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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不过没有墨镜遮掩的她,终于让我看清了容颜,无论是气质,还是美貌,似乎都不比苏曼差,相比苏曼,甚至还多了份她没有的妩媚动人。
墨镜女人仅仅只是看了我几眼之后,很快便不在搭理我,开始低头看着办公桌上的一些文件起来,似乎很不待见我这个人……而我闲的无聊便开始逗着她办公室鱼缸里的金鱼吹着口哨玩儿,难得见到她一次,我必须得搞明白当初为什么她企图私自把苏曼的行李从我那边拿走。
墙壁上时钟快速的转动,不知多久之后,墨镜女人终于整理完了案前的文件,见我正在用手敲击着鱼缸,马上就是一阵怒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被墨镜女人的一句话吓的一颤,转过身来十分不满的看着她:“没看我正在跟鱼儿聊天增添感情的么,你这么突然一声惊吓,吓到我不要紧,万一要是把它给吓死了怎么办?”
墨镜女人皱起了眉头:“真是个贱人!”
“谢谢夸奖!”
墨镜女人紧紧咬着嘴唇,但更似乎是对于我的无可奈何,足足瞪了我有近两分钟的时间,她提起放在桌子之上的包包,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而我见墨镜女人有要走的意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撇开我想要得知的答案不谈,能在偌大的北京遇上一个算是熟人的熟人,我倍感亲切。
第九十七章 你是个坏人
虽然我知道自从上一次墨镜女人去过我家之后,她对我的印象便开始变的有些差意,但我此时必须不能放她离去。
跟到公司写字楼下,墨镜女人见我始终跟随着她,于是不耐烦的回头瞪我:“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轻声咳嗽了几声,随即给自己点上了根香烟,仍然一副地痞无赖的姿态,吐了口烟雾后,才说:“听说上次你去我那边拿曼曼的行李,是你自己的意思……你跟我说实话,你的脑子里到底想打什么坏主意?”
“有病!”墨镜女人白了我一眼,说着便继续朝前走去。
见墨镜女人似乎不太愿意搭理我,于是她每走一步,我马上就跟着走了上去,势必今天软磨硬泡跟她战斗到底……
又跟着墨镜女人走了近两条街的距离,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即回头来到我身边,问我:“你今天到公司,是来应聘的吧?”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很不想坦然面对,但不争的事实却很明显的摆在眼前,墨镜女人又看了我一眼,道:“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我正有此意,于是便直接点头答应……
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下来,室内的温度较高,所以我脱去了披在正装外的黑色毛呢风衣,而墨镜女人则是很没有任何的动作,坐在我的对面轻轻喝了一口咖啡,这才问我道:“说说你来我公司打算做的职位是什么吧?”
“本来是打算做文学编辑,但现在不想做了!”我纸巾擦了擦鼻涕说道。
墨镜女人面露疑惑之色:“不想做,是因为我吗?”
“没错,因为你是个坏人!”
墨镜女人的脸色有些铁青,但天生丽质的她却丝毫不影响自己的美丽,可惜我对她的美只有欣赏,却没有心动,片刻之后,墨镜女人瞪着我很是计较的说:“谁跟你说我是坏人了,你哪点儿看我像坏人了?”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哪点儿都像坏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上次骗我说是曼曼让你去我家拿的行李?实际上苏曼压根就没跟你说过这话,对吗?”
墨镜女人笑着摇了摇头:“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那么确定她从来没对你撒过谎?”
“苏曼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谎?明明就是你心怀不轨,还想给人家脸上摸把黑!”
墨镜女人只是轻轻的笑着,却没有再与我计较这么多,片刻后,她问我:“你对网络文学这个行业的了解有多少?”
我轻咳几声:“不多……但很想知道你们给公司的定位是哪个商业模式!”
“我说走传统的网站路线你会信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情谊传媒为什么会打算自主再创业,以你们的资本,完全可以收购国内顶尖的巨头站……而且你走传统的网站商业线路,几乎等于自寻死路!国内站多达数十家,在那几个巨头的阴影下,想要生存下去很艰难……除非你有较好的作者资源!不然最好是以低价买断稿酬走渠道方式!”
墨镜女人继续轻轻笑了笑:“你忘了‘希诺’属于谁的旗下了吗?”
我大概明白了墨镜女人的意思,道:“你们是打算做精品传统文学与网络文学的合体,然后主要做影视、出版、游戏改编?”
墨镜女人点头:“我们有这个能力跟资源,而目前六一集团的宗旨就是要涉及每一个行业!”
“食物太大,不好吞!这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那不是我所管辖范围内的事情……我目前的需要做的就是将‘希诺’这个网站品牌给创办成功,并打造成网络文学圈中的领跑者!”
“难,你们没有强大的人气作者资源,而那些真正意义上的人气作者,身价都高的离谱!”
“在金钱的催使下,没人会跟它过不去,六一集团不缺钱……”墨镜女人用勺子搅了搅杯中的咖啡,随即看着我道:“说说你吧,怎么跑北京来了?”
“没什么,想过来试试这里的生存条件有多艰辛!”我随口扯了个理由。
“我怎么那么不信你的话呢?”墨镜女人白了我一眼:“听说……你现在交了个女朋友是吗?”
我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连我私人信息也打探?可别喜欢上我了!”
“你想的太多了,我不跟某人一样会喜欢一个这么没有品位的男人!”墨镜女人端起杯中的咖啡浅浅抿了口,又道:“我以后大多数的时间基本上都会呆在北京了,看在你是曼曼朋友的份上,我决定破格录取你道我们‘希诺’运营部的管理层,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我无语:“我说我去你们公司了吗?”
