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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冯笙寒越看越美,令他舍不得将视线移往他处。
而冯笙寒也注意到他不寻常的注视,他立持镇定,却只不住自己内心的动荡,他不明白,这些日子他明明力图避开他,为什么今晚却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好象……好象以前深爱他的归鱼洋。
「寒弟,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就挤一挤吧。」
冯笙寒解着自己的衣结,就要脱下外衣。
归鱼洋却惊觉冯笙寒的手抖得十分厉害,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是并不代表归鱼洋对跟自己睡在一起的无动于衷。
一股爱怜生起,归鱼洋为了免除他的烦恼,因此假装忙着看公文,让他放松,但是他的眼角余光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冯笙寒慢慢脱着外衣,归鱼洋热烈的目光看得他手心发汗。
这些日子他明明对自己极为不屑,为什么现在要用这样渴求的目光看着他,又为什么要紧盯着他不放?好象想要他一样。
冯笙寒慢慢的躺在床上,归鱼洋吹熄烛火,也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他知道冯笙寒还未睡,就替他将被子拉到他的肩头,轻声道:「别着凉了,寒弟。」
他这般温柔体贴,就像往日深爱他的归鱼洋,冯笙寒虽没作声,心却乱了一大半。
归鱼洋躺了下来,冯笙寒就睡在他的身边,惑人体香直扑他鼻息,让他迷乱不已,自己有妻有子,不该这么做,他却……
他无法忍耐的转过身向着冯笙寒,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冯笙寒一掌打来,他就马上停止。
归鱼洋低下头,吻上他一直想要爱怜再三的柔软檀口。
冯笙寒任由他吻着,没有拒绝他的求欢。
幻想的身体就在面前,让归鱼洋在野控制不住自己,他将大手往冯笙寒的衣服里探,耳畔听见冯笙寒轻轻的抽气声,那柔软的肌肤柔嫩如水,让他忍不住顺着脱下的衣物吻了上去。
脱下冯笙寒蔽深的薄衣,就算在黑暗哩,归鱼洋也知道眼前的身体美得世上没有言词可以形容,让他情潮冲上脑海,只想魇足身体上的欲望。
「对不起,寒弟,我知道我一定疯了,我想要你……很想要你……只要这一次就好。」
归鱼洋喃喃碎念着歉语,冯笙寒随即了然,他说他只要一次,分明是把他当成发泄情欲的对象。
冯笙寒知他妻子怀孕,已快要生产,归鱼洋无法发泄欲望,因此才找上他,他应该要推开他,怒骂他一顿才对。
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推开他,更何况是拒绝归鱼洋的求爱,他爱他爱得那么深,纵然他对自己百般凌辱,但他还是无法忘记他。
「鱼洋……」
只要假装他还是当初爱他的归鱼洋,那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更何况他爱抚的手温是那么温暖熟悉,让冯笙寒彷佛回到往日时光。
「寒弟,你好美,美得让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归鱼洋的大手顺着他的腰线,已经性急的穿入雪白的双丘间,抚摸着他柔软温热的地方。
冯笙寒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逐全身发颤的打开自己的大腿,让他的欲望可以找到发泄处。
明明知道自己一但同意他这样做,就会丧失所有的自尊,但是冯笙寒却无法拒绝。
当归鱼洋的昂扬挺入他体内时,让他身下疼痛不已。
但他仍咬紧牙,没有喊痛。
冯笙寒那紧窒的秘处紧紧包里住他,一阵阵快感让归鱼洋粗重的喘息着,他知道自己过于性急,但是他好想要。
他吻上身下娇弱人儿的香唇。
他不想在自己如此快乐的时刻伤了他、弄疼他,纵然冯笙寒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他一定疼痛不已。
「抱歉,寒弟,一定很痛吧?我很想要你,我会再温柔一点的,不会再弄痛你了……」
归鱼洋刻意放慢步调,舌尖挑弄冯笙寒的舌尖,等到冯笙寒鼻息开始逸出短促的喘息,他的大手才慢慢往下,握住冯笙寒颤红的炽热欲望,慢慢的撩泼、挑逗。
