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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找不到合适的坐西向东的地形,也会把大门朝东开。我从那塌陷的窟窿跳进来后进入的第一座吊脚楼,仔细回想起来虽然整体方位是坐东朝西,不过那紧锁的大门正是朝东,所以我和覃瓶儿转了两个九十度的急弯才找到大门。
朝东的好处就是清晨一开门就能看见太阳,所以门前大多不栽树,免得大树遮挡阳光,否则吊脚楼将变得阴森清冷,对主人家一屋老少身体不利。即使要栽,也是在正房两侧的厢房前面栽一些竹子。陈老家和巧哥家的吊脚楼正是这种格局。
我仔细回想了下我现在所处的方位。当时那坟堆是在那两棵夫妻杉的西面,坟堆塌陷之后,我是背朝东面跳下来的,接下就是一道长而陡的斜坡,再接下来就掉进那座吊脚楼,我和覃瓶儿在那座吊脚楼正东面下了楼梯,走上那条石梯街道,而花儿身后那座石牌坊正对着那条石梯街道,这几棵通体黢黑的大树正对着石牌坊,也就是正对着大门,而大树后面那座雄伟的吊脚楼看布局也是朝着石牌坊……相明白了,我得出结论:大树后面的吊脚楼同样正对东方!
这就怪了,难道建造这座吊脚楼的人居然不晓得屋前不能栽大树的传统?
我当然明白这几棵大树为什么通体黢黑。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凡是正常情况下颜色较深的东西,此时在我眼中就会变成纯黑色,而颜色较浅的东西自然是纯白色了。
我又走了几步,有几枝树桠伸到我面前。
我摸了摸树桠的前端,意外发现那是一根冷冷的嫩嫩的树苔。我轻轻掐下那树苔,放在鼻端一闻,霎时心中的疑惑再上一层楼——那高大的树,竟然是马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跑到另外几棵树前分别掐下一截树苔,一闻,也是马桑!
这马桑树可不是一般的树,它在土家各种传说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据说有神树之称,硒都当地也有很多马桑树,不过常见的马桑树绝不会长这么高。这里面有一个传说,据说颛顼某日骑马从一棵高大的马桑树下路过,走得累了,就把帽子摘下来挂在马桑树上,马也在一棵枝桠上拴了,躺下睡觉,醒来的时候抬头一看,发现马桑树已长得有天高了,帽子和马都悬在半天云,颛顼恼火,就下了一句咒语:“马桑树儿长不高,长到三尺爬爬腰。”从此马桑树就长不高了,硒都当地的马桑树的确高不过一米。当然,这个传说有很多版本,咒语和下咒语的人也各不相同,但总归一条:马桑树绝不可能长成高大的树。
而屋前栽马桑,也犯了土家风俗的大忌,因为土家人在修房建屋时,历来讲究“前不栽桑,后不栽桃”,取的是“丧”和“逃”的谐音。眼前这座吊脚楼,不仅屋前栽着大树,而且是现实中根本长不高的马桑树,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与土家传统极为相悖!
而奇怪的,还远不止这些……
第二十章 悬楼(1)
===今天第二更送到,故事逐渐进入高潮===
虽然觉得这些高大的马桑树栽在一座吊脚楼前很不可思议,但我心里竟然意外一喜:这马桑树树苔的汁液是治刀伤、划伤等各类伤口的绝好良药。有经验的人都晓得,身上被刀砍伤后,是一种火辣辣的疼痛,要快速止痛并加快伤口的愈合,只需把马桑树树苔的汁液挤出来滴在伤口上,立马会感觉伤口凉悠悠的,而且很快就不痛了,伤口几天之后就会长出新肉。我自己有亲身体验,小时候在寄爷家赤脚从一棵核桃树上跳下来,不小心踩在一把镰刀上,脚板划开老深一条伤口,痛得我号啕大哭,寄爷马上找来几截马桑树苔挤出汁液,滴在伤口上,几分钟脚就不疼了,就有这么神奇。
我先前鞋子弄丢,脚上划了无数条伤口,身上也有数不清的条棱,不久之前全身痛得火烧火燎……我说的奇怪的事就在这里,自从我的眼睛糊了花儿的眼泪,我全身竟然不再有丝毫痛感,那火烧一般的感觉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哪里知道,更古怪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发现自已身上不再疼痛,急于想知道覃瓶儿的下落,也懒得仔细去想,继续朝那座吊脚楼前跑。跑了几步蓦然觉得那几棵马桑树又有一个非常古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我迟疑地停下脚步,往后一望,那颗心就悬在半天云再也落不下来,脑子里就再也没有别的思维——那几棵高大的马桑树竟然不是长在地上,而是像蒲公英一样静静地悬在空中,盘根错节的根部离那雪白的地面有两三米高!!!
