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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墨西哥海域之后,这艘货船遭遇了三次盘查,那些墨西哥蒙着头罩的特警对船上的人员完全没有兴趣,也没人去查几个人的身份,他们专注的搜寻每一个角落,最终一无所获。
货船在近海上航行三十七个小时之后,平安抵达墨西哥旅游胜地,墨西哥毒枭新开辟的老巢,阿卡普尔科。
之所以称之为墨西哥毒枭新的老巢,是因为前段时间,一批墨西哥毒枭挂掉,在墨西哥北部地区爆发了新的毒贩冲突,为了抢夺进入美国市场的路线,几大黑帮家族大打出手,基于美国自身的安全考虑,美国政府向墨西哥施压,并且派遣DIA与墨西哥方面合作,加大墨西哥北部的缉毒力度,趁黑帮们开战时,成功将这些毒枭在墨西哥北部的生存范围压缩,查禁大量鸦片田。
所以这些毒枭逃到南方,开始依靠港口开辟新的贩毒路线,阿卡普尔科就是毒贩们的首选之地,港口众多,风景优美,并且外国游客不少,还能出些散货赚零花钱。
所以,在蒋震,小丑,弹壳等人从墨西哥离开之后,这些毒贩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这处墨西哥的旅游胜地,超越华雷斯,荣升本年度墨西哥最暴力城市,这座城市的破案率是0。4%,同样成为墨西哥破案率最低的城市。
而此时,在阿卡普尔科最大的毒枭,就是当初被蒋震他们饶了一命的蒂华纳集团首脑,费利克斯,而当初的保镖金南哲,此时也已经是蒂华纳集团负责中美洲业务的四号人物。
从货船踏上阿卡普尔科码头的栈道,一个穿着名贵西装的单眼皮矮小黄种人,正从自己一辆加以改造的防弹加长悍马车上走下来。
“看到你真的被干出萨尔瓦多,狼狈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很开心,蒋震。”
第二十九章 等价
“就因为杀了几个警察,所以你就要逃出萨尔瓦多?死在蒂华纳集团手中的墨西哥警察和军人加在一起已经破万,我的人上个月还杀了一个警察局长,为何我还在这里。”金南哲从车载酒柜里选了一支红酒,然后打开帮蒋震倒了一杯,嘴里说道。
一边倒酒,金南哲一边打量其他人,爱莎和伊莲娜直接被他无视,老二摩擦器,弯刀,保罗·丹尼三个男人显然让他更感兴趣。
“被美国缉毒署和墨西哥军警从北部地区好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到阿卡普尔科,你居然还有心情吹牛?”蒋震接过金南哲递过来的红酒,指了一下老二摩擦器等人:“老二摩擦器,弯刀,我的朋友,保罗·丹尼,一个英国傻瓜摄影师,爱莎,伊莲娜,我在萨尔瓦多的邻居。”
金南哲只对老二摩擦器和弯刀伸出了手,单眼皮小眼睛即便打招呼,也习惯性的带着嚣张神色说道:“金南哲,你好,两位蒋震的朋友。”
老二摩擦器抚摸着华丽的汽车内饰感叹道:“我第一次知道城管居然认识你这种阔佬朋友。”
“他不算我的朋友,只不过他欠我一条命。”蒋震尝了一口红酒,对老二摩擦器说道。
金南哲眼睛看向蒋震,语带威胁地说道:“费列克斯和我可都一直对你上次的手下留情念念不忘呢,别给我机会让我还给你。”
“泡菜,如果黄疸跟我说这种话,我可能还要仔细想想,你还是算了吧。”蒋震无动于衷的撇撇嘴,把高脚杯放到黑胡桃木的酒杯架上,把因为金南哲的语气而感到害怕的伊莲娜搂在怀里摸摸头发,嘲讽地说道。
“我叫凯撒。”金南哲没有对蒋震的嘲讽动怒,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纠正了蒋震对他的称呼。
老二摩擦器好奇的看向蒋震,凯撒,这绰号很搞笑,尤其配合对方的韩国人身份,所以他希望蒋震给他解释一下,至于金南哲会不会不爽,他才不在乎。
“冰人帮他取的,那时候我,黄疸,箭猪和他都在替补小队,参加了一个利比亚行动,然后我,箭猪,黄疸都被冰人带去了基地,只留下他落选了,然后泡菜不爽的质问冰人,为何那三个家伙能被选中?是因为我的屁股没有他们的翘吗?我比他们更优秀,世界上最早的特种兵出现在两千多年前的韩国。”蒋震无视金南哲的凶恶目光,对老二摩擦器笑着说道。
老二摩擦器不住的点头:“天呐,哥们,你到底是有多无知,才会对丧钟小队的队长大人发起质问,然后呢。”