「唔嗯……」
冯笙寒体内的快感就像慢火加温一样,原本那么疼痛的地方开始麻麻痒痒。
归鱼洋身下的动作刻意放慢,嘴上却强横的吻着冯笙寒,发烫的手心更是不断轻抚着他敏感的地方,让他手酸脚麻,快感连连。
而归鱼洋抽送的速度虽慢,却不停刺激着他最敏感的一点,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将激|情全部是放,落入归鱼洋的手里。
「鱼洋……嗯……啊……」
冯笙寒难耐的摆动腰肢,归鱼洋动得太慢,让他几乎无法忍耐,所以用肢体语言索求着他再给自己多一点,要不然他就快要疯了。
「寒弟,我可以再激烈一点吗?我快无法忍耐了。」
归鱼洋问的话羞死了冯笙寒,但是冯笙寒无法欺骗自己,他想要归鱼洋,不论归鱼洋怎么对待他,他仍是强烈地想要他。
「可……可以。」
冯笙寒羞得几乎说不出来,而归鱼洋一听见他的回答,立刻抱起他的身子,又疾又猛的驰骋起来。
冯笙寒欢愉的承受归鱼洋的一切,每次归鱼洋撤出,他绝得体内空虚得想要哭泣的时候,他便又非快的填满他,让他喜悦得想要尖叫。
他喊出无法忍耐的极乐,归鱼洋吻住他的唇,两人的欲望在强烈波流中渴求着彼此,就像许久以前一般……
● ● ●
「寒弟,谢谢你。」
这是他们一夜贪欢后的隔天早晨,归鱼洋对冯笙寒说的第一句话。
冯笙寒既觉得受辱,又感到悲伤,他胡乱擦拭着归鱼洋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
昨夜是自己同意的,归鱼洋也摆明了只是在发泄欲望,自己为什么还要再议?
他已经不爱自己了,他怎能盼望从他口里在听到他的爱语。
「我不会告诉林宗仰这一夜发生的事,当然还有那一夜的事情。
他的话让冯寒穿衣的手不安的停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提林师爷做什么?」
归鱼洋温声道:「我知道他就是你的情人,你应该也不愿意让你深爱的情人知道我们两人的事吧?」
他竟开始编派他跟师爷是情人,冯笙寒气得差点呕出血来。
归鱼洋看他脸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寒弟,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你以为我爱男人,就会随便找个男人来爱吗?」
归鱼洋窘迫至极,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又看冯笙寒气得深子摇摇欲坠,担心他气坏身子。
「寒弟,是我失言,我以为师爷跟你是情人关系,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气坏了不值得。」
「归鱼洋,你到底要怎么羞辱我才高兴,你说我那一夜对你投怀送抱,这我无法否认,昨夜是你要抱我,我也……」
冯笙寒深吸一口气,屈辱的继续说下去,眼底却蓄满了羞愤的泪水。
「我也……我也愿意,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说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是因为你觉得我反正这么下贱,随便你一句话我就愿意跟你上床,所以你觉得你对我说什么都无所谓吗?」
「不,寒弟,昨夜很美很好,我很感谢你愿意陪我一夜……」归鱼洋急忙摇手否认。
「你很感谢,就这样,感谢?」冯笙寒倏地泪水滚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愿意抱我,我就愿意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一直伤害我?你自己心底知道我的情人是谁,却硬要拉林师爷来填上这个位置,你是嫌还羞辱不够我吗?」
「寒弟,你的身子禁不起气的。」
归鱼洋想要趋前抱住他,让他别再气怒生气。
冯笙寒挣扎着搥了他胸口好几下,哀怨的泪水流下,经由昨夜,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你别想转移话题,我至今还是深爱着你,你笑我吧,笑我这个没用的人,明明知晓是你拋弃我、贱视我,甚至只是无法发泄情欲才找上我,我还是愿意献身给你,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悲惨至极,简直是天下最笨的人。」
归鱼洋听他说得太夸张,不禁目瞪口呆,他这是在说什么怪话?
