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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个头泡个脚捏个背啥的,关系铁得不行。此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彼此以老同学相称。逢年过节的,马所长对老同学也有一份心意。
朋友多了路好走啊!关键时刻,这不就用上了吗?
拿到郎苑的身份信息后,马所长就打电话拜托老同学帮着查查。了解的信息越多,明天的诚意不就越对症吗?对将来的收益也可以及早规划。马所长倒是一直没有怀疑自己的火眼金睛。
老同学果然不含糊,没过多久就回了电话,反馈的结果却是扇了马所长一记耳光。
还真是一对冒充大头的狗男女?!老子居然被一对毛都没长齐的狗男女耍得团团转?!
那坨死胖子特么的是个影帝吧?那女人也是个高高手,只有两句台词,就三个字。全身没动作,一个表情管大用——老子打了一辈子大雁,这回是被两只小家雀给捉了眼了?
久在沙家浜当大王,马所长也是麻痹大意了,或者是太过自负——先是没把来人放在眼里,直愣愣地就闯进去拿人。然后又判断来人有大背景,果断地示弱示好准备结个善缘。
很有礼貌地离开房间时,马所长对自己的眼光、谋略、急智、果决都得意到了极点。
甚至上车后的第一个电话,也不是打给老同学的,而是先打给了他老爹。说这是老马家化茧成蝶的历史性机遇,老马家厚积已久,应该薄发了!
老马主任新没了牙,说话含混不清,不过他刚嘟囔了两句,就被马主任连训带骂地顶了回去——老马家一向对老子和儿子的区分不是很在意。
当然,机遇与挑战并存。马所长命令他老爹连夜找人,明天一早就开工,参照自家标准给马大宝家修复围墙。如有必要,甚至可以为其翻盖大瓦房,不过这条明天见面后再做决定。毕竟修复围墙只是消灾,翻盖大瓦房却是投资,要看对方的意向的。
对了,大城市来人口味刁,一岁口的毛驴子要杀一头,上山啃草的小山羊挑肥的宰两腔……
卧槽,这特么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马所长其实很想抽自己一个,后来还是觉得联防队员抽起来比较顺手……
虽然“尼玛的派出所”和“特么的招待所”都带着叹号,联防甲还是从耳光上领会了领导的意图。警车原地调头,风驰电掣地返回政府招待所。
后座上的联防乙和联防丙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刚才的急刹车他俩也未能幸免,全都摔到了座位底下。
两个联防面面相觑,一个脸上抽搐,一个嘴角颤抖——要不要提醒马所长,刚才打电话让他老爹准备的诚意,是暂停还是再议还是照旧?恐怕所长他爹现在已经折腾开了吧?这种事老马主任干得很顺手,这两人也没少跟着蹭一嘴油。
今天马所长可是糗大了!他爱糗就糗呗,问题是哥几个都听了一耳朵,你说哥几个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本来就是马所长特别得意的一件事儿,打电话也不背着谁,兴高采烈的,趾高气昂的,眉飞色舞的,结果却是猛一脚踩进了坑里,直接没顶了!
现在提醒马所长,怕被理解为当面打脸啊!说得不对要挨揍,说得对了更要挨揍,还是拉及八倒吧!