而更让我脑子发麻的是,树后面的吊脚楼也同样悬在半空中,黑黢黢的基座下面是空空荡荡的雪白地面,没有任何支撑的柱子或其它东西触地。后腿几步踮起脚尖一看,屋顶上面又无任何绳子或支撑架!极目上眺,就是头顶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虚空!
难道吊脚楼下面有透明的立柱,我眼睛只看得见黑白色,所以看不见它们?我狐疑地跑到吊脚楼下面,伸手到我怀疑的部位去摸,结果一摸一个空。我不死心,缓步从吊脚楼下穿过,边走边像打草寻蛇一样伸腿出去试探,结果仍然没有任何阻挡。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我就来到吊脚楼后面,放眼一瞧,三面都是没有任何出口的围墙。围墙前边有一排悬空的树,树上开满雪白的花,看那花瓣的样子,竟然是桃花。桃树与吊脚楼相距较远,不可能支撑吊脚楼悬在空中。
我不死心,跑到吊脚楼两侧的厢房后面,同样没看见任何支撑物。我又回到吊脚楼下面来回跑,张开两臂,像电视逐行扫描那样把吊脚楼底跑了个遍,结果我的身体根本没任何阻挡,也就是说吊脚楼下绝对没有透明的或者我看不见的立柱之类的东西。
到此时,我仍然不愿相信这么诡异的事。毕竟学过物理,我搜肠刮肚想找出一种物理学原理来解释这个现象。楼下无风,显然不是风把它们顶上去的;更不可能有水,因为有水的话,我不仅看得见,而且摸得着;楼下既不冷又不热,而且吊脚楼底座是实心的一整块,所以热能的作用也可排除……
——这座雄伟的吊脚楼和那几颗高大的马桑树,就这样古里古怪的悬在半空中,就像一些巨大的孔明灯,而且是静止不动的孔明灯!
这里得详细说说土家族的吊脚楼。
土家吊脚楼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以前。这一时期,封建王朝对土家地区基本谈不上管束,土家先民还处于半原始时期。生产靠刀耕火种,生活是衣不避体、食不果腹,相当一部分还处于原始狩猎状态。其“住房”是由树枝树叶搭建的“三稳棚”,又名“窝屎棚”,遮风避雨功能很差,如遭遇豺狼虎豹的袭击,只能坐以待毙。当时,他们与自然抗争的能力还很差,尤以野兽蛇蝎对他们构成的威胁最大。为了摆脱它们的威胁,土家先民便在深山老林中用树的枝叶和藤条在大树腰上扎结为屋,上可以利用树叶遮风避雨,下可以脱离地面,以躲避野兽侵袭。由于这种“房屋”悬在半空中,下面没有任何支撑,故名——吊脚楼。
唐宋以后到清末,封建王朝实行羁縻州郡制和土司制度,土家上层人士有机会与汉族人士接触,吸收了部分汉文化,其居住有所改善。尤其是历代土司每年要向朝廷进贡,亲眼目睹了宫廷建筑艺术,加上当时制陶业的不断发展,生产少量的土砖土瓦已不算难事,遂在土司衙门实施改造,有钱人家也相继仿效。于是,便有了斗拱飞檐,鳌翅雕花等房屋建筑。但是,由于山区地势和低温潮湿的特定环境,杆栏式吊脚楼的结构并没有改变。其间,大多数土家下层百姓也从树上搬到了地下,用油竹或树枝当木板,茅草当瓦片,形成了“千根柱头落地”的茅屋建筑风格。
土家吊脚楼应该隶属“干栏式”或“半干栏式”建筑,它的来历与土家先民恶劣的生存环境有关。土家居住多为高山或二高山,地势凸凹不平,要想平整屋基,在过去的条件下,其工程之浩大是不可想象的。普通老百姓所居住的地方更是糟糕至极,由于当时是土地私有制社会,好田好地都归土司或有钱人家占有,一般百姓只能在高山上栖身。有首歌谣曰:“人坐湾湾,鬼坐凼凼,背时人坐在挺梁梁上”。当时的“背时人”就是土家平民。加之这里海拔较高,常年气温较低,空气湿润。因此,修房造屋只能依地势而定,屋后靠山,前低后高,所以厢房多成吊脚楼。楼外有阳台,以木制成各式各样的雕花栏杆。即使居地平坦,也多采用半杆栏式建筑,这种建筑具有防潮、通风、防蛇虫等优点。栏杆上便于晾晒衣服及其他农作物,楼下饲养牲畜既可防盗又可以作为野兽袭击时的“报警器”,人住在楼上如听到响动,可立即到吊脚楼上观看,若遇强者则避之,若遇弱者则驱之,人畜共存,相依为命。
