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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红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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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听令行事。”暮迟歌银剑一送,见柯薇出手,架剑于她颈项,“你别忘记自己的话,你要出尔反尔?”
  “不。至少,你现在还不能杀她。”柯薇瞪眼,转向面色不定的沁王,“皇父,你现在杀她和白乐天刺她一剑有何区别?白乐天是爱芙天才恨,你呢?皇父,你17进宫,陪她18年,我不信你对她毫无感情。”
  沁王甩开柯薇伸来的手,眯眼看挺起的肚子,冷声道:“薇儿,不要再胡闹。往日纵容你,任你在外胡闹,但今日你最好回去。”
  “皇父,你不要欺骗自己。”
  “到底是谁在欺骗,从头到尾,辜负这一切的人是你,柯薇。”沁王愤然甩袖,转身离去。『薇儿,不要怪皇父再次逼你。你要坚强。』
  “皇父……”
  “住口。迟歌,送赤薇王回府。”沁王给黑衣下令随即走至殿口。
  “皇父……”柯薇打开跑来驾着自己的黑衣,却被人从后点了睡穴。
  
  “啊,皇父。”柯薇惊醒,冷汗涔涔。
  “主子,你没事吧?”
  春蓉坐于床榻,替柯薇擦汗。侍书握住柯薇的手腕把脉,夏华在边上着急。
  “我没事。对了,宫里什么消息?”柯薇反抓住侍书的手腕,急问。
  几人一怔,同时看向柯薇。
  “主子,太女谋反……”
  “皇上有没事?”
  春蓉愣下,答道:“皇上只是受了轻伤,应该无碍,早上上过朝了。”
  “哦,”柯薇此下合眼,算是松了口气,唤道:“叫暮迟歌过来。”
  “主子,暮公子上朝后就去了刑部审理太女一案。”夏华一边说道。
  柯薇起身,让春蓉打理,道:“太女一案交给暮迟歌了?”
  “是。朝中所有事务也交由沁王、光禄王、光悦王三王处理,女皇上完朝就回了太极宫再没出来。”
  柯薇穿戴完,却不知该去何处。
  “主子,你要进宫还是去书房?”
  “去书房。”柯薇略一思索,转换方向。
  “都在外守着。春蓉,你进来。”柯薇领了春蓉进书房,随后让春蓉守着,自己进了密室。
  
