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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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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待白衣公子回应,就见一旁身背琴盒的清瘦男子怡然笑道:“恩师莫要受李大人蛊惑,李大人在此揣摩对句两年,终得一句以待恩师!”

另一面白如玉的青衣男子,态度甚是恭敬附和笑称:“不错!李大人也太过占人先机,独自揣摩两年的对子,竟然今日为难恩师,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中年男子听闻二人此言,非但未有羞愧之色反而爽朗的大笑起来:“若是李某为难别人,不用二位贤侄指责,李某自己也会无地自容!然今日李某所为难的是长风,试问天下间有难倒他的句子吗?尔等也太小看长风了……”

聆月阁下所伫立的四人中,中年男子正是现任东都留守的李商隐,背后背琴清瘦男子正是如今的宫廷乐师付鹏飞,而面白如玉的青衣男子正是金科探花薛泰。三人各执其言所围绕的,正是久未言语身为陈浩。

这些时日陈浩一直这般闲雅的度日,今夜黄昏时分陈浩相邀当年旧识来到这聆月阁。自从陈浩来到东都之后,便听说聆月阁乃是洛阳难得的去处。只是陈浩未有想到的是,他还未有进入聆月阁竟然被李商隐为难。陈浩借着三人对话之机,四周打量了这聆月阁的布局。不得不说这聆月阁布局很是别致,可见薛家在此地下了不少功夫。此时虽是隆冬季节但远远望去,便可一窥阁中不乏绿意。

见李商隐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陈浩不禁苦笑道:“义山兄您又何必为难小弟呢?既然义山兄有此雅兴,那请义山兄出对!”

李商隐将陈浩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一指庭院的回廊,便自信笑道:“长风听好了,李某上句是:移椅倚桐同玩月!”

众人顺着李商隐的手指望去,见庭院的回廊处摆放着一把摇椅。而这把摇椅的形状,竟然跟陈浩学士府中竹椅一模一样。陈浩一瞧那把摇椅就知道,这是在模仿他的竹椅仿制的。若非如此这竹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此年间还未有摇椅。

一棵落了叶的梧桐树屹立在院中,而这把摇椅就摆放在梧桐树的一边,只是观其摇椅落下些许灰尘,就知道这把摇椅自从入冬以来便少有人坐了。此刻虽然天色未有漆黑,但是蟾月已然高挂于天上。岂不是应证了李商隐的那句:移椅倚桐同玩月。

李商隐此句一出不禁让付鹏飞与薛泰倒吸一口冷气,二人均是苦思皱眉思索如何对出下句。而二人越是深思,越是觉得这上句意境深远。尚且不论这一句已然应景,单说这字与字之间便是难之又难。前三个字乃是同音不同调,第二与第三个字去处偏旁部首,皆是同一个‘奇’字。第四与第五个字之间,乃是向承接的关系,‘桐’字去木就是‘同’。

最后当属这个‘玩’字,一个‘玩’字将整个句子体现的大气磅礴,月亮本是高不可攀之物,竟然在此句之中成了玩月!李商议在说完上句之后,一直自得意满的注视着陈浩。思忖这可是他费了两年的时间,才想出这个绝妙的对子。虽然他知道陈浩在这上面无人能敌,但是他也自认为此句陈浩一时半会是对不出下句。

就在付鹏飞与薛泰深思之时,陈浩只是略作沉思便怡然笑道:“义山此句果然内有无限玄机,小弟实在是佩服佩服!”

李商隐却含笑有愧道:“李某两年得一句已然有愧,不过李某相信一时半会……”李商隐本来要说,一时半会还是可以难住你陈浩的。却不料他这句话还未有说完,就听陈浩移步向阁内走去,随后边走边朗声道:“等燈登阁各怀天!”陈浩缓步进入聆月阁,却留下一脸震惊的三人。付鹏飞与薛泰身为弟子倒是面露崇敬,而李商隐却是彻底的愣在了当场。他没有想到自己自负揣摩两年的句子,竟然在陈浩的口中如此的轻易对出,而且也是如此的应景。不仅十分的对仗工整,较之上句更是气势恢宏。上句只是玩月而已,而下一句竟然是怀天!怀中已有天,又岂会无月?一更。……by:89|10054312……》

