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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绽朱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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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狄府出来,李丹若和姜彦明商量了,干脆先去了趟李府,和刘夫人及宁老夫人将这事细说了一遍,刘夫人抹了好几帕子眼泪,感慨不已,宁老夫人半晌才叹出口气道:“二姐儿从前在家时,我就说她太懦!到城外住着也好,她们老爷又不在家,先清静两年,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再说吧。”刘夫人连声称是,又忙遣了管事,明天也出城到婆台庵外看看院子去,李丹若又陪宁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眼看外面夜幕已深,这才告辞出来。

象是阴天了,天上阴云密布,星月皆无,车夫往车前多挂了两只灯笼,借着些亮光,驾着车往姜府回去。

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李丹若掀帘子看了眼外面,夜色浓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李丹若放下帘子,疲倦的打了个呵欠,将头靠在姜彦明身上,姜彦明连连打着呵欠,车子经过御街时,忽然听到远处一阵急促非常的马蹄声急压而来,李丹若和姜彦明几乎同时扑车前,掀帘往外看去,御街上,一队接一队的殿前军举着火把,鲜亮的衣甲上闪着光,一路打马急奔而过。

“出事了!”姜彦明缩回头,看着李丹若低低道,李丹若指了指皇宫方向:“皇上?”

“也许是,赶紧回去!”姜彦明不等李丹若答话,探头急吩咐车夫道,车夫答应一声,忙重重抽了几鞭子,车子猛往前冲了下,往姜府疾驶回去,车厢里挂着的琉璃盏剧烈晃动着,光影在李丹若和姜彦明脸上身上闪动,李丹若掀帘子看着马蹄阵阵的御街,那火把的光亮之外,黑沉沉令人心悸。

第五十八章更替

车子冲进姜府二门,姜彦明跳下车,伸手扶下李丹若低声道:“累了一天了,你赶紧回去歇下,我去寻趟大伯父,这事得跟他说一声。”李丹若点头答应,带着丫寰婆子径直回去自己院子,姜彦明大步往大老爷院子过去。

直到天色蒙蒙亮,姜彦明才回到院里,见李丹若要倒茶,忙摆手道:“喝了一夜茶了,皇上没了,刚宫里和衙门里都来人传了话,凡有职品的,都要进宫进衙门哭丧。”

“太婆也得去?”

“太婆不用去,年七十以上者免,宁老夫人和太婆都不用去,你不用担心。”姜彦明忙解释道,李丹若稍稍松了口气,进宫哭丧这样的大礼,几天下来,身子骨稍差一点的,都得折腾的大病一场。

“那新皇?”李丹若忍不住问道,姜彦明看着李丹若苦笑道:“端王,你说的极对,皇上大事上多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太婆说的。”李丹若低低道,姜彦明疲倦的往后靠了靠:“大哥……唉,一直在悔不当初,大伯父让大家这几天都守在家里,不得外出,以免撞了祸事,不吃早饭了,我去睡会儿。”李丹若忙让人侍候他洗漱,铺好被褥,又在屋角点了支安神香,这才悄悄退出来,坐在炕上发了一会儿怔,见时辰差不多,换了衣服,往正院给程老夫人请安去了。

李丹若到的有些早,可三太太廖氏一脸惊恐不安,已经在炕前扶手椅上坐着了,见李丹若见礼请安,勉强笑了一半,程老夫人沉着脸道:“行了,你先回去歇着吧,别到处蛇蛇蝎蝎的添乱去,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京城,就是昨天,多少人家攀着敬王呢?法不责众,再说了,既然做了,就要敢担当,大郎当初一门心思谋这个长史,不也想图个早附的捷径?这譬如关扑,既扑了,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回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廖氏眼泪一串串往下滚落,哽咽着要说话,程老夫人不耐烦的挥着手道:“你那些话,滚车轱辘一样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如今已经这样了,只能别再添乱,你说的那些,统不中用,好了,回去安心歇着,纵是祸事,能有什么大祸事?不过罢个官,大郎那官,就是老三那官,有什么打紧?不做也就不做了,回去吧。”廖氏听程老夫人声音渐渐严厉,不敢再哭,用帕子按着眼角,勉强忍着泪,站起来曲膝告退回去了。

李丹若屏声静气垂手侍立在炕前,程老夫人看着廖氏出了门,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看着李丹若伤感道:“你看看……既没这个胆子担当,当初就别走那步捷径!唉,你太婆是个明白人,可儿孙不一定听得进去,若姐儿,你坐,陪太婆说说话儿。”