“然后冰人说,我真TM遗憾,来自韩国的凯撒,等韩国把整个朝鲜统一之后,你可以再对我说韩国特种兵的伟大传记,你努力长高些,我会考虑让你加入丧钟小队儿童分队。”蒋震眼睛看着金南哲,挑衅地说道:“所以这蠢货,就改名叫凯撒,希望记住那天的耻辱,寻找能报复丧钟小队和冰人的机会。”
金南哲从沙发的扶手箱里猛然拔出一把鎏金PPK手枪指向蒋震。
爱莎第一时间发出了惊呼,不过惊呼仍然不是最快的反应,弯刀手里那把他收藏的M4军刀已经贴在了金南哲的颈动脉上,弯刀面无表情,抿着厚重的嘴唇。
而老二摩擦器和蒋震两个人却毫无动作,仍然表情闲适的看着那把金南哲手里的华丽手枪。
“没关系,弯刀,放开他,他故意开玩笑试探你们。”蒋震对弯刀说道。
弯刀听完之后,慢慢的把军刀从金南哲的脖颈上移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金南哲没有先去与动作奇快的弯刀对话,而是眼睛看向了从头到尾都晃着酒杯品酒的老二摩擦器:
“是你知道我和蒋震的关系,还是你没来得及反应?”
老二摩擦器翘着脚,懒散地说道:“简单啊阔佬,城管既然会说那些话,就不担心真正的激怒你,他也许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但是肯定会在意此时其他人的安全,既然他能嘲讽你,自然就肯定你不会生气,我当然信任他,认识一下,老二摩擦器,丧钟小队突击手。”
“你有个不错的朋友。”金南哲对老二摩擦器稍稍点了一下头,然后扭头对蒋震说道。
蒋震举起酒杯朝对方说道:“3毋庸置疑,最棒的。”
“我送给你一把比M更棒的军刀如何?”和老二摩擦器说完之后,金南哲看向沉默不语靠在沙发上的弯刀说道。
没等弯刀开口,蒋震和老二摩擦器就咧嘴笑道:“有人不知死活的和弯刀讨论刀具。”
“我说错了什么吗?”金南哲不确定的看向蒋震和老二摩擦器,再次看向弯刀手里此时把玩的M3军刀:“就是一把M4,能把它给我看一下吗?”
弯刀把手里的M3递给了调转刀柄,递给了金南哲,金南哲把手里那把鎏金的PPK手枪放下,接过来看了一下军刀护手上的铭文,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我从没见过M4刺刀有这种铭文,5682S0732,卡美卢斯不是一直用L这个单词吗?”
“这是1943年12月,卡美卢斯公司为了测试效果小范围生产的工程样刀,为了争取到美国军队M4刺刀的生产合同,这批用来提供给美国军方测试的一千把样刀用了最好的材质和工艺,S,是样品的意思,S0732,就是这柄刺刀是那一千把刺刀中的第732把,弯刀花了九千美金才从一个刀具收藏家那里得来的。”
“很珍贵,那个肯卖给你的刀具收藏家一定现在后悔极了。”金南哲把手里这把M4刺刀还给弯刀之后,感慨地说道。
不过在伊莲娜,爱莎和保罗·丹尼的眼中,九千美金买一把这种黑乎乎看起来难看极了的刺刀,那绝对是刀具收藏家赚到了。
悍马车在行驶了二十几分钟之后直接开进了一处庄园,在庄园别墅区的正门处停下,门口的保镖打开车门,所有人走下来,蒋震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对金南哲说道:
“你最近的品位与那些毒贩暴发户越来越接近了,干脆把整个亚马逊雨林和非洲草原都搬来这里算了。”
伊莲娜在下车之后,就对着远处草地上跑动玩耍的两只小动物吸引住了,那是两头还毛茸茸的幼狮,其中一头还拥有纯白的皮毛。
就像蒋震说的那样,到达这处庄园之后,爱莎,伊莲娜,保罗·丹尼享受到了他们之前不敢想象的生活,看着庄园附近那些保镖,爱莎觉得自己拥有安全感,而保罗·丹尼显然在思考,为什么萨尔瓦多黑帮也有武器,墨西哥毒贩也有武器,他们都贩毒,绑架等等坏事做尽,为啥一伙活的好像乞丐,而一伙却好像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亿万富翁。
至于伊莲娜,则没思考那么多,和蒋震在一起逗弄着两头幼狮。
“埃默尔,你有这么富有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呆在圣萨尔瓦多卖煎饼?”伊莲娜直接坐在了天鹅绒一样柔软的草地上,把那头温驯的白狮子抱在怀里,对旁边正与另一头狮子玩拍掌游戏的蒋震问道。
