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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莎一听这个,顿时放心了,别人出钱让自己学习,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她答应了,然后跟老卞说:“事成之后,咱们五五分成。”
老卞说:“还是二八吧,你拿八,剩下的二让那介绍的哥们拿,回头考完了他还得负责替你追帐去,也省了你的事了,你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钱吧。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回去准备准备,下礼拜一去上培训班吧。”
朱莎说:“这么快?我都还没安排好。”
老卞已经往前走了,听了朱莎的话又停住了:“把家教什么的烂七八糟的事先往后排排,考完了这个托福再说。回去也别嚷嚷,保不齐人家就给你把这事给捅到系里去,让那帮傻逼知道了又得找你谈话。”朱莎连连点头,待老卞走远了才连蹦带跳地上楼,感觉这钱彷佛在向她招手。
到了宿舍,张蕊还没出去,正坐在床上转一支笔,一边转一边喃喃自语。朱莎走过去问:“老大,你干嘛呢?”
张蕊头也不抬地说:“请笔仙。算算我和小白的姻缘。”
朱莎结舌:“你没开玩笑吧?大白天的装神弄鬼?”
张蕊不耐烦地说:“你懂个屁。不要打扰我。我忙着呢。”
朱莎一边收着窗外的衣服一边说:“你就作茧自缚吧。本来只是个开玩笑的事非要把它弄得跟真的似的。到时候吓死谁。小白又怎么你了?告诉我,我铁指神算帮你排解排解,不比那个什么笔仙强多了?”
张蕊转了一阵笔,把它扔到一边,自己往下一躺,轰然倒在床上,把朱莎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头重重地撞在铁栏杆上,痛得呲牙咧嘴地叫。
朱莎一边给她看伤口一边说:“又是受什么刺激了?刚才和我出去逛街不还好好的吗?”
张蕊闷闷地说:“没有,是我自己觉得不平衡。我对他那么好,他始终对我不冷不热。要是他对我没意思,我也就算了,可是偶尔他又露出那么一点温柔来让我能感动半天,感动完了又是冷漠。正当我要放弃,他又忽然对我好起来,又是电话又是传呼,还到教学楼下等我下课。完全不记得他从前是怎样漠不关心。我能怎么办?他的生日,我早早地就做好准备,生怕忘记了,到了日子又是蛋糕又是礼物,而我的生日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一次他送我一个茶杯,就是大街上随处可以看到的小摊上买的那种两块钱一只的东西。我不是嫌东西便宜,我难过的是他那种草率的态度。我在他心里一丝分量也没有。有时候我很恨他,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心算了,这样不冷不热地拖着算什么?”
朱莎问:“我记得你原来说他还有个女友在暧昧着?”
张蕊更加烦躁:“早就吹了。那个女的也受不了他这样忽冷忽热,刚好我插进来她就毫不留恋地跟小白say good…bye了。我在想,也许我在干一件有史以来最大的蠢事?”
“你以为你不是在干蠢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我对帅男一向没有什么免疫力。”
朱莎撇嘴:“你那说难听点就是花痴。跟免疫力有什么关系呀?小白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谈恋爱就像喝水一样随便,身边永远不缺女朋友。你还自动往上送。”
张蕊恼了:“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这么难听?为什么你对其他人都很客气,对小白又这么刻薄?”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他!看见他的那些花招就忍不住想吐!”朱莎又是一句硬梆梆的话砸过来,砸得张蕊顿时没了脾气,她躺在床上,又忍不住说:“没人让你非得喜欢他呀!又不是让你跟他好!”
朱莎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给她按那个大包,一边说:“看看!又急了不是?自己又在宿舍里抱怨,别人替你说他两句还不爱听!”
张蕊小声说:“你说得也太难听了。”
朱莎按了一阵那个大包,又说:“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给我写了封分手信,然后就玩失踪。电话也不接,找人也不见。我去他们宿舍找,他们同学说他住在朋友的出租房去了,这俩礼拜都不回来。”
“然后呢?”