联防乙和联防丙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就当没想到这个茬。以后方便的时候,倒是可以告对方一状……
阳角镇就三条大马路,开车从任一处到另一处都用不了一刻钟。马所长不等联防队员上前,亲自高抬贵脚“咣”地一声踹开了招待所的大门。进门后,马所长和他的三个小伙伴却是惊呆了。
一个被白床单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应该是个人吧,形状比较像——木乃伊还能看见个脸型呢,这个直接就是一条大白虫子。从头到脚都看不见,嘴里可能还塞着东西,发出支支吾吾地闷哼,就像一头待宰的白皮猪。
双脚也是捆在一起的,但还能动,挣扎得幅度不大。问题是这头一蹬腿,那头就有一根木制的衣架敲脑袋——梆梆,梆梆,梆梆梆……
木衣架拿在白眼球手里,白眼球的小脸通红,看样子很是兴奋。平时值班多无聊啊,一晚上都不见得有个来住宿的。
“啊——”
白眼球见马所长面色狰狞地闯进来,惊叫了一声,扔了木衣架撒腿就跑。
小姑娘受了惊吓,不是应该跑回前台,把头埋进桌子底下,露着个屁股在外面抖吗?但白眼球不是,她蹬蹬蹬朝着第一排摞房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胖哥!胖帅哥!胖哥哥!”貌似有三个胖哥在那边排着队保护她。
不用问,被绑了的这厮,一定是死油头了。死油头向来贪杯好色口花花,莫不是摸了白眼球?然后,被那个嚣张的死胖子给绑了?下手也太狠了点,大冬天的就这么扔地上……
马所长的鼻子都被气歪了,留下联防甲给死油头松绑,带着联防乙和联防丙直追了过去。死油头怎么说也是一个打架不惜命的泼皮呢,更重要的是,马所长得留着这个废物解闷——活宝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路上联防乙和联防丙就从腰上解下了手电棒。这回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马所长跟着白眼球脚前脚后地冲进了房间,日光灯管挣扎了一番,还是只亮了一根。
那对狗男女还是倚在床头上,这次的表情就有些木然,看上去傻不愣登的——狠狠!没想到老子回来得这么快吧?今儿老子要给你一个现世报!
“马所长,你决定赌了?”那坨死胖子永远是个笑模样,带着点百无聊赖的神情。
死到临头还特么给老子装!
“我赌你麻痹!”马所长迅疾地打开一根甩棍,咬牙切齿地……闪到了一边,怒喝道,“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这句也是老马家的家传绝学。联防乙和联防丙对这个命令也是服从惯了的,毫不犹豫地冲到床头,两根手电棒“哧啦哧啦”地冒着电火花,照着死胖子的脑袋和脖子捅去!
第五十七章 长太息以掩涕兮
“唉……输了啊!”
洞口上的胖子长太息以掩涕兮。这个鬼地方还真特么邪性啊!你说它怎么就是过不了这条河呢?
这回无须借助于敏锐的听力了,白眼球的惊叫声及随后的脚步声如雷贯耳,枪下的郎苑也停止了操作——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胖子垂头丧气地穿上衬衣裤,下床趿拉着拖鞋,搬开了门后的沙发。回到床头上倚好,这才摁亮了日光灯。
倒不是倚在床头上适合装叉,而是需要掩盖一下。下面的小胖子本来就不太听话,这会儿都要造反了——大哥,你这么折腾自家兄弟真的合适吗,可是要了亲命了!
郎苑也穿好了衬衣,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麻木。胖子朝着郎苑讪笑了一下,郎苑好歹咧了咧小嘴,眼睛就移到了别处。或者也是一团乱麻吧,只想静静。
静静却是无法得到。
白眼球和马所长一前一后冲进了房间,后面还跟着两个联防队员,太特么热闹了……
“去死吧!”
两个联防的四只小眼中俱是杀戮的快意。手电棒这种小玩具他们已经玩得很熟了,多少牛叉的好汉子被电得大小便失禁,让喊爷爷不敢喊奶奶——这就是装备的优势,也是组织的优势,老子代表政府灭了你!
作为被代表的政府,马所长眼里也是嗜血的残忍。小兔崽子居然敢玩老子?老子今晚就玩死你,啊不,老子玩死你老婆,你给我站在旁边观礼!玩你的是四个联防,他们是粗人,长得不行,就爱吃粗粮……
其实一根手电棒就够用了,马所长命令两个联防齐上,一则是怒极攻心,二则是对胖子表示尊重——块头大的不容易一下子电死……
“啊——”
“啊——”
两声惨叫传来,马所长脸上狞笑着,高举甩棍就要上前——痛打落水狗向来是马所长的专利——他的甩棍却僵在了半空中……
只见两个联防浑身乱颤如筛糠,脸皮也在剧烈的抽搐,就像各有一只恶鬼打算破脸而出!
马所长这才发现了问题,两个手电棒居然同时调向了——联防乙捅到了联防丙的肋下,联防丙捅到了联防乙的小腹!
