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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低着头,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但是我的母亲和祖母顿时哭喊了起来,二婶赶过来将她们扶了起来。
“你们是何瑞的家属?”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道。
祖母当时就晕了过去,我的母亲也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但是公安同志执法是出了名的严格,转过身去问我父亲“剩下的人在哪里?”
父亲有气无力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徐三叔的住房,又看了一眼家里的堂屋。公安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立马就分成了两队,朝着我家堂屋和徐三叔的‘学堂’跑去。
“剩下的东西在哪里?”那中年又问道。
我父亲低声回道“堂屋!”
两名公安架着我父亲就往堂屋走去,我父亲指了指那蓬松,与周围泥土颜色完全不同的地方说道“就是那里!”
不多时,公安就从房屋里将正在做梦的祖父按了出来,同时前往徐三叔家的那伙人也回来了。
“队长,那家里门没锁,但是没有人!”那队长先是看了一眼我的父亲,然后下命令道“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他的都去村里搜,记住,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
“是!”队员们答应的慷锵有力,但这在我母亲和祖母已经二婶眼里就如同索命梵音。
村子已经有不少人围在了我家门前,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
我的祖父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老实,拼命的想要挣脱,但是被两名战士死死的按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或许是受不了了,嘴里喊道“大老爷,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求求你们放我起来吧!”
队长眼里满是好笑的神色,他挥了挥手,将我祖父放了起来,我祖父一起来就开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倒了出来。
原来他和二叔那一次出去就是想找一点发财的路子,无意间他们碰到了二叔在劳改所认识的徐三,三人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想法都差不多,可以说是臭味相投。见面之后一拍即合,开始在县城周围踩点。
徐三叔以前学过风水,盗挖过墓**,这一次他再次干起了老本行。不多久他们还真在县城以东二十里不到的地方找到了一座墓**。
他们没有工具,晚上的时候我祖父潜入生产队,偷了几把铁锹和锄头,徐三叔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了一些**。
晚上的时候就搞开了那墓**,将所有文物洗劫一空。而当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直到第二天生产队发现不见了东西,而另外一只生产队发现了墓道和墓坑。
由于当时一切都很闭塞,将这件事报告上去之后,上面也派人也勘察了一番,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这件事暴露主要还是要从我父亲说起,我父亲坐车去了市里,在古玩市场上开始兜售他带去的东西。
不少人都说是假的,我父亲为了增加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的真实性,将东西的出处说了出来。
当时在人群中有一个人正是当年接到报告的人,也就是来我们村的那个队长,我父亲的话勾起了这件事。
当晚,我父亲便在住的桥洞里被抓了,在审问之下将自己知道不多的都说了出来。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这一幕。
周队长听完我祖父的供述之后,脸上露出笑意,点上一根烟说道“你表现不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周飒,你去告诉海子,说主犯还有两人,叫他们多注意一点!”
二婶一听往我祖父的供述顿时也泪流满面,她之前还以为这件事仅仅只是我家和徐三叔之间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把二叔给拖进来了。
周围的村民乱哄哄的,有的人在看笑话,有的人在安慰我祖母她们三人。
不多时,二叔被抓了回来,一名队员行了个礼说道“队长,抓回来一个,还一个没有找到,海子她们正在山里找。”
二叔低着头,口里喘着粗气,看着我父亲眼神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事情轰轰烈烈的持续到了晚上,也没有找到徐三叔的踪迹,周队长她们不禁有些着急了。
周围的村民有些怀着鬼胎的人踊跃报名,说是要帮助找人。
我祖父二叔已经我父亲在挖完我家堂屋的东西之后就一并被带走了。
此时我祖母已经哭晕了不知道多少次,二婶几乎去跳崖了。
……………………
过了四五天,最终也没能找到徐三叔,他们只好收队走了。
但我的祖母病了,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二婶家差不多已经恢复了,来我家好几次说是要将我母亲接走,我母亲都拒绝了。
二婶家的人现在看到我的祖母都是一脸怨毒,他们认为是我祖父陷害了二叔,两家的仇恨就此开始了。
我母亲家人去了县城,回来却并没有告诉我祖母关于我父亲和祖父的消息,只是说这辈子也别想再见了。
同时再一次要求我母亲回去,我母亲还是拒绝,但我的外公这次动怒了,当场打了我母亲一顿。
第3章熟悉的陌生人
家里没有了男人,我的祖母又病在床上,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样毁去了,只有我的母亲还在苦苦的支撑着这个家。
原本我还有个小叔叔和小姑姑的,他们现在都在城里读书,从家里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或许是他们认为家里出这种事是丢了他们读书人的面子吧。
一年后,我的祖母去世了,由于通讯不便的原因,叔叔和小姑姑还是没有回来,我母亲又独自一人操持了我祖母的丧事。七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两个眼睛肿的像熊猫。
外公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来劝说我母亲改嫁,但我母亲因为害怕我去了别人家别人不会对我好所以怎么都不同意。
外公认为这件事都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会这样,是我害了他的女儿,只是他毫无办法,几次想把我偷走,都被母亲发现了,后来也只能作罢。
农村生活是很困难的,何况母亲还拖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虽然也种了几亩山地,但家里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这些都是父亲和祖父被抓的那一次欠下的,本来村里的许多人都不好再要,我母亲却坚持要还。所以在生活上只能省吃俭用。平时要是生个小病什么的也只会拖着。
日子虽然清苦,我的身体还算健康,转眼我已经七岁了,因为关节容易脱落的原因,我无法帮助母亲做任何事。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开始懂事了,村里人偶尔说的话我也记在心里,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开始产生了自闭心理,平时除了母亲之外我几乎不和任何一个人说话,哪怕是外公外婆家里的人。
一天下午,母亲在山后的地里锄草,我就坐在背篓上玩随手在树叶上抓到的毛虫,那天日头很大,很快我就受不了。
一听说我想一个人回家,母亲考虑了一会,然后不断的嘱咐我,说什么不管是谁想带我走都不准去,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能吃之类的。
这种话我已经听了四五年了,早已经记得滚瓜烂熟,当然连连点头了。
回到家的时候,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起来。
就在这时,外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边跑嘴里还在一边喊“军子,你妈滚下山去了,你舅舅他们把你妈送到医院去了,你快跟我去医院看你妈。”
原本我看到是外公后,不想跟他说话,但是在听他说完之后,我两个眼睛当时就红了,但我不相信他的话,跑到后山一看,锄草的锄头还在地上,但是我母亲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当时感觉天都塌了一样,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外公这个时候又来了,问我跟不跟他去看我妈。
当时的我才八岁不到,自然没有什么心计,虽然我很讨厌外公,但一想,现在也只有他能带我看到我母亲了,于是我哭哭啼啼的点着头。
山路原本就难走,而且我还是个孩子,无论我心里有多么着急,速度总是快不起来。
外公说“军伢子,你嫩个走太慢了,我背你嘛,也不晓得你妈伤的重不重。你这么慢说不定就看不到你妈了!”
