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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荣万低头看看手上的香烟,又看看蒋震,嘿了一声。
军舰鸟小队的其他人看着两个黄种人凑在一起吸烟,在他们眼中,金荣万远没有蒋震看起来精悍,因为金荣万年纪看起来足有三十多岁,身材有些矮,最多只有一米七,整个人如同一头黑瘦的猴子,除了两只眼睛在黑夜中被火焰倒映,闪闪放光之外,穿着这一身ISIS的武装分子服装,如果去掉臂章,简直就像是外国难民。
“带你去ISIS的地盘喝两杯。”金荣万抬起头对蒋震说道:“我们两个似乎都好奇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主意,不过你确定在ISIS的地盘喝酒不会被处死?”
“这个月我都处死了十七个喝酒的人,我现在的酒全部都是从他们手里拿来的。”金荣万对蒋震说道:“我看到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我说自己杀了十七个人,你给我的感觉,似乎杀的人不比我少。”
军舰鸟小队跟着蒋震与金荣万一起朝着ISIS的地盘走去,纳瓦镇实际上并不大,但是分割的却很碎,四五个武装派别一起占领这个镇子,合力对抗政府军,同时又在私底下互相干些龌龊勾当。
和胜利阵线毫无章法的格局不同,ISIS在纳瓦镇的地盘井然有序,几十名武装分子两人一组在街道上有条不紊的巡视,对远处的枪声充耳不闻,蒋震甚至还看到一些楼顶有狙击手的身影。
看到金荣万带着蒋震一行十人进入ISIS地盘,马上有四组巡逻的武装分子从前后左右警惕的包围过来,与一行人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手搭在扳机之上。
正前方的两名武装分子对金荣万仔细确认之后,又通过对讲机可能联络了之前的那名ISIS头目,这才放行。
比起之前蒋震在胜利阵线的地盘遇到的哈穆萨那些武装分子,不知道专业了多少。
“这些都是我训练出来的。”等对方得到了确认的消息之后,金荣万赶苍蝇一样摆摆手,把四组武装分子赶走,带着蒋震从街道里七拐八拐,进入了一栋还算完整的二层民居。
“随意,这是我的临时宿舍,你们可以在一楼的客厅和卧室里睡一会。”金荣万对蒋震身后的其他人说道。
然后走到一处楠木柜子前,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四五瓶各种各样的酒,威士忌,伏特加,中国白酒等等,在瓶口处又套上去两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招呼着蒋震说道:
“我们去二楼阳台喝酒聊天。”
蒋震朝弯刀打了个眼色:“照顾好他们,轮流休息,我去二楼。”
二楼比起一楼破败不少,一处屋顶已经被炸塌,月光从缺口处照射进来,遍地碎石和灰尘,一处阳台从二层正前方朝外探出,刚好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和明亮的月空。
阳台上铺着一层有些脏兮兮的地毯,上面还放着一些叙利亚干果和空酒瓶,看起来金荣万没少在这里对着月亮独自喝酒。
此时他走过去盘腿坐下,蒋震则坐到了他的对面,金荣万把酒杯摆放好,左手的手腕一翻,就多出了一柄折刀,把一瓶威士忌的瓶塞打开,将两人面前可能只是用来欣赏用的精致水晶杯倒满。
蒋震低头看着剔透的酒液:“上次喝酒,你的第一杯酒要祝愿朝鲜伟大领袖统帅,这次,你要敬什么?”
“上次的演习,是你输了,但是喝酒你赢了,这次……”金荣万晃着折刀,和蒋震一样,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液,微笑着说道。
蒋震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放屁,无论对抗演习还是喝酒,你都输了。”
“我埋了一颗诡雷,只不过我可怜你,没有引爆。”金荣万嘿嘿笑了一下,抬眼看向蒋震说道。
蒋震用小手指掏了掏左耳朵:“别扯蛋了,我结束后特意去挖出了你那颗诡雷,引爆装置是坏掉的,不要说引爆,我在上面跳舞都不可能爆炸。”
“敬那些光荣的日子。”金荣万端起酒杯,对蒋震说道。
蒋震和对方碰了一下:“敬那些光荣岁月。”
两人说完之后,一口将杯中的酒液喝干。
“哈~”酒液下肚,两人不约而同的哈了一口气,不兑水或者不加冰的纯麦威士忌,非常烈。
蒋震放下酒杯,金荣万拿起酒瓶继续把酒倒满,等两杯酒都斟满之后,才开口对蒋震道:
“上次见面之后的多久,你离开了军队?”