“啪”、“啪”,两个手电棒先后摔到了地上。但两个联防并未从筛糠状态中恢复过来,一对好鸡油互相扶持着,慢慢地一起瘫倒。倒地后四条小腿仍是一抽一抽的,脸上的恶鬼倒是跑了,留下了口眼歪斜,眼里流泪,嘴里垂涎……
“头儿!动不得,动不得啊!胖哥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外面传来死油头有气无力地喊声,死油头被联防甲搀扶着进了房门。顶着一头的大包,就跟如来佛祖似的。
马所长艰难地瞪了死油头一眼——尼玛不早说!
老马主任倒是早说过死胖子会妖术,却被马所长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现在问题来了,胖哥到底是会妖术还是会武术?
妖术也罢,武术也罢,都特么搞不赢啊……
躲在墙角的白眼球也瞪大了眼睛,貌似黑眼仁还是不小的。嘴巴也张得很大,但用小手掩住了。
“小妹妹,去把门关上,风大的,再冻着你嫂子。”胖子朝着白眼球笑了笑,这小姑娘倒是无辜卷入了是非,还得防止她日后遭人报复。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把这口窝囊气给出了。胖子又转脸看了看郎苑,郎苑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倒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或者是身心俱疲,精力无法集中?
“哦?哦!”白眼球好容易反应过来,轻手轻脚地跑去关门,回来后仍旧站在那个墙角上。虽然不太好意思看胖子,却也忍不住偷看。
十七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想看一个男人。
哦,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胖哥制服死油头返回房间时,那张厚实的脊背……
胖子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下床。被子里盖着的是哥的宝贝,可不能让闲杂人等看了去。穿着衬衣也不行。
趿拉上拖鞋,胖子一手一个,拎起联防乙和联防丙,劈手扔到了北墙根下,那个位置最宽敞。扔得挺高,落地时嘭嘭的,不过都是后背和屁股着地。虽然两个联防差点被摔清醒了,却也没有生命危险。
本来马所长还琢磨着异动呢,让死油头两人顶过来,逃出门去应该没问题吧?看着两个联防几乎从自己的头顶飞过,马所长顿时熄了火——这两个家伙,虽然谈不上膀大腰圆,却也都是一百五十斤往上数的,就这么轻飘飘地飞过去了?
“大哥,有点误会……”虽然笑得很艰难,但马所长努力了。
“没什么,愿赌服输呗。”胖子两手互拍了一下,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床尾上,貌似对手电棒很感兴趣的样子,“这玩意儿,电不死人?”
“只要不连续地电,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也见过被电傻的,一辈子流哈喇子。”马所长回答得很严谨,也是实践出真知。
“哦!”胖子点头收到,今儿又学到新知识了,不过新知识需要验证一下。他指着死油头说道,“你,过来做个试验!”
我?为什么是我……死油头很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终于不敢违抗命令,磨磨唧唧地走了过来。
“你想试试电人,还是想试试被电?”胖子和蔼可亲地问道。
胖爷这是啥意思?胖子被问得一愣怔,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卷面答题,并且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我,想试试,电人……”
“好,电吧。”胖子笑眯眯地同意了。
“我,我电谁?”死油头颤巍巍地解下了手电棒。
“随便吧,没电过的就行。马所长说了,连续挨电容易流哈喇子。”胖子摆了摆手,给了死油头很大的选择权。
“哦……”死油头左看看,右看看,没电过的人还是真不少——胖爷本尊,好像没说他也要试试挨电。胖爷夫人,那就更不敢试了。
电白眼球?也不敢啊,刚才被敲了一头包且不说,看样子胖爷是打算收了房啊!没见她看胖爷的眼神里全是小星星吗,胖爷对她说话也是温柔——太特么坑爹了,不早说……
电马所长?应该符合胖哥的意图。不过,回头马所长还不得把老子电死啊!
得,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死油头摁住了手电棒的开关,哇哇大叫着,猛扑回去捅在了联防甲的肚子上!
“啊——”联防甲顿时浑身筛糠,面目抽搐。
还好,死油头毕竟是清醒的,很快就撤回了手电棒,犹豫着回头看向胖子——胖爷,试验可以结束了吧?
胖子果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指向了联防甲,“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