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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脸色有些阴沉,沉吟片刻道:“不知这文武如何比?”
见李忱已有松动之意,三位王子面露喜色,吐蕃王子行礼道:“此次讨教旨在交流,定不会伤了彼此的和气。先是比试文斗,小王与两位世子各出一题。三题之难,不会上天入地,非人力所为。届时若大唐诸位能人无法勘破,我等也会给予解析,以此表明三题乃是人力可为……”
说到这里吐蕃王子揶揄一笑:“若是大唐高人辈出解开三题,那其后的武比也无需讨教。我三国愿意履行承诺,年年进贡岁岁来潮,所应下马匹也定会送上;若是三题无人尽数解出,那须得大唐勇士与我等三国勇士比斗一番。若是大唐胜了,三国依旧履行各自的承诺!”
听了吐蕃王子的讲述,李忱心中有了些许安宁。只要不是人力不可为的题目。李忱相信,大唐定会有能人解题。
虽然能听得出三国对文斗的题目很是自信,李忱相信泱泱天朝未必没有能人异士。比武或许会有所担忧,但是文斗又岂会惧了夷邦。这时候李忱想到了东都洛阳的陈浩,可是不到最后他不打算传召陈浩。
倒不是李忱将陈浩视为最后的底牌,而是如今的李忱对陈浩产生了一丝忌惮。至于这份忌惮从何而来,或许连李忱自身也说不上来。
“好!朕如众位所愿!”想到这里李忱便应下了此事。
吐蕃王子见此事已成,于是便开口道:“既然陛下应允,那小王就抛砖引玉……今日小王出题乃是:灯火残灭得复明!顾名思义,实则便是灯火熄灭,各位有大能者将熄灭之火,空手不借外物可重新燃起……”
嘶……
此题一出让李忱与群臣心头不由一惊,这熄灭的灯火只能用火种点燃,若是不用火种又是如何点燃,实在有些天方夜谭。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南诏世子酋龙也开口道:“第二题乃是:挥毫书写字入木!其意在于毛笔写字于木上,深入三分,用刀削木,待木层层而去字仍在上面……”
“这……”
李忱眼角有些抽搐的欲言又止,他没有想到这题目是如此的荒诞不羁。灯火熄灭空手得复燃本就匪夷所思,不曾想第二题更加天方夜谭,莫说是用毛笔书写,即便是篆刻之刀书写,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渤海世子大虔晃看着众人面露惊愕,脸上流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随后开口道:“第三题乃是:遥望碧水绘群山。此题之意在于,水中绘画且绘画之人需远离三丈之外。大唐文士一向以琴棋书画自居,想必此题定不在话下……”
静!寂静无声!
三题尽出却让殿上的众人为之惊愕,本就被前两题镇住的群臣,此刻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水中绘画本就匪夷所思人力所不为,却又让绘画之人远离三丈之外。如此一来,即便水中可以绘画,绘画之人又如何动笔?
此刻三位王子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席位上,饮酒自娱好不快意。而李忱与一干大臣却像没头苍蝇一般不知所措。
“荒谬!三位王子所出三题,实乃过于怪异。俗语有云:人死如灯灭,若是灯火灭了可以复明,那人逝去岂不是可以复活?”白敏中率先提出了质疑。
吐蕃王子维松却不屑回应:“这位大人,此言过于武断。俗语也有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知不懂不明,莫非他人也如你这般愚钝……”
“你!……”白敏中被维松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对方是一国王子,于是愤愤然的退了回去。一朝宰辅被吐蕃王子称为不知不懂不明之人,如何不让群臣愤怒。
于是魏谟冷言反击道:“据魏某所知,我大唐书法名家之一柳公,铁划银钩之下可力透纸背,使得墨迹渗透十多张纸。却也未曾听闻有人可以力透圆木,此题是否太过无稽?”
对于魏谟的质疑,南诏世子酋龙却冷笑道:“无稽之谈?哈哈哈,所谓无稽,不过是尔等庸碌无知的借口罢了!柳公书法小王也略有耳闻,如今柳公居于家中颐养天年也算善事,否则各位所尊崇的书法名家与我南诏相比,也不过尔尔罢了……”
酋龙的这一番冷嘲热讽可是将众人气得不轻,尤其是魏谟本人。酋龙不禁讽刺了他,更讽刺了他的恩师柳公权,这让魏谟如何能够忍受,于是沉声道:“既然如此魏谟倒要见识一番!哼!”
