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揄:“那好歹也是两河信奉的战争女神,胡里特人若看到我们打出她的旗帜,也会甘愿我们献力。”
不想,之前还言辞振振的胡瓦力这会儿却干笑起来,扯了别的话来敷衍:“伊兹密我儿,其实就算尼罗河女儿乏味,但女人的滋味总是不错的。”
伊兹密不晓得父王为何扯这些,结果那不要脸的老头果然打着如意算盘呢:“伊兹密,你都娶过两个了,不如……再娶一个?”
远在沙利加列海港的伊南娜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太冷,在半山腰的她被吹得寒毛直竖,萨鲁在边上猛灌了口酒,跺了两下腿,脚底板跺到了一堆碎片上,虽然他的鞋子已经属于这个世界质量最好的了,但仍不放被碎片扎到了脚心。这个部位,可不论男人女人,都是十分娇嫩的,萨鲁被扎得一蹦三尺高,惨叫得像是深山里的狼。
伊南娜连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喂,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好事吗?”
大胡子男人眼角挂着泪花,阳刚里带着柔弱,让伊南娜觉得肉麻,萨鲁踮着脚找了块石头坐下,不满道:“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埃及人烧出来的玻璃也就这样了,你难道要烧个天上的神仙出来不成。你看看,这山上都是废料,女人生了这种牛脾气,难怪人家要另娶别人了!”最后那句话是小小声说的,他怕伊南娜对自己动粗。
不过伊南娜耳尖得很,早就听见了,只是她并不在意:“哟,你消息挺灵通啊,他真娶了?”
萨鲁奸笑道:“我是谁啊,伊兹密前脚进神殿,后脚消息就递出来了,我可是行走各国的大商人,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再说……”
不理大胡子在一边胡吹猛吹,海上的风吹来又夹带着夜的沁凉,让伊南娜又打了个冷颤,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得了的问题。如果比泰多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知情人却不少,这世上可没有什么永远的秘密,萨鲁能知道,假以时日,埃及一定也能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哦,虽然这是个时代的全世界是狭义的,大不出这几个国家。
照那位埃及王为了女人不管不顾的脾气,肯定又要打仗,若是他要打比泰多,第一站会是哪里?
伊南娜浑身一凛,一把推开之前靠着她自说自话的萨鲁,萨鲁不防,完好的那只脚又“嗑啦”一声踩进那堆硬硬的碎片里,惨叫惊飞了无数栖息在林间的小鸟,狼嚎也此起彼伏地响应起来。
见萨鲁捂着脚,伊南娜不耐烦道:“你就不能安静一小会儿嘛,想想比泰多为什么军事强大又不缺钱,就是因为没人知道他们怎么把铁搞出来的。你这样鬼哭狼嚎的,是要把所有人都叫来看看我们在偷偷做什么吗?!”
萨鲁那个委屈啊,他正欲辩白,空气里隐隐传来一股熟悉的他最爱的香味,只是他最近顾着和伊南娜鼓捣东西,已经不是那么经常闻到了。他偶尔也会在山崖上望着地下的海浪出神,是不是他不缠着爱西丝了,她就更开心些呢?可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些常去妓/院里晃荡的酒肉朋友们常说,再无情的女人,你若日日围在她身边转,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她也要舍不得的哩!