比较早熟的我当然是知道外公口中的那个‘看不到’是什么意思,于是当时也就放弃了对外公的成见。
外公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农村人身体很结实,他背着我走得很快,当时我并不知道在这副身体下面隐藏的是多么大的一个阴谋。
来到县城之后,外公找到我们县的唯一公用电话亭假装打着电话,甚至连ic卡都没有插,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注意,而且就算注意了我也对这‘高科技’的使用不清楚。
他在那里自言自语半天后挂了电话对我说我妈受伤很重,县里治不好,到省城去了,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省城。我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当时我的心里只有母亲,我很害怕失去我唯一的亲人。
去省城的车费要十几元,在九十年代这十几元对农村人来说算是一大笔钱了,虽然我只要半价,那也是一笔不少的钱,急欲见到母亲的我再也顾不得母亲的嘱咐。
车子在凹凸不平的国道上行驶了*个小时,我这是第一次坐车,吐了几次之后就已经是精疲力尽,慢慢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饿醒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已经不在车上,周围是一片荒野,和我们那里的群山环绕不同,这里完全是平原。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种恐惧的心理是无法想象的,但是我除了不停的流泪之外并没有哭出来。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是被骗了,心里想的还是母亲。
过了很久,太阳已经西斜,我的眼泪也流干了,终于找到了一片红薯地,在地里刨了几个地瓜生啃,填饱肚子的我再次哭了起来。
周围一声虫鸣或者是一声鸟叫我都会被吓着,离开母亲的我显得是那么脆弱,我孤独,我无助。
一辆拖拉机将我吓得半死,车主人或许是看我哭得伤心,停了下来把我带回了他们家。
母亲从小教育我,不能去陌生人家里,显然她是没有料想到我的处境,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些。
偷偷的从那善良的农家人家里跑了,我心里并没有计划,又害怕农家人会来抓我,就一直不停的乱走。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乱走,让我命运轨迹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天大黑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有着路灯的城镇,我的心里很好奇,家里的煤油灯一吹风就熄灭了,而这些路边的那些灯竟然会在风中‘燃烧’,甚至连摇曳的姿势都没有。
好奇归好奇,我心里还是想我的母亲,对未来根本没有计划,或者说不知道什么是计划。
就这样走着,终于我再次感觉到力竭,我看到草地上的石板凳上有一个老年人在睡觉,我以为这是专门给人睡觉的,于是就在他旁边找了一个石凳学那老人一样睡了起来。
石凳十分坚硬,冰冷,比起家里的床来说差的太多了,我睡在上面忍不住哭了起来,不敢哭出声,我害怕打扰了老人,他会出手揍我。
最后,我在抽泣中进入了梦乡,梦中的身影全是我的母亲。
我闻到了母亲做得包子的香气,整个人精神振奋了,伸手一抓,感觉十分烫,于是一缩手,手打在了石凳的靠背上痛醒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张苍老起着褶皱的脸,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同时还递过来一个包子。
我当时太小,根本无法看出这老人的意思,被吓得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好在凳子不是太高,我不是很疼。但左手臂的关节脱落了。
我在家的时候早已经为自己接关节不下百次,自然很轻松,右手稍稍一用力就接上了。
老人保持着递包子的姿势,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不敢再有停留,转身就朝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走。
“军伢子?”老者在后面用他那质疑的口气叫道。
我听到这个名字就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着老人,见到没有什么动作,就准备转身再走。
老人又开口了“军伢子,我认识你。”
我又停了下来问他“你认得我妈不?”
老人咬了一口油腻腻的包子说道“你妈叫兰惠嘛!你爸爸叫何瑞,现在在劳改。”
说完之后他再次做出了一个递包子的姿势开口道“你来吃包子,吃完了给我好生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见是“熟人”,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接过包子,也不管烫不烫,三几口就吞了下去。老人看着我笑了笑就把装包子的袋子递了过来。袋子里面还有三个包子,我没有两下就摆平了。
老人这个时候开口问道“军伢子,你怎么在这里?你妈呢?”
我以为这老人是‘熟人’于是将所有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老人眼中闪现一丝精光,当然,在当时的我是看不出来的,这精光也是在后来我回想的时候发现的。
“军伢子,我怕你是被你外公害了,他是唬你的。”
我心里原本就想我妈,被这老人这么一说,当即就哭了起来“爷爷,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我叫我妈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