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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达克,这个绣花枕头根本不可理喻!”贺兰还想要据理力争,但是看见那双蓝色眼睛里的不赞同,她也只好软弱地垂下利剑。
“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达克走下台阶,轻易地一翻手腕,就夺去她手中的武器。
“还处理什么?直接砍了他了事。”贺兰咬着唇,知道有了达克的干预,再加上孩子们好奇的目光,她暂时是动不了他。况且她的确累了,现在她更渴望洗个澡,抱着棉被好好睡上一觉。
最后再瞪了商栉风一眼,她不情愿地走进屋子里。一群孩子们领着她,有的急着要帮她放热水,有的忙着替她铺床叠被。
回到熟悉的家中,贺兰暴躁易怒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往窗外看去,两个男人在庭院中站立,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她略微停住脚步,视线在商栉风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比看向达克的时间,更久上一些。
※※※
“猫儿的西洋剑是你教的?”商栉风问道,锐利的目光没有遗漏达克手背上几道细痕,那是许多年前的旧伤,看得出来是被西洋剑所伤。
“你的眼光不差。”达克稍微偏过头,蓝色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对方。
“你刚刚轻易地夺下猫儿手中的剑,那姿态骗不了人,是击剑好手才有的身手。猫儿的剑法很优秀,不论防守进攻,完全是欧式的击剑方式。”商栉风审视着眼前的男人,看出对方的年纪大概不超过五十岁,体格十分强健。能够教导出贺兰这样的剑术好手,达克的剑法应该更为惊人。
只是,他更好奇达克与贺兰之间的关系。
这间楼房看来像是间育幼院,收养着众多的小孩,但是在年纪上看来,猫儿又稍微年长了些,不像是这里的孩童。在猜测着另一层关系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果然像老柯说的那么厉害,他在电话里对你赞誉有加,绘声绘影地形容你怎么抢了货品就溜之大吉。”达克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挥动着长剑,观察着他的反应。“老柯对你很是推崇,不然也不会泄漏贺兰的住处,让你找到这里来。”
“我需要猫儿的帮助。”商栉风一针见血地说道。
达克耸耸肩,脸上维持着轻松的表情。商栉风是老柯介绍的,他还算信得过,知道对方没有恶意。“那么你必须要有办法得到她的首肯,那丫头野惯了,脾气坏得很,再加上先前对着你又跳又吼的模样,看来你得到帮助的可能性很小。”
“她的脾气的确不好。”商栉风轻笑几声,想起她每每被他气得失去理智,双眼里燃烧着愤怒火焰,那模样更是美得让人忘却呼吸。
“贺兰在黑市里闯荡久了,只会听命于强过她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可不多。”达克挑起眉头,端详着商栉风。虽然贺兰吼叫着,直呼他是绣花枕头,但是达克直觉地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普通角色。
光是在赃物市集里抢下货物,一路带着贺兰逃回来,还解决了众多追兵,这点就够叫人刮目相看的了。
“她不应该从事这种工作,不但非法而且极端的危险,稍有不慎她就可能丢掉一条小命。”提到猫儿的安全问题,他的口气难得地变得严厉。
在惊觉口吻中无意流露出的占有欲时,商栉风眯起眼睛,仔细地分析心中奇异的感受。
起先他只是需要她的帮助,见她烈火似的火爆性子,引发了他血液里的玩心,总爱逗弄她,欣赏她愤怒的美丽模样。但是在一次次的接近后,他发觉这个女人美貌以外的致命吸引力,她时而冷静、时而愤怒,在行动间优雅神秘,却又满嘴令人皱眉的粗话。
再野的猫也有脆弱而惹人爱怜的时候,而这头高傲的猫儿,是不是总是以愤怒的情绪,努力掩饰着与他接触时的不安?
