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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说出卢扎这个地名时,蒋震发现卡娅眼睛里多了一丝欣喜,瞳孔随着自己这个单词的出口而微微收缩。
“卢扎很漂亮,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种着甜菜和亚麻,还有土豆,一排排整齐的‘纳姆斯’(拉脱维亚特有民居),我在那里看到很多女人穿着自己刺绣花纹的白衬衫,肩上披着一条色彩鲜艳的围巾,略略蓬松的长裙,哪怕在田地里劳作,她们看起来也那样优雅,当风吹过农田时,女人肩上的围巾随风飘摆,在一片绿色之中的那抹鲜艳色彩,简直比所有名画更让人印象深刻。”蒋震在肯定卡娅来自拉脱维亚卢扎之后,没有继续报地名,而是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卢扎印象。
即便是此时的伊迪·霍姆,都不会相信,蒋震对拉脱维亚的所有资料全部都是来自于互联网,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恶补出来,他没有去翻看拉脱维亚的书籍,而是去了拉脱维亚论坛,在上面浏览各式各样的帖子来快速填充自己的大脑。
卡娅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已经稍显愉悦,显然,蒋震刚刚描述的画面,让她感觉到熟悉。
“在卢扎,我遇到一个猎人,他带我去一起打猎,他扛着霰弹猎枪,头戴毡帽,穿着个性的束腰猎装,还有几乎长到膝盖的皮靴,对了,还有一条高加索猎犬,我们打到了两只黑头鸟,猎犬追到了一只野兔,然后猎人邀请我去他的家里一起享受这些食物,对了,他还拿出了一种酒,那种酒可真烈,他只给了我一小杯,叫做……叫做……”蒋震一副记不起那种酒的名字。
“黑药酒。”卡娅轻轻的说了一句。
蒋震赞许的点点头:“没错,是黑药酒,那种酒只有猎人在冬天时才会喝,用来驱赶寒冷,他告诉我,妇女和小孩子,冬天也会喝一口这种酒来抵抗寒冷,我才不相信,我只喝了一杯就醉的一塌糊涂,那些女人和孩子怎么可能会喝的下,它实在太烈了,所以我一直说他撒谎,卡娅,你喝过吗?”
卡娅用力的点点头,眼睛望着蒋震说道:“他没有说谎,寒冷的冬天,妇女和孩子也会抿一口黑药酒驱寒的。”
“是吗?好吧,我下次去卢扎,会去看那名猎人,向他道歉。”蒋震惊讶地说道:“我想不到漂亮的卡娅喝那么烈的黑药酒的画面,你第一次喝这种酒时几岁?卡娅?”
“两岁。”卡娅对蒋震说道。
蒋震长大了嘴巴,夸张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字眼:“两岁?不可能!我才不会相信,你一定是和猎人串通好了戏弄我。”
“是真的,那年的冬天很冷,家里的干柴有些少,所以我妈妈用手指蘸了黑药酒抹在我的嘴里,那是我第一次喝黑药酒。”卡娅看到蒋震不敢置信的表情,脸上露出了笑意,快乐的补充道。
“好吧,我会查清楚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和猎人骗我,我一定会把你们灌醉……算了,这个我根本不可能做到。”蒋震沮丧的摊了摊手,对卡娅说道。
卡娅则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还吃过很多卢扎美食,牛奶鱼汤,奶油大麦茶,腊肉洋葱馅饼,我猜你一定没吃过黑面包布丁。”
卡娅甜笑着说道:“我吃过。”
“那你一定没吃过那个猎人做的,老天,他打了六个鸡蛋,把蛋液淋在面包块上,老实说,我吃完之后走出猎人的家门就开始伤心了。”蒋震做了个郁闷的表情。
“为什么?”卡娅把头从伊迪·霍姆的肩膀上抬起来,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胖了三磅。”蒋震说道:“我的朋友都以为我是被卢扎的蜜蜂给蛰肿了脸,说起来,卢扎的养蜂场也很多。”
蒋震如同一个和煦的风趣的脱口秀演员,在用拉脱维亚语为卡娅一个人表演,等他说完了大部分卢扎的印象之后,他拍拍自己的公文包,对卡娅说道:
“我还拍了一些卢扎的照片,想看看吗?”
卡娅用力的点着头,蒋震打开公文包,看了一眼靠近床的座椅,对卡娅问道:“我能坐过去吗?”
