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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悦貌彻底慌了手脚,几乎哭成一个泪人。廖氏这一口血吐得,让她的心中产生了极其不安的预感。
五房乱成这样,方靖是左右为难。无论是正妻还是外室,都躺在床上,而且两个人看样子都受了不少的罪,一时之间还清醒不过来。他自己的内心也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考验,正直有为的五老爷,好形象一瞬间就分崩离析了。
府上的气氛极其压抑,一连串的变故,让后院没了往日的热闹。那些爱凑在一起碎嘴的婆子们,都收敛了许多,变成了锯嘴的闷葫芦。
“姑娘,您看世事无常,前几日还春风得意的五夫人,今儿就一下子躺在病床上了,而且还挺严重的。大夫说必须得放宽心,否则身子亏空得很严重!”冬霜手抵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
方悦言手里拿着画笔,半晌没有画上几笔,听得冬霜的画,也全然没了心思。将画笔放回了笔架上,脸上也露出几分叹息的神色。
“原本以为五婶肯定能离开这后院,去边疆过自己的小日子。山高皇帝远,祖母再想管她,可就是天方夜谭了,谁知临走之际,竟然遇上了这种事儿!”方悦言点了点头,感慨似的说了几句。
经过老夫人替杨璐抢亲这事儿,方悦言倒是看清楚了许多东西。这方国公府的后院,始终都把持在老夫人的手中,面对越发昏聩的老夫人,她这个亲孙女也不想多待了,只盼与柳家的亲事能顺顺利利,等到她嫁到柳家去,就能摆脱了。
方悦言去看望廖氏的时候,廖氏已经醒过来了,正被方悦貌劝着吃粥。
“十姐姐,你瞧瞧,我娘就是不肯吃东西。说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撵出府去才肯吃,我爹也不肯来瞧瞧!”方悦貌看见她进来,不由得跺了跺脚,轻声地跟她抱怨道。
廖氏脸上还带着恼恨和不甘的神色,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跟之前的面色红润喜洋洋,简直判若两人。
“我为什么要吃!你爹那个混账不就是盼着我死了,好给那个女人挪位置吗?我就称了他的心意,赶明儿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是你爹和那贱人逼/死了我!”廖氏愤恨地说了两句,只是用力过猛,竟是不停地咳嗽起来,脸上浮现出两抹病态的红晕。
方悦言连忙坐下来,轻轻替她拍着后背,低声劝解道:“五婶,我方才问过丫头了,您还醒的时候,他可是来守着的。而那个姚曼,他也不过去看了几眼,多数还是为了那个小哥儿去的。现在他独自在练武场,把武先生和伺候的人都撵走了,估计他心中也正烦闷,不知道该如何拉下脸来跟您和好呢!”
廖氏和姚曼昏迷之后,方靖的确只是来瞧过她们,就不敢面对了。独自都在练武场,其实在方悦言看来,他这种行为等同于懦夫,做都做了,等到事情败露之后,却无法面对只想着逃避,乃是下品。
但是现在为了安慰廖氏,她自然是挑好听的说,还要把话语润色一下,显得方靖更加重视廖氏,否则真的就没什么盼头了。
廖氏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些,但是看着端过来的热粥,还是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食欲。
“五婶,这粥您可得吃,补品更要多吃!难道您真的想让五叔和那位过成夫妻?凭什么,您才是五叔的正妻,我的五婶!若是换了人,那悦貌怎么办?说句诛心的话,好多续弦都会把之前夫人留下的子女磋磨个遍,教养的嫡庶不分,以后还怎么嫁人!”方悦言接过那碗粥,直接塞到了廖氏的手中。
方悦貌一看有门,立刻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颤声道:“是啊,娘,您若是不想过了,那我可怎么办?您为了我也得好好当这五夫人,那个叫珏哥儿的,到时候抱到您身边养就是了,反正才几岁而已,不懂什么的!”