“嗯,”李丹若侧身会到炕沿上,婉转劝道:“太婆也别多担心,端王既位,也不是什么坏事,端王性子宽厚良善,再说,象太婆说的,这京城攀附敬王的,十家里头得有八家,若是家家治罪,哪里治得过来?”程老夫人呼了口气,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端王那样宽厚的君子,也不能做这样睚眦必报的事,至多也不过不得意个十年八年,等这事过去了,也就好了。”

“我跟太婆想的一样,端王这样宽厚君子即了位,这是好事儿呢……”李丹若说着宽心话儿,宽着程老夫人的心,也宽着自己的心。

李丹若在程老夫人处吃了早饭,又陪着说东说西说了大半天话,才告退出来,往自己院子回去,沈嬷嬷接了李丹若进去,边走边低声问道:“出了这样的事,给二姑奶奶寻院子的事,要不要等一等?”

“不必,多事之秋,赶紧把这事办妥才好,悄悄去别惊动人就行了,就烦劳嬷嬷跑一趟,叫上春妍,寻处带园子、大些的院子,你们两个看好了,就直接带人到狄府帐房上支……三年的赁钱吧,赁好了院子还得收拾打扫,嗯,还有,就说房子要修缮布置,从狄府帐上支五百两银子出来,回头交给二姐姐,以防不时之需,今天还赶得及,嬷嬷就辛苦些,这事越早办妥越好。”沈嬷嬷答应一声,辞了李丹若,转身出来叫了车,先往狄府接了春妍,一径往陈州门外去看院子了。

国丧期间的姜府,比起压抑的京城,更多添了几分惶惑和隐隐的不安,端王次日就在灵前即了位,大皇子敬王一直拘在宫里守灵,一趟也没出来过,整个京城的压抑中,只有端王妃娘家,也就是如今的皇后邹氏娘家,镇宁开国公邹府在一片白茫茫中透着掩不住的精神和洋洋喜气,那位原本就满京城闻名的小衙内、三爷邹书明进进出出更是马蹄带风。

沈嬷嬷办事极利落,李雨菊又是恨不能立时就搬出狄府,不过十来天,还没等宫里守灵的皇子皇孙和文武大员们守好灵放出来,李雨菊已经悄无声息的搬出狄府,搬进了城外婆台庵边上的秋萱居。

小金花巷的陈宅内,面色青黄、形容憔悴的李金蕊细细问了李雨菊遣来报信的婆子,转头吩咐寒碧道:“拿些钱给嬷嬷买酒吃。”寒碧进去,取了二三十个大钱出来,李金蕊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再拿些吧。”寒碧垂着眼帘‘嗯’了一声,进去又拿了一把出来,递给婆子,婆子不屑的扫了眼,接过告退回去了。

李金蕊怔怔的看着窗外,寒碧端了针线筐子过来,边补着件小袄,边低声说道:“爷有两个月没给过一分银子了,这五六十个大钱赏出去……二姑奶奶虽说难心些,银钱上不缺,这几十个大钱,那些婆子,也不放眼里。”

半晌,李金蕊悠悠叹了口气:“我是替二姐姐高兴,她总还是肯帮她的。”寒碧抬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接话,只埋头做着手里的针线,李金蕊出神的看着窗外慢慢飘落的黄叶,一年又过去了,这日子一直往前走,没有后退的时候,这会儿的李府后园,正是菊黄遍地开的灿烂的时候,那一年,十月里湖里还开了几枝荷花,四姐儿做的菊花糕,一点儿也不苦,她说过法子,自己怎么想不起来了?还有蟹,其实自己不喜欢吃蟹……听说太婆病了……

“奶奶!奶奶!爷回来了!爷回来了!”外面小丫寰一路惊叫着跑进来,寒碧急忙收了针线站起来,李金蕊半晌才反应过来,推过寒碧的手道:“他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

“奶奶别失了礼,爷那脾气!”寒碧急的直跺脚,李金蕊脸上露出丝讥笑,还是下了炕,理了理衣服迎了出去。

陈清迈一身雪白,却依然衣履光鲜,穿着件薄薄的素棉斗篷,神清气爽的大步进来,在李金蕊面前站住,满脸笑容的关切道:“脸色怎么不大好?我不在家,你就好好歇着,好好照料自己。”寒碧怔怔然的看着陈清迈,李金蕊也意外的一时不知答什么好,陈清迈伸手揽了李金蕊进了屋,自己去了斗篷甩给寒香,在炕上坐了,伸手从腰间解下只荷包递给李金蕊笑道:“这是别人孝敬的一点银子,还有禄米票子,你收好,这炕还没烧?这么冷的天,你也太节省了些,赶紧让人烧上吧,你是娇养惯了的,哪受得了这个冻?不如我们当年读书,当真是十年寒窗苦……”