蒋震说道:“这又不是我的,朋友的,和自己的,是两种概念,伊莲娜,就好像我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你需要我帮忙时,仍然需要付给我一块巧克力一样,朋友之间也是这样,并不是所有朋友都能靠一块巧克力解决所有问题。”
伊莲娜摇摇头,似懂非懂。
“很简单的道理,就像你上学时骗那些小男孩一样,为什么那些小男孩心甘情愿的愿意让你搭他们的车上下学?”蒋震来了兴趣,把狮子粗暴的扔去一边,小狮子忿忿的朝着翻脸无情的蒋震毫无威慑力的咆哮了两声,悻悻的去了一边自己抓着草屑玩耍。
“因为他们觉得我会和他们上床啊。”伊莲娜抓着白狮子的两只前爪说道。
一个十二岁的白人小女孩,说起上床这个词来,没有任何羞涩或者异样情绪,理所当然。
“没错,朋友之间也一样,并不是所有友情都是无代价的,我知道当你上学之后,会有老师和同学会告诉你,我的话是荒谬的,但是你自己要记清楚,友情是有代价的。”
“你和老二摩擦器和弯刀先生的友情,也是有代价的?”
“等价,他们如何做,我就如何做,你的朋友对你好,你就一样对待他,你的朋友背后陷害你,就狠狠朝她脸上泼一杯黏糊糊的果汁,就是这样。”
“埃默尔,那我很喜欢你,如果按照你的等价说法,你是不是应该也很喜欢我?”伊莲娜睁着一双大眼睛,扬起脸,看向蒋震问道。
蒋震沉默了一下,干脆的把伊莲娜的头按的低了下去:“小屁孩,这不是你该想的。”
金南哲安排人去帮忙订蒋震需要的机票之后,从远处慢慢走过来,刚好听到了蒋震和伊莲娜的这种对话:“继续说,蒋震,这位小姑娘正等着你给她答案呢,被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表白是什么滋味?我就是喜欢看你出糗的样子,蒋震,从第一次见面就不爽你,所以,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很让我惊讶,留下她,我帮你照顾她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她去任何一个国家留学。”
看到蒋震一副“你会这么好心”的表情,金南哲耸耸肩,挨着蒋震坐下,从口袋里取出一盒韩国阿里郎香烟,分给了蒋震一支:
“别把我想的和你那么龌龊,我不缺女人,钞票也花不出去,我帮她的原因,就是想看到她长大,比如十八岁时对你开口求婚时,你的糗样,如果你能活到她十八岁的话。”
第三十章 冰人的电话
在阿卡普尔科住了两个晚上,金南哲安排了人送保罗·丹尼和爱莎母女前往墨西哥城,在那里,他们将去大使馆补办护照,然后飞往伦敦。
在金南哲这处别墅外面的草坪上,保罗·丹尼觉得此时本该充满离别的情绪,但是爱莎似乎都伤感不起来,主要原因就是,这里的主人金南哲随随便便就签了一张可以在瑞士联合银行任意一家分行支取一百万美金的现金支票,送给伊莲娜当作初次见面的礼物,如果不是那头白色小狮子需要专人饲养,而且还是国际珍稀动物,不方便转赠,金南哲都准备把狮子送给伊莲娜。
可以说,现在爱莎和伊莲娜的钱比保罗·丹尼一个摄影师的存款还要多些,只要她们两个的护照办下来,去英国之后完全不需要担心还需要重操旧业或者流落街头。
“能存在银行里的都是洗干净的钱,这就是为什么这栋别墅里藏了一千四百万美金的现金,而我却还要签张支票的原因。”金南哲把支票递给伊莲娜时,这样对蒋震说道。
蒋震无所谓,因为现在金南哲眼中的一百万美金和一百美金没有区别,他已经不缺钱,他现在缺的是更大的地盘和集团内更大的权力,金钱对他只是个数字,更何况这笔钱送给伊莲娜,金南哲也不可能从伊莲娜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完全是一次不对等的馈赠,如果没有蒋震在,金南哲和伊莲娜之间可能连交流都不会有,如果让蒋震去归纳金南哲的这次馈赠举动,蒋震会说这是一次施舍,如同在街头用零花钱施舍乞丐一样。
金南哲不会奢求乞丐能够给他回报,自然更不会认为自己给了伊莲娜一百万美金,就能让蒋震记得他这个人情。
除了伊莲娜,此时离别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