廖氏经由她们二人合力的规劝,倒是想通了不少,立刻点头应承下来,端起了那碗粥就硬吃下去。因为心绪开阔了些,这白粥倒不像之前那么难吃。
“悦言说得对,老话常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方靖以后会不会被吹一吹枕边风,就对我的悦貌心狠手辣,若是为了以后给他那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儿子谋取好处,把悦貌嫁给那些瘸腿瞎眼的,那我可是不知道该找谁去哭!”廖氏又让人给她盛了半碗,还加了些酱菜,似乎胃口大开的模样。
廖氏想通了之后,整日里吃好喝好,就想着怎么补身体了。每日的补品都搭配仔细,确保能得到最好的吸收。甚至她还主动问起了珏哥儿,只是那个孩子看到廖氏疯狂地把姚曼打了一顿,根本不可能认廖氏当母亲。
廖氏哄了两次之后,见珏哥儿不仅没有降低警觉性,相反还越发地仇视她,也就歇了心思,专心地养着自己的身体了。
甚至后来还让人把方靖找来了,夫妻两个秉烛夜谈,感情倒是也恢复了不少。姚曼依然住在国公府的后院,只是除了伺候她的几个人,其余的人都当她是隐形人一样,没有人敢在廖氏面前轻易提起姚曼。
“十姑娘,我们夫人让你明儿早上去乐康院请安的时候,早些时辰。她到时候想让你帮她说几句话,肯定是好事儿,不会让您为难的!”方悦言都快要歇下了,廖氏还派了人特地通知她几句。
第二日,她赶到乐康院的时候,里头果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廖氏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面色也不再那般苍白,相反变得红润了许多。
“哎呦,母亲,您这里的茶都凉了。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不晓得换一杯?”廖氏穿着一身正红色裙衫,脚步轻快地替老夫人换茶,那一抹倩影,像是花蝴蝶似的绕着满屋子转。
老夫人的面色始终不大好看,冷眼瞥着廖氏到处忙乱,眼眸里闪过几分不屑的神色。
“来,您尝尝,我瞧过了,这是正宗的雨前龙井!”廖氏捧着一杯茶,递到了老夫人的手边,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也不知道廖氏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故意做出很夸张的动作来,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正是老夫人最厌烦的表现,她的表情却是十分开心。
老夫人无法推拒,只好接过那杯茶,轻抿了一口,就算喝过了。
这时候来请安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请完安过后,各自就找了位置坐下。只有廖氏依然站在一旁,嘴里说着话。
“对了,母亲啊,我家老爷让我来跟您说一声,过几日我们就要搬出去了!您若是还有什么要儿媳做得,赶早儿通知我们!”廖氏伺候着老夫人吃了几块糕点之后,像是猛然想起来一般,轻声说了两句。
顿时,屋子里的气氛为之一静,老夫人的脸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廖氏,带着几分逼视的意味。
“靖儿当真这么说?”老夫人的语气非常森冷,她完全没想到经历这一串事件之后,方靖竟然还要带着廖氏离开国公府,毅然决然地不顾她这个亲娘的脸面。
廖氏好像没看见老夫人那难看的面色一般,依然还是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轻轻地点头,道:“那还有假,儿媳可不敢拿他的话来糊弄您呢!原本我们应该在出京的路上了,但是中间出了点儿小差错,才耽搁到现在。老爷觉得估计要去挺久的,就想着您若是还有什么事儿要儿媳操办,先帮您做了事儿再走!”
老夫人竟是当场气得发抖了,甚至喘了两口粗气。
“哎呦,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再怎么舍不得我们,也不用如此的。到了年节,我们肯定还是要回来的。您喝口茶消消气!”廖氏权当看不明白,毕恭毕敬地递茶过去。
老夫人强忍着怒气,才没把那杯茶扔出去,端过去之后也不喝,直接扔到了桌上。
“五婶和悦貌要出京了,回来之后记得要多带些边疆那边有趣的东西!听说那边比较冷,御寒的衣裳可要多带!”方悦言一直暗中观察着,想起廖氏昨晚的嘱托,便轻声开了口解围。
有她这两句话,立刻周围的人都附和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讨论得十分热闹。在座的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去边疆那么远的地方,自然是好奇居多。
直到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把她们统统撵了出去,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靖儿个混账东西,竟然还要带着她们走!徐曼的出现竟然不起作用,那女人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蠢得跟猪一样,还比不过廖氏那个蠢货得靖儿的眼!”屋子里请安的人刚走,老夫人便气得叫骂了起来,桌上的茶盏全部都被摔到地上了。
屋子里其他下人,都低头敛息,生怕惹老夫人不顺眼,茶盏摔落在地的声音,就显得十分刺耳。
☆、第052章 执意要留
“老夫人,其实让五夫人跟着去也没什么的。您想啊,边疆那里天寒地冻的,生活艰苦,哪里是她们这种过惯了富贵日子的人能过的。指不定到那边没有几日,就受不住直接要求着回来呢!”方嬷嬷等了片刻,才轻声开了口安抚道。
老夫人根本不听她说这些,直接扬高了声音喊叫道:“不行,就是不行!如果真让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出了京,就代表我输了!靖儿在廖氏和我之间选择了廖氏,这是我坚决不能容忍的!无论他们做什么,就是不许出京,死也要死在京都里!”