第六十章等北风来

第六十章等北风来

聆月阁共有四层在如今的洛阳城可谓是是难得的高阁,四人相聚在四层叙谈昔日相识往事无不感慨万千。其中尤以李商隐最为甚有感触,他深知当年若不是陈浩将他调任东都之后又多以照顾,否如他也不会有今日之高位。因此对于一个仕途多舛的李商隐而言,陈浩就是他的知遇恩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不久的将来所谓的‘中兴六义’于珪等人开始远离陈浩,而李商隐却一直在其身旁忠实拥护他。

最后论及道此次出兵之事,李商隐、薛泰与付鹏飞三人对于陈浩自今未有出兵也是心存顾虑。当三人问及其中缘由之时,陈浩却含糊其辞说了一句时机未到。而这等回答更让三人猜想不透,这到底何时才算是最好的时机。

“长风请恕李某直言,如今已是隆冬之天,若是再不出兵恐怕只有待开春之季了。如今冬季较之往昔寒冷至极,莫说我南方将士不敌北方严寒,即便可以但若要渡河也是困难至极!”

李商隐说的很是实情,京畿道驻军本属南方军镇,如今冬日较之往昔却极为寒冷。因此若是在今年冬日里兵发河北,京畿道的五万兵马又岂能抵御北方严寒。如此一来这支为数不多的军队,便会在战力上大打折扣。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今年的冬季极为寒冷以至河水结冰,定会造成黄河水运不通耽误行军速度。

陈浩未有及时回应李商隐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薛泰与付鹏飞的身上,见二人对此事业极为上心,于是便轻声微笑问道:“如今整个京畿道是不是都在暗中奚落我,责骂我胆小如鼠惧怕河朔三镇一直未敢出兵讨伐?”

薛泰为人较为直爽,见陈浩主动问及于是便尴尬回应:“恩师勿要听信那些无知之辈妄言,学生深信恩师此举定有深意!”

见一旁付鹏飞也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陈浩却摆了摆手无所谓笑道:“呵呵!不必如此,想必你二人心中对为师此举也甚是不解!”

说到了这里陈浩不待二人做出表示,而是低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的独自暗叹道:“当年之世能够看清陈某用意者,看来只有两人尔!”

说着自顾的饮下杯中烈酒,抬首对李商隐认真道:“义山可知愚弟如今乃是扫北元帅,若是此战败了可是要受牢狱之灾!如此关乎身家性命之事,愚弟又岂能毫无把握?”

“哦?长风早已有了部署?”李商隐今日从陈浩的口中得到答案,终于让他这颗悬着的心落下大半。

陈浩缓缓起身执杯缓步来到窗前,随后陡然打开窗棂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随后冷冷一笑,一股冷厉之意聚上眉宇之间:“等北风来!”

“北风!?如今已至隆冬所过皆是北风……恩师……”付鹏飞被陈浩这句话弄得是糊里糊涂不明所以,这冬季所刮得不就是北风吗?又何须再等呢?

“不!还不够猛烈!鹏飞,既然你身不离琴,不知你的琴艺是否有所长进!”

付鹏飞听闻陈浩要考校他琴艺便欣喜非常,当年习得一首《广陵散》就足以让他受益匪浅。当年本想一直留于恩师身旁请教,奈何恩师公务缠身不得有闲也只能已为遗憾。如今恩师有意考校指点与他,又怎能不让他欣喜。

“请恩师点曲!”

“《十面埋伏》!”陈浩一字一句的郑重道。

“十面埋伏?此曲学生从未有闻,莫非是恩师所创?”付鹏飞一听这曲子从未耳闻,思忖定是恩师独创曲谱。

陈浩未有回应付鹏飞的问题,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缓步来到配有的筝案旁,用手指轻抚而过,一串优美的音律跃然指间。

“此曲用琴实为不妥,尤以琵琶为最妙,然亦用古筝也可奏出此曲的雄浑杀意!今日是第一次在此弹奏此曲,但也是最后一次!”陈浩说着便端坐了下来,欲要弹奏此曲。

付鹏飞深知恩师所创必定不是凡品,能得到恩师传授曲艺也着实令他欣喜。只是当听闻恩师最后一次弹奏之时,不禁失口疑惑问道:“为何?”