卡娅迟疑了两秒钟,看向伊迪·霍姆,发现伊迪·霍姆没有开口给自己帮助的打算,她自己说道:“当然可以,好人先生。”
蒋震坐到床边的座椅上,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个文件袋,拆开第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沓照片,蒋震一张张的递给卡娅,熟悉的景色让卡娅如同一个小女孩一样开心,她松开了抱枕,双手接过这些照片,一张张的欣赏着,偶尔会拿起一张照片对蒋震说道:
“我去过这里,这里是尼布舅舅的养蜂场。”
“这里离卢曼姑姑家很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够看到她家的屋顶。”
“我还有一些更多的照片,等我……”蒋震想要去拿第二个文件袋,但是电话却响了起来,他站起身说道:“我去听电话,等下我帮你找。”
说着话,蒋震走到了门口处,嘴里对根本不存在的电话另一端交谈,用余光注意着卡娅的动作。
卡娅开心的看完了第一个文件袋里的照片,而且看到蒋震刚刚想要打开第二个文件袋,所以本能以为这里面也会是家乡的照片,她伸手拿过来看了一下,里面果然也是一沓照片,可是等她取在手里,却发现这些照片都有些陌生,一张张快速浏览,都没有发现家乡的风景,突然,她看到一张照片,抓起那张照片看了一下,然后把所有照片都推开,再度把头缩回伊迪·霍姆的怀里!
蒋震快步走过来,凭借敏锐的眼神,从凌乱的照片中直接拿起那张让卡娅惊慌的照片。
那是夜幕下的斯洛伐克首都斯特法尼科机场。
第十一章 我不喜欢男人
蒋震在伊迪·霍姆博士的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博士回来,蒋震站起身,满脸愧疚的对伊迪·霍姆说道:
“非常抱歉,博士,非常抱歉。”
伊迪·霍姆盯着蒋震的眼睛,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你是第一个能让她在男人面前露出开心表情的人,我甚至想,也许你能帮这个女孩恢复的更好,但是……你是如何能狠下心,让一个女孩从美梦突然堕入噩梦的,依仗着你学过的心理学小伎俩?你真该看看她服下镇定药睡着之前的眼神。”
“我知道我刚刚做的一切非常过分,但是如果直接询问不能收效的话,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快速获得信息,还有很多卡娅这样的女孩等着我们去拯救。”蒋震对伊迪·霍姆诚恳地说道:
他这次的准备工作不可谓不充分,他找到了拉脱维亚二十六个区的风景照片,连夜打印出来分类装入文件袋,如果卡娅说她来自里加,那么蒋震就会从公文包里掏出装有里加风景照片的文件袋和那个汇聚了四个波西米亚地区城市各个码头,火车站和机场昼夜的照片。
无论卡娅的家乡是拉脱维亚的哪个区,蒋震都有足够的照片展示给卡娅欣赏,然后用细微的动作去提示卡娅打开第二个文件夹。
“如果你的心理学用在帮助这些心理创伤病人进行恢复……你经常用这种方法刺激那些可怜的女孩吗?”伊迪·霍姆语气冷淡的对蒋震说道。
换做是谁,在亲眼目睹自己的病人被蒋震用心理学上的方法刺激之后,都不会给蒋震好脸色。
“不,我从没用过这种方法,这是唯一一次,因为我必须够快拿到我需要的信息,我一个搭档,她处于未知的危险之中。”蒋震对女博士解释道。
伊迪·霍姆说道:“伤害一个女孩,拯救更多的女孩,这个论题的确很难让人抉择,但是卡娅的眼神实在让我无法赞同你,如果我一开始知道你会用这种方法,我会终止刚才的谈话,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蒋震朝她微微欠身说道:“我不是哲学家,失去和获得之间的变量没办法给出计算公式,也许这次的谈话我伤害了卡娅,但是这不是致命的,她终有一日会康复,会理解我今天做的一切,是为了让更多拉脱维亚的女孩避免重复她的噩梦,谢谢你的配合,博士。”
说完之后,蒋震拎起公文包,离开了伊迪·霍姆的办公室。
在走出康复中心的大门前,蒋震稍稍停留,在脑海中确认了一下那张让卡娅惊慌失措的照片。
是斯特法尼科机场的夜间照片。