几个丫鬟正蹲在地上收拾茶盏的碎片,此刻听到老夫人说这些话,完全被吓住了,特别是最后一句,其中暗含的恨意,足以让任何人都胆寒。
“啪!”的一声,一个丫鬟手抖了,竟是把手里的茶盏碎片又摔回了地上,清脆的声响让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起来。
老夫人听到这一声,立刻抬眼瞪了过去,模样显得十分凶狠。
“还不快滚出去!”方嬷嬷连忙大喊了一句,才没有让老夫人发难。实际上她的手心里沁满了冷汗,老夫人现在当真是已经魔障了,连这种昏话都敢说。
***
“十姐姐,终于可以出去透口气了!我都在家给憋死了!我还以为祖母会刁难我们呢,没想到只是让我们去清风庵里祈福。”方悦貌拉着她的手,嘴巴根本不停歇,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像是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般。
老夫人第二日就告诉廖氏,她想趁着廖氏和悦貌没走之前,与府里其他女眷去庵里住几日,替国公府祈福。一般女眷去庵里祈福,都是一日来回,不过如果想要显得更加心诚的,需要斋戒几日。
方悦言勾了勾唇角,脸上的神色也带着几分雀跃。自从说亲开始,老夫人把持了后院,她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连柳家都没去过。现在终于解放了,她心底对这趟出行也充满了期待和放松的感觉。
向氏和廖氏一辆车,方悦言姐妹乘坐另外一辆车。宋氏要把持后院,自然不可能跟她们同行,而杨月茹还要留下来照看方锦俞,就怕这小子被院子里什么人给带坏了。
“姐姐,你真的要离开我而去了吗?”方锦俞已经八岁了,眉眼间还带着稚嫩,但是偏生要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拉着她的裙摆,摆出一副万分不舍的模样。
方悦言被他这句矫情至极的话给震到了,轻轻瞥了他一眼,没爱搭理他。
“哦,十姐姐,你好狠的心啊!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们说好要一起睡的!结果你还没兑现诺言,就要抛下我一人出去了!”方锦俞这几年什么都没长进,脸皮倒是厚了不少,锲而不舍地把矫情进行到底。
倒是站在一旁的方悦貌忍不住了,嗤笑出声:“十四弟,你差不多就得了!虽说周围都是家里人,习惯了你这般厚颜无耻,但是也太夸张了点儿。又不是生离死别,你搞得这么伤感作甚!大家出去玩儿得开开心心的,可不想瞧见你哭丧着脸送别!”
方悦貌的话音刚落,方锦俞就收起了那副深情款款的表情,淡淡地瞥了一眼方悦貌,轻声道:“十三姐,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就是为了去玩儿的!你不让我跟十姐姐说话,我就去告诉祖母,说你去祈福也心不诚,菩萨听了很可能还会反过来责怪,干脆让你留在家里陪我好了!”
“哎哎哎,说去吧!小叛徒!”方悦貌气得跺了跺脚,冲着他冷哼了一声,就转过身走远点,好给他们姐弟俩留点自由空间。
方锦俞再次酝酿起感情,抬起头就准备开口。
“行了行了,你对我的不舍我都知道,苍天可见,日月可昭!从哪儿学来的这股子浪荡气息,你一点儿都不像是方家能教养出来的儿郎。啧啧,难道真的遗传了爹的性子?不愧是爹最宠爱的小混蛋!”方悦言不等他开口,就提前出声堵住了他的话头,冲着他举起了大拇指。
虽说语气里是十足的夸奖,但是脸上那笑意,怎么看都是在嘲讽他。
方锦俞立刻就苦着一张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