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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说:
“我也想不出。阿姨,你等我去问他。”
晴阿姨在电话里骂我:“笨丫头,买礼物当然是要给他一个惊喜,你问出来又有什么意思?给我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电话掛断了。
欧阳孟的嚣张脾气其来有自。这一家人个个有暴龙潜质。
我叹一口气,坐在那里发愁。
仔细想一想,这些日子以来,好象很久都没有跟喷火龙有正面冲突了。
他一见我面就好似被点到引信,无端端就可以发脾气。我自然是走为上策,逃之夭夭。难道等他来骂?
真的是好奇怪,我们以前吵归吵,打归打,好言好语说说话的时间虽然少,总还是有的。
自从我进了这个学校,大半年的时间里,见他面的次数可以用手指头数。但是这几次里,哪一次不是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是他有虐待狂,还是骂我真的很过瘾?
想当初,在幼稚园、小学还有中学里,如果有人欺负我,好歹欧阳孟也会帮我出头。
当然,大部分的时间里,欺负我的那个人就是他。
其实说起来,在那个小部分时间里,之所以有人欺负我,根本原因也往往在他。
还有,他每次帮我出头之后,骂我最凶的那个也是他。
所以,总而言之,我没有沾过他什么光,反而只有替他扛下那些天怒人怨。
这很不公平。
来这个学校之后,毕竟大家已经是成年人,表达情绪的方式更理智,不会天天有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堵我,更不会再有人向我的白裙子上涂墨水。但是有时候,有些人,他们的方式可能也会更阴险,更毒辣,防不胜防。
我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吗?
自从我疏远欧阳之后,日子就平静许多。
可见我的明智。
咦,我在想什么?干嘛要想那只大暴龙?
哦,过生日,他要过生日了。
买什么礼物呢?
一个大周末,整整两天的时间,我在京城的街头徘徊,好象一只孤魂野鬼,出没于大大小小各家店铺,望着琳琅满目的货架和千奇百怪的橱窗发呆。
打电话给欧阳孟。
“又干嘛?”
是他臭屁的调调。
现在我学会了不理他。假装没听到。
我热情洋溢地说:“已经是6月了,周末你去干嘛?”
他没进入状况,有些莫名其妙:“6月怎么了?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有个白痴6月过生日啊,不然我会发神经打电话给你?
“不要罗嗦。”我省掉寒暄,直接问他:“周末你有没有空?”
他这才反应过来,“你找我有事?”
“嗯。星期五,你有空没有?”
欧阳孟问:“到底是什么事?”
我可以以想象他在那边皱紧眉头疑神疑鬼的样子。
“你在搞什么鬼花样?”他语气严厉起来,“你又给我出了什么状况?”
又开始了。
这一次,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不跟你吵。
“没有,”我放缓声气,诚恳地保证,“这次真的没有任何状况。”
“?”他没有说话。显然正在想象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这条大暴龙为什么这么难对付?
“你是怎么样?”我问,“星期五,有空还是没有?”
欧阳孟从牙缝里慢慢地开了口,“苏正身,你再敢替我约了哪个花痴试试看。”
我无力地抬头看天空。
从那一次还在上高二的他拎着我的小辫子一路从学校吼回家,让我头皮痛到麻木耳朵鸣响三天以后,我再也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亏他倒还记得。
“这次没有花痴,”我有气无力,“只有你跟我。”
他在那边又没了声息。
“这个星期五,”我的热情已经耗尽,靠在椅背上,随时可以溜下去躺倒。“你是有空还是没有,拜托给我一个回答。”
他终于回答我,“晚7点,我去找你。”
“不要!!”我大叫一声。
“你鬼叫什么!”
他终于有机会吼起来。
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出现在我宿舍楼底下。
“牡丹园环岛路口有家披萨店,”我好言好语,希望大暴龙配合一点,不要闹别扭。“我想吃披萨,好不好?”
我小心翼翼等了一会儿。
很好,他没有表示反对。
“那7点半在那里见面。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啪地按下手机。搞定!
今天大暴龙表现不错,基本上没有跟我过不去。这份生日礼物,也算没有白白买给他。
暮春的风,暖洋洋拂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清香。
我提前一站从公车上下来,沿着街心公园的枊荫小径,悠闲地走过去。
那家披萨店,就在路口。周末的这个时间,要快快去占座位。
再晚半个小时,就要坐在门口那里等位子了。
刚刚进去店门口,那个圆圆脸的店员小女生就来问:
“请问是苏小姐吗?”
咦,她怎么认得我?没有认错人吗?
“我是,不过。。。”
“请跟我来。”
上到二楼,一眼看到窗边一张桌子旁靠着椅背坐在那里酷酷地皱个眉头的欧阳孟。
“你来那么早?”我坐下,把包包放在一边,有些奇怪,看看表,“我可没迟到哦,你别又骂我。”
他瞪我一眼,“你白痴啊,没事我干嘛要骂你?”
这不是正在骂我吗?