  涣阳一身行装,闭目躺在床榻上,睡的很熟,放下了全部戒备似个孩子,面上有些憔悴却掩盖不了那股张扬的自信
  柯薇轻叹一声坐于旁侧,起身却被拉住,低头一看。涣阳的手拽着裙角,眼睫微颤,唇角略弯。
  “我吵着你了?”柯薇顺势坐回去,轻声道。
  “薇儿,一月不见,你变温柔了。”涣阳咧嘴,眼眸半睁。
  “可能要做妈妈了吧。”柯薇摸摸肚子,“你试试,他醒了在踢我。”
  “哦,”涣阳一精神,放开拽着裙角的手,半撑起身,探上柯薇肚子,兴奋道,“真的,在动。哈哈,他在动。”
  “恩。你要不听听,还能听到声音。”柯薇笑道。
  涣阳倾身贴耳在肚上,良久才昂头道,“恩,噗通噗通,是两声。还有一个你的。”
  “当然。”柯薇侧过身,回头笑道,“你下了朝就来我这了?”
  “恩,我想你会知道些事就赶在司徒喜这长舌前来看你。”涣阳起身去端茶,倒了茶未转身,“听说,你昨晚进宫了。”
  “听说?你这是听说吗?”柯薇白眼,起身去端被涣阳捏住的茶碗,“我若不去,今天可能就要发丧了。”
  “呵,也只有你能阻止他。”涣阳端起茶喝一口,拿在手里把玩。
  “他是下不了手,下手的是暮迟歌。”
  “你在给他找借口?他若能杀了芙天,你们不是可以毫无顾忌?”
  “行了。芙天能不能杀,你比我还清楚。暮迟歌是先皇的孙子,是我堂兄,他要杀芙天是情理之中。皇父若要杀,我是一定会阻止的,他又不是没爱过芙天。”柯薇同样拿了茶杯在手上把玩,俩人靠着茶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你去查了他的事?呵……沁王爱芙天,这个不能单凭你就下定吧?”
  “查他是好奇而已。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像芙喜当初说芙天丈夫再多,真正关心的又几个?可芙天终归也没下狠心,放了复季红。芙天是仁慈英名的美丽君主,你说这么个人,谁能不爱?就说你,确定对她一点心思都没?皇父这么个玲珑剔透的人真能狠下心去杀吗?煌王能提剑刺芙天是因爱生恨,我亲爱的皇父又何尝不是?他为了自己去杀芙天,那是余情未了,爱到了极致,这样的他杀了芙天,他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里,也就再不会属于我。你说,我能让他去杀吗?”柯薇淡淡的叙述这一切,心中却是割肉般。
  “你……”
  “皇父他自己也分不清对我的感情吧?
  7岁表白,我们就一直避讳着很多话题,像皇阿娘,我们的身份等等。我记得他第一次打我是我说了芙天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可那句话是事实。他不能带我远走高飞,我若要和他在一起除了这么个法子,还能是什么?芙喜为了自己的梦比我狠,她会去做。她比我幸福,因为她爱的人并不真的爱她。真正的痛,是两个相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在一起。
  10岁那年我落水,他守了二天一夜,我以为我们俩的关系总算迈进一大步,可结果还是那样。13岁下来的2年,他几乎没空理我,我每次逮着机会去找他,难得的相见机会,可他总是抱着我就像抱着一个孩子。柯蓝说,我的一生都是在他的保护下活着,没错,他就把我当作他活着的目的,给他一个活在世界上不再这宫廷内空虚老死的理由——我是他的孩子。我和他根本没站在同一条线上,他把我当孩子看。那是什么?爱情?不是。
  当我看到他和芙天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恨。可那,他还嫌不够,一巴掌把我打了出来。不管他有多大的苦衷,还是心中仍有芙天,我忍了不去恨也不怨。但我不能容忍代替品,到底我是芙天的代替品,还是芙天是我的代替品?我真的分不清。他说过我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人,我真的很激动很兴奋很幸福,可当问题来的时候,我们谁也无法处理好。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时紧张芙天比紧张我还多。昨天,即使我没去,他也不会眼看着暮迟歌下手,我刚到的时候,他就一副深情的样子看着芙天,那时他真的很冷。”柯薇昂起头随后大吐口气,从昨夜到现在整根弦都绷的紧紧,此下把积压多年的感情垃圾一并说出来,顿时轻松不少。
  “薇儿,你变了。”涣阳目不转睛看着,『此时的薇儿又是另一番景象,以前老成却不成熟,调皮机灵却善良莽撞,现在懂得了理解,去包容,还会钻牛角尖。无论变成什么样,同样令人担心啊!』
  “变?也只有涣阳你会说我变。
  涣阳,俩人间到底是友情、亲情、爱情,我分的清。皇父,我从一开始的依赖到倾慕,爱上他是顺其自然,理所当然的事。从出生就带了前世的记忆,所以,我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柯薇垂下脑袋,摸着肚子。
  良久,涣阳才回味过柯薇话里的意思,深深看一眼,喃道:“前世的记忆……难怪啊!”
  柯薇抬头,拍下涣阳肩,勉强展颜笑开,“呵呵,我就知道你能明白,不愧是令最好学的才子都要自叹不如的光禄王。”
  “你这是取笑我?不过这事还真是……薇儿,你哪样不是闻所未闻的?算盘,房屋建筑,数字、记帐法、商会、银票……调兵遣将的方法,布局下套……”
  “好了好了。这些也是别人用烂的方法,我没说自己俗套就不错了。涣阳,你对我还有意思吗?”柯薇站在涣阳身前,目光清澈。
  “道是无情却有情,有情还是无情,这么些年下来,我是分不清了。”涣阳握住柯薇双肩揽进怀,“薇儿,这一生我只要能守着你就够了。感情这种事哪是说分的清就清了,你对沁王的感情真的就是那么单纯吗?恐怕身在局中的人是永远都看不清吧。”语气一转,笑道:“薇儿,改日你若厌烦了他就收了我吧。”
  “唉,那怎么行,柯雪呢?”柯薇也笑,推开涣阳退后一步。
  “你每次都要先推开我吗?”涣阳一副受伤样,随后翻下白眼调侃,“薇儿,你吃醋的话,明儿我就把她踢了。”
  “呵,不过这次,白乐天一伙,她是唯一的幸存者。你打算怎么办?”
  “该问你吧?芙天现下无心理政,此次,芙喜给她的打击比白乐天一剑还要重,至于剩下的柯蓝,这些都是你的事了。”涣阳越过柯薇离开,“沁王于你也并非全然的亲情,有些事旁观者清,你该和他好好谈谈,别让个未出生的娃还有自己的猜忌挡在身前。”
  人已走远,柯薇垂下脑袋看着自己高耸的肚子。
  “哎,我每次先推开你,可我也每次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柯薇笑笑,喃道,“宝宝,谁都不知道你爸是谁呢?宝宝说,妈妈要找你爸吗?猜忌啊……”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王爷知道下官要来就在这先等了?”司徒喜提了把剑,摇晃着入室。
  柯薇皱眉,“司徒喜,你老婆给你吃什么了?怎么这副德性?”
  “咳咳……殿下英名,灵凤她吃醋,说我老是来见你,就在茶里下了药,我喝的很少一会就没事了。”司徒喜晃晃脑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是迷药?你怎么挺来的?”柯薇端了茶递给司徒喜。
  “哎,灵凤也真是……这药在家里不发作,我出了门就来劲。灵凤她也不多下点。”司徒喜晃着脑袋把茶喝了。
  “呵呵,她是怕下多了伤着你。”柯薇摇摇头,笑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答应上官家的事自然会做到。”
  司徒喜起身,强自清醒,“朝廷答应上官家的自然会做到,可王爷答应的呢?”
  “让我在想想。”柯薇撇开头,抬脚离开。
  “王爷,现下能与王爷并驾齐躯的只有伽蓝王了,王爷该早作定夺才是。”司徒喜声音清亮,深深一揖,“上官家无论如何都是拥戴王爷的,司徒喜告退。”
  
