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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亲自送小尾巴过来的人是他,结果中途变卦跑路的人也是他,现在还大言不惭地说担心自己,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不想和这样的男人多说什么,沉小星拿下耳边的手机便要挂断,那边的人却这样说:“等等,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照顾好我的女人就好了,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女人了啊?”
从早上驱车回t城一直忙到现在的浩海身边除了刚刚下班离开的安迪和杨娜娜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女人的影子?沉小星又在发什么神经,她现在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胡乱给自己安罪名的吗?
“浩海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事到如今了你怎么还这样虚伪呢?你觉得骗我好玩是吗?还是觉得我沉小星现在落难了,所以好欺负了是吗?”
“我哪有欺负你?”
沉小星一连串的控诉让浩海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他那颗因为担心想念而后悔没有陪在沉小星身边的心,突然冷了下来。
“沉小星,你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我的……算了……”
有些话说了别人也未必相信,与其那样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浩海不再说什么,沉小星却犯贱地很想知道被男人吞进肚子里的话到底是什么,但是她那颗高傲的自尊心告诉她,不能问,不可以问,如果他想说,如果是重要的话,不问他也会说的。
如此这般,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呼吸相闻间,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哇嗯……巴巴……巴巴……”
悦耳的童音从听筒间传到了浩海的耳朵里,指尖夹着的香烟猛地落地却不曾察觉。这是小尾巴的声音,他刚刚那么清晰地喊出的称呼,是爸爸吗?难道项东陪在他们身边吗?
……
小尾巴在儿童医院的化疗依然艰难,用药过程与东区人民医院大致相同,但坚强的小尾巴在新的环境里似乎熬得没那么辛苦了。
最初的几天,看到小家伙呕吐不止的挣扎样子,沉小星总是会默默掉眼泪,但是看到监测结果向好的方向慢慢发展时,她也学会了收敛痛苦。如果连大人都这样脆弱,那小家伙还怎么坚持呢?
治疗的过程就像是一条不容易看到尽头的漫漫长路,年纪的原因,老人总是会莫名地产生一些悲观消极的念头。每每这个时候,对小尾巴的担心和对另一个人的牵挂总是会占满老人的心。
空出下午的时间打车去看望浩明远,熟悉的房间里躺着的人却明显变了模样。
不过是七八天的光景,浩明远已经瘦得让人不忍直视了。端着碗的手颤抖得厉害,身旁的女孩子表情柔和地接过碗来,用瓷勺子搅拌数遍后,才将吹了又吹的米粥送到了浩明远的嘴里。
站了许久的姥姥推门轻轻朝床边走去,看到姥姥的浩明远眼里有了一道明显的光芒。
“阿姨,您来了。”
浩明远的声音很轻,姥姥也是轻语以对。
“嗯,我来看看你。”
“倩倩这孩子真好,懂事又会照顾人。”
这话是从姥姥嘴里说出来的,也是从她心里发出来的。此刻,她突然后悔那样自私地想要把浩海留在外孙女身边了。
“是啊,能对老人这么孝顺,对自己的丈夫也会好的。”
浩明远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或许这句话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深陷的眼皮艰难地抬起,嘴上的笑容却满足得那样耀眼。
“叔叔,你放心吧,我爱小海,所以会对他好一辈子的。”
冯倩倩的笑容灿烂美好,美好得连那午后的阳光都觉得失了颜色,然而推门走进来的另一个人却不大会欣赏这样的美。
“爸,我回来了!”
“姥姥你也在啊?”
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明显的风尘仆仆回到了家里,然而浩明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法再待下去。
“小海啊,项目的事情先放一放吧,今天刚好倩倩也在这里,咱们把结婚的日子定一下……”
“明远,你们商量家事,我就先走了,婚礼定在哪一天让小海告诉我一声就行。”
姥姥起身握住了浩明远的手,轻拍了几下后便走了出去。
“姥姥,你别走,我……”
“小海啊,爸爸可能真的熬不住了,要不然你和倩倩看看下个星期哪天是好日子……”
“爸,你一定要这样……”
“算了,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真的到了这一步了吗?难道真的要与不爱的女人结婚吗?
顾不得父亲和冯倩倩的失望表情,浩海推门大步走了出去,在走廊里无所适从地来回踱着步子。迎面走来的私人医生端着满满当当的托盘,浩海居然浑然不觉地撞了上去。
天!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生活怎么会变得这般不尽如人意?最爱的父亲还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最爱的女人又那样若即若离地对待自己,难道自己连拥有一个温馨的港湾的权利都没有吗?
一种消极厌世的情绪缓缓爬上心头,坐在酒吧里的浩海思绪翻飞眼神迷离,泪水却早已和着浓烈的酒一杯杯灼烧着他……
第七十一章 心死
从浩家的别墅出来,姥姥蹒跚着步子回到了儿童医院的病房。
刚入黄昏,小尾巴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孩子的妈妈正在洗手间里搓着满是尿臊味道的卡通小内裤。
置身这样的房间里,老人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破坏这温馨的气氛。如果可以,她宁愿把那些话烂在肚子里直到奔赴黄泉。
“姥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去看浩明远了?”
感觉到房间里有人来了,沉小星下意识地转身,发现姥姥神色凝重地望着自己的背影发呆,她不禁攥紧了手里的小内裤。
“哦,小尾巴睡下了?”