“然后我听了就准备失魂落魄地回宿舍,他们那个室友,叫徐轶的,看我这样子就忍不住跟我说,要我不要再和小白纠缠下去了,他说小白爱人只爱几个月,几个月时间一到,他就厌烦了,马上就会开始避而不见。而且好像现在他又有了新目标。”
“我猜,小白一定是水瓶座的。”
“你怎么知道?”张蕊一骨碌爬起来,头又磕在床栏杆上,再次倒吸冷气。朱莎一边继续把她放倒给她查看新磕出来的包,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据说,水瓶男是给宙斯倒酒的那个俊美王子,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他风度翩翩,喜欢玩暧昧,在友谊和爱情之间徘徊,就是不肯给你一个确定的说法。他会在你决心冷下来的时候,突然给你热热的一阵风,让你感觉得到,却捉摸不到。”
张蕊惊叹:“太对了!还有吗?”
朱莎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对于水瓶男,千万不能太主动,他总是在你身上寻找新鲜感,一旦他觉得已经熟悉你的气息,就不会再有兴趣。所以,要想与小白交往,你要足够坚强,玩起暧昧来与他不相伯仲。可你做不到,你一点实际斗争经验也没有,只会一往无前和掏心掏肺。”
张蕊躺在床上面无表情:“那谁可以做得到?你?”
朱莎笑:“我只有理论却无实际经验,在咱们宿舍,只有石金雅这样的高手才能把小白制服,她是真正在男女生斗争中成长起来的精英分子,一个小白算什么?比他再厉害的也能对付。哎,小白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蕊低头说:“他们家是农村的,还有一姐姐和一妹妹,家庭条件也不好,但他家里就是惯着他,什么也不让他干,只让他专心读书就行。”
朱莎一听这个就有气,鼻子里哼了一声,张蕊问:“怎么了你?”朱莎没好气地说:“你看过《包氏父子》这部电影没有?我建议你去看看。”
张蕊莫明其妙地说:“好好的怎么又说起《包氏父子》来?”朱莎不答话,松开手说:“好了,自己小心点吧。晚上去哪吃饭?”
张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我现在不想吃饭。你自己去吧。”
第27章
小白的优点
唐宁的“宠物热”刚刚过去,六月已经过了一大半。朱莎下了晚自习回来,路上三三两两都是难分难舍的校园鸳鸯在表演楼台会和十八相送,高潮通常在11点,到点舍管员大妈就一声大喝,楼门登时就要关闭,恋人们告别不及,只得花容失色,四处乱窜,简直惊破鸳鸯无数,为此该大妈已被男生列为江湖追杀令头号目标,男生们提起她都恨得牙痒痒的。
朱莎现在一个人形单影只,张蕊忙着攻占小白这个堡垒,没功夫搭理她,唐宁已经有了老黑,也把她扔到一边了,她只好偶尔和孟欣欣一起去上个自习。孟欣欣闲云野鹤惯了,十分不习惯有人同行,约了几次彼此都觉得十分不便,于是朱莎也打消了继续和孟欣欣同进同出的念头,双方于是都松了一口气。
朱莎在6月初的时候也丢过一次钱,不过因为只有几十块,她没好意思声张,怕别人说她大惊小怪,也怕有心人心生嫌隙,但是她心里还是暗暗地有了怀疑,她十分确定她这钱是丢在宿舍里而不是外面,因为她去水房之前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放到枕头旁,到吃晚饭的时候就不见了。但她不敢明着怀疑任何人,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没有证据,她只敢把怀疑暗暗存在心里,同时自己提高警惕。
六月就在宿舍窗前的蝉噪蟀鸣声中过去,七月的考试季又姗姗来临。朱莎在这两个月里简直累得不成人形,白天要学习复习,晚上还要抽出时间去上那个托福培训班,周末还排了两个家教,往往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匆匆忙忙买两个馒头,带着榨菜在路上吃,脸色苍白得像个鬼。张蕊看她体力透支严重,拉着她去吃了顿大餐,劝她不要这么拼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朱莎微笑,点头,大吃大喝,然后吃完喝完还是照样拼命。她没法不拼命,朱虎马上就要上高二了,补课、买复习资料都要钱,家里种水稻,买种子化肥农药,每一样都需要钱,她上个月寄回去的一千块钱很快就没了。朱虎偷偷写信告诉她,父亲由于背了半年多的砖,腰肌劳损严重,已经干不动太重的活了,砖厂尘土飞扬,对父亲的气喘病也是个很大的刺激。父亲不让朱虎告诉她,怕她担心,自己在家里硬扛着。
