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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欣妍有瞬的迷离，看着这样的她，觉得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对不起的人多了。
她的确对不起很多人，莫耀杰，慕桑琳，厉盛，甚至还有莫佑轩，因为她一个人，几个人的感情都得不到归属。
“现在觉得痛苦了，那么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先考虑考虑别人的意愿？”慕桑琳气质有些幽冷，她冷冷的说着这句话，里面更是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在她第一次向苏蔺宸求救的时候；在她瞒着莫耀杰待在苏蔺宸身边的时候；在她前脚刚向她说明要打掉这个孩子，她转身就告诉厉盛的时候。
莫欣妍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根本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秋风吹起墓园里的荒草，吹起她的秀发，她形只影单的站着，那种淡漠仿佛要融入到秋风里。
莫欣妍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慕桑琳是在怪她，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厉盛。
她若真的帮慕桑琳隐瞒了，那么，她现在也不可能站在她面前来指责。
或许慕桑琳说得对，她对不起的人太多，所以她才想着要弥补，厉盛和慕桑琳都是她对不起的人。
她不想看着慕桑琳死，也不想看着厉盛的骨肉死。
就算是在莫欣妍最恨苏蔺宸的时候，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都没有想过伤害那条无辜的小生命。
那种骨肉分离的痛，她至今都难以忘怀，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慕桑琳重蹈覆辙。
至少孩子没有错。
但她却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不能理解她的人，说再多都没有用，何况，慕桑琳并不是不能理解的那个。
她这么说，这么做，只是想竖起她锋利的刺，来扎得莫欣妍遍体鳞伤，她疼，就不会让她好过。
“慕桑琳。”莫欣妍很少一次的没有叫她琳琳，她从小叫到大的名字，抬眸淡淡的看着她，澄澈眼底一派的淡然，“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佑轩喜欢你，但是这么多年，你的眼里只有哥哥，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慕桑琳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侧眸直直的看着她，表情依旧淡漠，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情愫，莫欣妍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唇边溢出几丝意味不明的淡讽，“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佑轩打抱不平。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是自私的，你是这样，我亦如此。”
所以，她没有资格来评价她的不是，说到底，莫欣妍也是在为她考虑。
尽管不敢笃定的说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可她不是圣人，能够把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考虑进去。
最多只能尽她所能，护她所护。
慕桑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站在莫耀杰的墓前，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看着褪色的照片，表情哀淡得凉薄。
324。324 不会拒绝她
静。
不约而同的诡异安静。
站在墓碑前的两个女人，心里各怀着心思，却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样的宁静，像是在莫耀杰的面前维护着友好的模样，又或仅仅只是无话可说。
又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待风吹干她脸上的泪痕，莫欣妍才淡淡的开口，“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对你没有好处。”
厉盛和苏蔺宸一样，都是唯我独尊的人，他们这样特立独行，独裁专断的人，一定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心里爱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莫欣妍说完话，没有等待慕桑琳的回答，甚至没有做过多停留，便迈步朝墓园的外围走去。
