“所以,明日你和刘宾接了你父亲后,三人一同回到追风堂,监视张逸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飞鸽传信给我!”
苏翱立即应道,“是!”说罢,苏翱似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当说不当说的样子,诺了诺嘴,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夜浮生见他一副犹豫不绝的样子,不由问道,“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一直视你为兄弟!”
苏翱在夜浮生一番鼓励后,方吐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庄主,属下以为庄主应该把握这个大好时机,向追风堂所有人等昭示庄主才是真正的追风堂堂主!”
夜浮生笑了笑,详尽地解释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一来现在我分不出身回追风堂,二来若此刻我宣布了自己是追风堂堂主,无异于打草惊蛇!你要知道张逸不过是一颗棋,他背后的人,才是近来一切事情的真正操纵者!”
苏翱经夜浮生一点拨,顿时明白自己思虑的不周,脸一下若熟透了的茄子般,稍适,他愧然地说道,“属下见识实在浅薄!”
夜浮生淡笑着说道,“不要这么说!我一直觉得你不错!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
苏翱立即起身,躬首说道,“属下必忠于庄主,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夜浮生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对苏翱吩咐道,“好好休息吧!有事通知我!”说罢,他步出房间,找柳云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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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我练了一个时辰,便有些疲劳之感,遂径直走到花园的石凳上,休息起来!刚坐下,便望见夜浮生从花园西北角穿廊而入,含笑向我走了过来!
他走到近前,将我抱到他的腿上坐下后,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鼻子,有些不悦地责怨道:“云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这个时候,还练剑?”
我吐了吐舌头,忙叉开道,“夜,忙完了?”
夜浮生点了点头,面露难色地柔声说道,“云儿,明日我得和秦如风一同赶往青镛关!将你留下,我不放心,可是此去路途遥远,且一路颠簸劳顿,若一起去的话,我又担心你……”
青镛关?那不是天启国和紫谰国疆界相邻之处吗?为什么去那里?从从疑窦顿生!不过,不管去青镛关的原因何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就是此行必然和曹子恒夺位有关!斯时,我又不禁想到,曹子恒想夺位,夜浮生利用此而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不难理解,可是他又如何利用此来达到自己复业的目的呢?我不得而知!可是,我想两者必然是有一定关联的!既然如此,我就一定得和他们随行,方可见机行事!拿定主意后,我双手环住夜浮生的脖颈,在他耳畔轻语呢喃道,“我不想和你分开!”说着,心中不期然地涌现了一抹酸楚,在我以为,恩爱的夫妻,本应该是坦诚相对,而今我和夜浮生却暗地里各自斗着心思,我不想给自己找借口,说自己多无奈,可是我很明白这样的婚姻生活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又割舍不下眼前这个我至爱的男人!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不觉间,一声叹息破口而出!
见方才的话并未打动夜浮生,他依然有些犹豫不决,我便索性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里,撒娇道,“夜,我没有那么娇气!再说,我可以做马车呀!更何况,身旁还有你这位医术高明的夫君陪伴在侧!你想想,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说到此,我稍作停顿,暗地里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这回似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的眼眸中那份踌躇少了不少,遂又宕开一步,继续说道,“若你狠心将我留下,万一我有什么事情,那时可就真是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了!而你又不在我身边,说不定我和孩子就有一个三长两……”说到后来,我竟然真得有些哀伤起来,不觉间语气变得悲婉、凄绝!
夜浮生一把揽紧我,急切地打断我的话,“快别胡说!云儿,你不会有事的!明日,咱们一起走!”
见他同意了,我方转悲为喜,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夜浮生又补充道,“可是,你一路得听话!”
我忙欢快地应道,“是!”
“还有,以后不准偷偷儿练剑了!”
“嗯”
“还有……”
那么多“还有”,那么多规矩,从来不知道夜浮生还有这么唠叨的时候,忙用嘴封住他又要张开的双唇,用力地吻了起来!
他还未吐出口的话,被我硬生生地封在了口中,不得不咽了回去!转瞬,他的舌便开始热烈而狂放地与我的舌纠缠、交织起来,……
正文牭谖槭胺≌?青镛关
'更新时间:2006…10…25 17:27:03牋本章字数:8316'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我们便上路了!除我坐马车之外,众人皆骑马驰行!
一路北行,大约过了十来日,我们便到了距离青镛关最近的一个小城…寒漠城了!昨夜听夜浮生说,出了寒漠城,便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对于草原,我全部的理解只停留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水平,想着能亲见一番真正的草原,不禁兴奋不已!出了城,我忙撩起马车右侧箅窗上挂着的帘子,放眼望向窗外。虽然南面此时早已是仲春时节,翠柳低垂,姹紫嫣红,可此地却还全然是一番初春的景象!丽日明艳如洗,湛蓝的天空,若宝石般空灵,朵朵若纱幕般的白云漂浮不定。期望的大草原完全没有影踪,只有一片初生的嫩草!它们在略显枯寒、荒凉的大地上刚刚冒出寸许!遥望天地相接之处,是一抹略灰的幽蓝,它无端地勾起了我心底的种种忧烦,让我原本就因未能如愿见到草原有些不畅的心泛起阵阵淡淡的忧郁和无限的寂闷!我不由探手窗外,想掬一捧柔媚的阳光,以驱散内心的阴霾,孰料非但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在料峭春风的抚触下,更觉寒薄!寒意似顽皮的孩童般争先恐后地挤进马车,从脖颈间钻进我的衣袍!虽然我早已经换上了冬日的夹袍,却依然难抵那浸入骨髓的彻冷,身子不觉哆嗦一下!我不禁缩回探出窗外的手,准备放下帘子!蓦然间,却瞥见在泛着淡淡青翠的枯黄、空阔的大地上似有点点白色,在金色的阳光下,极耀眼!心里不由嘀咕,这些究竟为何物呢?
随着马车的前行,那点点白色渐渐清晰起来!定睛一看,不禁有些骇然,它们竟然是一堆堆的森森白骨!它们支离破碎,十之八九只是人体的一个部分,或手臂,或腿骨,或头颅!此时,不由想起了一首曹操的诗;“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望着这满目的悲凉,我不禁惆怅万分!这时,随风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乌鸦“呱~~呱~~”叫的声音。循声望去,几株枯树映入了眼帘!枯树上停满了黑黢黢的乌鸦,在马蹄声,马车行进声的惊扰下,它们全都突地飞向天空!举目仰望,它们漫天飞腾,其上空,甚至还有几只秃鹫在不断盘旋。垂眸望向枯树,发现附近还散乱着不少齐整的尸首,虽然衣服上浸染着干涸血液的暗黑,不过从样式上可以依稀看出,有的与我们相同,有的相异,估摸这些人恐怕是在最近的战斗中才变成孤魂野鬼的吧!他们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