达克蓝色的眼睛里有几分无奈,嘴角浮着一抹淡淡的笑。他是经历过风雨,最后选择平淡的人,能够扶养这些孩子们,就是他最愉快的事情。
“你也看得出来,这是一间私人的孤儿院,我扶养这些孩子,而贺兰则是我二十年前带回来的孩子,她的父母出了意外,让她三岁时就成了孤儿。”
“我不曾看到其他与猫儿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商栉风的目光落在破旧楼房的窗口。
从窗口可以看见,房子残破的墙壁上贴满了小孩子的涂鸦,而庭院里充斥着简单的游戏设备,简陋却也安全。可以看出这里的经济状况不好,但是却有着家庭的温暖。
“孩子们在能够独立后就会离开,除了贺兰,她是自愿留下来帮忙照顾那些孩子们。”达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让贺兰去从事赃物掮客有多危险,但是这土地不是我的,前任地主生前免费把地租给我使用,然而几年前地主去世,继承土地所有权的人,开始对我们需索大量的金钱。为了偿还那些租金,贺兰才会加入赃物中介的工作。”
“所以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那些孩子以为我是建筑公司派来的人?”他分析着眼前的情况,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愿意铤而走险的苦衷。
“现在的地主不满意那些租金,他想把土地要回去,卖给建设公司的人,贺兰说什么也不肯,她在这里长大,这里等于是她的故乡。”达克随手轻晃手中的西洋剑,细剑在半空中闪着银光,让人眼花缭乱。
“我可以提供帮助。”商栉风淡淡地说道,这些问题在他眼里是易如反掌的。
达克举起细剑摇晃着,嘴角有着笑容。“你是可以提供帮助,但是贺兰不一定会接受。想要得到她的帮助、或是帮助她,都需要她的首肯。”他的视线飘向楼房,有着期待看好戏的心情。贺兰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的,她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眼前这名西装笔挺的男人,想要得到贺兰的首肯,势必要经过一场激战。
“我了解你的意思。”商栉风点点头,优雅地拍拍衣袖,还是一派温文儒雅的学者模样。
“这样吧,看在老柯的分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让贺兰休息几个小时,她下午会到楼房后方的击剑室去,那里没有人会打扰你们。”达克将手中的长剑抛给商栉风,在看见对方接剑的手势时,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多谢了!”他有礼地道谢,态度无懈可击。
“你可以在那里好好说服她,不过可要小心,不要说服不了她,却被她用剑砍成一块块。”达克最后好心地警告,然后偏头示意商栉风跟他进屋休息。
达克一边打开大门,一边思索着。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像老柯所说的那样的神通广大,还是如贺兰所咒骂的,只是一个绣花枕头?
不论如何,他还是先去找出医院的电话号码预备着,免得贺兰愤怒之下一剑劈了商栉风,到时候可不好叫救护车呢!
※※※
洗了个舒服的澡,贺兰躺进孩子们帮她铺设的床,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然而,在黑暗的梦乡里,却都是商栉风那张惹人厌恶、令人慌乱的笑脸。
她睡得极为不稳,梦中都还见到他的身形轮廓在眼前飘动,当太阳逐渐西沈,她才从杂乱的梦境中微微醒来,朦胧中又突然想起在昨夜的追逐时,两个人紧密相贴的亲密。
在梦境里,他甚至松开控制机车的双手,黝黑的双手滑上她的身躯,在她颤抖的身子上恣意妄为,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的拥抱,那双手臂像是铁条,紧紧箍住她。而他则低头对她微笑,那笑容变得危险而另有深意,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贺兰尖叫一声,用力地挥开手,之后徒然睁开眼睛,全身已经吓出了冷汗。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她用宽大的睡衣袖子擦擦额上的汗,俐落地翻身下了简陋的床铺,像是被控制般,她无意识地走到窗口,探头往庭院里看去。孩子们大概都在用晚餐,而庭院中空无一人,她站在窗口很久,心中突然有股淡淡的惆怅。
想着想着,突然又对自己感到生气。她在期待些什么?那个绣花枕头连累她一整夜,还害她摔坏了最心爱的机车,她气愤得几乎要疯狂,怎么会再期待见到他呢?
她用力抹抹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不干脆?她不是早就决定,不要跟他有牵扯了,既然他已经离开,她应该要高兴才对啊!