“此乃祥和太平之地,何必有此杀伐之音,若再有下次,也应当在战场之上!”陈浩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冷意,接着双手在古筝之上抚弄起来。

音律在三人耳畔响起,随着陈浩指间不断扣动筝弦,恍若将三人带入血雨腥风的楚汉战场,杀伐之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剑弩击声、人马群易声,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凄而壮者为项王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

一曲弹罢陈浩已经飘然离去,而李商隐三人却依旧沉寂在方才的音律之中。其中感触最深的当属精通音律的付鹏飞,他苦练琴艺多年自认为琴艺了得,但是对古筝却不甚精通。今日见陈浩如此娴熟的抚弄音律,那种大气磅礴之势深深的让他震撼。这倒是让他对古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思忖恩师能够百般乐器皆精通,他这个做弟子的岂能辱没了恩师的名头。

李商隐与薛泰虽然对音律未有付鹏飞那般造诣,但是却各自脸上露出了笑意。今日陈浩能弹奏此曲十面埋伏,就已经表明陈浩早已做了部署,只是他们眼界甚窄无法窥其全貌罢了。这一曲《十面埋伏》既让三人身临了金戈铁马的战场,也让三人一颗悬着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一阵狂虐的北风吹过,让本就异常寒冷的冬天更加冷厉。如今大雪纷飞之际,整个黄河两岸皆是银装素裹。此间东都也已然积雪已深,不论是豪门贵人还是贩夫走卒,此刻皆是躲在房中围着炭火取暖。而就在这一日夜间陈浩突然降临军中,并传下军令所有将士增添御寒之物且自备三日食粮,随后连夜拔营悄无声息的向西方挺近。一更。……by:89|10054313……》

第六十一章冰冻三尺

第六十一章冰冻三尺

这支军队正是陈浩所率领的京畿道的五万兵马,而陈浩此夜的决定,却是当京畿道的诸位将官很是疑惑不解,心道这大半夜的行的哪门子军。就算是夜间急行军那为何只带三日的食粮,那三日以后怎么办?再者这就算有后续粮草给予补给,但是这又为何是西行而不是北上?东都洛阳舟船已然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乘船渡河作战,如今领兵西行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众人的脑中不断萦绕,即便高骈、仆固俊等人也不知道陈浩葫芦卖的什么药,但军令于前只得遵行。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在风雪中前行,在寂静的雪夜中没有留下任何大军走过的痕迹。随着大雪不住的飘下,这支长龙大军渐渐地消失于视线中。

待大军行至一处峡谷之处便停了下来,陈浩勒住马缰来到峡谷口凝视不语。而身后的紫鸢却顺着陈浩的目光向下望去,随后带有质疑的口吻轻声问道:“夫君说的便是此地?”

陈浩未有言语而是微微颔首点头应是,看着紫鸢俏脸懂得通红心中实属不忍。曾经多次劝阻紫鸢伴随,但是紫鸢这种执拗的性子让他这个做丈夫的素手无策。陈浩何尝不知紫鸢是担心此次他的安危,这才不顾劝阻私自来到东都与之同行。

这时高骈与仆固俊也是闻声下马,来到近前望着深不见底峡谷,疑惑之心更是重了许多。二人之中要数仆固俊较为直爽,于是直言问道:“元帅领兵至此,莫不是要从这里渡过黄河?”

“有何不可?”陈浩一脸平静的注视前方,丝毫未有意外的情绪波动。

仆固俊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便追问道:“可是元帅,这峡谷虽是河面极为狭窄,然下方河水滔滔且无船只又岂能横渡?”

这些时日仆固俊虽然不似高骈那般将领怀疑陈浩,但是心中却也有些惴惴然。如今的仆固俊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在迫切希望渡河北上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打仗。因为只有那样他才可以建功立业,才可以尽快的回京城迎娶高兰芝。

陈浩侧身瞥了一眼有些急躁的仆固俊,继而佯作不悦冷哼道:“无船便不可横渡吗?”

一旁久未言语的高骈闻听陈浩此言,不禁双目一亮郑重问道:“莫非元帅说的是……”说这此处似乎又觉得不可思议,于是话锋一转:“不过据末将所知,这黄河千年以来也未见有冰冻如坦途的奇迹。即便今年入冬以来比往年寒冷数倍,但也未有将整个河面冻实的迹象!”

“什么?冰冻河面?元帅,您莫非是让五万大军踏冰横渡黄河?”

仆固俊被陈浩的这一奇妙的想法彻底惊呆了,他没有想到陈浩竟然会想到踏冰而过。若是真的能够将整个河面冻住,五万大军悉数而过定会比行船也快上许多。但是也正如高骈方才之言,这黄河千百年来何曾有过将河面冻实的奇迹。

看着二人不可置信的样子,陈浩却是微微摇头继而深意一笑道:“千里兄虽言之有理,但却是只知其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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