“要吃什么?你自己点。”
他把菜单递给我。
欧阳孟很讨厌吃这些西餐。他说无论吃多少,他也吃不饱。
所以他今天肯来,实在是很给面子。
我点到甜品时,欧阳孟的忍耐到了极限。
他抢过菜单,扔还给服务生。“就是这些。”他说。
“你干嘛?”我叫,“我都还没有点完。”
你懂不懂最起码的礼貌啊?
“你是猪啊,”他瞪我一眼,“根本不运动还要吃这么多。”
“我还没点餐后冷饮。”我据理力争。
“不许吃。”
我去抢服务生手中的菜单。
欧阳孟瞪着我,“你再抢试试。”
那个服务生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拿着菜单不松手。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
“我自己付钱。”我说。
欧阳孟往后一靠,“很好。那你今天连披萨也没得吃。”
我看着他。
欧阳孟问:“还有意见吗?”
我咬住舌头。
服务生笑眯眯地走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第十五章 生日礼物
在热腾腾香喷喷的披萨上来之前的20分钟里,我一直斜着眼睛瞪着欧阳孟。
若在以往,他会很轻易地被我这种眼神给惹毛。
可惜今天全然无效。
因为他好象很忙的样子,手机一直在响。他至少跟五个人说:
“关我什么事?我没空。”
还有,“你们自己不会看着办?少来烦我行不行?”
又或者,“你管我?滚蛋!”
听得我目瞪口呆。
却原来他接我电话时,已经算是温文客气。
披萨端上来,我的口水也流出来。看了接电话的欧阳一眼,他点点头。
开动!
拿起一块,烫得手指头好痛,忙扔回碟子里。
我喜欢用手拿东西吃,不喜欢用筷子勺子还有刀子叉子。
拿在手里吃,好象格外香。
我正在吃第二块的时候,欧阳终于忙完公务。看看表,他将手机关掉。
“不会误事吗?”我含着东西说,“现在就关机。”
“你可不可以吃慢一点?”他皱个眉。
“哦。”
“小口一点!你是猪啊?”
“。。。。。。!”翻他一眼。
“给我放下!吃完那个再说。”
要你管。
“噎死你活该!吞啊,吞啊。”
又翻他一眼。
“这个等下再吃!苏正身,你抢个屁呀!?”
我叹一口气。
看来骂我真的很过瘾。
欧阳孟都可以不吃东西,只拿骂我当下酒菜。
等我吃得饱饱的,端起一杯苹果汁,这才恢复文静端庄的本来面目。
在我的生命中,有两大致命的弱点:吃东西,还有睡觉。我永远无力拒绝这样两大诱惑。
现在吃饱喝足,言归正传。
“欧阳孟,你。。。呃。。。”
保险起见,我要不要先问问他,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忽然不能确定,自己买来的那份礼物,他会喜欢。
因为说实话,不好意思,那件小玩意,其实是比较合我的心意。
他看我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他坐在那里,看着我。
“怎么?”他说。
“就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比方说,一直想要,可是一直得不到的东西。”
他坐在那里。眼神突然变得高深莫测。
这是他全神戒备时特有的眼神
“苏正身,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他说。
我泄气。他非得这么别扭吗?
“你才发神经。”我骂回去,“到底有没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他坐在那里,靠着椅背,看着我。
我踢他,“喂,你发什么呆?我在问你话!”
“我懒得理你。”他说,“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无力地用手托着下巴,快要趴到桌子上。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认得这个别扭得要死的神经病?
我从书包里摸出那个小盒子,放在他面前。
“是你自己不说的。等下不要骂我。”
他两只手扶在身侧,一只脚踩在桌子下面的横栏上。酷酷地根本不去碰那个盒子。
“是什么?”
定时炸弹。
“给你的。”我有气无力,情绪全无。“生日快乐。”
他看看我,又看看那只小盒子,再看看我。
他伸手拿起那只小盒子,打开。
我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欧阳孟将那只盒子翻转过来亮给我看:
“这是什么?”
他一边的眉毛扬起来,一时看不出是喜是怒。
“哦。。。是一枚耳钉。”
咦,大暴龙到现在还没有喷火。是不是说明我还有希望安全过关?
“我找了两天,最后在红桥下面那个古玩市场的小摊上看到的。你觉得怎么样?那颗石头不是很奇怪吗?居然是火红色的。而且里面好象还有深深浅浅的纹路,象不象是一团火焰的样子?我觉得很配你。反正我是很喜欢。你觉得怎样?”
一口气说完,屏住呼吸看着他。
当然有句话没有说完全:
这团火焰,不是正好配你这条喷火大暴龙?
为安全起见,还是有所保留的好。做人应当识时务。
至于他这么大块头的一位酷酷男生,要一枚耳钉用来做什么,买它的时候我根本想也没想过。
当然了,这一点,我是死都不会跟欧阳孟承认的。难道我要惹他来骂我吗?
欧阳孟垂下目光,看了一会儿手中那枚不知是什么石头做成的耳钉,轻轻阖上盖子。
在某一个瞬间,似乎有一抹淡淡的温柔在他的眼眸之中轻轻浮起。他唇边的线条,似乎也柔和起来。
是灯光的关系,还是我眼花?
难道刚刚他真的在微笑吗?
我震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