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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不能死,他的索菲还等着他去陪伴,他猛然间如梦方醒,拦下一辆出租车,就钻上了车,“师傅,去半山别墅区。”
“叮铃——”郭姐应声小跑着去开门,只见峻玮颓然的站在门口,他从郭姐身旁快步走了进去,苏药刚好迎出来,“谁谁啊?郭姐。”却在一瞬间,僵在那里。
“告诉我!索菲到底在什么地方?告诉我!”他的星眸已经染上一层血丝,暴虐得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抓着苏药的肩膀,拼命的摇晃。
峻玮的身子忽的被人甩到一边,他恶狠狠的回头看去,竟然是秦衍正立在他身后,目光清冷的睇着他,“别发疯!是索菲不想让你看到她变丑的样子,你就算是逼死苏药,她也不会说的!”
峻玮一瞬间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点点陷入绝望的崩溃之中,他抱住头,发出低低的啜泣声,“苏药,我求求你,我不能让她这么离开我,你这样,会让我痛不欲生的!”
苏药也红了眼眶,她望着峻玮,为难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峻玮,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为什么要把她伤得这么深?”
此时,添添却突然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张纸,递到峻玮面前,“费叔,你看看这个,反正不是我妈说的,也不是我说的,这是天意!”峻玮接过那张纸,添添便跑了进去。
他低头凝眉一看,上面写着“s市琥珀区人民医院”的字样,添添是说,索菲就住在这家医院吗?可这只是一家二级医院啊?能治得了渐冻人症这种罕见病吗?
苏药似乎看出了峻玮的疑惑,轻声喟叹一声,才说,“索菲为了不让你找到她,硬是要转到这家二级医院,她说,你一定不会想到她会住到二级医院去。可你知道吗?这样的小医院根本无法救治渐冻人症这样的罕见病,她去了哪里,就相当有等死……”说着,她已经哽咽的泣不成声,索菲的倔强让她的心疼得不能呼吸。
峻玮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张纸,仿佛这张纸有千金重,他发呆良久,蓦然跑出了秦家。
深夜时分的病房,显得格外幽黯,他轻轻推开门扉,屋中只点着一盏暗黄色的小床灯,她已经睡着,手上还那着他送给她的八音盒,那是一只有些老旧的八音盒,还是他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漆皮都掉了,可她却依旧爱不释手。
泪,一瞬间倾泻而下。
一夜朦胧,索菲被刺眼的阳光弄的眼皮发痒,终于睁开睡眼,小护士正在搭理病房,“早啊!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索菲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还好,和昨天差不多,只是……只是我总觉得有个人在我身边守着,小玫,昨天夜里是你值班吧?有没有人进来过?”
小玫摇了摇头,“一定是你在做梦呢,我真的什么人也没看到,再说,咱们医院有规定,夜里是不让外人随便进来的,你放心吧,好好休息。”
小玫转身离去,落寞、孤独还是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神经,她望着窗外最后一抹蓝天,她的天空却永远都只是灰色的。
翌日清晨,当她睁开眼眸时,小玫竟然带来了一束开得娇艳的粉玫瑰,“好漂亮的花,哪来的?”
小玫摸了摸鼻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我一个追求者,他每天都送我一束花,还写了花语来,很奇葩,我是觉得我扔掉很可惜,你这屋里有很少有人来,不如就放你这,给你带个好心情,你喜欢吗?”
索菲沉闷的心瞬间就亮了起来,她开心的问,“真的可以吗?你的那位追求者不会生气吗?”
“哼!谁叫他不听话的,我们医院不让放鲜花,他还天天送来,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你别想太多,就当是我送你的,你看看这花语,写的可真好呢!”
索菲接过小玫递过来的小卡片,上面写着“粉红玫瑰——代表纯洁美好的初恋,代表我永恒难忘的记忆,白色的纯洁,红色的炽烈,共有!”