第二个文件袋里的照片都是蒋震精挑细选出来的,包含了妇女地位委员会给出的四个城市所有的码头,火车站,汽车站和机场,因为这些未成年女孩不太可能是被强制带入斯洛伐克,几乎都是被人用外出务工的借口,与人贩一起合法入境,那么,合法入境的通道,很可能就是卡娅看到的那个城市的唯一印象,她走出机场可能就被人塞进汽车,蒙上眼睛,在惊慌中扭过头,想寻找帮助,却只看到机场的样子。
“你好,我想借用一下这里的碎纸机,可以吗?”蒋震对服务台的中年妇女笑笑。
中年妇女指了一下手边的碎纸机:“可以。”
“谢谢。”蒋震走过去,把所有的照片,一张张的送了进去,看着它们在碎纸机中化成粉末。
等公文包里的一切都被销毁,蒋震把空空如也的公文包放到男厕所的洗手池旁,再不停步,走出了舍维尔国际心理康复中心。
现在,他不再是博比·韩,而是弗兰克·金,一名大学助理研究员,正急着去中欧与自己的女友珍妮特开始甜蜜的假期。
……
斯洛伐克共和国的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可以说是中欧一座历史底蕴深厚的城市,还保留着很多古老建筑,比如最著名的布拉迪斯拉发城堡,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
珍妮特和大多数游客一样,背着背包,挎着相机,带着遮阳鸭舌帽和太阳镜,在各处名胜景点拍照。
之所以第一站选择这里,并不是她认为布拉迪斯拉发是未成年少女拍卖场的所在,而是取决她的机票,从洛杉矶飞往波西米亚地区的直达航班,目的地只有这里,想去其他城市,需要在法国巴黎转机,所以珍妮特订了直飞这里的机票。
虽然珍妮特和其他游客看起来没什么区别,这座城市的各个景点至少都有上百名游客和珍妮特一样举着相机拍照,但是他们拍到的照片和珍妮特拍到的一定不同。
珍妮特手上这款相机的挂绳,有一个黑色的卡扣,用来调整挂绳长度,但是实际上,那是个微型照相机,对常年在洛杉矶街头捕捉罪恶的珍妮特来说,这些中欧的小混混们实在不懂得如何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违法行为,吸毒,大麻交易,小偷,盗窃……
珍妮特的微型相机隐蔽的捕捉到很多这座城市里的小混混在犯罪时的照片,而且那些小混混根本不会注意到,一个挎着相机,相机镜头还没打开的外国女游客已经对他们完成了拍摄。
珍妮特对那些犯罪行为视如不见,在洛杉矶,犯罪率比这里要高的多,行为也要更加严重,至少这里的大街上,白天没有发生当街枪击事件,但是在洛杉矶康普顿,这简直是家常便饭。
最主要的是,她找不到任何与人口贩卖有关的线索。
但是她没有失望,因为她还能等到夜晚来临,在阳光下一尘不染的城市,在夜晚来临后,也会展露出它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在一家麦当劳解决了自己的晚餐,珍妮特再次走上街头,她希望自己能结识一些站街女,那些女人应该能提供一些消息,在洛杉矶时,她就常干这种事。
布拉迪斯拉发的站街女哪里最多这种问题,不用珍妮特去向本地人打听,只需要打开谷歌,搜索一下就能得到答案,这就是互联网的好处。
回答最多的答案就是,多瑙河沿河附近的街道。
整条多瑙河穿过整个城市,把布拉迪斯拉发与维也纳串连在一起,月色下的多瑙河,会吸引很多外地游客观光,所以一些站街女会选择在附近招揽生意。
珍妮特把相机和背包放回酒店,佩戴好偷拍纽扣,朝着多瑙河沿岸附近走去。
果然,和谷歌介绍的一样,一些穿着廉价皮质紧身服装的女郎在街道两旁游荡,不时对那些男性路人做出一些引诱性动作,偶尔会有一些男人凑过去搭讪,然后两人搂在一起消失在街道旁的小巷里。
至于珍妮特,那些女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没把她当成抢生意的同行就已经算她们有眼力。
但是,这并不妨碍珍妮特主动走过去,她走到一名明显东欧人种,画着厚重眼影的女人面前,舔了舔嘴唇:“我不喜欢男人,你能帮我吗?”
第十二章 脏话
这名东欧站街女听到珍妮特的话,麻木的脸上总算多了一种叫惊讶的表情。
“你说什么?”她用有些生硬的英语对珍妮特问道。
珍妮特从钱包里抽出五十欧元:“我只对女人感兴趣。”
“有钱拿我无所谓。”东欧女人从珍妮特的手里抽走钞票,放进自己的手包,然后转身带着珍妮特朝着小巷里走去。
没有路灯的小巷里穿行了一会儿,这名女人熟练的取出钥匙打开一处位于小巷里的房间,让珍妮特进去,站在这处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