啊哟哟,他几天没出现,爱西丝就忍不住出来找他了呢!萨鲁那个高兴啊,便借故脚底疼,靠在了伊南娜的身上,“柔弱”地“哎呀”叫唤。伊南娜是个未来客,看萨鲁跟看个娘娘腔差不多,就没把他当男人,也就随便他了。
爱西丝想是天生就干管理层这行的,将沙利加列海港的残余势力收拾得差不多后,借着降服了原来的守城小队长,让他富足安心地按从前的规矩汇报上埃及一切安好,一行人就在此地正式安下了家。
今天她想起似乎不见伊南娜和萨鲁在身边晃悠了,便出来寻找:“你们倒是给我说说,你们在偷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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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大家很喜欢感性一下,为毛会写出这么样的话捏?最近我在看名著培养感情啊,心理剖析神马最难写了,推荐毛姆的《面纱》~
有时候我们说着爱情,却忘了爱情是神马~
以下为摘录: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
我知道智慧将会令你大惊失色,所以处处谨小慎微,务必表现得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样像个傻瓜。
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已之私跟我结婚。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
72章
伊南娜想从爱西丝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可她失败了。但人常说女人的直觉;总不是凭空出现的东西。
就算萨鲁再怎么纠缠不讨喜;但是也少有女人愿意看着裙下之臣去摸别的女人裙下的黑丝袜;就算本尊连裙边都不给他碰。伊南娜瞟了一眼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的萨鲁;脚下趁他不注意一拐,靠在伊南娜肩上的萨鲁就摔进泥里去了;爬起来时胡子上还挂着几块泥巴。
他原本还指望着睁大眼睛观察爱西丝是否有什么忿恨不舍,准备随时张开自己玉树临风的怀抱等心爱的女子扑上来;结果扑进他怀里的只有一堆烂泥。
萨鲁悲哀地躺在伊南娜脚下;忧伤得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爱西丝理也没理那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摇着豪华的鸵鸟羽毛扇子;小心地在地上的碎片上踢了踢,又拿赤金做的鞋底慢慢地碾了一下;碎片发出了清脆的“格拉格拉”的声音,她狐疑地看向伊南娜:“看着像埃及的玻璃!”
像归像,肯定不是,这时候的玻璃色调还是比较单一,暗色居多,一直到中国人发明透明玻璃为止,地中海一带的玻璃制品都是黑乎乎的,但又异常名贵,算是埃及人赖以为生的出口大单。
伊南娜看着爱西丝的动作,便干笑几声:“是啊,不过都烧坏了,才成了你看到的样子嘛!”
爱西丝看着也是,那些碎片在不清晰的火把的照耀下,现出点模模糊糊的各种杂乱的色彩来,显得很粗糙。表面看上去也不是平滑,更不透净,就连爱西丝看着也是一堆垃圾,便不屑道:“你们就偷偷躲在这里烧玻璃?玻璃虽然值钱,但是也不值大钱,你要是不清楚行情也就罢了,他也跟着你一起发疯吗?”
躺在地上的萨鲁中了一枪,便死而复活拍拍袍子站起来:“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嘛!”
“不错!”伊南娜点头:“埃及虽然占了沙利加列海港海港,可一点都没在这个地头上花心思,唯一的花费无非是供这些士兵吃饱穿暖,多一滴酒都没有。若非如此,那守城的队长也不可能被我们劝服。但是若我们就此偏安一隅了,毫无自保之力,若是有一天被发现躲藏在这里,对于外敌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爱西丝恨得咬牙:“我能带人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马匹、战车或者船只呢,就连运送的船都是……”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萨鲁,这男人适时地便挺了挺胸邀功呢,但爱西丝飞速把眼睛移开了。
伊南娜心里暗中怜悯,爱西丝要走的路恐怕既长也难,现在也不过堪堪就找了个落脚地,要是他们奋发自强的速度赶不上尼罗河女儿的下落流传的速度,那么等着他们的结局大概就是城破罹难、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她想得到的,在场的人都想得到。埃及若是要来讨还公道,沙利加列海港可是登陆作战的现成跳板,爱西丝连躲都没地方躲。若是比泰多也发现了海港早已易主,更不会错过收复失地的机会,两厢夹击之下,绝难逃出升天。
若是沙利加列海港是爱西丝暂时的落脚地,埃及未来进攻比泰多的跳板,那么对伊南娜来说,爱西丝原该也就是一块跳板,在助她顺利逃出王子和沙漠之后,爱西丝能提供有限的庇护,但她自己前景也堪忧。伊南娜虽然也十分同情,但也不想在这里等死。她给萨鲁唯一的建议,就是想办法多赚钱,然后招雇佣兵、不停造船,才可能保住一线生机。她当日答应过萨鲁的交换条件,拿来金援,也许会是唯一的机会。
伊南娜也不怕心虚,便老神在在地提议道:“不如这样,我回哈图萨斯探探消息。若是凯罗尔在比泰多王宫安分,我们获得的喘息时间就长。若是她整日上蹿下跳不安分,那我们还是早做打算。”
爱西丝自然是怕伊南娜跑走就此不回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想得更多,便轻摇羽扇讽刺道:“你在想什么我是知道的,据说伊兹密王子如今又是新婚燕尔呢!算算离你死去也不过几十日,这也真是迫不及待!”