  笠日,暗影传来消息,在白家祖宅发现自尽的煌王,复季红带人往东逃向恭边城的路上失踪。此时,东嵋国屯兵攻打恭边城,而北合国同时出兵攻打东嵋国北部,东嵋国知道丹阳城太女逼宫在一夜镇压,随即按兵不动,嘉英郡王在三位理政王爷的一致同意下带2万纷东军前往恭边城商谈。
  芙天听闻煌王消息,下旨秘密发丧葬于皇陵。
  暮迟歌审查太女谋反一案,抄了京中数名官员的家,弩郡王府一家也被关押天牢,华槿候府被抄,程侍妃被打入思善苑,芙喜、芙弩、柯华、封清辉四人被押大理寺。纭西军在这次事件后重组,军权交由伽蓝王接掌。撤回了白乐天太尉、尚书令俩职,部分政务分交由三王代理,提拔司徒喜为禁军统领,上官灵凤居太尉一职,涣阳更是借此机会提拔了众多亲信,朝中大权再次变动。
  
  柯薇还在孕假期整日待在府上,每日看看书、练练字,与来无影去无踪的邪异斗嘴对骂,听暗影回报些消息。
  柯善因复季红一事又受牵连,被接入赤薇王府。邪异就整日拽着柯善在府上瞎闹,俩人神出鬼没骚扰柯薇,弄得王府不得安宁。
  2月后,太女谋反一案终被定罪。芙喜在皇室除名,赐姓“陈”,贬为庶民。封清辉揭发谋反一事有功且在最后带兵攻打反臣,特准封清辉的请旨返回封家继任家主。芙弩虽不是主谋却助芙喜谋反,被圈于弩郡王府。华槿候身为皇女与芙喜同时谋反革职遣送去看守皇陵。献王复季红私逃出宫,发布海捕公文,捉拿此人。嘉英郡王到达恭边城,传回消息,东嵋国同意撤兵但提出要求与芙国国内的商会建立往来关系,此举正合程秋月一派的意思。
  
  “主人,据探子回报,大皇女出京路上被人劫走。”影丰跪地道。
  “又被人捷足先登?复季红让人劫了,现在是芙喜,到底什么人?”柯薇一拍椅柄,起身质问。
  “主子,现场留下了这个,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影丰递上金牌。
  柯薇拿在手上,正是上次复季红在去恭边城路上被劫时留下的牌子,牌子上只有一朵花的标记,正是柯薇再熟悉不过的花。
  “啪,”柯薇把金牌掷在地上,怒道:“死人妖。影丰,查到这花纹的来处没?”
  “属下无能。芙国各大名门望族都不使用这种花纹,南方的各个锦织坊也没有这些花纹标记,依属下看,这花纹若不是江湖上隐秘的门派就是他国的人。”
  “江湖?他国……”柯薇揉额,『死人妖啊死人妖,你到底何方妖孽,我尤柯薇不掘地五尺把你找出来就不信尤。』
  “暗影在江湖、四国都有分布。既然人不在芙国,你把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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