朱莎看了信,心情压抑,恨不得马上就跑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形,她又把手边刚攒下的八百块钱马上寄了回去,叮嘱朱虎周末的时候带父亲去看看病,不要再背砖了,她会想办法。
信和钱是寄出去了,但压在朱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并没有减轻。作为一个学生,她能想出什么办法呢?只有自己拼命了。她这时尤其感激老卞,幸亏他给她介绍了这么一个快速挣钱的“工作”,她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考过560分,争取把这几千块钱拿到手。
考完期末考试,朱莎打电话回去告诉家里,她暑假不回来了,要留在学校里挣钱,要朱虎放假了也别放松,好好学习,照顾好父亲。
这个假期留在宿舍里的人真不少,除了唐宁一考完就坐着飞机回了老家外,孟欣欣也回去了,她父母不放心,来电话催她早买票早回家,尽管无奈和恼怒,孟欣欣还是打包了行李回家了。
张蕊是市区的,离学校本来就不远,在得知小白也不回家之后,她也隔三差五地就往学校跑,郝静更是全心全意放在搞家教挣钱上,一个人接了5个家教,一周7天都在外面跑。也不知她怎么那么喜欢给人讲课。朱莎告诉她自己讲着讲着就口干舌燥了,她怎么会讲10个小时不嫌累?
郝静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她半天说:“谁让你两个小时都讲课了?你不会讲15分钟,让人做半个小时的题,然后再拖一拖?两个小时你最多讲1个小时的课就行了,其余让他自己练呗!”
朱莎吃惊地说:“这可以吗?会不会对不住人家家长?人家出了钱让我们辅导,我们就这么糊弄人家?”
郝静没好气地说:“那你就自己受累吧。”她说了两句,看看表又到另一个家教的时间了,赶紧拿起课本试题匆匆忙忙往外走。
宿舍里虽然走了两个人但一点也不寂寞,每天晚上大家回来因为已经错过了食堂的饭点没有晚饭吃,就变着法子弄吃的。张蕊从家里弄来了一个简易的酒精炉和几盒固体酒精,点上火以后虽然火苗比蜡烛大不了多少,但总算有了最基本的烹饪工具。
光有了火还不行,石金雅又贡献出她多余的一个不锈钢饭盆做锅。郝静从外边做家教回来带回一兜子黄瓜西红柿,朱莎没什么可贡献的,就上超市买了五连包的方便面一大包,大家每天回来了就在宿舍里煮方便面吃,里面还放些黄瓜西红柿片什么的,味道居然还很鲜美。煮面的香味传到了整个楼道里,惹得附近宿舍里没有回家的人都抽搭着鼻子寻找香味的来源,朱莎她们边吃边窃笑不已。
吃了两周的方便面后,大家有些腻了,于是开始商议买些毛豆花生什么的,每天加点盐煮着当宵夜吃。毛豆花生加了盐吃起来有一股清香味,但比较麻烦的是这两样东西都极其难熟,要费掉两盒酒精才能煮熟一小锅,于是尝试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继续每天煮面,然后往里面加些匪夷所思的新东西,有时好吃,有时难吃。不管味道怎么样,大家每天都照样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分工合作,刷碗的刷碗,擦桌子的擦桌子。每天晚上的聚餐算是朱莎黑暗生活唯一的亮点。
朱莎做完家教回来,坐在公共汽车上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张国荣复出后第一张大碟《宠爱》里的老歌《一辈子失去了你》,闭上眼睛享受这令人心碎的旋律,差点坐过了站。
回到宿舍后,朱莎还沉浸在悲凉的音乐声中不能自拔,抬头看见张蕊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床边发呆,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朱莎吓了一跳,几步奔过去摇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张蕊慢慢回过头说:“莎翁,去不去看演唱会?”她边说边无力地晃晃手里的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朱莎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周华健的个人演唱会。她急切地问:“你怎么弄到票的?现在这种场地票不是都炒到几百块一张了?”
张蕊有气无力地说:“从我表哥那里拿来的。他们自己也搞了个摇滚乐队,逢演唱会必去的。”
朱莎更是吃惊了:“逢演唱会必看那得多少钱?每张票最少也要一两百。”
张蕊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