蒋震拈起一颗鹰嘴豆放进嘴里:“两个月。你呢?”
“去年才离开军队,去年四月,朝鲜人民军创建纪念日。”金荣万眼睛看向阳台外的夜空,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沉默。
蒋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此刻,坐在他对面这个好像大号马猴一样的朝鲜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蒋震自认,把两人扔在一处丛林里进行生存之战,活下来的几率是五五。
金荣万,朝鲜烈士子女,父亲死因不详,被追授为烈士,伯父是韩国1·21青瓦台袭击事件中阵亡的中校金宗弼,金荣万在朝鲜万景台革命学院就读的八年间,成绩始终是第一名,每一年都得到金正日的接见,之后以优异成绩毕业于金日成军事综合大学,在朝鲜人民军服役多年,上次蒋震见到他时,他还是朝鲜人民军侦察总局干部、教官。
蒋震在国内服役的“贼鸥”突击队,性质特殊,除了空降兵系统的军事任务,偶尔也会被上级安排配合有关部门展开某些特殊任务,2011年5月,金正日死前最后一次访华时,贼鸥突击队奉命前往朝鲜罗先,与朝鲜人民军侦查总局下辖“光荣”特战队进行交流,金荣万时任朝鲜“光荣”特战队少校教官兼中队长。
老实说,当金荣万和“光荣”特战队作为地主,率先向蒋震所在的“贼鸥”特战队展示日常训练时,蒋震和战友们当时的眼皮都忍不住一阵阵跳动,并不是训练有多恐怖,而是朝鲜缺乏真正系统的特种兵训练,这个国家的特种兵训练是非正常性的,比如简单的身体抗击打强度训练,在大多数国家,强度大一些,也只是一对五,一对十对抗训练,就是一名贼鸥队员对抗十名贼鸥队员,这种情况基本上能保证那名队员被揍的很惨,通过实战来提升身体抗击打强度以及格斗技巧。
但是在朝鲜,蒋震看到的身体抗击打训练,首先并不是格斗,而是四根粗壮的圆木,被其他朝鲜特战队员抬着,从四个方向同时撞击正中间位置的金荣万,金荣万不能躲闪,不能格挡,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好,任由四根圆木狠狠撞在身上。
那种画面的冲击力,比一对十更让人触目惊心,就像金荣万在闲聊时与蒋震说过,能坚持下来的,才是朝鲜真正的人民军特战队员,坚持不下来的,提前退役。
问题是,如果撑不下来,那些士兵提前退役基本上也就是去回家等死。
而金荣万,不仅通过了这些非正常性训练,还成为了最优秀的那一个。
第二十三章 没有任务
而圆木对朝鲜特战队员来说,只能算是小儿科,钢刀切腹,钢刀劈头,赤身滚碎玻璃,单人拉卡车……听起来有些像印度特种部队每次阅兵都展示的杂耍,让人发笑,但是实际上,这些训练课目,蒋震和贼鸥队员一个都撑不下来,钢刀不是假的,每一把刀的刀刃都足够锋利,并且金荣万都先让贼鸥这些成员检查过,甚至邀请贼鸥的成员动手。
金荣万就那么抡起一刀,朝着一名特战队员的腹部劈去!
没有出现夸张的钢刀被崩断或者血光崩现的画面,钢刀没有断,特战队员也没有受伤,但是,恰恰是没有出现那些画面,才让蒋震他们感觉到惊心动魄。
站在他们面前的六十多名朝鲜特战队员,每一个都能完成这种项目,但是,要有多少人,完不成这种项目,被一刀把肚子劈开?