李金蕊僵硬的接过荷包,怔怔的听着陈清迈随意亲热的闲话:“……累了一天了,今儿这丧礼算是过去了,让人多炒几个菜,再温壶黄酒,喝两口解解乏,晚上好早点歇下,爷这几天可是累坏了。”李金蕊将荷包递给寒碧,寒碧不用李金蕊多说,忙着下去张罗着买米、买菜、买酒、买炭,生火盆烧炕。

“……听说二姐姐搬到陈州门外静养去了?我今儿早上才听狄大郎说起这事,四妹妹就是热心。”李金蕊骤然品出味儿来,眼角抽动了几下,盯着陈清迈淡淡道:“到底是一处长大的亲姐妹,平日里再怎么闹气,直有了事,哪有坐视不管的?我不过没本事,管不了罢了。”

“呵呵,那是那是。”

“你回来的正好,前些日子你忙,我也见不到你,二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得去看看她,她这又搬到了城外,我想去陪她住几天。”李金蕊看着陈清迈道,陈清迈忙笑道:“这是应该这是应该,明天我正好得空,我送你出城。”

“嗯,你先歇一歇,我去后厨看看。”李金蕊站起来,垂着眼帘道,陈清迈答应一声,李金蕊转身出了屋,疾步穿过月亮门,往后厨方向奔了几步,在一处避风的角落突然停住,呆了半晌,抬手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到头来,能撑她救她的,都是一个‘李’字。

第五十九章故去

宫内守灵诸人回去当晚,宁老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没几天,就几乎水米不能进了,李玉靖哭的嗓子都哑了,只跪在床前磕头不已,李丹若和嫂子韩三奶奶扶着杨氏守在外间,杨氏眼睛已经肿成了两只桃子,眼泪还在流个不停,李丹若心神不宁的听着屋里大伯父嘶哑低喑的哭声,是什么事让大伯父就这么跪着不停的磕头?

又熬过了一夜,第二天临近中午,宁老夫人竟咽进了几口参汤,温热浓郁的参汤咽下,宁老夫人脸颊上浮起两片极鲜艳的红晕,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极是清亮有神,宁老夫人清醒过来了,李玉靖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这是回光返照,他的母亲,要走了。

宁老夫人胸口起伏着连吐了几口气,声音清晰却没有半分底气的叫道:“大郎,”李玉靖急忙膝行半步扑到床上,宁老夫人睁眼直视着帐顶,慢慢的吩咐道:“我死后,不要大办,成了礼,就送我回乡,立时就走,回去,你就在我墓前,搭庐,守三年吧。”

“是!”李玉靖哽咽的几乎不能语,额头连连撞着床沿应道,宁老夫人接着吩咐道:“我死后,你,三房,都回去,回去!三郎也守,你们媳妇也守,都回去!二房不用,我不想见他们,四郎……”宁老夫人眼珠转了下,眼角一串混浊的眼泪流出:“我就能见着四郎了,就四郎听话,若姐儿?”李丹若急扑跪在床前,紧握着宁老夫人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宁老夫人,喉咙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宁老夫人怜爱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丝又象讥讽又似怅然的笑意道:“若姐儿,他们,你大伯……可不如咱们娘俩,太婆要走了,往后,我的若姐儿,就孤单了。”李丹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扑在宁老夫人身上放声大哭,李玉靖以头跄地,痛哭不已,惨痛中掺着无尽的悔恨。

一片痛哭声中,宁老夫人嘴角往上扯了扯,象是要笑,却没笑出来,一股长长的气息从嘴里吐出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府凄惨惨、白茫茫一片,李丹若萎顿在棺木一侧的藁草上,神情麻木的看着黑沉沉的棺木,隔着抽泣不已的李雨菊,李金蕊伏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不能成声,杨氏挪过来,伸手理着李丹若散了满身的长发,低声劝道:“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

“我没事,”李丹若声音暗哑沉静,慢慢转过头看着母亲:“我还有母亲呢。”

“我的儿!你知道这个就好,知道就好!母亲就放心了,生老病死,当初你外婆走时,你不也这么劝母亲?太婆活了七十多岁,人活七十古来稀,也算……喜丧了,你就哭两声吧,哭出来就好了。”杨氏松了口气,搂着李丹若大哭道,李丹若用帕子给母亲拭着眼泪:“母亲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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