土家吊脚楼的样式基本上可以分为五种:单吊式。这是最普遍的一种,又称为“一头吊”或“钥匙头”。它的特点是,只正屋一边的厢房伸出悬空,下面用木柱支撑;双吊式。又称为“双头吊”。它是单吊式的发展,即在正房的两头皆有吊出的厢房。土家人建吊脚楼一般先建正屋,然后根据家庭经济条件和需要再建厢房。双吊式吊脚楼的建造较为普遍;四合水式。这种形式的吊脚楼又是在双吊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的特点是,将正屋两头厢房吊脚楼部分的上部连成一体,形成一个四合院。两厢房的楼下即为大门,这种四合院进大门后,还必须上几步石阶才能进到正屋;二层吊式。这种形式是在单吊和双吊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单吊双吊都适用。即在一般吊脚楼上再加一层;平地起吊式。这种形式的吊脚楼也是在单吊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的特征是建在平坝中,按地形本不需要吊脚,却偏偏将厢房抬起,用木柱支撑。支撑用木柱所落地面和正屋地面平齐,使厢房往往高于正屋。
总之,吊脚楼的出现就是土家先民因为躲避野兽蛇蝎而创造的一种独特的建筑,无论哪一种形式,吊脚楼都大体分为上下两部分,下部都有树木或立柱支撑,绝不可能造出一座空中楼阁,而眼前这座吊脚楼却偏偏打破这一传统,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空中楼阁!
对了,是不是磁性作用呢?我忽然想道。
如果这座吊脚楼基座和那几棵马桑树的底部具有磁性,而这洁白的石板下也有相同性质的磁性,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又有这么大的面积,要把整座楼和整棵树“排斥”到空中倒极有可能。
这个推测让我兴奋不已,不过还得找一件铁质的东西来试一试。
这仅仅是一闪念,我忽然感觉背后有人!
第二十章 悬楼(2)
事实上,这只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或许就是人常说的第六感吧,我并未听见哪怕很轻微的脚步声或出气声,只是全身陡然一紧,心脏一抽,莫名其妙觉得遍体生寒,并且清晰感觉那人正在背后定定看着我。我起初心中一喜,莫非是覃瓶儿?可突然心头电闪,覃瓶儿怎会无声无息来到我背后,并且不言不语?难道……?
我赶紧去摸头上的“摇裤儿”,却突然发现我那条蒙住口鼻的“大杀器”不知何时早就不见了!我稍稍愣了下,心跳如雷。妈那个巴子,肯定是刚才瞎跑把“摇裤儿”弄丢了,我呼出浓重“阳人”气息,引起所谓的“阴人”察觉;或者是没了“摇裤儿”的震慑,“阴人”无所畏惧,因此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跑到大爷我身后?
无论怎么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背后那个无声无息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其来路一定有相当大的问题。
我刚想转身面对那个人,突然想起爷爷说过,走夜路时如果感觉背后有人,千万不要盲目地直接面对他,这种人很有可能就是“半傀”,如果你冒冒失失与他正面相对,你呼出的“阳气”被“半傀”一吸,很快三魂六魄就被吸走了,自己也会变成“半傀”。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半傀”而是其它的东西比如说狼,它悄悄站在你背后等你一转身,锋利的牙齿很有可能立马就咬上你的咽喉。也不能跑,很多猛兽都是你不动它不动,你一动它先动。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这么说,要先试探一下背后那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怎么试呢?既然不能转身,眼睛自然看不见,而且除了一只绣花鞋,我又没任何武器,万一背后那东西是什么毒虫猛兽,我冒然用绣花鞋反手一挥,它张口一咬,我这条手臂岂不是真真“水打烂木柴,一去不转来”?手都舍不得,自然更不能拿我的腿去冒险了,腿上的肉比手上的肉多得多,我一反蹬出去,岂不是正中那东西的下怀?
我一筹莫展,静静站着不动,脑子却像大风车一样转了千百个念头,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