走下白色大理石阶梯，突然看到迎面走来的挺拔身影，莫欣妍的脚在空中顿了瞬，脚步落下去的时候，一个踩空，差点摔倒。
那抹身影手疾眼快的走过来，将她稳稳扶住，冷峻的五官冰雕师，精雕细琢后的完美无缺。
就是这样一个如冰般冷漠的男人，对她说话时，像是条件反射的温柔，“有没有哪里伤到？”
厉盛，他果然还是找到这里来了，但莫欣妍知道，他的出现，绝不是为她。
不期而遇，男人剑锋的薄唇轻轻抿着，没有刻意掩饰住那份喜悦，见她摇了摇头，厉盛微蹙的眉才稍稍舒展开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脑海里前一瞬还想着的是，你有没有看到慕桑琳，可看到她，所有人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对她的关心与照顾，仿佛是他本能的反应。
“我来看我哥哥。”
厉盛微微错愕，他是知道莫欣妍的哥哥的，在她失踪的那几年，他几乎知道她家所有的事情。
想从那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点线索，可最终都一无所获。
哥哥，提到这两个字，莫欣妍的心里都会隐隐作痛，脸上的表情也流露出不由自主的哀淡，她却还是微微扬唇看着他，“厉少有没有时间和我比比？”她看了眼停放在不远处的车子，厉盛便知道她指的什么。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自不量力，只是心情突然有点不好，想飙车放松一下而已，刚好遇到你。”
莫欣妍淡淡的笑着，这句话说得是真心诚意，她的确心情不好，想飙车，不过她并不想和厉盛赛车。
可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和慕桑琳错开，如果被他看到慕桑琳，在为另外一个男人的死无法忘怀。
纵使慕桑琳和他之间没有爱情，厉盛也会生气。
厉盛剑锋的唇抿着无情的弧度，看着面前娇小身影往那辆红色跑车走去，他回眸淡淡了看了一眼身后的墓园，便迈步朝他的车子走去。
他的人跟在慕桑琳到这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这里？
莫欣妍怎么想，他都能明白，可是他还是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微微停顿，他什么都没有说。
莫欣妍插入钥匙，发动引擎，很快就把车子驶了出去，和厉盛比赛车，肯定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她才不会自不量力。
不过，她很享受车子飞快疾驰，打开窗子，两侧的风肆无忌惮的灌进来，听见耳边风的呼啸，似乎悲伤都被吹走了。
325 如果是我先遇到，你会不会爱我
透过后视镜，看到身后的车紧随车尾，莫欣妍脚踩油门，轰到最大，她的天赋很好，那也不及厉盛那样的车界霸王。
只看到黑色车子从她的车边擦过，厉盛的车子突然冲到她的前面，一下堵住了她的车前，她迅速踩下刹车，车子还是撞了上去。
这一刻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有惊无险，厉盛的车就是足够强悍，被那样猛烈撞击都只是把后车窗震了丝裂痕，而她反应的也够快。
她碎发扫过面颊，被冷汗浸湿，莫欣妍的手因为紧张，还在止不住颤抖着，抬眸看见厉盛从车上下来，她仍心有余悸。
“在想什么？开车注意力都不集中？”连车子偏离轨道都没有发现，厉盛拉开车门，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好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受了伤。
莫欣妍听着他略带责备的声音，闻言望去才发现斜前方就是防护栏，要不是厉盛及时挡在前面。
后果毫无悬念，她会的车会直接冲出去，防护栏下方可是深沟。
突然想到奥雷当厉盛司机那次，后面的人就是冲破防护栏，坠入悬崖，车子在半空就爆炸了，那样惊险又带着毁灭性的画面，上演一次就足够。
见她瘦小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呐呐的看着前方，没有说话，厉盛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僵硬。
厉盛根本没有长温柔细胞。
莫欣妍被他拍得有些疼，回过神来，秀眉轻蹙，“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厉少。”
“你真的打算回到苏蔺宸身边，和他在一起吗？”厉盛微微停顿，或许是觉得这种问法不够准备，又重新开口道，“我是说你的心，还能全心全意的交给他吗？”
她垂眸敛目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却一直都没有回答。
想到什么，莫欣妍纤指紧握了方向盘一瞬，她和苏蔺宸之间经历了太多太多，全心全意这个成语对他和她而言都有些奢侈。
苏蔺宸对她造成的伤害，让他们的爱，也布满了裂痕，但是，她爱他，曾经刻骨铭心的爱着，也曾撕心裂肺的恨着。
苏蔺宸就像是她的毒药，那颗心被他伤得满目疮痍，可每种毒，也只有一种与之相对应的解药。
所以就算她真的不爱苏蔺宸了，也不可能再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爱。