“是啊,写的真好,这男的一定很爱你,小玫,你要懂得珍惜啊,别等失去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她真的是有感而发,索菲的眸淡淡的暗了下来,望着那束开得正好的粉玫瑰,思绪飞扬。
第一四零章 逸飞再也不会来接我了
一连好几天,索菲醒来后都能看到开得正艳的粉玫瑰,小玫说的不错,她的心情总是因为这美丽的玫瑰花而渐渐清朗。
早上,看着小玫在搭理前一天有些萎蔫的旧玫瑰时,有些诧异的问道,“小玫,你男朋友还在送吗?每天一束?他好浪漫啊!”
小玫的脸蛋一红,“是啊,他好浪漫,哎,要是真的是对我……”话到唇边,她竟然语塞起来。
索菲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狐疑,“什么要真的是对你?小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小玫立刻捂住嘴巴,“不不不!索菲姐,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啊?你一定是听错了!对了,你看,今天他还给你……哦……不是,是给我写了新的花语。”
索菲对小玫的话越来越疑惑,她接过那张小卡片凝眉看去,“以后的每个日出都会有我陪伴,无论风雨,我会一直在。”
她的心不禁怦然心动,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借小玫的手每天送花给她?还有每天夜里那个悄悄来看她的人是谁?屋里很黑,她甚至看不清他的样貌,可她却真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如同他的卡片所写一样,没到日出时分,他就会自动消失,让她找不到任何踪迹。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月光皎皎,索菲静静的闭着眼眸。因为,她知道,只有她睡下,他才会出现。
昏暗的医院走廊里,小玫悄悄打开大门,朝等在外面的峻玮招了招手,“费大哥,你快进来吧!索菲姐都睡下了。”
峻玮快步走了进去,朝小玫微微颌首,“谢谢你,小玫,要不是你,我恐怕还真的见不到她了。”
“瞧你说的,费大哥帮我弟找的那份工作,帮他改邪归正,要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小玫眼中流露出一丝娇羞,又沁满了感激。
“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真不算什么,关键还是你弟弟的本性不坏!”
峻玮蓦地看向索菲的病房,“她……白天还好吧?情绪怎么样?对那些花,她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索菲姐今天还好,就是她问起那些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我都给搪塞过去了。费大哥,你真是个痴情的人,为什么不告诉她那是你送的呢?还要每晚偷偷来看她?”
“小玫,你不懂,她不愿意见我,是我犯了错,现在我活该受到惩罚,不说了,我进去看看她,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我都很重要。”
他抬起眸来,大步朝索菲的病房走去,徒留下小玫一双有些失落的眼神。
倏尔,索菲听到一声暗哑的开门声,他的脚步很轻,轻得几不可闻。
他轻轻走到她的病床前,一如既往的凝视她许久。这一次,他甚至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
当粗粝的手指触碰到她敏感的肌肤时,她不由得微微战栗,好熟悉的触感,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索菲悄悄睁开一条缝隙,偷偷看向那男人的脸,月光下,他逆着光站在窗前,那身形好熟悉,一瞬间让她屏住呼吸,僵愕得不能动弹。
她啪的一声,按开了床头灯的开关,“真的是你!”一声惊呼,划破了子夜的孤寂。
峻玮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开灯,并且蓄谋已久的等着抓住他的现行,他惊愕的望着她,眼眸中却流出一丝悲伤与忏悔。
他蓦地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扯入怀。索菲连忙挣脱,却奈何她现在早已虚弱不堪。
“每天夜里偷偷守着我到天亮的人是不是你?”她冷漠的趴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却没有一丝雀跃,如水的眸里只有清冷漠然。
“索菲,求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他忽然就怕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不由将她抱的更紧。
“还有那些花?和花语卡片都是不是你送的?”她的声音异常凄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被他抱着的只是一块冰。
他没有应声,只是一直死死的抱着她,再也不肯放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莫名的消失一般。
“费峻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觉得我章索菲会稀罕你的怜悯和同情吗?请你赶快滚出这里,回到你的未婚妻身边!以后……不要再来了!”