“嗯,哭够了哭累了就睡着了。”
“姥姥,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杨妈刚刚打来电话催你回家吃饭呢。”
沉小星说着转身走回洗手间去晾洗好的衣服,姥姥的声音在身后闷闷地响起:
“小星,你……忘了小海吧……”
“啊?姥姥你……”
姥姥突然这样说,沉小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身愣愣地盯着眼神复杂的姥姥。
“孩子,你忘了小海吧,他就要结婚了,就在下个礼拜!”
“他,要结婚了吗?”
祖孙两个人的声音都极轻,轻得仿佛赶不上一缕拂过脸颊的微风,然而话语本身的威力却足以让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彻底崩塌……
是夜,注定无眠,泪水,勾销一切。
……
“项东,如果有时间又方便的话,来看看小尾巴吧,小家伙想你了。”
挂断电话的沉小星趴在窗台上眺望拥挤喧嚣的城市,心里反倒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给项东打这个电话,说好了不再打扰他,可是现在,她只想有个人陪 在身边而已。
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沉小星的思绪,回头望去,果然到了治疗的时间。
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沉小星抱起小尾巴配合护士的治疗。小尾巴每每看到这时的护士都会特别焦躁,脸上的恐惧更是无法掩饰。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小尾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手脚并用不停地推开护士伸过来的手,这时候沉小星在旁边讲多少故事做多少鬼脸都无济于事。
工作无法进行下去,年轻的护士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年长的护士长也只能摇头叹气。
“这孩子这么小,可怎么办啊?”
护士的话将一旁急得团团转的沉小星说得心里更难受了,这样的苦恐怕换做是她都未必坚持得下来,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儿子呢?
小尾巴的哭声越来越大,挣扎也越来越激烈,房间里的三个女人都站直身体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儿子,看谁来了?看看是不是你最爱的爸爸来了呢?”
一道热情的男声从病房外传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会说话的派大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俊朗清瘦的男人走了进来,笑容满满荡着的俊脸上,目光掠过床头的沉小星看向了哭得哽咽连连的小尾巴。
“儿子,看爸爸给你带什么来了?这是派大星,是会说话的派大星。”
项东说着坐在了小尾巴的身边,大手用力一捏手里的玩偶,一道清脆的童音就响了起来:“你好,你好,我是你的朋友派大星。”
“啊!不!哇哇!”
听到了声音的小尾巴突然停止了哭泣,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妈妈,然后朝着派大星的方向说起了火星文。
“哇哇!啪!”
小尾巴像是有许多埋藏了很久的话一样,对手里捧着的玩偶大声倾吐起来,项东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治疗这才得以进行。
期间的疼痛自是少不了,沉小星在项东的带动下扮演着各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色,不过还好,一切总算结束了!
护士如释重负地直了直腰后便微笑着走出去,留下了一对表演狂想者。
“东,今天真的,真的谢谢你了!”
沉小星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小尾巴的表情虽有些痛苦,但还是执着地揪着项东的衣角不停地说着什么。
“小星,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尽全力的。再说了,小尾巴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啊。”
前段时间就听说小尾巴生病了,沉小星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是普通感冒,自己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今早杨妈偷偷打来电话告诉自己说,小尾巴住院了, 而且还要化疗,这可让自己心慌了整整一个小时。
如今看来,小尾巴真的是太可怜了,而那个被自己伤害的独自抚养小尾巴的女人岂不是更可怜吗?
思及此处,项东真的很想用力抽自己几个耳光,如果不是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现在沉小星也不会孤苦无依地面对这样的困局。
“沉小星,对不起!”
项东说着,一把拉起坐在床上的女人,然后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
“东,没事儿的,现在这种儿童急性的淋巴细胞白血病说是只要好好配合治疗,很有可能痊愈的,所以,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儿子,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做到的。”
项东的怀抱依然温暖,此时的沉小星很想就这样借着他的肩膀依偎一会儿,哪怕片刻也好。然而,他身上的香味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沉小星这才猛地意识到,他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了,自己这样总归是不妥。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尾巴也是我儿子啊,至少医疗费方面我可以承担,这样你就不会太辛苦,我的良心也就不会那么不安了。”
项东低头想为沉小星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谁知沉小星却下意识地别开了脸去。
“巴巴……巴巴……嗯啊……”
小尾巴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沉小星踮起脚尖隔着项东的肩膀看向小床的方向,却在目光划过的空间里,看到了另一个男人阴鸷的脸。
目光相遇的瞬间,两个人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暗流在涌动。
是的,那个男人就是浩海,他站在病房门外已经足足有20分钟了。
那时候,小尾巴面对护士时的惊恐他看在眼里,却莫名地有些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那时的他,真想推开这扇门跑进去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好好哄着,可是,一个男人坚实的脊背却挡住了小尾巴的脸。
那是项东,是孩子的爸爸,那是小尾巴的亲生爸爸,不然小尾巴怎么会一见到他就停止了哭泣呢?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不正是孩子的母亲沉小星吗?她在那里扮演着丛林里的各种小动物,学它们走路的样子,模仿它们说话的声音,甚至唱起了最简单的小星星。
原来她也可以这样耐心地做一件事,也可以如此费心地哄一个人开心,也可以这样天真烂漫地笑。这时的她像极了自己和她初相识的样子,性格古怪霸道,却总是会没心没肺地笑,只是时过境迁,现在终究还是物是人非了。
摇晃的身体强自撑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了,然而还算清醒的意识却不住地提醒着浩海:走吧,还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己又何必站在他们的世界之外暗自心痛呢?
这是浩海心里的声音,传达到大脑的信号似乎无法正常指引身体的行动。他的两只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怎么努力都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本想脱离项东怀抱的沉小星,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