这么一说也让伊南娜腹诽,从伊兹密初次见到凯罗尔并丢了一座城池开始,这执念也有好长时间了,他能不急嘛?!但伊南娜也懒得辩驳,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女人的嫉妒心有时也是个好借口。
爱西丝的心情明显好许多,“咯咯”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如今看曼菲士还要不要她?!伊兹密王子可得争气点,若是让凯罗尔怀孕生下孩子来,那她这辈子可就定了形了,哈哈哈!”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仇恨呢?对凯罗尔的,又或是怎样一种执念呢?对埃及和对曼菲士的。伊南娜瞥了一眼在旁默不作声的萨鲁,决定视而不见,便问道:“如此,我就替女王殿下跑一趟吧!”
爱西丝讽她“说得好听,分明是放不下伊兹密”,那语气得意得好像自己失恋,看到别人失恋也会心里好受些,便答应得格外爽快:“让我身边的侍女梅迪苏和侍卫陪着你去,也好有个照应。记得,别指望逃,这世上可没有独身女人的活路。”
伊南娜权当她是好心,便踢了一脚萨鲁,暗示他把握机会,便笑嘻嘻和梅迪苏打了个招呼,有商有量地讨论出门要带些什么东西。梅迪苏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爱西丝,没想到女王就这样把自己送出去了,伊南娜看着她恋恋不舍,暗自计划着自己的有去无回。反正如今有钱有人有靠山,就去做小偷搏一把,总比待在沙利加列海港扳着手指数日子,揣摩敌军还有多久会打过来好。
萨鲁见伊南娜的身影在山路上转了几转就不见了,便又什么都忘在脑后,狗腿地凑上去扶爱西丝的手臂:“这里地上都是碎片,你得小心。”
这会儿梅迪苏不在,有人愿意自动接收这些服侍人的活儿,爱西丝求之不得。若说萨鲁有什么好处,就是让她放心。从前她还是埃及女王,还转悠在曼菲士身边,看着从法老到臣子到黎民百姓,全部围着别的女人转,只得自欺欺人好久。这也不怨爱西丝,在她这个位子上不能多想,多想一点便是万劫不复。如今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遇到一个令她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的人,虽燃不起那种能焚烧万物一般的热情,却也打从心底柔软一些。
萨鲁说过什么歪理呢?对了,他说爱西丝若是老想着曼菲士,只有一个人蹲在墙角里哭的份。若是她能看开,这世上还有许多人能陪着她一起笑,他萨鲁肯定算一个。
爱西丝便质疑自己放伊南娜暂时离开的目的,她曾经为爱那样的恶毒、那样的激愤,那么这个女奴呢?难道时光过了三千年会有什么不同呢?难道女人就会不妒忌、不眼红吗?她会不会看着站在伊兹密身侧的凯罗尔,看着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搂在怀里的另一个女人,而变得面目狰狞满心杀意呢?
伊南娜若不嫉妒,爱西丝会感叹一声自己当日的不理智;伊南娜若失去了本性,爱西丝也能安慰自己并非世上独一个的妒妇。藉着别人的痛苦,来开解自己,是人内心里一点小小的隐秘。
伊南娜不知道爱西丝心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她并非第一次走沙利加列海港去哈图萨斯的路,也少绕了很多不必要的圈子。且她终究是黑发黑眼,怎么也不算显眼,一路上都是出乎意料地顺利。
她唯一担心的是,阿丽娜女神殿的守卫严不严格,那东西藏的地方是不是难以触及。若是碰到卫兵也就罢了,拼个鱼死网破;要是碰到兴致来了就会跑去和神聊天的王室成员,她都不能想象那些人的脸,大家可都是老相识了。
结果他们一进哈图萨斯,那里的庆典正赶上最热闹的时候呢!伊修塔尔是大地女神,主管爱/欲、繁衍和战争,时值春日,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公羊正要往母羊身上跳,而哈图萨斯的人民正口口相传尊贵的人儿又要娶新妻了,刚落成的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