“厉盛，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了。”相反，一直都是她欠他的，就连刚刚，他都还救了她一命。
该说的话，那天在医院，她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没有再多说，莫欣妍打开车门下了车。
“莫欣妍，如果我比苏蔺宸先遇到你，你会不会爱我？”厉盛像是怀着最后的一点期待在问她，明明知道这种如果不会存在，他还是问出了口，因为他不觉得，他真的就比苏蔺宸差。
把莫欣妍输给苏蔺宸，不过是老天没有给他那个机会，让他先遇到她。
“不会。”简单又利索的两个字，没有任何的脱离带水，这不只是为断厉盛的念想。
莫欣妍始终相信，爱情不分先后的，毕竟有些人朝夕相处，都没有动心，而有的人，一眼便是亘古。
326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秋风落叶的季节天气有些寒冷，如冰雕般站在学校门口的男人，脸上亘古不变的波澜不惊，平淡如霜的脸，甚至比秋风还要寒冷了几分。
“喂，冰块，你每天像摆设一样的站在这里，不觉得累啊？”女人娇俏的声音淡淡传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白溪，苏墨的舞蹈老师，尽管苏墨经常排斥上舞蹈课，说那是女人干的事情，但还是会被她拎着去。
别看她身形纤美，看上去弱不禁风，这个女人跆拳道打得可叫一个好，苏墨再顽皮也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林睦有些郁闷，她是老师，成天不好好上课，有事没事来揪着他做什么，果然，按照少主以前的话来说。
女人都是麻烦的生物。
不着痕迹的蹙眉，林睦什么都没有说，就连目光都没有转移一下，隔着校门，静静的看着苏墨上课所在的那栋楼。
对于他来说，苏蔺宸的每一个任务，都会像使命一样的完成，被训练出来的特工，攀崖涉水什么没有经历过。
现在不过是站在这里，保护苏墨的安全，又怎么可能觉得累，简直轻松的不得了。
“像你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肯定还没有女孩子追过吧？”白溪似早就习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她不正因为这样才喜欢他的么，所以半点都没有受挫的感觉，反而越挫越勇，铁定了心要将他拿下。
她走到他身边，半倚着他的肩膀，与其说她轻佻，还不如说她性格直爽，为人不拘小节。
白溪就是这样，喜欢的人也好，东西也好，她都会尽量争取，“要不，我追你吧，也让你感受一下被人追的优越感。”身边还是异常的安静，白溪自认为长相还是很过关的，追她的不说上百，好说也有几十个吧。
可美人在侧，没想到这个木头半点都没有动容，就连身体都是笔挺的站在，仿佛她的出现和亲近，与空气没有什么区别。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白溪眨巴着眼看着他，林睦本就不喜欢有女人靠得这么近，轻蹙的眉愈发蹙得紧、致，“不需要。”
听到他冷冷的开口，尽管只是三个字，也让白溪高兴地手舞足蹈，不是她太容易满足，实在是这么久以来，这是林睦开口对她说得第一句话。
她知道他不是哑巴，因为她听到过他和苏墨说话，他只是不愿搭理她。
白溪笑得眉眼弯弯，“没事没事，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大不了我等你。’既然他开口说了话，说明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反正是她喜欢他，倒贴追着，死皮赖脸一下，应该也没有关系。
见她笑得花枝招展，林睦一张脸有点黑，转身就迈步前走，白溪以为他要开溜，赶忙跟上去，“你要去哪里啊，我陪你。”
“洗手间。”
“……”白溪顿了下，抽了抽唇角，看着他走得飞快的背影，她一路小跑追着上去，“你走慢点啊，我可以在门外等你。”
只是他们刚消失在学校对面的街角，就有几辆黑色跑车停了下来，矫健的黑色身影，迅速拿出枪，直接冲破了保安的阻拦，学校这些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328 既然这么不要脸，还戴面具？
与坐在斜前方的云洛和林睦一眼，苏蔺宸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好在他离开时，叫上了这两个人。
可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既然没有阻止他带着下属，肯定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又或者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苏少主，哦，还有苏夫人。”华赛威视线里走下来的几人，为首的苏蔺宸一身冷冽气质，与倨傲蔑视的神态，都看得他想撕毁，果然不愧是毁了他整个圣耀门基业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有着将人踩在脚底的气势，让华赛威不得不称赞得……想要将他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