峻玮终于缓缓的松开她的肩膀,将她拉开一段距离,只为能看清楚她的瞳子。
“你以为我是在怜悯你?同情你?章索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告诉你,我费峻玮不是圣人,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而活,才不会因为怜悯和同情一个人,而对她好!你到底明不明白?”他甚至有些气愤,可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蛋,原本灿若星辰的瞳眸也变得晦暗虚弱,他的心房就软的一塌糊涂,想生气都难。
泪,不期然间,又一次洗涤着她的脸庞,峻玮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柔着声音说,“小傻瓜,你为什么要藏在心里呢?如果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话,终于在一瞬间,让她溃不成军,她委屈的撅起小嘴,泪水还在不受控制的滚落,“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鬼模样啊!你走吧!你这样对不起小轩的!你们还有几天就该举行婚礼了!”
她忽的收回理智,一把推开峻玮,却被他再一次搂入怀中,死死抱住,“小轩都出国了!我们没有婚礼!索菲!你听好了!我和小轩只是假的,她要骗过她父母,所以找我帮忙,而我又因为你回来,而故意让她帮忙,我们从始至终就没有婚礼!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章索菲,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重锤敲击着她的心弦,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她蓦地狠狠捶打他的后背,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还是不够解恨!
峻玮也不反抗,一直任由她打!只是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宝贝,小点劲,我怕你累!”
“讨厌!我好讨厌你!你居然敢骗我!”索菲终于破涕而笑,气呼呼的伸出手臂,也紧紧将他拥紧。
她趴在他肩膀上,喃喃的说,“可是,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陪着这样的我,会很痛苦,就像我爸爸那样……”
他轻轻推开她的身体,用手指抚过她的脸庞,“知道吗?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美,因为你再不用掩藏什么,你就是你,真实无比的章索菲!”
她的泪又一次决堤,眼前一片迷离,他轻轻执起她的下颌,吻上她没有血色的唇瓣,吻得那么温柔,仿佛是在朝圣一件稀世珍宝。
良久,她的脸蛋红到了耳根,他终于肯放开她,生怕自己的鲁莽伤了她,“对不起,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的小心翼翼却让她的心脏一抽,羞赧的摇了摇头,“傻瓜,你以为我是豆腐做的吗?不过,我以后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了,你……会不会欲求不满?”
峻玮被她忽然的豪放一怔,倏地又大笑起来,“如果是你,只要让我守着你,再别躲开我,即便以后都做不了了,我也不在乎!”
“呸!谁跟你做!”她红着脸推开他,却被他更无耻的锁得更紧,他轻轻抚摸着她有些枯槁凌乱的短发,心底却莫名的满足。
大洋彼岸,新西兰,凌晨三点半。
田甜神情恍惚的爬起身,穿好衣服,拿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骨碌碌的轮子声吵醒了佣人海伦娜,“小姐,这么早,你去哪?”
“我……回学校去啊!今天开学了!”田甜若无其事的拉起行李箱,继续下楼,那行李箱被她折腾的咚咚作响,不停撞击着楼梯。
海伦娜一把抓住田甜的手腕,拉住她,“小姐,你不是半个月后才开学吗?怎么现在就回学校?老爷知道吗?还有,你为什么走的这么早?司机还没起床呢!”
田甜的眸光异常空洞,她轻轻挥开海伦娜的手臂,“不,我们明天就开学了,我要回学校去,我不用司机送,你帮我告诉我爸,不用担心我,逸飞回来接我的,我会好好的。”
好好的?她怎么会好好的?连海伦娜都开始纠结起来,急的直哭,“小姐,你别这样!你这样,老爷知道会伤心的!求你……清醒一点!你和华先生已经分手了!”
海伦娜终于说出几天来不敢说的实情,田甜空洞无力的眼瞳蓦然一转,看向海伦娜,“你刚刚……说什么?我和……逸飞怎么了?”
“你和华先生已经分手快半个月了,小姐,你难道忘记了吗?”
心口如同被人插进一把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