走下楼后,贺兰绕到厨房去,顺手拿了个面包啃着,没有走进客厅跟大家一起用餐。她猜达克一定知道了她从赃物市集里抢了货物的事情,她暂时懒得解释,像是个在外面惹事的女儿,有些心虚地想躲开父亲的盘问。她咬着面包,往楼房后方的击剑室走去,习惯性地想去活动筋骨。
夕阳的余晖从窗口射入,击剑室内满是金黄的光晕。
贺兰三两口解决完面包,做着简单的柔软操,修长的身段在夕阳下伸展着。她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会想起昨天夜里,她和商栉风骑着机车在躲避追兵时,他看似礼貌、其实太过亲昵的举动与话语。她记得他的嗓音,温和而诱哄,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
“猫儿,睡得还好吗?”温和带笑的男性嗓音从门口传来。
她原本已经伸手握住一旁的西洋剑,在听见那已经逐渐熟悉的嗓音时,震惊得差点失手把剑掉在地上。
贺兰迅速地转身,看见商栉风好整以暇地走入击剑室,高大的身躯穿着合身的西装,脸上仍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容。表面上看来,他的一切无懈可击,但是那双黑色的眸子,有着另一层的意念,让她看不穿,也让她困惑着。
“你还没走?”她诧异地说道,没有料到在她先前的威胁下,他还有胆子留下来。
“猫儿,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会让你失望?让淑女失望,是最不应该的。”他微笑着,优雅地走上前来,伸手抚过她散落的长发。“我喜欢看你将头发放下来的样子,美丽得让我屏息。”
被戳到心中的痛处,她恼羞成怒,迅速地避开他的触摸。“失望?笑话!我恨不得你这个绣花枕头早点滚蛋,见鬼的又怎么会失望?”她冷笑几声,没有看他的眼睛。
他站在原地,维持着温和的微笑。“是吗?”
听不进他诱哄似的询问,她咬着牙,平稳地举起手中的西洋剑,瞄准着他的胸膛。
“你到底烦不烦,我受够你了。要说几遍你才明白?我不会接你的生意。再说,抢回那箱珠宝,你该可以回去向老板邀功了,干么还要留在这里?”休息过后贺兰的体力已完全恢复,她对剑术很有自信,想真正地使出几招,让这个绣花枕头知难而退。
“没有达到目的,我是不会离开的。珠宝只是小玩意,我要寻找的那些芯片才是重要的。”他看着锋利的细剑,视线回到她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的紧张,仍旧似笑非笑。
贺兰双眼一眯,知道口头上的威胁,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这一次反常地没有发怒,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是本姑娘积点阴德,给你一次机会,免得传出去,说我欺负软脚虾。”她涮了个剑花,退开几步,摆开攻击姿势。
他站在原处不动,观察着她的举动,黑眸里尽是欣赏的意味。“你愿意帮助我了?”
“绣花枕头,只要你能够打得过我,我就无条件帮你的忙。”她讽刺地说道,料定他是个生惯办公桌的人,大概不用几秒钟就会在她的西洋剑下,像落水狗一样满地爬。
商栉风挑起眉头,看着她俐落地挥舞细剑,锋利的刀锋在她四周留下残影,类似流星般的银色光影。“猫儿,这不公平,我没有任何武器。”
“规矩是本姑娘定的,这里是我说了算,要玩不玩随你。你要是现在就跪下来认错,发誓不再出现,我倒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她冷笑几声,已经往前展开攻击,锐利的剑尖划破他的西装,转眼间就出现一道大口子。
他没有闪避,只是有些困扰似地看着被划破的衣服。“你似乎有划破我衣服的嗜好。”他眼里的笑意退去几分,黑眸里浮现了危险的光芒,眯着眼睛仔细看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被划破衣服,怕回家被妈妈骂吗?”她讽刺地问,手中的攻击不停,连连逼近他高大的身躯。
锐利的细剑发出嗡嗡的声响,划破空气,随着她的动作,直往他的胸前戳刺。在夕阳的余晖中,她的攻势迅速而准确,没有存心要伤他,每一个招势都是为了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
冰冷的剑尖来袭,他原本文风不动,却在最后一刻灵活地往旁侧移动,闪避着她的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