这是个热兵器时代,蒋震这些贼鸥突击队成员的选拔条件已经上升到学历,语种,个人智商和情商指数等等方面,而朝鲜则还在用这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培养所谓的精锐战士。
金荣万懂得朝鲜语,汉语,英语和俄语四个语种,是朝鲜特战队里学历最高的人,其余六十多人中,大多数人的学历只有中学,除了朝鲜语之外,只懂得一小部分英语和汉语。
蒋震相信,如果真正投入某项秘密任务,贼鸥与光荣对抗,贼鸥轻松吃掉朝鲜的光荣特战队不成问题,因为他们不懂非战斗伪装,不懂城市潜伏,不懂如何迅速融入陌生环境,不懂心理学,不懂交际技巧,除了杀人技巧之外,什么都不懂。
但是,如果比拼身体素质或者一对一对抗,蒋震真的要承认,贼鸥想要赢光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面前的金荣万,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特种军人,但是,绝对算是一个杀人毫无情绪波动的暴力机器。
“第二杯酒敬什么?”蒋震对出神的望着月色的金荣万问道。
金荣万收回目光,举起酒杯:“敬我的副队长,李重顺,你认识他,他死在了去年的朝鲜人民军创建纪念日,为了掩护我。”
蒋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总是黑着脸与金荣万搭档唱反派的家伙,不过很快,脑海中的李重顺身边,又浮现出另一个身影,他有些感慨的对金荣万说道:
“我的副队长,陆中远,也死了,死在了巴基斯坦莫克兰。”
“敬陆中远。”
“敬李重顺。”
两个人碰了一下酒杯,再次把酒一口喝干。
“换个不那么沉重的话题吧,你离开朝鲜,跑来叙利亚加入ISIS,不会是卧底吧?巴沙尔·阿萨德政府和朝鲜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友好,我记得你说过,朝鲜支持叙利亚当年建设核设施的那批科学家,可是你带队护送的,这次是什么任务?帮叙利亚政府找到ISIS的首领?”蒋震使劲的抿了一下嘴唇,把冲鼻的酒精味道用力压下之后,才开口说道:“说起来,你老婆顺姬怎么样?该帮你生了个孩子了吧?朝鲜这一点福利不错,至少能帮你这种校官解决婚姻问题,哪像我,到现在还光棍一条。”
到现在他都不相信金荣万是真的帮ISIS做事,最大的可能就是朝鲜帮叙利亚政府的忙,搜集一下ISIS的情报,然后朝鲜把金荣万派出来在ISIS里鬼混一段时间。
蒋震见到过金荣万的妻子一次,记得他老婆叫做金顺姬,是平壤某个大学的教师,也是烈士子女,平壤外国语大学毕业,温柔漂亮,落落大方,比金荣万小三岁,是组织上安排两人恋爱结婚的。
当时蒋震还调侃金荣万,说他一头黑猴子居然拱了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
听到蒋震说起妻子金顺姬,金荣万抓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放下酒杯,打开伏特加,再次倒满,语气有些悲凉地说道:
“顺姬死了,还差四个月,我们就可以被允许生育自己的孩子。”
“不是朝鲜的秘密任务?你是真的潜逃出国?”蒋震瞪圆了眼睛,吃惊的问道。
金荣万突然劈手采住蒋震的衣领,把蒋震拉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一字字说道:“别再和我说任务!”
蒋震的动作很怪异,他没有反抗,任由金荣万轻易的采住了自己的衣领,但是,在金荣万手掌发力把他的衣领朝前拉曳时,弯刀送给他的那把阿拉斯加捕鲸叉已经顶在了金荣万的颈动脉位置。
金荣万对蒋震的捕鲸叉视如不见,只是采着蒋震的衣领,逼视着对方,重复那句话:“别再和我说任务。”
第二次说出这句话,没了第一句时的暴怒,蒋震看到金荣万此时,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领,泪流满面。
他把阿拉斯加捕鲸叉收起来,轻轻掰开金荣万的手,把身体后撤,然后取出香烟点了两颗,塞了一颗进金荣万的嘴里。
“顺姬,其实不是教师,她是一名特工,在就读平壤外国语大学之前,已经在康磐石革命学院学习了八年,大学毕业之后,她被225局吸收,成了一名特工,伪装身份就是科技大学教师,然后通过一点点累积的细微态度稍稍表达出对朝鲜不满的情绪,被伪装在科技大学里担任韩裔外籍教师的韩国特工策反,成为韩国情报机构的外围成员,凭借她是我妻子的身份,我们可以把一些次要军事情报传达给韩国情报机构,让他们相信顺姬的作用,等待时机成熟,装作事情暴露的样子,使顺姬和我成功抵达韩国,潜伏下来并且能吸引韩国情报机构的重视,以便执行针对韩国的长期任务。”
金荣万把香烟从嘴里取下来,语气很慢的说着。
“顺姬,比我更爱这个国家啊,她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同志会对她实施肮脏的清洗计划,任务只进行到一半,就因为国家换了一个新领袖,225局换了一个新局长,一份调查报告说顺姬有可能会真的投靠韩国,加上新局长想要配合领袖,清理255局旧环境,这项任务的所有参与者都被调查,作为主要执行者的顺姬和我,是知道整件任务来龙去脉的存在,于是,255局选择对我们进行清洗计划,顺姬不相信,然后死了,我在重顺的帮助下,活着逃出了朝鲜。