墨镜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来不来取决于你……不过你要是以后还想见到曼曼,那就最好是来到我们公司……虽然我并不看好你的实力,但我相信心态决定一切成果,你为什么那么招女人喜欢,肯定有你的特长之处!”
“特长……”
墨镜女人一阵尴尬,随即冷眼瞪着我,提起手中的包包便起身离开……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墨镜女人离去的身影,确实比苏曼多了丝女人味,但有时候她们的性格还真挺相像的,该不会是姐妹,我摇了摇头,俩人虽然都拥有很美的容颜,但始终长相方面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走在北京老胡同里,挂着零散枯黄树叶的梧桐老树下,几个老大爷提着鸟笼下着象棋,闲的无聊的我也吸着烟在旁边瞎凑合着看,没多久之后,一位老大爷嚷嚷着家里有事儿,便提前回家了,而有些手痒的我,于是赶紧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们下象棋据说赌钱的,一局两块钱,结果一个多小时下来,我硬是输了几十块钱,虽然涉及赌博,但却只当做怡情放松心情,直到后来被周围一群大爷大妈给强烈的嫌弃了n遍之后,我这才肯让出座位,然后在他们的嬉笑吵杂中离开。
一个人漫步在老北京的街上,这里有着上海不能比及之处,那一片片砖瓦,看着就让人很是舒心!而我也发觉自己渐渐的爱上了这里。
手机铃声的响起,发现是米琪打来的电话,虽然不知道米琪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给我打电话,但无聊心作祟,还是我刻意等铃声响了很久,这才接通了电话……
第九十八章 风衣女人
“王也,你那边工作怎么样了?”
电话刚被接通,米琪便直接开口询问我工作的事情!我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然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用力吸了两口后,才笑道:“你猜呢?”
“别没个正经了!”稍停片刻,又问道:“通知让你什么时候去上班了吗?我问过那公司好像是属于情谊传媒旗下的吧……”
“不应该是六一集团的么?”
米琪沉吟一声,道:“是由六一集团出资没错,但却是情谊传媒公司ceo白樱一手策划经营创办,据我了解,股东只有白樱一个人!”
“白樱……”我眯起双眼,原来这个带着墨镜的女人叫做白樱,如此看来她似乎与苏曼并不是姐妹的关系,但这样便更加证实了苏曼是六一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实际上在上次与苏曼的通话中,她几乎也都默认了这个事实……不过关于“希诺”的股份分配方面的事情我也没有多少想要了解的**,这不是一个吊丝该关心的事儿,顿了顿,我才说:“我见过你所说的那个白樱了,她想让我进公司运营部的管理层,可是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
米琪有些诧异:“为什么不感兴趣?外界都很看好这个公司,他们的潜在的爆发力是你预想不到的!”
“嗯,考虑考虑再说吧……”我将指尖的烟卷掐灭,商场中的尔虞我诈使我厌烦,我只是想随随便便找个工作,然后平淡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如今更是替墨镜女人卖命……沉默了片刻后,我又询问米琪道:“你今天晚上几点下班,我回去买些菜!”
“晚上啊……我一会儿要去摄影棚补拍一个广告片的镜头,晚上估计不在家吃了!”
我皱起了眉头:“要不等你回家一起吃吧,工作餐没什么营养!”
“不用啦……这拍完都不知道到几点了,你自己在外面随便吃一点就行啦!”
“那行,外面有点冷,你自己注意别冻着了!”
……
与米琪通完电话,无所事事的我开始叼着烟头晃荡在街边的每一个角落!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我找了个拉面馆进去吃了碗拉面,随之又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想在那点点的霓虹中找寻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但又因为不太喜欢这里的喧嚣,最终走走停停,找不到归途的路。
时间大概到了夜晚八点钟,我回到家中躺在那不是很熟悉的沙发上,准备给米琪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补拍完镜头好去接她。
电话被一个叫做小丽的女助理接通,从她那得知因为产品商始终不满意这个广告的效果,所以一直在试拍着其他方案的样片。
墙上的钟表指针以固有的姿态转动着,而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渐渐被我塞满了烟头……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北京本地的固话,本身遇上这种电话我都一概拒接,但由于这几天我在网上投了不少简历的缘故,很快便接通了电话。
“嗨……”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今天下午我所见过的那个墨镜女人,苏曼的闺蜜白樱。
我轻声咳嗽了几声,问道:“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墨镜女人莞尔一笑:“今天跟你提起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明知故问:“什么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墨镜女人继续笑道:“一粒尘埃,代表作《美女校花是姐姐》,各大网络论坛社区神贴,后来签约于知名网站,先后点击累计高达上亿人次……”
我打断了墨镜女人的话,问道:“你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你这书很好看啊……为什么还没完结就不写了?”
我心中犹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墨镜女人所指的这篇小说正是当年我上大学时所写的那本,其内容简低俗简直不堪入目!她那所谓好看,更像是对我的一种嘲讽罢了。
没等我思虑太多,墨镜女人又继续说:“怪不得你会找工作找到我们这里,原来你本身就是混迹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兴趣跟我们签约吗?我保证会把你捧成国内一线的网络作家!”
“没兴趣!”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实际上自从我当年退出这个圈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打算重操旧业提笔伏案,因为我深知一个网络写手的艰辛与无奈,这些年不断有爆出网络写手因为常年熬夜的原因,导致身体透支,患上各种疾病,甚至离世的消息!我可不想赚不到一毛钱到最后还把命给搭上……
挂断了电话,我在焦虑中再次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同时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踏入“希诺”一步,我厌烦这个圈子中的现实与不近人情,更不想让我与苏曼之间的关系变为上下级,替墨镜女人卖命,也是间接的为苏曼打工。
时间在我焦虑的等待中慢慢度过,随着钥匙插入客厅保险门的声音响起,米琪终于在近十二点钟的时候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