群臣议论纷纷不知所云的讨论着,但是却无一人给出有见地的意见,这让李忱很是失望。三国王子彼此相视一笑,这三题可是他们准备已久的难题,若想破解这三题绝非一朝一夕。因此对于此次的赌约,三人是自信满满胜券在握。
宣宗李忱见众人无一人可解惑这三题,思忖只得使用拖字诀了,想到这里于是沉声道:“天色已晚,三位王子还请回会馆歇息吧!”
三人岂能不明李忱此话的言外之意,吐蕃王子维松却施礼道:“多谢陛下盛情款待,我等仓促讨教三题实有冒昧之处,小王与两位世子方才商议,二十日后小王与两位世子便会回国。因此若大唐在十五日内未有解开三题之人,文斗改为武斗……”说完后冲众人爽朗一笑,旋即三人便大摇大摆的出了麟德殿。
李忱看着三人领着随从离去,又扫视一眼群臣沉声道:“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沉默良久后白敏中移步上前建议:“圣上,老臣以为可将东都留守陈大人传召入京,以陈大人之才,或许有解惑之策!”
白敏中的的建议得到了多数臣工的认同,当年陈浩能够应对东瀛如此难题,都可以轻松应对。对于此次三国所出三题,想必也有所见解。
“老臣以为,不妨于京城各地出示皇榜,定会能人异士解惑此三题,届时又何必有劳陈大人回京?倘若三日后无人可解,再传旨也不迟,京城与东都不甚太远,星夜兼程往返十余日绰绰有余!”久久未说话的崔式开口进言道。
崔式的进谏直言自然得到崔党的支持,最后李忱听从了崔式的建议。短短半日时间,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全都知道了三国所出三题。一时之间京城满城风雨,街头巷尾全是在讨论三国所出的三题。
三日转瞬而过,但是却无一人能解惑三题。这让李忱有了些许烦躁,京城之地开榜三日,竟然无一人能替其分忧。最后实属无奈只得传旨东都,希望陈浩入京能以解三题。
于此同时皇榜依旧不断的张贴各地,希望在陈浩回京之前,能有能人解决这三道难题。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陈浩就可以解此三题,故而双管齐下方为上策。究竟陈浩能否应对这三道难题却无人得知,然却有人为了阻止陈浩入京设置了诸多阻碍,使得陈浩这一段入京之路可谓凶险异常。一更。……by:89|10054207……》
第六十章顾忌与忌惮
第六十章顾忌与忌惮
“兄长放心事情皆已安排妥当,只是……”崔从欲言又止,脸色有些疑虑。
“嗯?你我兄弟还有何不可坦言的?”崔式对崔从今日言行怪异有些不悦。
崔从沉吟片刻之后,这才直言道:“请恕愚弟多虑,愚弟心中甚是不安,觉得……”
“觉得安排的不够周密,以至于再次失手,那小子会顺利抵达京城?”
“不瞒兄长愚弟正有此意,此前也是布置周密,最后却扑了个空。此次又有陈浩陪伴左右,愚弟心中不甚踏实!”崔从见崔式知晓他的意思,于是也不再隐瞒将心中所顾虑说出。
崔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而说到:“陈浩此子不可小觑,我等几次施策均被他抢得先机,为兄有时候甚至会产生错觉,这而冠之年的年轻人,竟如久经世事的妖精一般……”
“因此愚弟才有此顾虑……”崔从自语道。
崔式深以为然之余,却是自信道:“你可知为兄,为何提议推迟三日传召陈浩入京?”