「等一下,冯笙寒,我以前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拋弃你?你这谎未免说得太过分了吧。」
冯笙寒再也无法控制的大哭起来,他的心情起起落落,都受他的一言一行牵动,他可知晓他的心伤痛苦。
「归鱼洋,你究竟要怎么糟蹋我才开心?你允诺要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回了家乡一趟,竟带怀孕的妻子回来,你不认我也就算了,还三番两次骂我、贱视我,我要你所愿走得远远的,你却又来找我,希望我留下来,为什么你不让我彻底绝望,偏偏要引燃我的一线希望,让我以为你还是对我有一些感情的。」
听他如此颠倒黑白、胡言乱语,归鱼洋僵硬回嘴。
「不是我要你留下来的,是大夫说你弟弟垂涎你的美色,要我劝你留下来、不让你回乡,我因为答应了大夫,才迫不得已去劝你留下,就连整理公文的工作都是我随口胡讴的。
冯生寒听着他说的话,双唇不停抖颤着,他渴求的不是这样的答案,不是这样绝情难听的话,不是那一句「迫不得已」。
「那昨夜呢?昨晚就真的只是欲望的发泄而已吗?」
归鱼洋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若没立刻断了他的痴想,反而增添自己往后的麻烦,他爱的只有他的娘子。
「冯笙寒,我老实说好了,你很美,我很想要你,但那是冲动的欲望,你是我遇见过在床上风情最艳美的人,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我很想要你,但那不是爱,只是欲望的发泄而已,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听他说得这么无情,宛如最残酷的刀插进他的心,冯笙寒装手掩住了脸,泪水狂流在他冰冷的手心。
归鱼洋说得更绝情。
「我只爱我的娘子,冯笙寒,我对你没有感觉,我很感谢你昨晚的付出,但是我不会再想抱你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对男人……」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冯笙寒痛苦的哽咽,哀切的哭泣。
归鱼洋虽不忍,终究还是合上房门,让他尽情发泄个够。
● ● ●
从那一日起,冯笙寒就没到衙门去。
林宗仰几次冲动得想要问归鱼洋,心里却有所忌惮着,每每话到了嘴边,就是无法说出口。
他上山到冯笙寒的屋里探视,冯笙寒苍白的小脸让他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他只得劝慰冯笙寒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经过前些时日的相处,让林宗仰十分同情痴心的冯笙寒,可是他无法做什么去改变现在的境况。
更何况大人也不再爱冯笙寒,而且现在也有妻有子,怎么可能再跟冯笙寒在一起。
他只能盼望冯笙寒快点死心,只有心死,才能从这一切跳脱出来。
若是冯笙寒无法死心,岂不是比死还痛苦吗?
这个问题他不敢问,更不敢想那答案。
【第九章】
冯笙寒眉再到衙门里来了,归鱼洋心里满是歉疚,他当初应该要说得委婉些,何必说得这么明白伤人。
再怎么样,冯笙寒才刚陪他睡过一夜。
但是不说个明白,又怕他日夜纠缠。
只是……冯笙寒没再到衙门里,却让他觉得有些失落。
他已经习惯远远望着他,现在他不在衙门里,现在他很不适应,常在不自觉间,追寻着冯笙寒不存在的影子。
归鱼洋不想承认自己因为冯笙寒没在自己身边,就恍恍惚惚的发呆痴想,所以力图振作的每日早早便回家陪伴娘子。
梁婉玉产期将至,他要大夫每日都到家中,以防她提早生产。
想不到这时梁婉玉却跟他提了一件让他大吃一惊的事情。
「相公,你还记得你对你叔父的承诺吗?」
「什么承诺?」归鱼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梁婉玉眼眶含泪,他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有万般不舍。
「叔父家中后继无人,我们答应过要将这个孩子送给叔父,让叔父抚养长大,继承他家的香火。」
「这、这……有这种大事,我怎么一点也不舍得?」
梁婉玉擦去泪水,道出缘由。
「这是在你出事昏迷前说的,叔父说我们还年亲,要生几个就能生几个,但是想到这个孩子一出世就必须离开我的身边,我真的会担心,不过我们又已答应了叔父。」
归鱼洋不解,「等一下,叔父还有一个儿子啊,怎么会后继无人,还得把我们的小孩过继给叔父,我记得堂弟住在外乡,他已经娶亲,然后、然后……」
他忽然记不得然后是什么,梁婉玉却抓住他的手哭了出来。
「相公,石硕他跟你一起出事的,因为乡里发大水,你跟时硕一起去探查桥梁,桥断了,你摔伤了头,石硕却被大水冲走,石硕在灭顶之前,还大声叫你要照顾他的家人。」
模模糊糊,好象有这样的事,但是脑海里一堆黑影晃动,归鱼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