“兄长是不愿让陈浩光芒太盛,故而希望有人能解惑三题。却不想连日以来,竟无一人解得三题……”说到这里崔从面露失望之色。连日来崔党众人,可是将各州道能动用的势力全部用上,寻访各地的名人异士。然而让人失望的是,无一人能勘破这三题。
崔式听罢之后,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轻声道:“非也!为兄此举其意有三。除却你方才所言,再有便是试探圣意与争取时日……”
见崔从面露疑惑之色,崔式解释道:“当日白敏中力荐陈浩火速回京,而为兄却推迟三日实则是试探圣意。最后圣上听从了为兄的建议,其意已明了,圣上有了压制陈浩之意。”
崔从听了恍然大悟,没想到一向委以重任的陈浩也会受圣上忌惮。仔细想想也实属正常,如今的陈浩声望可谓如日中天。尤其是河南一地,更是使得陈浩成了河南百姓的支柱。
当年六千学子的联名请愿,足以证明陈浩的名望,已经到了众多宰辅所不及的地步。虽然如今陈浩只是一东都留守,且毫无家世的草根。但是却有着不可限量的能力,这是李忱所欣赏的也是李忱所忌惮的。
“即便此次我等失手也无需担忧,源于圣上对陈浩的这种忌惮。虽然如今这种忌惮微乎其微,但是将来却是致命的根源……”崔式抿嘴一笑,但是笑容中却是意味深长的苦涩。
他崔党又何尝不是受到当今圣上的猜忌,当初为了钳制卢党,他崔式一党才得以迅速拓展势力。然而如今卢党已覆灭殆尽,新的保皇党又雨后崛起,他崔党却成了备受打压的党派。
崔式久居官场几十年,自然知晓这无情帝王家的事实。对于一个有作为的君主而言,不会有永远的信任,更不会有永远友谊。而唯一拥有的只会是利用、猜忌、忌惮。
最后崔式无奈的沉声道:“推迟几日为布置周密提供时日,也是使得陈浩与雍王未有喘息思虑的机会。如此一来,二人仓促回京定然毫无准备,届时我等有备而来岂有不成功之理?”
崔从听了崔式的话,不禁喜形于色道:“兄长高见愚弟佩服,经此一说愚弟心中安稳不少!”
……
万国会馆中,吐蕃王子的厢房内几人围坐在一起,身后的随从站立一旁添菜送酒,不时从厢房内传爽朗的笑声。只是在南诏世子酋龙的身后有一人却显得极为特殊,此人身材高挑略显瘦弱,只是一张铁面遮住应有风采。
“皇帝老儿自以为是,小王倒要瞧瞧他该如何是好!来来来,我等三人共饮这碗酒!”吐蕃王子维松扬着大碗哟呵道。南诏世子酋龙与渤海大虔晃,自然应承而起端起酒饮了起来。
“哈哈哈,维松兄这欲情故纵之计实在是妙!”
渤海大虔晃,对维松殿上之言很是敬佩。尤其是当李忱问及文武如何比的时候,维松所言条件看似对大唐有利,实则是引鱼上钩。果不其然李忱终于上钩了,而且是心甘情愿。
几人畅所欲言之余,便谈及到与大唐的赌约上。这时南诏酋龙却面露一丝担忧之色道:“不知二位王兄可知陈浩此人?”
听闻酋龙谈及此人,维松将酒碗放下郑重道:“小王虽为吐蕃王子,然对中原文化向来喜爱,对于陈浩此人小王近几年可谓如雷贯耳!”
渤海世子大虔晃深以为然的叹道:“当年若非这陈浩横生枝节,太极门以作内应,我三国之力便可并吞大唐。如今想来,实为惋惜!”
对于大虔晃的惋惜,酋龙却是轻浮一笑道:“言之有理,如今太极门已经不复存焉,提及此事也无甚作用……”说着便朝身后的铁面人瞥了一眼,继而接着道:“如今酋龙担忧的是,这陈浩会不会坏了我等的大事,据传那陈浩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吐蕃王子维松却摆了摆手摇头说:“酋龙世子你多虑了,小王之所以敢在殿上,许下三国不占优势的话来,是因小王对这三题很是自信。届时大唐无人可勘破三题,凭借我三国勇士会胜不了大唐?”
酋龙对于维松的话自然不敢反驳,毕竟三国之中吐蕃是为上国。虽然眼前的维松只有十三岁,但是却心性成熟甚为聪颖。不过他还是提醒道:“王子言之有意,不过酋龙以为还是慎重的好!如今皇帝老儿已经传旨陈浩回京,我等千里迢迢而来,不可有丝毫闪失……”
“嗯!酋龙世子此言不无道理,也罢!既然酋龙世子有此疑虑,想必已有应对之策!”吐蕃王子维松,此刻心中有了一丝失落之感。此次来唐,他很想见一见这位大唐的传奇人物,如今看来却成了一种奢望。可能是宿命使然,吐蕃王子维松不知道的是,二人终究一生只见三面。而此次京城之行,便是二人相见的第一面。而这第一面,却成了生死相争的开端……一更。……by:89|10054208……》
第六十一章老界岭
第六十一章老界岭
就在十日前,李渼便接到了京城李泷的求救信。对此李渼还特意到留守府将此事告知于陈浩,并且征询陈浩对此事的看法。
听闻之后,陈浩当时就猜测到三国朝贡定会来者不善,于是暗中吩咐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